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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8章,傅瑾城篇187

总裁男神不要惹 三三三爷 12759 Aug 5, 2021 9:51: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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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御外侮重叙手足情避祸乱才识真人心
  今日痛饮屠苏酒,
  敢撒热血谱春秋,
  白虎兴波白浪翻,
  青龙驾火青云游。
  竹君哪看得清秀梅脸色,不过自家门倒是认得,喊了起来:“别过去了,过了,过了。”秀梅缓过神来一看,果然过了她家门口,只得扶她回转来,屋里的群群已听到竹君的喊声,开了门,将竹君接了进去。
  秀梅记不起如何摸回到自家楼上的,进了门就瘫倒在厅里沙发上,望着黑暗中隐约可见的古老座钟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明仁走了进来,一开灯却看见姑妈埋坐在沙发里,忙问:“姑妈你还没睡?怎么没开灯?”
  “还不是等你!跟那帮乡下孩子混到这么晚,你的档次也越来越低了!连你弟弟都不如!”
  明仁见秀梅发这么大火,乖乖地进了屋里,没想又听秀梅厉声质问:“你那臭脚不洗就上床?害我明天又得给你洗被褥,你也得尊重尊重我的劳动!”
  明仁只得去趟卫生间,刷洗完毕,秀梅这才从沙发里抬身起来,一进自己的卧室,将门重重地一关。明仁本来兴奋的脑瓜子被秀梅这无名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觉醒来,明仁听着厅里有些动静,知道秀梅已经起来做早饭了,明仁出来时,秀梅正端着早点从厨房出来,问了一句:“今天还进去?”
  明仁见她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多了些黄瘦、疲倦,就迟疑着点点头。
  “那我可先走了,你慢慢坐车进来吧。”秀梅拿了个白馒头就拎包出门了。
  明仁看看秀梅食堂里买来的那些早点,一点吊不起胃口,又睡不着了,想着昨日聚餐时也不知怎么入了那些女孩的“圈套”,被敲了竹杠,说要吃松松脆脆或酸酸甜甜的东西,明仁一想
  不如赶早到老宅附近的那个熟悉的市场逛逛。
  明仁赶到那个市场,太阳还没露头。经过那家有名的生煎馒头店时,一阵阵油气香、葱花味直钻鼻子,明仁迟缓了脚步,犹豫着排到了长长的队尾,明仁这才觉得肚里叽里咕噜的乱响,似腹中空空的感觉。明仁正眼巴巴地看着前面端锅子、拿饭盆的半斤、一斤的买,排队的人群移动得像蜗牛之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前面人群中,明仁叫道:“明义!帮我带二两!”那人听着叫声一回头,果然是明义。
  明仁从后面出来,到了头里,明义刚付完钱和粮票,回头让店员又多打二两,那店员刚想动手,后面一位中年男子不干了,伸出手来拦住那店员,说:“别卖!那人不是队伍里的!”
  “我们是兄弟,不可以带二两吗?”明义不服气地上前一步。
  “不可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要买后面排队去!”那中年人瞪着眼,将手里的锅子往旁边收银台上一放,明仁这才明白,如果自己要了二两,剩下的肯定不够他要的了,必须等下一锅了,所以这家伙急红了眼。
  明义对了那愣着的店员说:“快来二两,我又不缺你钱。”
  那家伙见店员动手铲起了生煎,伸出手来推攮明义的胸口,明仁抢先将那男子一把往外推去,那人的手没够到明义,改了握拳向明仁胸前打来,明仁被打得后退了一步,谁知那明义手脚也不慢,顺手抄起收银台上那家伙放着的锅子往那家伙手臂上狠狠砸了下去,就听“咣”一声,那家伙手臂被砸得又麻又疼,用另一只手捂着,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明义还想抡起手掌打他,旁边一女孩赶紧拉了明义的胳膊说:“别打了,我上学快迟到了。”明义这才罢手,从店员哆哆嗦嗦的手里接过那包生煎,叫了明仁想走,谁知这家伙又拖住了明仁的衣袖,哭丧着脸喊着:“走!到派出所去!”
  明仁想起那位闯到自己家来的老警察,自己曾问父亲那人姓什么时,父亲告诉他姓“史”,是自己学生史铎的家长。这时明仁也是急中生智,笑着问:“所里去找谁?找老史么?”明仁见他愣住了,又故意说:“要不叫我朋友刘阿强来吧,这点小事找警察干吗?”
