第4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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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泊尔爬到实验室外，将自己的触手甩了出去。
    一只腐食怪正在地上无意义地爬行，啃食着真菌，忽然被那触手一把钓起。
    然后伊泊尔立刻将那腐食怪用胃袋包裹住，嘎嘎嘎地乱吃。
    当数百万只腐食怪粘连在一起的时候，会形成一头可怖的巨兽。但这巨兽的反应是迟钝的，它偷吃几只腐食怪，人家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应——更何况吃的还是周围这些落单的腐食怪。
    所以伊泊尔其实也不急着走。
    这地方的食物太充足了，不如先留下来吃几天。
    希瑞忽然道：“等一下，伊泊尔，你刚刚有没有看过另一个房间内，那些出逃的史莱姆分别是什么？”
    伊泊尔怔了一下：“没看。我回去瞅瞅？”
    又问：“你是想到什么了？”
    希瑞道：“少量的腐食怪没有打破玻璃罩子的能力，应该是别的东西所为。而腐食怪能以湖内的垃圾为食，你说其他史莱姆是不是也会和你一样，以腐食怪为食？”
    伊泊尔心头咯噔一声。
    希瑞继续道：“如果有其他的吞噬怪……”
    伊泊尔紧张地道：“我这就回去看一眼！”
    除却那种凑数用的、因为不知道怎么分类而放到吞噬怪类别里的史莱姆以外，正统的吞噬怪都有一项堪称恐怖的特性，就是体型上几乎没有成长的上限，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就会不停成长不停变大——直到没了吃的将自己饿死为止。如果真有其他的吞噬怪在这里……
    伊泊尔望向那片被灰色物质覆盖的大湖，一时间心惊肉跳。
    这说明……那一层灰色的腐食怪集群下面，可能还隐藏着另一个更加强大、更加恐怖的东西！
    伊泊尔急匆匆地返回了实验室，去那个隔壁房间搜索了一下。这个房间内一片狼藉，伊泊尔在满地碎玻璃渣和迷之液体中翻找了一下，搜出来一块严重变形的铭牌。
    那铭牌上有着腐蚀的痕迹，字迹已经不太清晰。伊泊尔仔细辨析了一下，总算是吃力地认出来两个字，然后，它就差点儿噶过去。
    “荒……荒疫……”
    荒疫蠕行者！！
    荒疫蠕行者简称荒疫怪，是一种介乎于泥怪和噩梦生物之间的恐怖存在，在分类上属于元素怪——因为元素生物其实也是梦界生物的一种。一些学者将虚界的能量定义为“虚空元素”，并认为所有噩梦生物都属于虚空元素生物。
    这些怪物的实力一般极为强大，并且能向外辐射出诡异的噩梦领域，一只荒疫蠕行者长期盘桓的地方，就连环境都会变得扭曲起来，到处都充满了放射性的毒质和诅咒。
    而且，荒疫怪是拥有智慧的。
    一种噩梦生物特有的，充满恶意、癫狂和毁灭**的智慧。
    “难怪！”
    希瑞若有所思地道：“我之前就觉得奇怪，腐食怪就算真的从实验室里爬了出来，其实也不太可能会落到湖里，这种小型泥怪的行动速度太慢了，而且行动没有目的性，少量的腐食怪，就算真的爬了出来，更大的可能也是在房间内一直转圈圈然后饿死，怎么可能落到湖里去？应该就是那只逃脱的荒疫蠕行者将它们带过去的！”
    “腐食怪吃垃圾，荒疫怪再吃腐食怪……这东西，居然知道给自己培养食物！”
    伊泊尔的身体哆嗦了两下：“正常的荒疫怪，我记得就没有弱于六阶的吧？露比的实验室里居然连荒疫怪这种东西都有，我看她被抓了确实不冤，特勤局做得好哇！啊不对，要不是露比被特勤局抓了，荒疫怪能这么轻易跑出来吗？露比好，特勤局坏！”
    露比虽然有点儿癫，但也不至于将荒疫怪随便乱关。被关押在露比实验室中的倒霉蛋基本上都经过了严重的削弱，属于只剩下半口气勉强吊着的类型，露比在的时候，这帮实验品绝对掀不起什么大浪，但露比一被抓，实验室里的东西自然就没法照看了……
    伊泊尔灵光一闪：“对了，咱们要不去找特勤局匿名举报吧？”
    虽然对下城区的普通百姓来说特勤局和市政府都不是好东西，但如果说市政府的公务员是懒狗，那特勤局就是咬人很勤快的疯狗。
    希瑞道：“你疯了？那样的话，特勤局只怕会顺便一路先找到你这边！你觉得对于特勤局来说，一只荒疫怪，和露比的最终造物，到底哪个更吸引人？”
    伊泊尔气愤地道：“可恶！我明明只是一只弱小的黑布丁！”
    生活将我百般捶打，居然让我变得……更加软糯可口！
    希瑞道：“不过假如真有荒疫怪在，那之前咱们担心的腐食怪暴动事件，恐怕反而不会发生了。荒疫怪的智力比许多人类都要高，那种东西不会太过于高调的，真要惹来新兰顿的高度关注，特勤局的强者一出动，它必死无疑。并且腐食怪也是它的食物来源，它一定会控制住这些腐食怪的数量……”
    希瑞停顿了一下，道：“但如果从长远来说，荒疫怪的确会是比腐食怪集群更加可怕的威胁。如果我是荒疫怪，在这个地方吃饱喝足之后，一定会钻进城市的下水道中，在那盘根错节的下水道深处筑巢……”
    伊泊尔迟疑了一下，道：“你说，荒疫怪会不会已经爬进下水道里了？”
    希瑞：“……我靠？！”
    “鼠人！”伊泊尔道：“狗头人塔嘎不是说了吗，下水道的鼠人像是受了什么影响似的，变得更加疯狂了，而时间……就是最近这一周！荒疫怪并不是吞噬怪，无法通过吃吃吃来无限制地增长变强，它养殖腐食怪并不是为了让自己能不停地吃下去，只是为了让自己可以快速恢复……而等它吃够了、恢复了之后，自然就不需要继续在这里呆着了！”
    “他奶奶的，好像还真被你说对了！”希瑞惊呼道：“鼠人和荒疫怪都有噩梦的本质，的确会互相吸引，鼠人又慕强，荒疫怪在暗中支配鼠人部落……逻辑上是通顺的，时间也对得上！那家伙可能已经他妈的打算在下水道里筑巢了啊！”
    伊泊尔紧张地问道：“荒疫怪筑巢了会怎么样？”
    希瑞沉声道：“你想象一下，一种超级大的、会吃人的辐射巨蟑螂，跑到你家筑了巢，会怎么样？就是那种感觉。”
    伊泊尔沉思了几秒：“……会让我有吃不完的小零食！”
    “我是说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啊！！”希瑞怒吼一声：“妈的，你这史莱姆，整天就想着吃！”
    伊泊尔有些委屈：“那我只是史莱姆嘛……”
    希瑞发出一声长叹：“这下麻烦了呀。你说创造者怎么一点儿都不省心呢？捏麻麻的，前途更黑暗了！”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念头，同时从希瑞和伊泊尔的心头浮了出来。
    得收拾一下露比整出来的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