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挫败感

　　李知恩并没有和金正赫一起走，她晚上还得去剧组报到，等拍完戏回家，估计得凌晨四五点了吧。
　　晚上堵车很严重，车身一晃一停地，有些让人恶心。
　　金正赫半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明天洪胜成先生要来Edam，把其他的行程都推了吧。”
　　陈俊焕看了看手上的Ipad，抬头说道：“明天没有什么安排，本来明天晚上要和长耳漫撕女一起合练歌曲，但洪胜成先生那里可是大事，耽误不得，我打电话过去帮你把合练推迟到后天好吧。”
　　金正赫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太好。艺人们每一天的工作量都不小，要是突然行程有变，堆积到后一天，那就有得罪可受。
　　“这样吧，你问问那边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如果有的话，就现在去合练吧。”
　　陈俊焕大概明白金正赫的意思了，他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对了，我前几天让你起草的IU的合同怎么样？什么时候交给我？”
　　“大体完成了，现在就是在处理一些小细节。如果马上就要的话，我可以明天就寄到IUTeam的裴宗翰理事那里去。”
　　裴宗翰就是裴松鼠，他是最早跟着IU的经纪人。
　　“不用，我到时候亲自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从拥堵的鹭梁大桥下道时，接到了长耳漫撕女的消息，她今晚有时间合练！
　　还好鹭梁津就在汝矣岛的东侧，司机不用掉头就直接把车开到了位于汝矣岛中央的MBC大楼。
　　“正赫Xi，正赫Xi，我们到了。”
　　陈俊焕叫醒了昏昏欲睡的金正赫，催促着他赶紧下车。
　　“口罩给你，来这里旅游观光的人很多，别被发现了。”
　　“噢。”金正赫刚醒，反应还很迟钝，慢吞吞地戴上了黑色口罩。
　　果然来来往往拍照打卡的年轻人很多，尽管天已经黑了，也有不少人正排队买票想要进去参观呢。
　　MBC特意为艺人和新闻工作者们开通了一条特殊通道，这样就可以避免游客的纷扰。
　　金正赫和长耳漫撕女经过长时间的选曲，最终敲定了伯贤和秀智的合作曲《Dream》。
　　这首歌比较偏高，其实和金正赫的声音不太搭。他的声线偏低，较低沉粗糙，几乎很少唱过这么高的歌，不过唱反差这么大的歌的话就刚好让人猜不出来他的真实身份。
　　这么想着，就走到了MBC的练歌室。
　　陈俊焕先他一步走去，从工作人员那里拿过了头盔并转身递给了金正赫。
　　金正赫嘴角微微抽动，节目组居然真的按照柠檬的样子做了衣服头盔。
　　“你确定这个要戴吗？一会可是要一起排练啊！”
　　陈俊焕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不是他不想戴，而是戴了真的不方便唱歌。
　　拿着柠檬形状的头盔犹豫了好久，拿起来又放下，最后深吸一口气，戴了进去。
　　头盔只开了两个网状的小孔，虽然看得清楚外面的景象，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这里还有手套和脚套，我帮你戴上。”
　　“……”
　　全副武装，还戴上了一个比他头大几倍的头盔，这下连李知恩都认不出他来了吧。
　　不得不说《蒙面歌王》在细节上真的做的很好，很多参加过节目的人到最后都不知道跟自己同台竞争的人究竟是谁，从头到尾都吊着大家的胃口。
　　“您是，灰蓝色的…柠檬精对吧？”
　　金正赫艰难转身，低头看见一个白色长耳朵、漫画头像一样的女生站在自己面前。
　　“没错，你就是长耳漫撕女吗？初次见面，你好。”
　　“你好你好。”
　　两人按照礼节相互鞠躬问好，没想到头盔太大了，两人脑袋撞在了一起。
　　“砰砰~”
　　长耳漫撕女赶紧抬起头来向金正赫道歉。
　　半岛人喜欢鞠躬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不小心撞到金正赫后，她又下意识着欠身鞠躬。金正赫刚准备抬头，却被重重一击，脑袋往下坠去。