  那家伙听着警察还好,听到“刘阿强的朋友”,赶紧收手,嘴里嘀咕着:“算你们便宜。”
  明仁跟了明义出了人群,明义将一袋生煎交给那女孩,那女孩接了,看了一眼明仁就背着书包跑了。
  明义对明仁说:“哎,我们堂吃吧,现磨的豆浆味道也不错。”说完,拉着明仁返回店堂。这店堂不大,也未坐满,原来这里就数生煎生意最好,而且外卖为多,早上真正有心思坐在大堂里安安心心吃早餐的毕竟不多。当下兄弟俩找了个靠边的座,坐下了。明义又去收银台要了两份咸豆浆,听着那中年男子还在和后面几个老阿姨嘀咕他:“这么小不点的人就和流氓混一块,还勾搭女学生,胡搞……”
  明义朝那人眼珠子一瞪,那人马上将头缩了回去,不吭气了。
  明仁等明义坐定,问:“你怎么这么早出来吃饭?你谈恋爱了?”
  “玩玩么,反正闲着也没事,昨晚一起看电影去了,她准时回去了,我接着看通宵场,痛快!四五个电影连播,还有两打仗的,带劲。”明义满不在乎地回答。
  “你哪来那么多钱?”明仁将豆浆里东西慢慢搅开。
  “妈给的,老爸提了职,又连年长工资,妈手脚也大方了。”明义咬开一个生煎的皮子,“嘎吱”、“嘎吱”咬着松脆的底子,眯着眼睛,头也不抬地说:“姑妈肯定也给你不少吧,妈又会再给你一份,你可拿双份了。”
  明仁也没法跟他争辩,就问他:“你考得怎样了?准备进什么学校?”
  “等通知呢,无所谓,哪个学校不是混,毕业时叫老爸托托关系,还怕没个好工作?”明义吃完了一个生煎,捣起粘糊糊的豆花汤来,抬眼对明仁说:“要不托托姑父也成。”
  明仁不再多问了,等两人吃完了,明义才问:“你准备去哪儿?你可别去家里,我可要睡一天了,怕吵。”
  “我才不去呢,我去好玩的地方,你睡你的觉吧。”
  “哎,别去太远的地方,路上的公交车都被学生们征用了,还有戳轮胎的。”明义似真似假地关照着。
  “我去的地方可没这些烂事。”明仁和他分了手后,抓紧逛了逛市场,见有做苔条麻花的买了一大包,经过水果摊,买上秋萍、春杏她们爱吃的香蕉、枇杷,各一大袋,回去的路上果然不太平,最后靠着搭黑车穿捷径,终于赶在午饭前,兴冲冲地回到了招待所。
  明仁想着今天秋萍当班,如果冒冒失失地拿进去,人多眼杂,虽说有几大包也不够众人分的,于是折到宿舍里,敲了春杏的门,春杏一见明仁果然守信买来吃的,连忙让他进了自己和夏莲合住的房间。
  “没吃饭了吧?”春杏一边关心地问,一边拿了一只桃子递了过来,明仁一看是只熟透了的大毛桃,剥了皮狠狠咬一口,爽甜脆口,正好喉咙里又干又渴的,一口气就吃完了,春杏见他如此快地吃完了,忙问:“还来一个吗?”
  “不了,我不能多吃了桃子、牛奶一类的。”明仁看着春杏坐下梳头,就奇怪地问:“你平日里起得最早,怎么今天这么晚起床?”
  “昨儿累死了,白天忙,晚上忙,那些邋里邋遢的收尾事情都是小红和我干的,夏莲和秋萍都是甩手掌柜做惯了的。”说着一把抓着自己编好的辫子盘成髻,对着明仁一努嘴说:“你可把发卡递给我?”
  明仁拿了发卡递过去,逗她说:“结了婚才盘发髻呢,你放了那辫子多好看?”
