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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表弟,我帮你!

姚静 林知 10586 Aug 6, 2021 12:36:1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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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阳城已经入冬许久,年关将至之际,终于落了今岁第一场冬雪。
  公主府中素雪皑皑,千万琼枝装点着典雅的园子,雕梁画栋,如入仙宫。
  府中间或传来两声侍女的嬉笑打闹声,沈觅从烧着地龙的寝殿中走到外间窗边。
  她抬手将支摘窗从内向外推开,雪花拍打在窗棂上,一伸手,几片雪花就飘到她掌心。
  风雪中,云霏快步从远处走来,到了门边,抖落身上的雪脱下外面的斗篷后,才匆匆走到沈觅面前。
  “殿下,南朝使团明日便走。”
  闻言,沈觅敛下长睫,去看掌心的雪花,淡淡道:“知道了。”
  晶莹剔透的雪化在她掌心。
  沈觅慢慢将手指合拢。
  “顾衡和顾微澜早就该离开了。”
  云霏笑了笑,赞道:“之前让南朝的暗探按照殿下的吩咐,放出迎三殿下归来的消息,果然让太子一脉急了。两位正主还没回来,手底下的人就开始乱起来,南皇陛下一气之下,直接召两人回朝。据传闻,南皇陛下这些年身体亏空得厉害,这次这样急切,怕也是和储君之位有关……”
  沈觅眉眼间有些厌倦。
  日后顾衡怕是不会有几日安宁,更不可能再会有工夫伤害越棠,也不会再来打扰她。
  北朝不好出面赶人,南朝自己召回便是极好的选择。
  沈觅只让人用流言挑拨是非,就加快了迫在眉睫的南朝两脉之争。
  她来到这个时代太久了,也习惯浸淫在这些权势之中,沈觅甚至快要忘记了她当初平静恣意,相比现在甚至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她怎么能忘呢?
  那才是她的世界。
  沈觅想着,许是天气冷了,穿得厚了,是她被闷地很了,才在这里差点伤春悲秋起来。
  任务还没有完成,她还不能回去。
  将朝堂上的纷杂情绪扫开,沈觅抬眸看了眼天色。
  距离平日越棠离开制造署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雪天路滑,官署大概会提前放人离开。
  沈觅想到这里,便让云霏备上马车,去街上走一走,顺便去接越棠回府。
  制造署在皇宫西面含光门外的建阳大道上,毗邻国子监。
  沈觅从城东慢慢逛到城西,马车车檐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国子监旁边的一家书铺门口,正有两个学子结伴出来,两人均是穿着打着补丁的青色直裰,在书铺中包了几本科举集注,一出来就将包好的书本揣进怀中,带上头巾,便顶着风雪往旁边不远处的包子铺走过去。
  沈觅的马车慢悠悠经过书铺直往前去,刚好与这两人同路了一小程。
  掀开的窗帘将车厢中的热气均匀地炎凉刚好,沈觅手撑在窗边往外看。
  那两位学子掏出仅剩的碎银,年纪稍小的那人高兴道:“来四个包子!”
