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你在说谎

    明明李婆子都要认命的跟着她走了，结果殷长歌非要横插一杠，当即老夫人气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她知道自己的话殷长歌一向是不会信的，最关键的是老夫人此刻已经意识到，当年的事情恐怕这个庶出的孙女已经知道了些眉目，这才将荣婆婆接回府上，还弄出这样一出安排叫李婆子只要一出手便等同自投罗网。
    老夫人此刻知道，若是她没叫李婆子来，看样子姓荣的这老贱妇虽然人是不安分的回来了，但是明显也是不打算说出当年的事情的。
    虽然心里暗恼弄巧成拙了，但是老夫人也知道，此刻若是慌了还不去补救的话，那恐怕当年那个秘密就真瞒不住了。
    “覆哥儿瞧瞧你生养的好女儿，就是这般顶撞忤逆我这个做祖母的，难道你也不管一管吗。
    虽然李婆子是有错，但好歹也是跟着为娘几十年的府中老人，当初也是陪嫁一同来到你们殷家的，老身想要自行处理，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要求你们大房竟然还不肯放人，难道非得叫为娘的求你才成吗。”
    殷覆是在朝为官的人，这么多年能顺风顺水的，而且如今还官运亨通，除了确实运气不错外，他又怎么可能真是个昏庸糊涂瞧不出事情来的人呢。
    只是以前很多事情都是家中的亲人，所以他不愿斤斤计较，才给殷家人一种大房好欺负的错觉。
    但实际上殷覆正二品的官衔加身，很多殷家另外两房视若珍宝，或者看的极为重要的事情到了他这里根本是可有可无。
    若非这两房外加老夫人将他的妻女欺负的太狠了点，过于的咄咄逼人了，殷覆或许到现在也是愿意一家和睦，依旧不计较过多。
    但是今天的事情他明显感觉出来不对劲，哪怕老夫人都将话说的这份上了，但是殷覆却没有要放人离开的打算，反倒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
    “母亲可千万别这样说，如此不是折煞我们大房呢嘛，儿子可担不起这不孝的罪名。但是若这李婆子只是偷鸡摸狗的话，母亲只需一句话哪怕您还想用这婆子，儿子都绝对没有二话，必然是事事都按母亲的意思来办。
    可是如今万幸我乳娘是没被伤到，否则的话咱们殷府内就要闹出人命安置了。乳娘早就脱了奴籍，如今就是个良家百姓罢了，这若是传扬出去也是要到官府分说清楚的，涉及到人命那就不能叫母亲随意发落了，否则被人逮住把柄不单单是我，就算是二弟在朝为官也是要被牵连诟病的。”
    殷覆这番话说的中肯又合情合理，而且还将殷璃也给牵扯其中。
    就算是老夫人还想将李婆子带走，也是没理由的了，难道为了个下人，两个儿子的仕途都浑然不顾了，若真是这样做了，轻咳间她的行为就只会显得更可疑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想到会连累到二儿子殷璃，老夫人就百般的不忍，哪怕自己冒点风险，她也是一定要护着自己的儿子周全的。
    因此就见老夫人转身间，直接看向了李婆子，接着眼中带着告诫之色的说道：
    “听到没有你这个蠢东西，一把年纪的人仗着在咱们府中是老资历了，竟然连杀人的事情都敢做，如今大爷要发落你即便是老身也不能护着偏袒你了。
    所以李婆子你给老身听清楚了，一会大爷问你什么就如实的给我好好回答，若是敢有半句不真不实的话，不单单是你要被严惩，就连你在殷府做事的子女，有一个算一个我殷家也是断然不会再用的了，老身这话你可听明白了。”
    活到这把年纪了，其实李婆子也觉得自己这辈子够本了，即便是马上死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最关键的是她必须为自己的子女考虑啊，而老夫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一种警告，若是她敢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恐怕她的孩子不是不能在殷府当差这么简单，怕是性命都很难保住。
    想到这一点李婆子直接挣脱开拉住她的小厮，接着几步就跑到荣婆婆面前，然后满眼是泪的说道：
    “之前都是我不对，因为过去的那点恩恩怨怨，一时间没想清楚，竟然老糊涂到要伤了老姐姐你。
    可是我即便做的千般不好，万般的不能饶恕，但我的孩子们到底是无辜的。如今老夫人明察秋毫，更是要替老姐姐您做主，还请姐姐替我说句好话，我认打认罚只要别连累到我的子女，即便是今天我拿这条命给老姐姐你赔罪我也认了的。”
    当年的事情荣婆婆作为殷覆的乳娘，想不清楚都很难。
    而李婆子眼中的害怕和祈求她也瞧得真真切切，说到底都是被逼无奈的可怜人罢了。
    想到这里本来对于李婆子的刺杀行为，感到迷惑也觉得极为失望的荣婆婆瞬间到是释然了。
    就见她长叹口气后，就看向了殷覆说道：
    “覆哥儿看来还是我老婆子来错了，竟然闹得你家宅不宁了。但是我想说的是，和李家妹妹之间我们确实曾经有过不小的矛盾，她也的确因此才会一时想不开要杀了我。
    这件事情和她有关系，但和她的子女却无关，所以还请覆哥儿千万别迁怒更多的人了，我能有生之年再见你一面，知道你过的很好这心里也是知足了。我这就回庄户上去，省得我继续留下来碍眼，说不动要给这府里又添上多少的麻烦呢。”
    荣婆婆这话说完，就意有所指的看了老夫人一下，随即竟然片刻都不愿继续多待，艰难的从榻上起身后就要离开。
    虽然被荣婆婆的眼神看的极为不舒服，但是老夫人心里却是欢喜的很，只要这俩老东西都守口如瓶的话，那当年的事情也注定不会再有任何人窥探到真相的。
    但是哪曾想荣婆婆却被拦下了，而拦她的人正是殷长歌：
    “婆婆心里有顾虑这我其实已经看出来了，而李婆子你既然心心念念都是孩子，像你这样顾家又重视子女的人，向来都恨不能好好活着，到时还能帮着子女照看孙儿呢，所以你舍不得死，更不是个会冒进伤人的性格才对，因此你在说谎适才讲的一切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