  “天热了干活碍事,盘起来干净。”春杏将发髻盘成形,明仁暗暗坐在后面欣赏。
  “索性剪成了短发多好?不过倒可惜这一头乌黑的长发了。”
  “也没多少日子可留了,吴所长说改制后规矩大了,如果像观岛国际那样,统一都得留短发,发不过肩,连戒指首饰一类都不能佩戴了。”鸭蛋儿脸的春杏缓缓转过身来,明仁一望,惊艳着感觉一下子遇见了连环画里的古典美人了。
  春杏见明仁呆看自己,也徐徐脸红起来,轻启薄唇道:“盯着我看干吗?我脸上又没长花儿。”
  中午时分正是光线最亮,她站在窗前,射进来的几线金色阳光正撒在她的头顶,窗台前那黑漆桌子和上面的乌金花瓶映衬着她那只随意摆放的白藕般臂膀,背后两边未及拉上的低垂窗帘晃动着窗外枝叶稀稀疏疏的阴影都正好做了陪衬,成了一幅逸飞灵动的小画儿了。
  春杏见总呆着也不是事儿,顺手抄起桌角的饭盆敲了敲:“吃饭了,别傻坐着了。”
  明仁这才从自己构思的画儿中跑了出来,两人边走边聊,到了办公楼下才分手。
  明仁回秀梅办公室拿饭盆,刚一推门,就见秀梅的学生银鹿在里面,银鹿比他大不了多少,却是秀梅最得意的几个学生之一,后来进了春才中学,又成了青松的得意门生,明仁还清楚记得当年银鹿老领着他往学校里跑,陪着他玩这玩那的,又给他买吃的……
  “银鹿哥哥。”明仁脱口而出,随手掩上了门。
  银鹿也抬头看见了他:“呦,小明都长这么大了?比我都高了。”
  明仁这才注意到银鹿几年没见,如今同自己比起来显得又矮又胖的,两人客套了一番,秀梅说:“你们以后有得谈了,你银鹿哥哥就在附近的银行里办事,最近每周都来呢,我陪他吃客饭去,你自己拿了饭盆打饭去。”
  银鹿还问:“明仁不一起去么?”
  秀梅解释道:“不了,我们吃客饭,他还是自己打饭比较妥当。”
  “老师还是如此公私分明。”
  “得了,别学‘马屁精’了。”秀梅没急着开门,却从兜里摸出一只信封来塞到银鹿的手里:“给你母亲买些东西,以后千万别提贵重礼物来,你老师的脾气你还不知道?”
  “我给老师送礼是应该的,哪有收老师东西的道理,这,您就收回吧。”
  秀梅坚持将信封塞到了他手里,又说:“不过是些购物券而已,你妈孤身一人把你们兄妹拉扯大可不容易,你就当我孝敬她的,不收的话,你就把你那些礼物收回去。”秀梅指了指办公桌的方向,银鹿这才收下藏好。
  明仁等他们出门后,往办公桌的抽屉里拿饭盆,这才发现办公桌后靠墙堆着不少珍馐补品,估计就是银鹿送来的。
  因去食堂晚了,没有遇上秋萍、春杏她们,明仁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回到秀梅办公室,也不见秀梅踪影,想着昨天白向仁一番话似乎没有说完,就上楼来瞧瞧,谁知顺着楼梯往上走,却听到隐隐约约传来舞曲的节奏声,明仁知道白向仁借着搞什么“职工之家”的由头申请了一套音响,没想到他倒自己已经先受用起来了。
  明仁一敲门,门隙开一条缝,白向仁露了半张脸,一看是明仁,这才放心让他进,又随手关上了。
  明仁一眼看见秋萍正站在老白身后的阴暗处叼了一支烟。那老白眯眯地笑着问他:“会跳舞吗?”见明仁摇摇头,得意地转过脸对秋萍说:“交际舞交际舞,会交际就得先学会跳舞么,老王□□出来的手下干将会跳舞的随便抓一把,哪像我们这儿都土包子似的?”秋萍优雅地搁下手里的香烟,被白向仁顺手搂起自己的腰肢,两人踏着醇熟的脚步在弹丸之地里转起圈来,秋萍像只小鸟似的融入他的怀抱,明仁看着两人配合默契,如痴如醉的样子,心里就像打翻了醋瓶似的,泛着酸,又不能马上离去,只得坐了老白的办公椅上假装欣赏着,偶尔还和和节拍用食指在桌上轻轻敲打一番,引来秋萍的飞眼与老白的嬉笑。wWω.㈤八一㈥0.CòΜ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明仁看他们无休无止,就起身告辞了,下楼走到秀梅办公室门口时,就听着一阵紧似一阵的电话铃声……
  明仁加快几步接了电话来,原来是肖百鲢打来的电话。明仁听着他声音急促、沙哑,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也不由紧张起来,两人约定在石船镇见面后,明仁又给刘阿强挂了个电话,这才骑了一辆自行车赶了过去。
  见了肖百鲢,明仁几乎都不敢认,只见他面黄饥瘦,衣服上黑一块、黄一块的,手上还有刮痕……
  “快给我找些吃的,慢慢再告诉你。”
  两人一起来到刘阿强的饭店,正好刘阿强在店堂里,明仁将他拉出门来。
