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打听

　　他们仨沿着永夜的外圈漫无目的地逛着，陈一目不斜视地看着一张张各色的半脸面具从身边走过，或低头，或和身边的同伴细语，或勾肩搭背高谈阔论，可没有一个人给自己熟悉的感觉。
　　不知不觉来到了娱乐区，人明显多了起来，他们来到了一个大餐厅中，这里摆着许多食物供客人挑选享用，甄灿一看到这场面，就挪不动脚步了。
　　“怎么不走了啊？”陈一撞了一下甄灿的肩膀，小声问道。
　　“我.....我没吃晚饭呢，下午一直紧张，吃不下去，现在有点饿了。”甄灿盯着这里琳琅满目的食物，有些合不拢嘴。
　　陈一险些一个白眼给了过去，环顾四周，他忽然发现有些男士在用完餐之后朝餐厅最深处一块区域走去，那里的灯光更加朦胧迷醉，隐隐有令人面红耳赤的背景声传出。
　　他沉吟了一会，又撞了一下正在往自己盘子里夹食物的甄灿，朝那个方向使了使颜色。
　　甄灿忽然露出会心的笑容，他笑道:“快去吧快去吧，搞快点，待会还要参加拍卖会的，别给我掉队。”说完还装模作样瞪了陈一一眼。
　　“？？？”陈一一头雾水，他觉得甄灿可能误会了什么，可一时又想不出来。
　　“头儿，那你注意安全，我就去一会，马上过来。”陈一挺起腰杆，报告一声，便往深处中那片霓虹走去，身后跟着一双小皮鞋。
　　“没想到陈哥还有这爱好啊。”甄灿嘴里嚼着牛排，一脸唏嘘地嘀咕着。
　　陈一在一片迷离的灯光中推开了餐厅尽头的这扇门，那令人心猿意马的背景音乐顿时放大了，在他的耳边不断盘旋着。
　　这是一个舞厅，或许可以说是展示厅，有数十名穿着火辣的年轻女生在乱闪的灯光中随音乐节奏摇晃着，摆动着，还有在舞台中央跳着**的钢管舞，刚刚进来的那些男士在舞池中和这些女郎一起兴奋着，上下其手，耳鬓厮磨，让陈一不知道视线该往哪看。
　　有些男士似乎是和女郎谈好了，他们揽着心仪女郎的腰肢，朝舞池后方的一排房间走去，趁着房间门打开的时候，陈一能看见房间中摆着一张床，和一些......工具。
　　这种房间，应该密闭性很好吧？陈一推测道。
　　心里拿定主意后，他开始像模像样地跟着刚来的几位男士摇晃着走进舞池，准备寻找自己的“对象”。
　　发现有新的男士加入派对，这些女郎们更加热烈起来，舞池中暧昧的氛围，让陈一心里生出一股毛毛的感觉。
　　忽然一双涂着粉红指甲油的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稳住自己内心的躁动，微微低头看去，闪烁的五色灯光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郎正在自己身边，搭着自己的肩膀忘我地蹦着，脸上的妆容还算正常，并没有其他女郎那般浓妆艳抹。
　　她的手慢慢从陈一的肩上滑落，隔着西装停在了他的胸前，她身子前倾，几乎要趴在陈一身上了，陈一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熏得他脑袋有点昏。
　　她涂着樱桃色口红的嘴贴在陈一的耳边，轻声问道:“小哥第一次来这里吗？”
　　陈一刚想推开他，但考虑到自己的人设和任务，他忍了。他努力的将自己的视线朝女郎身上到处扫动，然后嘶哑着声音道:“多少钱？”
　　女郎忽然笑了起来，陈一感觉自己的背后直冒凉气，因为洛伊珺一直跟在他身后，不知是女郎笑得过于瘆人，还是洛伊珺的.....温度太冷？
　　她眼角的眼线在笑容中往上翘了起来，女郎嗲嗲地说道:“别说得这么低俗嘛。”然后她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陈一看着她粉红色指甲的细长手指，挑了挑眉头，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洛伊珺，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学着之前的男士，虚搂着女郎的腰肢，带着她走向里面的一排房间。
　　在洛伊珺眼前，这名女郎扭着纤细的腰肢，和丰满的臀部，跟着陈一走进了一个房间里。
　　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紧跟着进入了房间中。
　　房门自动关上，里面开始播放起更加露骨的音乐来，房间中放着一张大圆床，粉色的灯光忽明忽暗，墙上挂着许多完全暴露的女性躯体油画，令人血脉偾张。
　　床头摆放着各种特殊用途的工具，整个房间里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联想太多。
