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善恶

　　Edam的人都知道李知恩的底细，对于这个曾经代理过会长的女人，他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畏惧感。首次接触的时候还以为她和传闻中一样，性格也像“国民妹妹”那样温柔甜美，可后来居然发现她比金正赫还不好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一下子就让他们敬畏了起来。
　　不止对周围的人要求严格，她对自己也是如此。
　　众所周知，她是全公司最不会跳舞的艺人。不管是以前在KaKaoM，还是在现在的Edam，她的舞蹈实力只能算垫底。
　　在制作好《
I
I》的音源后，这首歌的舞蹈也加班加点地编好了。
　　“再来！”
　　知恩蹲下啜了口水后，拍了拍衣袖就站了起来。这首歌的舞蹈很简单，在金正赫看来就是看小朋友跳广场舞一样。虽说跳舞是她的短板，但毕竟舞蹈底子摆在那里，学了几天就会了。
　　但真正磨人的是录练习室舞蹈的视频，为了达到最好效果，往往要完完整整地跳个七八遍，只有这样编辑出来的视频才能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
　　令金正赫感到夸张的是，李知恩跳了十五遍……
　　短暂休息了半个小时，还是因为身后的伴舞快累到不行了。
　　“练成这样你不打算去打歌吗？”
　　知恩擦了把汗，有气无力道：“你就知道给我瞎找事做，不想去！我累！”
　　“可是打歌比你开演唱会轻松多了啊。”金正赫执着于打歌舞台已经很久了，仿佛可以追溯到他刚喜欢上IU的时候。
　　“对了，孙胜完的CD制作的怎么样了？”
　　金正赫笑道：“已经在工厂里刻光了，Edam财务部估算出了一个不亏不赚的数量，我们就按照这么多来做。”
　　一切都在李知恩的预料当中，“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花重金去捧她，连一点点亏本的事情都不愿意干。”
　　“笨，请来格莱美大奖的歌手就已经花了不少钱了。难道我不给我家一姐出钱拍MV吗？”金正赫笑着揉了揉知恩的头发，一脸宠溺。
　　“哼，这周Wendy发预告，过十天我发新歌预告，再下一周金泫雅宣布回归，连着一个月官宣的歌手全是你家Edam旗下的。别人还以为你精力旺盛到能同一时间泡那么多女人呢！”
　　金正赫呛了一下，讪讪道：“没，你想多了。我也犯不着每一个泡过的女人都出钱捧一下吧………”
　　“行了，你赶紧回去睡大觉吧。再不补觉你这个样子就真的像被朴日图附身了！”
　　知恩说罢，嫌弃地冲他连连摆手。
　　金正赫笑嘻嘻道：“我在考虑要不要把《Buleming》的音源抢走自己唱，你觉得好不好？”
　　“不许！”知恩脸色大变，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冲着金正赫做了个嘴脸。
　　“小气鬼，真没意思。不打扰你了，我去睡了。”
　　李知恩仍然咬牙切齿地看着金正赫的背影，暗暗骂了句柠檬精就把注意力投入到舞蹈里了。
　　………
　　这天晚上金正赫没有再拉着李知恩做着做那的了，从李胜利那里回来后，他便觉得心力憔悴。刚才和李知恩打情骂俏的时候就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精力，她还没回家的时候他就在床上睡着了。
　　睡得很不安稳。
　　恍恍惚惚之间好像看到了凛子背井离乡的那一幕，她回眸的时候那张脸却变成了小雪莉，接着是一张张模糊不清的人脸，她们都只有一个共同点——都在笑，笑的很悲伤。
　　直到后半夜，迷迷糊糊闻到了一阵奶香味，身体变得轻盈了起来，好像踩在了软绵绵的白云上。
　　他的脑袋被挪到了一边，枕在了知恩的手臂上。
　　金正赫处于本能地靠了过去，喃喃道：“我累了。”
　　“嗯。”
　　偶尔撒一下娇，对女人的杀伤力是很大的。
　　知恩揉着他才留出来的头发，幽幽叹了口气：“又被人欺负了，真可怜。”
　　金正赫轻哼一声，很舒服。
　　…………
　　一个人的内心到底有多么可怕才能有这么阴暗的想法？
　　睡梦中，金正赫产生了一种灵魂互换的感觉，仿佛在梦里他就是李胜利，他借着胜利的眼睛，经历了他的前半段人生。
　　李胜利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真正有毛病的是这个世界。
　　他一开始是想好好走爱豆这条路的，出道前期一直把精力放在唱歌上面，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比不过几位哥哥。好吧，那便试一试演戏吧，虽然自己拿到了奖项，但歪鸡宁愿把资源砸在TOP身上也不愿意给他。
　　在这么多优秀的哥哥身边，李胜利卑微到连丝毫安全感都找不到了。
　　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卑的存在，迷茫痛苦只是暂时的，从阴霾中走出来很快就跟上了BigBang的节奏，恢复了状态。
　　只是失望是日积月累的。
　　还好老天不负有心人，山穷水尽的时候忽然就柳暗花明了，在尝试突破唱歌和演技失败后，他找到了一条专属于自己的路。
　　原来自己的天赋在做生意上。
　　李胜利认清自己后，通过朋友的关系结识了半岛那些玩世不恭的财阀边缘子弟，接着，一步步发展人脉，找到了金主爸爸。
　　商业帝国便借此进一步拓展规模。
　　受到这些狐朋狗友强烈的前呼后拥，李胜利会想起了当年孤身一人离开光州的自己。是啊，十几岁的自己不就是为了实现阶级的飞跃才决定去**豆的吗。他没有错，至始至终自己的初心都没有变过。
　　看到那些跟他一样背井离乡的少女，悲悯和同情便会油然而生。如果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那就好了，怀着这样的信念，李胜利便更加心无愧就地利用这些落魄女孩们给自己赚钱了。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他愿意站在黑暗的那一边，帮这些弱势群体找回自己的光明和正义。更何况这是双赢的合作，她们能赚快钱满足**，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胜利的野心已经不止于此了，他要做半岛地下王国至高无上的王。
　　他长大了，再也不嫉妒鸡涌了。
　　果然，所有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都是骗人的，真正解开心结的还得靠自己。哪怕不**豆，他也能全身而退，继续做他的“企业家”。
　　但他是不会放过鸡涌的，这些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外人看来鸡涌对他所有的宠爱，在他眼里都是随便施舍给他的同情和嘲笑。就凭这件事，李胜利就觉得自己可以反复折磨鸡涌好久，连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以老板的身份巡视夜店的时候，他有无数次都在幻想着有一天鸡涌破产了，跪在他面前请他帮忙的那一幕。每每想到这里，自己就比喝了双倍的咖啡因还要亢奋。
　　先是鸡涌，接下来是谁呢？
　　TOP？崔雪莉？还是IU李知恩呢？
　　金正赫大喊一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头上还冒着热汗。梦境断了，他没能鼓起勇气继续窥探李胜利的想法。
　　“柠檬精，你怎么了？”
　　知恩被金正赫的叫声所惊醒，她本来就睡的很浅。
　　“没…没事………”金正赫紧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喘着粗气回答道。
　　“又做恶梦了吗？等你杀青后我们一起去济州岛散散心吧。”知恩软绵绵地从床上爬起来，从后边拦住了金正赫的腰，想要把他整个人都拥进怀里好好保护。她还以为金正赫是演电视剧演入迷了，没从剧里面没走出来，细声安慰着他。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在黑暗里没有被知恩察觉到，然后安静地任由她把自己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