  明仁把肖百鲢介绍给他,刘阿强上下一打量,就明白了,直接把他们领上了楼。
  楼上住处十分简陋、促狭,一共三间像鸽子笼似的房间,东南面大一点的留给了阿强母亲(孝顺),西北面一间刘阿强一家挤着。刘阿强将他们领进中间客厅。那屋里也有一套液化气灶具,如果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底下来不及做菜的话,这里就成了后厨,屋中央有一张吃饭的小桌子,放着两张长板凳,墙角还放着痰盂、马桶之类,不过都拿盖盖着,收拾得还算干净。
  刘阿强不多啰嗦,下楼张罗去了,明仁跟了下去。虽然中饭时间已过,店堂里还坐着不少人,一个破旧电视机正不停播放着领导们对学生们的谆谆教导,刘阿强小声说:“底下人多眼杂,你还是上楼,我会叫小蔡把饭菜送上来的。”
  明仁返到楼上时,肖百鲢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明仁也不去弄醒他,四处转转,见二楼还有一个露台,面积不小,正晾着各式破旧衣服,还有毛巾、抹布什么的,像万国开大会悬挂的彩旗,五颜六色的,明仁这才发现这三间房是在原来露台基础上私搭的。
  明仁正看着,听到身后有声响,是蔡粱端着一盘丰盛的菜肴上楼来了。尽管轻拿轻放,肖百鲢被菜香味也熏醒了,毫不客气,像八辈子没吃过饭的恶鬼,大吞大嚼起来……
  等肖百鲢快吃完了,蔡粱又端来了一盆温水,又指着西南那间房对肖百鲢说:“你先洗洗,再去那床上把衣服换了。”然后将那水盆搁进那间屋子,自己下楼去了。
  肖百鲢抹了抹嘴,就到那房里把身子擦洗了一番,擦完身就将刘阿强的几件不常穿的新衣服套上,临走时瞥了一眼,见房间里就一个铁管焊成的双人床、一个三条腿、另一条腿拿砖头垫着的写字台,一个不知哪里捡来的旧衣橱,看看屋里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家具了(与刘阿强将来的奢华对看)。肖百鲢一脸沮丧地回到饭厅里,明仁看他回复了人样,只是那套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过于肥大,有些好笑,道:“你这么瘦,还闹什么绝食?你躲在这衣服里,身子都快找不着了。”
  “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快想想办法找个地方让我避避。”
  “哪有这么严重,住我姑妈的招待所得了。”
  “不行,那里不安全,又要登记,这里也不行,太吵太乱……”
  “你到底惹什么祸了?我也得跟阿强商量一下,你要么先去睡会儿。”
  “以后再告诉你,一句两句也说不清……不过那房间又小又脏,床上又堆着东西,连我们学校的狗窝宿舍都不如,看看东面的那间怎样,我要么睡那里。”
  “这样不好吧,虽说是朋友,睡人母亲的屋里总得打个招呼。”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困得腿都软了,你帮我打个招呼得了。”肖百鲢说完就往东南面那间房间走了进去,果然这间房干净许多,房间一角放着一张木头单人床,一个半新的五斗橱,有一个红木老茶几擦得锃亮,有两把老式红木圈椅一左一右地护卫它。肖百鲢这才脱了宽如袍裙的外衣,往床上一横睡了过去。
  明仁回了一趟招待所,秀梅办公室里依旧空无一人,就拿了手电、两件替换衣服装了一小包走了出来,刚走到门口,就见上层楼梯口有白向仁、秋萍的轻微说话声,明仁便收住脚步,竖着耳朵听到白向仁跟秋萍说:“警察有什么好?一天到晚不着家,所里又是本地人当道,年龄也太大,与他断了好,别白白耽误了你……哪个周日有空就过来,小白杨可喜欢你了,别嫌弃他离过婚,他才是实诚人呢,原来他老婆,那个**想要出国想疯了,必是跟人跑了……我让小白杨陪你市区多逛逛,想买什么尽管开口,不是吹,我这工资在系统里也是高级别的,不是年龄原因,领导层里就会有我,我那套房子早晚也是白杨的,你们可以去那些娱乐场所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然后,明仁听着秋萍的脚步声得得得地下来,赶紧躲开了。
  明仁扶着扶手,琢磨着白向仁的话,下了楼。谁想一出门碰上了绿萝,这女孩只比明仁小一岁,十分机灵,原来分配在老厂,进去不久看着老厂上空黄烟、白烟、黑烟的乱窜乱冒,又听传闻女孩子待久了会生胡子,就吓得托了关系调来当司机了,此时盯着不远处秋萍的背影,笑嘻嘻地问明仁:“哪里玩去?要不要我送你们?”
