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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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宽阔的街道上，两人大老远看到对方。
“沈公子。”
柳施嘴角含笑，眼中似乎有光，快速朝沈遇书走去。
沈遇书也向她走去，“柳姑娘，你大晚上去哪？”
柳施将头埋在怀中，不敢说话。
刚才她打算到沈府问沈遇书是否是修仙者，但到了门口却一直徘徊，没有勇气敲门，打算回来，没想到却在路上碰到他。
既然碰到，不能再怂，她抬头望着沈遇书，轻声道：
“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我也有事情想跟你说。”沈遇书本来打算明日再说，既然碰到，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机。
“我先说。”柳施夺过话。
沈遇书望着她，见她两只手攥紧裙角，张开嘴巴又说不话来，显然有点紧张，他上前两步，轻声说道：
“柳姑娘，我们边走边走说。”
两人并排着走。
在皎洁的月亮下，两道身影拖得很长很长。
但沈遇书知道街道角落中还有第三道身影，正吃着糖葫芦，偷偷地盯着他们。
“出来吧，小吃货。”沈遇书道。
柳施吓一跳：“你跟谁说话？”
“你妹。”
“你怎么骂人呢？”
“不是，真的是你妹，别躲了，早就看到你了，快出来吧。”
安安静静的角落突然动了一下，一个破竹篓滚出来，一只老鼠“吱吱吱”地窜出来，然后一个身穿绿裙的女孩手拿着一串糖葫芦蹦起来。
“哈哈哈，被……发现了，姐姐，沈公子，晚上好，今晚的月亮真美啊。”
柳施看向她：“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担心你啊，你一个人晚上出门，我怎么可能放心，不得暗中保护你！”牧静静打算睡觉，却看到姐姐鬼鬼祟祟出门。
一路尾随，还差点跟丢了。
不过，她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姐姐好像喜欢沈遇书。
既然被自己发现了，那不得撮合撮合。
牧静静吃了一个糖葫芦，鼓着腮帮子道：
“不用管我，你们不是都有事情要和对方说吧，当我不存在，你们接着聊。”
她故意走在他们后面，还保持一定的距离，表面吃糖葫芦，不在乎，却竖起耳朵认真听。
“沈公子，是这样的。”牧静静的出现，并没有让柳施自乱阵脚，“我呢，我从小父母双亡，和我妹妹相依为命，我们唯一赚钱的手段就是卖豆腐，但为了不被人欺负，我学了点防身的功夫，擒拿术和基础剑法。虽然蒲柳镇偏僻，但还是能听到不少消息，说世间有修仙者。”
“还有，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一个名叫‘读书人’的修仙者让动荡的大虞王朝安稳下来，从此受西皇仙门庇护。”
“可能受这些人的影响，我心里憧憬修仙，觉得修仙有力挽狂澜的力量。”
“前天，合欢宗来到蒲柳镇，修仙者飞天遁地，排山倒海，还想在这里肆意妄为，好在没有给蒲柳镇造成损失。但自从那之后，我更渴望力量，想拥有这股力量，保护我自己，保护我的亲人，修仙的念头更加强烈，无奈苦于没有人引导。”
“昨日，你抱着我从蒲柳河中出来，我联想到什么，你手上有说书先生说的只有修仙者才能掌握的须弥戒，还结合你平日能凭空变出衣袍，家中养着奇奇怪怪的鱼，磨坊中的仪器。其实今晚，我就是想去你家问问你，你是不是传说中的……”
她望向沈遇书。
沈遇书不再遮遮掩掩，点点头：“我是。”
柳施惊讶：“你真是修仙者？”
沈遇书再次点头。
牧静静迈着小短腿跑来，差点摔了一跤，满脸激动：
“我就说嘛，你浑身隐隐有仙气缥缈，原来你真的是修仙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活的修仙者，沈公子，你修炼到什么程度，能不能飞天遁地，御剑飞行？”
在她的认知中，御剑飞行是修仙者的标配。
“能。”
御剑飞行都是小意思好吗？
沈遇书觉得不值一提。
“拜见师父。”牧静静将最后一个糖葫芦吃掉，拂拂衣袖，跪在地面，磕头，“我想修仙，请师父收我为徒？”
她说着还拉扯姐姐的裙摆，一脸郑重道：“姐姐，还愣着干嘛，快跪下来与我一起拜师。”
柳施黑着脸：妹啊，你在搞什么。
她想做沈遇书的娘子，怎么突然间……沈遇书变成她师父？
她可不想冲师逆徒。
沈遇书的脸更黑：他的目标是想找个老婆，怎么老婆就变成徒弟？
这剧情不对啊。
沈遇书弯腰将小姨子牧静静扶起来，道：
“我沈遇书从不收徒，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引导你们修炼，为你们传道，授业，解惑，但你们不得大肆宣传。”
因为他想过安静的日子。
不想被人打扰。
“多谢多谢。”牧静静连连感谢，目光扫了扫沈遇书和柳施，突然嘿嘿一笑，“沈公子，为了表示感谢，我可以献上我家姐姐作为回报。”
她虽然不太聪明，呆呆的，笨笨的，但能看出来姐姐喜欢他。
作为妹妹，必须得推一把。
“啪。”柳施直接敲妹妹脑壳，咬着嘴唇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妹妹瞎说，不要介意。”
“不介意。”
沈遇书甚至还称赞小姨子干得漂亮。
牧静静望着沈遇书，很是兴奋，问道：“沈公子，什么时候教我们修炼？”
沈遇书笑着道：“还叫沈公子。”
牧静静扭扭捏捏，最终吐出两个字：“姐夫。”
柳施：……
沈遇书：……
牛逼。
沈遇书现在算是发现了，小姨子有社交牛逼症。
他是想说可以直接喊他的名字，喊“沈公子”显得生分，不过，这“姐夫”两个字听起来得劲。
柳施脸色红润，掐妹妹的脸，道：“别瞎叫，再瞎叫，掐死你。”
“疼疼疼……”牧静静嗷嗷大叫，“姐姐，疼疼疼！”
“哼。”柳施冷哼，松手。
小姨子嘟嘟嘴巴，扮鬼脸：“略略略……，不跟你闹腾，我要修仙去。”
沈遇书笑了笑，道：“都跟我来吧，我现在就教你们修仙的基础知识。”
他将两女带回自己的家。
见沈遇书走进沈府的那一瞬间，牧静静灵机一动，打算给姐姐创造机会，“我突然有点事情，你们两个修仙去吧。”
大晚上，孤男寡女，容易擦枪走火。
她暗暗得意，将姐姐推进沈府，还使了个眼色，张了张嘴，做了一个口型：“推到他。”
刚想关门，就被一脸无语的柳施拽进来。
牧静静摇摇头，这机会都把握不住，姐姐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