  老板爽快道:“好嘞。”
  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诱人,另一人食指动了动,视线随着老板掀开蒸笼,看老板拿出一个包子,又拿出一个包子,才咬牙出声叫停道:“只要两个。”
  老板一愣,“大雪天的,二位公子不多用些暖暖身子?我家包子可香呢。”
  年少的忙点头,年长的咽了一口口水,还是忍着,皱眉对年少的道:“余下的银钱还要去买笔墨,买四个包子回去就不够给客栈了,等我们抄完了书,找书铺老板结了银钱,再来。”
  年少的垂头丧气,小心翼翼接过那两个包子,闷闷应了一声。
  马车驶过包子铺,沈觅将手收回去。
  窗帘落下,她起身往前了两步,掀开门帘,对着前面的车夫道:“停车。”
  马车停在前面正要拐角到制造署的路边。
  云霏心领神会,熟练地从一旁箱笼中拿出鼓鼓囊囊一个荷包的银钱,数也不数里面银两,直接交给车夫,道:“拿去给他们吧。”
  车夫领命,接过荷包就下车将银钱交给那两位学子。
  那两人先是不约而同地冷面拒绝,车夫指了指车厢上的公主府标志。
  两位学子一怔,随即接过荷包,拱手朝着马车行了一礼,面色却是强忍着震惊和感激。
  等到车夫回来,沈觅见拐角就是制造署,索性不再让车夫去挤制造署门前的马车位置,直接就停在了此处。
  随侍的侍卫穿着斗笠立在一旁,沈觅和云霏一同下车去透一透气,却见拐角处走来两人。
  小厮撑着伞,扶着穿白狐裘的青年缓步走来。
  是顾微澜。
  不知道顾微澜是什么时候从公主府中出来的。沈觅上次见他,还是他在院中割肉烹酒,甚至还将他的血肉酒推在她面前请她喝下去。
  沈觅想到当时场景,不动声色地抚了一下胸口。
  她下意识有些抵触和反胃。
  沈觅抿紧唇瓣,本着两国礼节,满是敷衍地打了个招呼。
  想来顾微澜看见她也不会好受。
  他说过不想那么快回去,她不仅逼着他和顾衡回南朝,还用的他的人。
  顾微澜的面色看着比上次相见要苍白得多,他嘴唇几乎都看不见血色,一身雪白狐裘站在雪地中,唯有黑发黑眸,宛如淡淡水墨上浓抹了两笔,携着温文尔雅的温和,对着沈觅莞尔一笑。
  “清晏,许久不见。”
  这个时候还能一脸真诚平和地对着她笑出来,沈觅不得不赞声厉害。
  云霏走到沈觅身旁撑好伞,满是戒备地盯着面前的两人。
  沈觅道:“恭喜三殿下回朝。”
  顾微澜面色不改,眼波依旧柔和,道:“还要多谢清晏。”
  沈觅营业微笑。
  顾微澜默了默,慢慢叹了一口气道:“是澜让清晏觉得麻烦了。”
  ——又给殿下添麻烦了。
  越棠也会这样说。
  但是差不多意思的话,越棠说来,沈觅心疼地不厌其烦解释,让他知道他没错,顾微澜说来……
  沈觅只觉得,真是好浓的劣质茶味。
  顾微澜极为擅长察言观色,似乎看出沈觅的不想多说,他沉默了一下,侧身看向远处那两位学子远离的方向,又换了语气换了个话题,道:“清晏这样是白费功夫。”
  他转过身面对着沈觅,眸色不再柔如春水,看上去却增了几分仙气飘渺。
  “清晏殿下贤名天下皆知,虽为帝王掌上珠,却以公主之身,不输皇子之德,今日澜亲眼见识了。”
  顾微澜说话时的呼吸散为白雾,声音都浸上了一层遥远冷清。
  他话语忽然犀利起来,道:“可是,公主只是公主。清晏这些年为北朝赢下的好风气,就不怕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吗?”
  南朝有三皇子、太子之争,北朝同样有二皇子、清晏公主暗中的较量。
  若是顾微澜面对这处境,他才不会吃力不讨好,贤名他也可以做到,可是风气越乱越好才是。
  虽然都拥有帝王的恩宠,可他不是嫡长,沈觅不是男子之身,他和她在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同样难以名正言顺登上九五至尊之位,何必先操之过急,在不确定的东西上下心思?
  就算真想为民请命,也等大权在手胜券在握时,再考虑不迟。
  顾微澜眼眸柔和起来。
  其实他和她有那么多相似之处,就连对越棠好过,也是两人同样都做过的。
  他也有他的凄惨。
  可越棠有她偏宠,顾衡那蠢货也和她相识。
  她为什么就是注意不到他呢?