  明仁止住了脚步,说:“你有事找我?哎,我姑妈上哪了,我有事跟她说呢。”
  “我本来闲来没事上来找你聊天,你倒要出去了……你姑妈啊,找了贾副所长、设计院的那个小跟班姑娘到新楼去了。”
  “走,到你休息室坐坐。”明仁懒得再去找秀梅,心想让绿萝传个话得了。
  两人一前一后拐过小楼,后面停着绿萝开的那辆车,擦得锃光瓦亮的,停车处有个小间,这里就是绿萝她们休息的地方。明仁见小间里有两张躺椅,就先坐了下来,问道:“老顽童呢?”明仁问的是绿萝的师傅,郝阿姨的老公平安源,惯会说笑,开了招待所的中巴,负责接送客人,正巧不在。
  “出车去了,不知怎么到这时还没回来,你想吃些什么?”绿萝拉开抽屉翻找起零食来。
  “有什么好吃的?”明仁猛想起早上送吃的,把她遗漏了,忙道:“别拿了,不吃了,我等会儿要去镇上仁清街买急用的教辅书,就外面随便吃些,你跟我姑妈说一声,下班我不跟她走了。”
  “这天气阴沉沉的,说不准下大雨呢,我送你去镇上?”绿萝说着拿出一盒鲜见的巧克力来,说:“别的也没什么好吃的,这是刚才你姑妈给的,不会差的。”绿萝说着就打开了包装,看那精致的模样,明仁倒也有些嘴馋了,拿了一粒含在嘴里。
  “这白向仁怎么老找秋萍、春杏她们谈心?我看这老色鬼没安什么好心!”绿萝吃了起来,一边夸着这巧克力味道香甜,一边说:“你姑妈忙这忙那,实打实干,这老头充狗头军师一个,就会指手画脚,放马后炮,真正‘老江湖’一个。”绿萝又将铁盒递到明仁面前:“多吃几个,都说多吃巧克力补脑,比如有个什么破轮皇帝,最爱吃这个……哎,今天早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听老江湖跟你姑妈说的一番推迟改制的话倒挺有些道理。”
  明仁看着这进口巧克力包装繁复,里面也没几粒,吃了两颗就咽着唾沫不好意思再吃了,说:“这老白惯会见风使舵、见颜辩色,况且这几天风向又转了,变来变去的事说不准突然就黄了。”
  “你可没听清,这‘老江湖’不是让你姑妈不改,而是找借口拖着,办自己想办的事,他说这新楼装修一般般,又没有像样的主厨,一开业,仗着范韶这种三流厨师可不是第二个招待所食堂?会有什么生意上门?他要你姑妈加码向上级申请资金,继续扩建,还得扩大招兵买马,慢慢这一拖,不是两三年过去了吗?他可不正好顺顺当当地退休?”绿萝看着明仁明白了许多,接着又说:“你姑妈看样子把这话当了金玉良言,这不,找了设计院小申重新查勘修改规划去了吗?”
