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犹豫不决

　　金正赫真的不知道李知恩究竟怎么了，其实说起来他还有点生气。
　　那天的慈善晚宴是他设计好的一个局，他知道林成那边马上就要关掉电闸了。他怕李知恩害怕，走遍了全场到处去找她却没找到。看着计划好的时间一点点逼近，他心里也有点乱。
　　直到灯熄灭之后，金正赫才在走廊的一处拐角里看到了她。他本想叫住她，却莫名其妙地保持了缄默，尾随其后。
　　李知恩和小雪莉呆在了一起，而小雪莉似乎对他的计划了如指掌。金正赫生起了疑心，他明明没有告诉李知恩自己的计划，为什么小雪莉会知道？
　　究竟是金正民，还是谁泄露了秘密？
　　黑灯瞎火的走廊里只有昏暗的应急灯，大厅外的骚动也穿透到了这里。李知恩心慌意乱，转身想要离去，刚好就撞上了金正赫黑黝黝的眼睛。
　　出乎金正赫的意料，她居然没有认出他来，然后拉住小雪莉飞快地逃离他的身边。
　　尽管沐浴在黑暗里，可她怎么能不认识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金正赫很伤心，甚至还有点小肚鸡肠。他明显得察觉到自己的感情变化，他在嫉妒小雪莉，他讨厌李知恩对她明目张胆的好。
　　他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自己不是小孩子，没必要跟小雪莉计较这些。暂时把糟糕的心情放在旁边便去实施自己的下一步计划，似乎忙起来的确可以转移注意力，他也没有继续多想了。
　　可那晚，李知恩始终没有出现，电话也打不通，他不知道她们两的安危，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就这么狠心地扔下他一个人焦急地等待着。
　　即便晚上回到家，再见到金正赫后，她对自己的去向也是闭口不提。问起来也只是说自己和刘仁娜小雪莉在一起，电话打不通只是因为雷雨天气信号不好罢了，一直在慈善晚宴的现场从来没有离开过。
　　刘仁娜的说辞也是如此，她们好像事前就串通一气来欺骗他。
　　无论如何金正赫都是不相信的，在她张口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是谎话，但他不会再深问下去。因为他宁愿听谎话也不愿意听到真相，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这些天李知恩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淡的，好像是在故意躲着他，可有时却热情似火，让他欲罢不能。
　　她到底怎么了？
　　金正赫心乱如麻，甩了甩脑子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停止了发呆。现在只有演戏的时候他的心情才能稍微好一点，神父崔允这个角色能很好的地帮他割裂开现实。
　　说实话，演恐怖片很容易把自己也给带进去。不是变得怕鬼，而是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对精神分裂症患者而言，或许在演戏上是真的很有天赋。
　　其实片场的氛围还是很欢乐的，可能导演就是想要缓解一下全剧压抑恐怖的气氛才故意纵容大家嬉笑打闹的吧。
　　就在刚才，结束了一场拍摄长达四个小时的一幕戏，金正赫被吓得不轻。他本以为全凭借自己想象着来演戏，后期再加上恐怖特效就行了。可没想到导演居然玩儿真的，把特技演员挂在天花板上，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机器播放出了鬼语，还原了崔神父被恶魔低语缠绕着的场景。
　　现场昏暗，道具组制造出了类似闪电一样的白光，如果这里没有这么多人，这里布置得比一些密室逃脱那样的鬼屋还吓人。
　　初拍摄的时候金正赫就没管理好情绪，他眯着眼，表现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恍然间看到自己头顶的一道白影，身后的机器正在播放恶魔浅语。
　　工作人员拿着闪电站在他的身后，制造出一阵又一阵的恐怖白光，地上到处都是头顶特技演员的影子，密密麻麻地交织在水泥地上，步步逼近。这里是废弃工厂的地下室，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除了剧组就再也没有任何人，他心里的那跟弦紧崩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他怂了，脸色铁青，他的恐惧暴露的太快，与崔允的性格有所出入。还好在金东旭的帮助下，折腾了很久才拍摄完这短短几分钟的戏。
　　用心来演的话，白日里演出的感情和情节都会深刻地留在脑海里，每当入夜，潜意识作祟，梦里梦外全是戏，有时被噩梦缠绕，吓得一身冷汗。所以最近这段时间金正赫都习惯了开灯睡觉，如果李知恩不回来，他甚至都不敢一个人睡。
　　这是入戏了的好兆头，虽然对本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的确对演戏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尽管他很害怕，也没有做些什么来缓解恐惧。
　　《鬼客》每一集都有一个小故事，都有个小鬼出来捣乱。前段时间拍摄完了文戏，接下来几个主演们就开始打个不停了。
　　不像香江电影，这部电视剧不需要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打法。直接来说，通常驱鬼的时候，人们不是陷入极度恐慌力求自保，就是双腿发软什么也做不了。这种场合下，只要演员诠释出表情就好，哪怕对打得完全没有美感也行。
　　金正赫看另外两位主演的动作戏看得津津有味，电视剧还没有进行剪辑和加工，他在现场也当作追剧那样来看。金洪善拍惊悚片的一大秘诀就是沉浸式拍摄，大到场景、小到道具都完完全全地还原出剧本的故事。金正赫探班过李知恩很多次，也旁观过她拍戏，从一定程度上来说，《鬼客》是唯一一个让他身临其境的剧组。
　　他像个吸水的海绵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现场的打戏。在演戏上，他是个雏儿，还不至于沾沾自喜。每一场戏他都十分专注，不断地在回味演员们的动作和表情拿捏，回到家里还会去健身房里温习动作，请专门的动作演员来指导自己，反反复复练习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金洪善知道他在学习，故意把他的戏份压倒最后来拍。在健身撸铁和学习散打的过程中，金正赫抑郁了很久的情绪终于得以爆发，对着沙袋打完一套拳后，心情也畅快明朗了起来。他有些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想要拍自己的动作戏了。
　　“正赫Xi？”
　　金正赫大汗淋漓地坐在皮椅上，正在喝水时忽然被人叫住，他转头一看。
　　“原来是恩地Xi啊，好巧，你也是来健身的吗？”
　　郑恩地戴着发带，穿着运动背心，防寒外套系在腰间，一身休闲打扮。
　　“知恩呢？没跟你一起吗？”
　　“她今天参加《我的大叔》终映宴，去美容院做造型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着，十分客套。
　　“你就是灰蓝色的柠檬精吧？是吧……”恩地笑着，拾起来金正赫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毛巾然后放在了一边。
　　“你怎么知道的？“金正赫很意外，他以为自己还能瞒着别人。
　　恩地趣味一笑，故作玄虚道：“我有眼线………“
　　剧烈运动后脑子懵懵作响，金正赫懒得跟她继续嘴贫，女朋友的闺蜜才是最捉摸不透的定时炸弹，他直接开口：“我马上要以飞行嘉宾的身份重新回到蒙面歌王的舞台，到时候我的身份就会被揭露。你一定是从节目组听来的吧。”
　　没错，金正赫说准了，但郑恩地一点也不意外，她跟他主动搭话的重点并不在于此。
　　“当时我不是说想要跟你合作吗？我是认真的。“
　　金正赫瞳孔一缩，突然直起了腰，挂在肩膀上的毛巾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