  沈觅出来就是为了散心不去理会朝中事,听到顾微澜又提起,她揉了揉额角。
  这人好烦。
  又让她反胃又烦。
  沈觅不想和他多说,她淡淡地,一字一顿道:“我乐意。”
  毫不客气。
  顾微澜原本准备好的劝说和计策噎在喉中。
  乐意?
  虽然知道沈觅必然自有考量,可她言下的敷衍明显到顾微澜骗都骗不了自己。
  他笑了一声,垂下眼眸。
  官署中已经有人前后走出来。
  顾微澜看着沈觅脚下的雪地,眼神依旧柔和。
  从一开始学着越棠的可怜模样,到以他自己的口吻去和沈觅聊正事,却都是碰壁。
  在他面前,沈觅就如同油盐不进一般。
  沈觅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在看制造署门口。
  顾微澜微微失神。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关注她,他只知道,他想要靠近她。
  朝堂事聊不得,私事也说不得,顾微澜将视线从沈觅脚下的雪地,移到远处只剩下两个小点的学子,索性只说眼前,道:“你想要的,是不是太难了?你能拿出银两帮那两个人,可你帮不了所有人。”
  沈觅想要什么?
  她在她的封地减赋税,改刑罚,她乐意帮助她所见的不公和艰难,北朝有乱时,还一度流传着“求神求佛,不如求清晏”的说法。
  这回,他亲眼见了。
  她想要太平盛世?
  可也太难了。
  沈觅神色淡淡,她并不想考虑这些。
  她只是习惯性地,想要朝着她的时代稍微靠拢一点点。
  做了许多事,可她始终明白,这并不是她的时代。
  她是要完成任务的,其余,不过是她余力可为时顺手为之。
  沈觅不是大善人,也不是渡人的神佛,她一直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的私心,也知道她和这世间的隔阂。
  不过她不想和一肚子坏水的顾微澜讨论这些。
  顾微澜叹了一口气。
  在顾微澜开口之前,沈觅微微一笑,几乎算是无赖道:“可是我钱多。”
  顾微澜一愣。
  “你知道在我封地雍州一年的税收,单单归入我手中的就有多少吗?”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但可以让你知道,非、常、多,花不完的那种。”
  沈觅皮笑肉不笑,继续道:“所以我见一个帮一个,见两个帮两个,想帮几个帮几个。我的银钱用在哪里,三殿下要一一过问吗?”
  顾微澜微怔。
  谁都听得出沈觅的讥诮和懒得搭理。
  他越多说,越纠缠,她越是冷漠冷言。
  她不想和他说话。
  可是只这没什么耐心的几句话,像是随口胡说,却还是让他认识到了,北朝的清晏殿下。
  顾微澜仿佛刚认识沈觅一般,久久凝视着她。
  此刻他在想,他还是不明白,沈觅为何独独青睐越棠,可他似乎明白了,越棠为什么在被他戏耍多年冷心冷情后,还能对沈觅掏出真心。
  他要是越棠,他也会。
  他不是越棠,他都忍不住——
  想要看她这双眼睛里面只有他。
  制造署门前出来的人越发多了,路边停靠的马车也从另一个方向渐渐减少。
  沈觅在袖中转了转手炉。
  温度还热着,等越棠出来了可以暖暖。
  顾微澜走近了些,沈觅向后退了两步,满脸抗拒。
  “你不正常。”
  顾微澜闻言,一愣,却慢慢笑了。
  他正要再说什么,一只手从云霏撑着的伞下将沈觅挡到另一面油纸伞下。
  一看到这人身影,沈觅心下一松,心情稍微轻快了些。
  赏心悦目的终于来了!