　　女郎拉着陈一坐在床沿上，对陈一上下其手，想要脱掉他的西装和裤子，陈一暗地里夹紧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让她脱不下来。
　　女郎脱着脱着，自己的肩带不知不觉滑了下来。
　　这.....这衣服好白啊。陈一赶紧别过头去。
　　不知怎的，她的肩带忽然又回到了她的肩膀上，女郎眉头微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她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肩带放了下来，可马上又回到了原位，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于是她放弃了。改为去脱自己下半身的“布条”，可“布条”不知道为什么根本解不开系带。
　　在女郎忙活地时候，陈一早已洞穿了一切。
　　他对女郎温声说:“你先别猴急，我们俩可以先聊聊天。”
　　焦急的女郎抬头看了他一眼，诧异道:“你们这些男人不都一直很猴急吗？”
　　“额.....我跟他们不一样，反正先别急，钱我会给你的，不要担心。”
　　听到这句话，女郎缓缓平静下来了，她担心自己一直进入不了正题，陈一不会给她钱。
　　因为使用联络仪转账肯定会泄露自己的身份，陈一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三千块放在床头上，朝女郎问道:“你来永夜这里工作多久了啊？”
　　女郎瞟了一眼床头的钞票，道:“大概快有半年了吧。”
　　“你们来到永夜工作都需要什么流程啊？”陈一接着问道。
　　女郎神情一僵，接着警觉道:“你要干什么？你问的问题不像是要来这里享受的人。”
　　“我就是好奇，我之后有可能也想在永夜这里工作。”陈一解释着。
　　“得了吧，不是所有人都能来永夜工作的，首先你得是蓝骷髅成员，其次你得在公证人的见证下签署保密协议。”
　　“公证人？”
　　“你不知道？你不是蓝骷髅中有地位的人吗？”
　　“额，我是随行的保镖，而且我们那边的蓝骷髅组织并不大，知道的不是很多。”陈一试探性地回答道。
　　女郎露出恍然的神色，她说:“公证人是我们蓝骷髅首领手下的七位修女之一，我们蓝骷髅建立了忏悔教堂，这应该知道吧？”
　　陈一点了点头。
　　“我们有很多教堂，只有七位有着修女的称号，其中一位修女被称为公证人，在她的面前立下誓言，如果反悔，就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
　　“什么惩罚？”
　　“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之后再也没出现过。”女郎点了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深吸了一口，烟蒂上留下了粉红色的唇印。
　　“我们这些人在之前都是没有权力进入永夜的，在入职前，我们需要经过长达一年多的培训，学习和你选择的职业有关的技能，然后才能进入永夜工作。”
　　“我看你们在永夜工作，好像工资也没有很高，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因为来这里工作，有机会被赐予能力。”女郎一脸向往地说道。
　　陈一面具下的神情一凛，按理来说，这种赐予会使被赐予者神智失控，难道他们有方法可以避免这种情况？
　　“好了，我只是一个在这里打工的小喽啰，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小哥，你看我们还继续办正事吗？”女郎掐掉燃着的烟头，丢在地上，又朝陈一抛着媚眼，靠了过来。
　　你怎么就这么执着于工作呢？陈一腹诽道。
　　正在往陈一身上蹭的女郎忽然软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她的身旁慢慢显现出洛伊珺的轮廓，陈一能感受到一道尖锐的目光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洛伊珺对着陈一平静道:“走吧。”
　　陈一讪笑几声，回头看了看床头的钞票，终究还是没拿走，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走出了房间。
　　我的三千块啊，工资去了一小半，回去一定要申请公费，他在心里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