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你有没有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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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里，何曼没有说话，我笑着说道：“放心吧，你的发小我，不会倒下。”
    “嗯，我要到地方了，下回见！”何曼笑着说道。
    “去哪？”我随口问了句。
    “去他那看看…”何曼笑着说道。
    ……
    挂断了电话，雨下大了，灰蒙的城市染上了一层雨雾。
    摘掉了通话用的耳机，望着前方的路线，我忽然觉得这座城市有了律动，彼此起伏。
    何曼有了顾忌，她这个电话更像是偷偷打过来的，这让我不禁觉得好笑，有点像是‘偷情’。但实际上我们就是正常的来往，想到这些，又觉得一阵无奈。
    我们最终走向了各自的人生，幻想中的蜗居还是留在了彼此不曾触碰的世界里。
    我又点了支烟，又两个红灯，到地方了。
    雨下的很大，地面都浇冒烟了。
    我在车上将点上的烟吸完，而后冒着雨下了车。
    沿着外梯匆匆上了二楼，排练室的门上了锁，我愣了下。
    最近乐队很火，听说接的单子也不少，甚至还去大公司剪彩了。
    乐队的成就，出乎了我的意料。今天忽然过来，就是想放他们走，他们已经能独自去展翅飞翔了，而且，我也没有精力继续去打理了。
    站在楼上，我又摸出了一根香烟点上，趴在护栏上，漫不经心的望着四周。
    这是个还未开发的村子，四周高楼大厦早就起来了，这里被占是迟早的事情。
    在北京这样的地方已经不多了，当初我住的地方算一处，这里算一处。
    ……
    雨滴很有节奏感的敲打在房檐上，一阵风吹了过来，手中的烟灰顺势落下，我忽然发现，自己又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望过天了。
    吸完了香烟，我顺着外梯就扔了下去，一切看上去缓慢，我似乎能看到烟头落在地上颠簸的那一瞬间。
    吐出了烟雾，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难得这是一个雨夜。
    渐渐的雨停了，太阳从乌云中劈开一道金光，城市与村庄融为一体，晶莹而剔透，我抻了个懒腰，而后有车开了过来。
    七人面包车停在了楼下，乐队的人都回来了。
    下车的时候都挺欢的，又蹦又跳，尽显他们的年轻与活力。
    而后应该是看到了我的车，顺势抬头朝我看了下。
    我冲他们挥了挥手，几个人也朝着我挥了挥手。
    几人下了车，快速的跑了上来，谭吉边开门边说道：“沈哥等久了吧！”
    我笑着说道：“没有，在这望望天，也不错。”
    “沈哥。”
    “沈哥！”
    ……
    我从老板变成了他们的沈哥，这个变化带着不少亲密度的存在，听起来也格外的顺耳。
    走进了演练室，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几个人则是相互望了望，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到访。
    “沈哥，水。”羞涩的小姑娘给我递过来一杯水，这一年她看上去也成长了许多。
    “谢谢。”我客气的接了过来，而后喝了一口，就放到了窗台上。
    “沈哥…”谭吉望着我。
    我明白了过来，而后笑着说道：“就是好久没来了，过来看看。这都快一小年了，怎么样？”
    谭吉是个聪明人，而且年长一些，他说道：“自从那次演出，乐队在当地的知名度很高。我们几乎每天都有单子，小到酒吧演艺厅，大到剪彩。”
    我点头说道：“你觉得你们的业务成型了吗？”
    谭吉愣了下，有些犹豫，我笑着说道：“有什么说什么。”
    谭吉看了看其他人，而后点头说道：“如果说收入的话，成型了。而且近期有综艺节目邀请我们，应该还可以提升下名气。”
    我想了下说道：“综艺不错，另外你们也要多做做专辑。赚钱的模式有很多种，你们不要单单局限在音乐上，如果可以的话，也往演艺上发展。”
    几个人都围坐在我周围，但都是很痞的那种，拿个篮球就坐上去，或是直接坐在地上。
    我继续说道：“这条路不好走，路上的坎坷，你们应该很清楚。”
    众人点头，我继续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做大…”
    几个少年全都很迷茫的相互望了望，唯有谭吉点头说道：“想过，但不知道怎么卖出去第一步。”
    我点了支烟，笑着说道：“其实第一步你们已经卖出去了，你们在人群中表演，很流畅，很自然，这就是第一步。至于接下来，你们要打造的就是自身的派系，就像你们上次唱的摇滚，民谣，流行，这个元素融合在一起，就是你们的未来。但比起这个，我希望你们能创造更有意义的歌曲，更能让大众接受的歌曲。上次，怎么说呢，虽然很有新鲜感，但总体来讲还是像拼凑。”
    众人听进去了，我又说道：“你们的未来，不是梦。只要足够优秀，就能够脱颖而出。但要记得，我们是有等级划分的。比如现在，你们接一些酒吧啊，演艺厅啊这类的任务，没有任何问题。而下一步要考虑的就是比这个档次要高一点，哪怕就那么一点。同样的任务量，但价格肯定不一样对吧。比如这个月你们有十场演出。在酒吧也就给你一千块，十场就一万块。但要是演艺厅呢？一场下来起码两千块吧？如果是综艺节目呢？起码五千吧！另外这其中还存在一个曝光量，越高档的地方曝光量越高。比起赚钱，你们还要琢磨省台，市级电视台，当地台，音乐平台，直播平台等等！”
    谭吉恍然大悟的说道：“沈哥，思路清晰了好多。”
    旁边的羞涩女孩也点头说道：“嗯，这么一说连我都懂了。”
    “我也听懂了…”坐在篮球上的青年说道。
    我笑了笑，这真的怪不到他们，经历的太少，懂得东西也太少，虽然在音乐上他们有天赋，但在人情上却就是个小白。
    而后我看向了谭吉说道：“谭吉，你们的路会越走越远，但我希望一件事你要终生记得，钱会让你失去初心，但初心会让你赚到更多的钱。”
    “沈哥…”
    “好聚好散，这次来，就是觉得应该放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