  越棠站在她身前,沈觅被罩在他伞下,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他今日穿着玄色底衫,外罩绛色外袍,玄青的鹤氅搭在没有撑伞的手臂间。
  他身形还是少年人的单薄,却比同龄人都要高出一截,就连背影,也比别人好看得多。
  沈觅视线沿着他手臂往上。
  他撑着伞,挡住了两人上方的雪,手上……居然戴着黑色手套,挺括的面料勾勒出手指修长的形状,没入手腕间的护腕中。
  手套的每一条褶皱,都有种能够黏住视线的魔力。
  沈觅嘶了一声。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看人戴手套。
  越棠总是不经意间诱人,一天一个花样得来。
  她防得了一处,只要越棠在,就防不了所有。
  沈觅暗自默念起三字经,努力找回她的童真状态,单纯些单纯些。
  她余光看到顾微澜衣角,但是心中的烦躁却都被扫清。
  越棠将手臂间的鹤氅展开,侧过半边身子,罩到沈觅身上,沈觅抬眸看他,越棠对上她的视线,眉眼弯了弯。
  “今日落了雪,殿下不必来接我的。”
  “就是下雪了,才要来接你啊。”
  平日天气好着,她哪有闲心专程去接他,落雪了,事情少,她才有时间过来。
  越棠没忍住笑了一下。
  “可是殿下会冷的。”
  沈觅扯了一下她狐裘外面的鹤氅,“我热。”
  一旁的顾微澜被忽视了一会儿,看着越棠低头和沈觅小声说着什么,沈觅看到越棠就笑了出来。
  除了将沈觅挡在身后,给她披上鹤氅外,越棠没再碰过沈觅半下,甚至同撑一把伞都隔着不近的距离,越棠一半身子已经落了不少雪。
  两人之间好像隔着什么,却又亲密地那么自然。
  越棠和沈觅说完,便淡淡朝着顾微澜投去了一眼。
  顾微澜在看清越棠神色之时,心头忽然震惊了一下。
  方才宛如死结的情思霎那间尽数被压下,仅剩忽然作响的警铃。
  顾微澜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他从眼前少年身上感觉到的危险远远超过任何人。
  这确实是越棠。
  可是,又不太像他记忆中的越棠,明明距离上次见到他,还没有多久。
  仿佛几日就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长成了他完全看不透的模样。
  顾微澜看了看沈觅。
  越棠淡淡道:“见过三皇子殿下。”
  语气并没有几分恭敬。
  顾微澜微微笑着,应了一声。
  他不试图再说什么。
  他觉得眼前的越棠超出了他预料之中的危险,所以他识趣地不再纠缠。
  他要弄清楚,越棠发生过什么。
  在危险面前,方才旖旎又复杂的情绪尽数被掩盖,顾微澜低声告辞。
  越棠看着顾微澜折身回他的马车。
  背对着沈觅,他眼眸冷了一瞬。
  但愿,顾微澜能顺利离开北朝。
  前世,顾微澜被传为病逝,实则是死于他手,也是他亲手杀过的第一个人。
  这一世,虽然至今都被沈觅护着,可他总会再杀人,越棠不介意再杀他一次。
  顾微澜总算走开,沈觅举起一只手将鹤氅重新披到越棠身上。
  “天气冷,你自己把衣服穿好。”
  沈觅直接从越棠手中顺过油纸伞,撑在两人头顶,另一只手屈在身前抱着手炉。
  越棠按住要滑下肩头的鹤氅,轻轻皱了一下眉。
  “我不冷。”
  沈觅道:“穿好。”
  有一种冷,是殿下觉得你冷。
  越棠忍不住笑了一下,转过身看向沈觅的眼眸带着笑意,清透又柔软。
  沈觅两颊带着自然的红晕,气色很好,确实一点也不冷。
  越棠听话地将鹤氅系好,便随着沈觅折身走回不远处的马车。
  还是看到越棠让人心情舒快。
  又听话又乖巧。
  沈觅唇边自然地勾着浅笑,看着越棠披好鹤氅,便将另一只手中的手炉递到越棠身前。
  “暖一暖。”
  越棠经常在沈觅进宫后,等在她入宫的门边。冬日时,他等到沈觅从宫中出来,便适时地递上温度正好的手炉,道:“暖一暖。”
  今日沈觅闲着出来散心接他回家,也十分自然地对他说:“暖一暖。”
  越棠眸底温软,伸手去接手炉。
  沈觅握着手炉一端,越棠却只轻轻将手托在手炉下方。
  他眉眼清澈又柔和,却难得坚持道:“一起。”
  沈觅一愣。
  这是要做什么?