　　长耳漫撕女见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金正赫的头盔免得他不小心砸在地上。MBC练习部的过道非常狭窄，两个人堵在了过道，根本就没有并排走过第二个人的空间。
　　于是现在就成了这种情况——两人相对着弯腰鞠躬，抬头的话会撞在一起。更好笑的是要是长耳漫撕女松手，金正赫肯定会随着惯性一头栽在光滑的地板上。
　　第一次见面的两人都有些慌张和急促，这么一折腾，脑袋暂时短路，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起身。
　　陈俊焕忍着笑意，从金正赫的身后拉住了他的头盔，并示意他后退。
　　长耳漫撕女也慢慢直起了腰，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安安静静地站在金正赫的面前。
　　还好看不清自己的脸，不然不知道她这下有多尴尬。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是啊是啊，确实……”
　　随后两人无语，最后是金正赫主动打破了冷场的局面：
　　“额…我们走吧，去练习室里合唱吧。”
　　“好的。”
　　走进练习室，向已经准备好的录音师和混音师一一问好后，两人站在了玻璃窗后的麦克风前。
　　头盔设计的很好，刚好能戴下耳罩式耳机。
　　而长耳漫撕女……
　　她卖力地拔下了两只白色的耳朵，随便仍在了一边，然后才戴上了耳机。没了耳朵的漫撕女就像秃了一样，怎么看都奇怪地很。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取一个比他还奇葩的代号来参加综艺。也不知道节目组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竟然还原了一双长耳朵。
　　这么想着，他想到了自家古灵精怪的李知恩，笑出了鼻息声。
　　糟糕
　　这会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在嘲笑她，他知道自己失态后赶紧假装咳嗽来消解尴尬。
　　准备好后，就正是切入了主题。
　　潮流是个轮回，音乐也不例外，16年后的半岛歌谣界又刮起了爵士风的热潮。
　　《Dream》就是带有复古味的R&B。
　　经过半个小时的开嗓，两人终于开始正式合唱。
　　金正赫故意将声线拉高，降低自己嗓音的厚重感。在音乐学院接受正式的声乐训练之前，歪鸡的唱法伴随了他很长的时间。把声音压在嗓子里，加重鼻音和胸前共鸣感，在开口的那一瞬间让人感到无比的惊艳感。
　　实际上歪鸡这样的唱法很不科学，尤其废嗓子，当歌手年过三十之后，就非常容易造成退嗓，最后唱功大不如前。而且辨识度极高，只要一张嘴陪审团的就能猜得出来是歪鸡出身的歌手。
　　经过科班训练后，金正赫已经在有意地调整自己的唱法了。虽然还有些歪鸡的痕迹，但不仔细听的话是听不出来的。
　　一曲唱完，两人相互对视。
　　好像效果不是很理想……
　　如果把他们两单独拎出来的话，都唱的非常好，可就是只要一合唱了，他就完全不着调。
　　金正赫这才明白一个事情，都是因为和李知恩合唱时那种恰到好处的混合感，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牛逼烘烘地。没想到走出舒适圈和其他艺人一起唱歌时，他一下子就暴露了缺点。
　　不仅是没有默契感，而且在和音的时候经常被带跑掉。
　　原来没有爱情的自动加持，男女对唱真的太难了啊！
　　金正赫在《柳熙烈的写生簿》上和崔智秀对唱过，但当时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能是因为智秀的唱功不如他、而且风格不强烈，一直被他带着走的缘故。
　　这一次不一样了，长耳漫撕女的个人风格尤其强烈，他很容易被带偏。
　　这下就看出唱功的差距了。
　　他不信邪，接连着唱了两三遍都是如此，有种淡淡的挫败感。
　　如果没猜错的话，长耳漫撕女应该是现役歌手或者是爱豆，有点JYP的空气唱法的感觉。她见金正赫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主动安慰道：
　　“要不这一遍你单独唱吧，我给你和音，你试试看能不能自己找到调子。”
　　金正赫狼狈苦笑，他才不会拒绝她的好意，不然到时候还怎么上台唱歌。
　　“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