  明仁对这些俗务,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地听着,倒把“设计院小申”听进耳朵里去了,那姑娘叫申水仙,虽然来自农村,可生就温柔大方,是个建筑系毕业的品学兼优高材生,与小姑郑玫瑰是要好的朋友,当年郑秀全家下放她们家乡时认识的,都把他做亲弟弟似的看待,不是今天都有事,他也喜欢前去与她闲聊,顺便讨要她雕刻的小玩意儿。
  最后这绿萝总结道:“我看连贾副所长、庄秘书也在心里打鼓,只有吴所长剃头挑子一头热。”
  “哎呀,累死我了!”门口这时出现了一位高大、圆眼、蓄小胡子的中年人,两人抬头一看正是她的师父平安源回来了。
  “车呢?”绿萝没听到刹车声,就多问了一句。
  “车胎都爆了,扔半道呢。”老平抓起桌上的大玻璃杯,先猛灌了几口水。
  “不会吧,你车子才开多远,怎么去了大半天,人家请你吃午饭了?”绿萝接过他喝完的水杯。
  “哪有这等好事?回来时,车被征用了……”老平看了一眼明仁,又说:“替他们来回跑了好几趟,车胎都爆了,我搭了供应公司的运煤车回来的,唉,吴所长呢,我得赶快汇报去。”老平说着就往外走。
  “你知道她人在哪儿?我陪你去找吧!”绿萝紧跟着平安源也走了。
  明仁仍骑车回到刘阿强店里,这时天更加灰暗,他见刘阿强一家又开始忙碌起来,就上楼坐着,不久刘阿强的女儿刘兰香内穿米黄色衬衣,外扎碎花围兜,晃悠着两条乌黑的小辫儿,端了饭菜上来,她一看明仁是熟人,就放下了碗筷,明仁拿了个空饭碗给肖百鲢拨了一大碗饭菜,然后自己草草吃了,见那女孩在他吃饭的时候去晒台收了许多衣物,又浸泡了许多脏衣服、抹布之类,然后等他吃完,不声不响地拿了桌上空饭碗去洗,实在坐不住了,问:“等会儿做作业么?有难题要我帮你么?”
  “我还要下去帮忙呢,我们那种学校也没什么作业,更没什么难题。”那女孩没好气地说,人却磨蹭着,坐到明仁边上,问:“你在哪儿上的大学?我妈让我好好读书,我爸让我回来帮忙赚钱,你说我该听谁的?”
  明仁见她昂着灰黑却稚嫩的圆脸很认真地在问,一时也无言以对,想了想问她:“你觉得呢?”
  “最好回来,多赚点钱将来好做老板,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多好啊?”
  明仁听了颇觉意外,就问:“你想干什么呢?”
  “我想造一栋好大好大的房子,有一个好大好大的花园,我们全家都可以住在里面……”
  “还不快下去帮帮奶奶和你妈?快去,盘碗都堆成山了……”刘阿强那张黑脸探了进来,那女孩像见了煞神,一溜烟地下楼去了。
  “你看看,我刚和她说上话呢,你就把她吓跑了。”明仁如今看见刘阿强说话也随便了。
  刘阿强焦急地说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外面快要下雨了,你把你那位朋友叫醒了,我带他去一个地方躲几天。”
  明仁连忙叫醒了肖百鲢,让他胡乱扒拉了几口饭,两人就一起下楼,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黄鱼车,刘阿强已经等在边上,这时蔡粱赶上来塞了把伞给明仁,明仁、肖百鲢飞快地上了车。
  刘阿强到底有把子力气,竟然将车骑得飞快,明仁听着车轮碾动碎石子,偶尔有不服气的石子又飞崩出去弹出声响来,前面一阵阵凉风夹裹着潮湿的空气迎面袭来……
  很快就来到江边,只见土堤之上有幢破旧的木结构小楼。等大家进了里面,明仁看看镂空的破窗上都用石棉板扎住了,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四面漏风。留下了了手电、热水瓶,和一床半新的被褥及替换衣服,刘阿强指着几个旧木箱铺好了板做成的床对肖百鲢说:“兄弟,你就将就住几天,等我们听听风声再说,每天我会按时叫人给你送饭的。”刘阿强、明仁看看也没什么事了,就让肖百鲢锁门安歇,临出门时,肖百鲢拉了拉明仁袖子,低声下气再三关照如何给他母亲打电话,又该怎么对答,最后他千叮万嘱道:“千万让她跟我那个铁面无私的爸爸求求情,怎么着也得想想办法救我。”
  肖百鲢见明仁肯定地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关上门。
  明仁上车时,刘阿强正自语道:“闹事的地方着了好大一把大火,烧了好几辆车,正在抓纵火犯呢。”
  明仁一声不吭坐稳了,刘阿强依旧飞快地往前踏了起来,不久,狂风大作,雨点转成了磅礴的雨瀑,一瓢瓢泼上身来,明仁这才想起,连那把伞也留给了肖百鲢。快到大路口,刘阿强转头大声问明仁:“上我家避避雨,今天别回去了!”
