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大人真是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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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中，张乘舟去央布拉德开新产品研发例会。这次的会由于新板多就比较啰嗦了，要开一整天。绵竹的业务组就在隔壁办公室办公，中午休息的时候张乘舟就过去找徐高义喝茶聊天。
    茶室在办公室一角，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午休，徐高义就把门关上。说着说着说到工作上的事情，张乘舟说：“老徐，你们这边有点乱啊，扯皮的事有点多，也没个拿主意的，搞得很多事我都不知道找谁好。你们这边一直连个组长都没有的吗？”
    徐高义：“舟哥，我也烦这事。虽然很多事老何都让我处理，但是不是就由我来管，从来都没个官方说法，大家实际上也是各干各的，我说的话也没人听，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张乘舟：“老何这个人就是婆婆妈妈的，很多事情都没有个明确说法，让人做事经常是名不正言不顺。就像我一样，对外就说我是绵竹的生产负责人，实际上绵竹的生产关我毛事，我谁也管不了。老何也从来没有在绵竹内部说过我是管事的。”
    徐高义：“舟哥你不同，就算没有正式的头衔，也没谁敢不听你的。我们这里不同，没谁能压住阵脚的。不过一直都这样，也慢慢习惯了，尽自己能力做就行了。”
    张乘舟：“这样始终不是事。老徐我看这里就你合适当个头，这样吧，我这几天找个时间跟老何说说，你们这边没个管事的我工作不好做，如果他让我推荐人我就把你推出来。你如果觉得自己行，就过段时间找老何谈谈，把这事揽下来。”
    徐高义：“有是有这个想法，既然舟哥提出来，我就努力争取一下。谢谢舟哥了。”
    张乘舟：“小事，有什么好谢的。而且这里有个负责人，我工作也方便很多。”
    又聊了一会，张乘舟看时间差不多就告辞走人，徐高义把他送到门口说：“今晚老何带我们去吃饭唱k，你那边如果没安排就一起吧。”张乘舟说：“到时再看吧，没事我就来找你。”
    下午五点半，开发的事终于谈完了，世运的人留下了三块布板。名字张乘舟都是第一次听到的，一号不倒绒，面是棉加氨纶底是低弹丝，抓毛，毛很细很长手感柔顺软滑；二号28针反包拉架毛巾布，全涤，抓毛，毛很密实；三号反包提花毛巾布，全涤，抓毛后轻摇粒。
    张乘舟一时也看不出啥名堂来，就先收起来，回去绵竹再慢慢研究吧。等世运的人走了，就去找老徐他们。
    吃饭唱k，张乘舟看出何竹岛今天心情很好，估计之前去众信谈的单成了。在唱k途中何竹岛接了个电话，就出去房外听。过了一会儿回来，情绪就有点不对头了。坐下来喝了杯酒，沉默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对张乘舟说：“甄衡这个王八蛋，觉得这次的工资加得少，竟然写封邮件去甄生那里投诉。说老实话，我是一分钱也不想加给他，就是看在甄生面子上给他加了200元。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还好意思说加得少？”
    张乘舟也不好说什么，拿起酒杯说：“何生，我敬你。”何竹岛拿起杯子和张乘舟碰了一下：“干了！”一口喝光杯中的酒，就去唱歌了。
    张乘舟知道，这次老何是下定决心换掉甄衡了。
    后来张乘舟找个机会跟何竹岛说了这个业务组没有对应的联系人不但工作不方便，而且导致效率低下的问题。何竹岛也没问什么，只说会考虑一下的。然后过了不久就发了个信息给张乘舟说以后业务组就有徐高义担任组长，让张乘舟有什么工作上的是找他就行了。
    4月1日，愚人节。
    早上刚上班，何竹岛就带着一个中年大叔进来，对大家说：“这个是新来的同事崔水旺，负责绵竹的采购工作。甄衡你尽快和水旺交接绵竹的工作，以后你只负责央布拉德的采购就行了。”
    然后何竹岛把张乘舟、崔水旺带进办公室，对崔水旺说：“水旺，这个是我们的大师兄，张乘舟，你叫他舟哥就行。师兄是负责绵竹生产的，你也归他管，以后听他的。”又对张乘舟说：“水旺是我们的师弟，以前在染厂做的，现在觉得离家远不方便，就来我这里做采购。水旺对材料不太懂，以后就麻烦师兄多点指导了。”张乘舟说：“自己人，应该的。反正有什么不清楚不明白的就问我吧。”崔水旺说：“谢谢舟哥了，以后多指教。”张乘舟说：“不客气，我们这组还有个跟单，叫谭尚景，一般中午吃饭的时候才回来，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
    就这样，甄衡被踢出了绵竹。
    据张乘舟了解到的情况，崔水旺比何竹岛低两届，是何竹岛老婆的同学。出身于南城市的老牌合资企业宏大纺织，宏大解散后去了水堂镇的一家染厂工作。
    最巧合的是既然和张乘舟住同一个小区，而且住的那栋楼和张乘舟住的那栋楼只隔个小花园，大约也就六十米左右。
    让张乘舟觉得奇怪的是，崔水旺为什么放弃染厂高工资的工作不做来绵竹做份只有原来工资的五分之一左右的看上去也没什么前途的采购呢？
    难道像央布拉德的王大师一样已经赚够养老钱了，现在就是随意找个工作等退休？
    如果是这样，张乘舟真的就只能妒忌羡慕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