  已经走到马车前,车夫放下脚凳,在众人上方撑起了进到车厢中的伞,沈觅提起裙角,有些不明就里地先上了马车。
  越棠跟在她后面,她一手朝后,越棠便一手在前,一起捧着一只手炉。
  云霏看得直皱眉。
  那日看越棠还有些惊艳,没想到还是和原来一样,在殿下面前就一改人前,甚至更黏殿下。
  心底吐槽了两句,云霏紧接着也上了马车。
  远处。
  顾微澜在他的马车前站定。
  他看到沈觅为越棠撑伞,到了马车下,又朝着他伸手。
  越棠也将手伸了过去。
  两个人衣袖靠在一起,看不清衣袖下,只能看到,他们衣袖上了车还没有分开。
  沈觅回眸去看越棠的眼神疑惑又宽容。
  就算知道越棠的逾越,却还是没有拒绝他。
  那么纵容,那么温柔。
  枝头雪落下,在地上碎成一片。
  等到公主府的马车远去,顾微澜踏上脚凳,回眸看了眼沈觅驻足过的雪地。
  他眼中满是柔情地盯着那几处脚印。
  “阿庚。”
  “去将她脚下踩到的雪……收给我。”
  -
  公主府的马车车厢很宽敞,坐下三个人仍然留着不小的空间。
  解下外面罩着的狐裘鹤氅放到身旁,车厢中的炭盆烧得暖意融融。
  沈觅一只手中还捧着手炉。
  越棠坐在她身旁不远处,垂眸双手捧着暖炉的另一边。
  越棠长睫低垂,他睫毛很长,极为浓密又微微上翘,刚刚好的弧度让他在垂着眼眸时,便显地十足地柔顺。
  他抽出一只手,将手套摘下。
  黑色的面料被拉开,露出雪白的手背,白皙和漆黑的映衬下,他手指的每一下轻轻动作都格外清晰。
  沈觅看着他的手,强行将自己视线移到一边,能离越棠多远就多远。
  这个时候,她要少看越棠。
  她正要将手收回来,道:“你自己拿着。”
  越棠拉住了她的手。
  袖底,他那双手将她的手和手炉一起捧住。
  他手指手掌都冰凉。
  沈觅缩了一下,皱紧眉,“怎么那么冷?”
  越棠看着沈觅,坚持道:“是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殿下不能直接将手炉给我,若殿下不用,那我也不用了。”
  “……”
  沈觅一时间无言以对。
  冷不该自己两只手抱着手炉好好暖吗?拉着她做什么!她又不冷!
  沈觅无语地看着越棠。
  广袖能将手炉和两人的手都遮住,袖底,越棠轻轻将手挪开,只占着一半,另一半还是留着给沈觅,目光坚持。
  云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朝两人瞧了一眼。
  冬季衣袖总是稍长一些的,沈觅和越棠两人衣袖靠着,袖底不知道在做什么。
  云霏看着两人浑身都不自在。
  越棠还是坚持,非要在袖底和她一起,沈觅有些气。
  “越棠,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云霏看着两人,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沈觅更气了。
  她没有立刻说话。
  听到沈觅面带愠色叫他越棠,越棠一愣,慢慢将手收回来。
  他抿了一下唇,沈觅看到他手指局促地屈起,沉默不语着垂下长睫。
  安静又听话的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还不说。
  云霏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快要起来了。
  这个越棠和她那天看到的越棠不是同一个人吧!
  一定不是!
  不然那天她心底的尊敬和惊艳,难道是给眼前这个只会撒娇的越棠的?
  这必然不可能!