  “刘哥,送我去车站吧,我还是回去,还要打长途电话呢!”明仁心想再借口回学校里肯定没人肯信了,这离车站已经不远,不如直接坐了末班车回去,顺路也将肖百鲢托付的事办了。
  刘阿强一口答应,车子直奔车站,明仁一见末班车果然还在,刚从黄鱼车上下来,就听旁边候车棚里暗处传来声音:“呦,阿强,这么晚了还在扒分呢?”
  明仁定睛往哪里看去,两个警察正在棚里躲雨,明仁一阵紧张,走路也有些不稳,这时刘阿强上前扶了他一把,脸却朝着车棚说:“啊呀,刚吃完饭,送朋友呢,两位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执行任务呢?”
  “还不是那帮吃饱了撑的学生,害苦了我们……”
  刘阿强缓缓将明仁推扶进候车棚,让明仁坐下。刘阿强也躲进了进来,给两个警察递上了烟。明仁故意低着头,装着喝酒微醺的模样,并不十分引人注目,就听刘阿强正开口问道:“你们两位不是分在市里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来了有一阵呢,正是一言难尽啊。我和剑锋就分在家门口,高兴了好一阵子,谁知带我们实习的是一‘老油子’,管的片里有条小马路,开始就有几个摆外烟的摊,每天去意思意思赶赶,也挺轻松,谁想这老家伙见摆摊的越来越多,就起了黑心,一天带了我们突然去冲了摊,收了好多香烟,这不是涸泽而渔吗?谁想就扔给我和剑锋一人两包,真正是打发要饭叫花子呢,我们俩一气之下就报告了所长,所长当场是表扬了我们,扣了那家伙奖金,谁知没几天,就对我们说,要加强郊区的警力,把我们发配过来了。”
  “小史,来都来了,有什么可抱怨的,谁让你老爸退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里虽说离家远,可清闲多了。怪来怪去怪这帮子学生不明真相、不辨是非……这儿本地人盘根错节的,我们新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不把我们諞派在这儿淋雨,派谁呢?”那个叫剑锋的不耐烦地将烟掐灭了,还用脚尖使劲在上面拧了拧。
  “我今天才理解独生子的伟大意义,你看着吧,再过几年,都一个娃娃了,谁家父母会冒着断子绝孙的危险,放他们出来胡闹?甚至将来像我们这些危险的苦差事也没人干啰。”姓史的将烟屁股还使劲抽着,两脚在地上猛踩了几下:“怎么一说这些事,身子就觉着冷?”
  “交通不都恢复了?又下暴雨,还有谁出来没事找事?客人多喝了点,我也把他送到站了,走!上我那儿喝酒去!”刘阿强扔了烟头。
  “那怎么好意思,我们前几天从你店门口经过,生意实在红火,就没好意思进来。”姓史的说话间,见末班车终于出现了,驾驶员拿了个茶缸子慢吞吞地下了车,去交任务单,就将脸转向那个剑锋说:“是差不多了,刘哥的好意……”
  “我不去!那里一屋子的人,被人看见……”剑锋犹疑着说。
  “没事,上我楼上去,我们哥们单独喝。”刘阿强说着拉醒了明仁,明仁赶紧上了汽车,两个警察也复披上雨衣,推了自行车从车棚的黑影里走了出来,然后跟着刘阿强走了。
  这时驾驶员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上了车,嘴里对调度骂骂咧咧的,车终于开了,明仁的心安定了下来,就觉着身上发凉,上下牙齿不住打颤。明仁心里想着秋萍,今天急冲冲出来,也没跟她打个招呼……好不容易转车熬到了站,雨还下个不停,明仁从打开的车门里冲下来,车子门即刻关上了,飞驰而去,溅了明仁一身泥水,明仁不顾一切地往路口的小店里跑去,抢在店主关门前,拨通了肖百鲢给的那个长途号码,还算顺利,接电话的正是他的母亲如风,明仁按着肖百鲢关照的那通鬼话说了,对方还想啰里啰嗦地盘问几句,明仁实在撑不住了,只推说还要联系别的学生家长,这才挂了电话,咬着牙继续往家里跑……
  秀梅听到撞门声,一开门,见明仁像个落汤鸡似的,不由埋怨道:“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害我好找。”
  明仁哆哆嗦嗦地说不清话了,秀梅也无法较真,帮着他脱了湿衣服,赶紧又是倒热水又是烧红糖姜茶的,明仁早已瘫软到了床上,眼冒星光,全身打颤,渐渐上下不听使唤了,昏昏沉沉地睡去……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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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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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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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七回御外侮重叙手足情避祸乱才识真人心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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