  她立即站起来走去门边,注意到沈觅的目光,扯出个笑容,道:“我去找刘叔说些事儿。”
  言罢,立刻掀开车帘到车辕上和车夫老刘并肩坐着。
  里面真不是她能待的!
  云霏一走,沈觅直接将手炉塞到越棠手中,声音强硬道:“又委屈什么?”
  手炉被塞到越棠手中,他手指蜷了一下,很快又重新听话地捧好手炉。
  沈觅一愣。
  怎么了?
  她低眸又摸了摸手炉的温度,并不烫啊。
  目光瞥到越棠戴着的黑手套,沈觅怔了一下,立即去将越棠一只手拉过来。
  她方才还只看到了越棠的手背。
  一翻过来,沈觅就看到他掌心那侧整个手都红肿起来,有几处还破了皮,大概是用水清洗过了,看不到血丝,破皮的边缘微微发白。
  沈觅抽了一口凉气。
  她立刻皱眉严声道:“你怎么不说?”
  越棠抬眸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殿下不会觉得太纵着越棠了吗?”
  “……”
  咬字还着重了“越棠”两个字。
  沈觅被堵住。
  这能是一回事?
  方才非要一起用手炉,她不想应付,谁知道越棠手还有伤?
  沈觅抿紧唇瓣,将手炉从他手中拿出来,看着他两只手的手心。
  右手更严重一些,两只手都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越棠看着沈觅的神色,从一开始的不愉、到心急、到此时看着他手伤的微微自责。
  越棠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心软道:“我错了。”
  “……?”
  沈觅愣愣抬头。
  “不该任性非要缠着殿下,不该受伤不说,不该仗着殿下心疼就得寸进尺,也不该奇奇怪怪惹殿下生气。”
  “……”
  一条不落。
  他还知道!
  知道还明知故犯。
  沈觅完全没有被哄好。
  皱眉看着越棠手掌的伤,还是先忍了和他计较,沈觅抿唇去找车厢中的药箱,找出药膏和细布,将越棠的手摊在她膝上,小心翼翼去将药膏抹上去。
  “制造署的人为难你?”
  越棠看着沈觅,眼神温柔,道:“没有。”
  沈觅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去继续涂药,将涂好的部分又用细布小心包起来。
  越棠看着沈觅小心的动作,心底软成一片,道:“是我在制作蜀锦织机时磨出来的。”
  这个沈觅知道,想要真正加入制造署内苑,独自在没有工图只有样机的条件下制作出蜀锦织机,这只是基本要求而已。
  沈觅没有再说什么。
  要是越棠想好好在工部走下去,这都是他必须要经历的,他既然打算走这一步,她自然不会阻拦。
  越棠看着沈觅笑了笑。
  这些伤是很痛苦,可都是他早晚要面对的。
  一瞬间两人心中所想不谋而合,视线对上,那份默契有些别扭,却又自然极了。
  ——相隔两世的默契。
  沈觅想了想,连让他慢一些都没有劝说。
  比起前世,他如今甚至配不起慢这个字。
  越棠柔声道:“其实也不是很疼,方才只是不想殿下与我生气。”
  听到他的话,沈觅被磨得没脾气了。
  越棠道:“制造署还是以实力说话的,昨日开始便有人主动来帮我找齐仓库中的料子。”
  “殿下要相信我。”
  至于怎么让人服帖的,越棠自然不会多说,也不想让沈觅知道。
  对于越棠的本事,沈觅相信自然是相信的,可是担心也是没有办法的。
  沈觅轻轻叹了一口气。
  “别忘记涂药。”
  越棠若是想留在工部,沈觅只会支持,尽管背离了原本的方向,但是都随他自己喜欢。
  沈觅其实还没想过,越棠会想认认真真待在工部。
  前世他从军中一路往上爬,到迅速权倾朝野,她一直觉得,越棠会在官场核心如鱼得水,左右逢源能言善辩,倒是没想过,越棠适合工部。
  思绪慢悠悠回想着前世,沈觅想到,在越棠有机会到军中之前,就已经有了良方治水的功绩,那都是工部的事。
  原来越棠一开始的选择,就是工部。
  那年他十五岁,是在南越之行前面,是在他还是个干净少年的时候,他就已经独自受过许多苦。那时,大概也没有人会想到要去关心,他们聪明的长官年纪还不大,甚至是个有些娇气的少年。
  沈觅叹了一口气。
  她有那么一点,想要多去探究一下前世了,越棠似乎真没有那么可恶。
  或许,前世真的有更多埋藏着的事情。
  将他两只手都包扎好,沈觅将药膏收到药箱中,注意到箱中还有一瓶化瘀的药油,她回眸看了看越棠的脖颈。
  他还是穿着领口高的衣衫,挡住了被掐出来还没消下去的淤青。
  不如一起将药擦了。
  沈觅将药油拿出来,道:“颈上怎么样了?”
  越棠两只手都被包扎着,不便去解颈间的盘扣,沈觅正想直接拉下一点去看,但她顿了一下,手指捻了一下袖口,还是有礼有节地询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越棠一愣。
  沈觅想看什么,直接把他衣衫解开看就行了。
  她却这样问出来。
  思绪乱飞,越棠忽然感到脸上微微发热,他耳尖也跟着红了起来。
  他低声回答:“您可以看。”
  听到答话,沈觅毫不犹豫伸手就要去解他领口,手伸到一半,似乎发觉到方才对话的奇怪氛围。
  这这,不就像新婚洞房时,一方问:可以看吗,另一方羞道:您可以看。
  沈觅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了,甚至背后发毛。
  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联想。
  沈觅顿了一下,还是继续手下的动作,将越棠领口解开。
  她瞎想了一瞬就罢了,越棠定然不会胡思乱想到这种地步,该看伤的还是赶紧看伤。
  越棠配合地仰起头颅,让沈觅更清楚地看到他的脖颈,看到上面正在消退的淤青,和仰头时,漂亮的肩颈线条、颈间的喉结。
  这样的姿势,将他脆弱的脖颈任她宰割一般送上她面前,既有十分的臣服,又有十分的勾人。
  真是……妖精一样。
  沈觅深吸了一口气,清除所有杂念,将药油倒进掌心搓热了些,轻轻敷上他的淤青处,慢慢地揉开。
  越棠能感觉到,她柔嫩的手贴上他的肌肤,温热蔓延开,她的柔夷在他颈间来回擦过。
  除去药油在脖颈间的热度,他浑身也都渐渐热了起来。
  越棠慢慢握紧了拳头,极力隐忍着。
  温热渐渐被揉出,沈觅力道却很轻。
  直到越棠忍不住在她手下轻颤起来。
  沈觅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越棠仰着头,唇瓣微分,喘息稍微重了些。
  而他眼中水润地过分,好像下一秒就会有水雾涌出来,脸颊耳尖都呈现艳丽的绯红。
  这样的神态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是那人极为漂亮的时候,放在本就处处撩人诱人的越棠身上,沈觅觉得,这是非礼勿视的程度。
  这副模样,几乎能引人无限遐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马车上对他做了什么似的。
  手下的越棠抿了一下唇,喉结在她掌心滑动了一下。
  沈觅方才被惊地忘记将手挪开。
  她现在还能感觉到越棠身体轻微的颤抖。
  她听到,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音:“殿下,不要了。”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边,云霏和刘叔正要掀开车帘去叫沈觅下来,手放在帘子上,听到里面越棠的话,两人对视一眼。
  不管在做什么,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车帘被掩地更严实了些。
  沈觅听到越棠这话,简直要被吓到了。
  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越棠难耐地撇过头,碎发落在他眉眼,凌乱中好看地更甚。
  真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沈觅惊呆了。
  她做了什么?
  越棠抬起衣袖,平复了一会,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嗓音还是微微颤着,少年声音都忍得微哑。
  他道:“痒。”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为您提供大神渔燃的明月见我如是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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