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质疑

　　“你说你是天使，却又来自宇宙？所以，你实际上是外星人？”一个雄浑的嗓音传来。赵良询声看去，发出声音的男人很健壮，虽然躺在床上，但从他伸展的长腿就可以判断他很高。
　　“没错，我来自另一个星球。”洛希浅浅一笑。
　　一语点醒梦中人，赵良之前只注意洛希身后的一对白翅膀和她的自我介绍，现在仔细想想才意识到这位老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一下子抓住问题的本质。“好厉害。”赵良在内心赞叹道。不过话说回来了，被外星人抓住可不是什么好事情，难道是拿我们做人体科学实验？怪不得准备了这么多张床。
　　“既然是外星人，又何必说自己是天使呢？还扮出这么一个夸张模样。”另一个男人吐槽道。
　　“这么人一点都不怕吗？”赵良在内心吐槽，虽然他心里也没有刚醒来时的忐忑，但让他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说话，那可是万万做不到的。
　　洛希倒也不恼怒，她收起了背后闪闪发光的天使之翼以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些，毕竟她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温和的女教师。“那你觉得外星人应该长什么样？”洛希柔和地说道。
　　一阵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是谁告诉你，外星人就不能是天使了？”洛希再一次柔和地说道，只是在众人听来这种故作柔和的语气充满杀气，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寂静。
　　“完了！把她惹火了。”赵良心想。
　　洛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表现得这么温柔，这群小孩却越发害怕。
　　她收起自己都觉得扭捏的笑容，说道：“我口中的天使自然不是你们神话故事里的天使。她是神的一种。”
　　“神？这个世界竟然存在这样的东西，这怎么可能？”在学习唯物主义后，赵良就成为了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
　　“开什么玩笑？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之前那个敢吐槽洛希的家伙再次吐槽道。
　　见有人说话，洛希露出微笑，回答道：“你们似乎对神有误解，我所言的神并非如拉普拉斯妖精那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当然也要借助很多工具，就算是你们神话传说中的神也没有谁可以掌控一切吧！”“拉普拉斯妖精是什么鬼？”另一边一个胖子发问。他身边的一个男人替他解释道：“拉普拉斯妖精是法国数学家拉普拉斯提出的一个知道宇宙中所有微观粒子的动量和位置，并且可以通过牛顿力学推导过去和未来。是非常经典的大智者。”“厉害呀，老哥”，提问的胖子赞叹道。但回答者一脸凝重，不作回应。
　　“原来你口中的神就是科幻小说中科学技术非常发达的高等文明啊！”赵良本来只是在心里暗想，却一不小心念了出来。这使他面色绯红，手足无措。
　　洛希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两者很接近，但还是有很多不同，以你们现在的知识很难理解，我尽量用你们可以理解的知识去说明。”洛希微微叹气，组织了一下语言：“首先要理解人与神的区别，就先理解何为人。与人对应的是动物和人工智能。教会动物十以内的加法，它无法算出一百，教会人工智能加法，它不会创造更为方便的乘法，哪怕人工智能能将围棋穷尽，它无法利用黑白棋子和棋盘下出五子棋。
　　比起动物和人工智能，人可以去探知宇宙，这是作为人最优越的地方。但神不一样，神本身就是宇宙的一部分。就像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在于人拥有探索宇宙的意识，神和人的区别在于神拥有掌控宇宙的意识。”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探索宇宙和掌控宇宙本就不冲突。”赵良大起胆子说话。
　　洛希转头看向这个已经面色通红的害羞男孩，解释道：“当然有区别，”但是人在探知宇宙的过程中能力总是有限的，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是，地球上海森堡的不确定性原理。人永远无法同时探测出一个微观粒子的动量和位置。当然，还有更多的理论限制人们去窥探宇宙的秘密，而这个界限也是人与神的界限。人可以认识宇宙，神就是宇宙。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神圣天使帝国与大秦文明开战时，女王陛下在大秦文明军队前骄傲地说道：“神，就是凌驾于人之上。”
　　洛希话音刚落，大家一阵骚动，神圣天使帝国应该是指天使们创建的一个国家，那大秦文明是什么鬼？难道当年秦始皇还跟外星人打过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啊！
　　洛希忙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补充道：“我刚才说的大秦文明当然不是你们的秦朝，只是一种翻译。那个文明在整个宇宙中的地位很高，类似于你们这第一个大一统王朝。”
　　说罢洛希拿出一件类似耳机般的小玩意出来，说道：“这个东西收录了全宇宙各大文明的语言，并且可以根据文明的文化不同，进行智能翻译，尽可能地使得翻译后的语言意思不变。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地球文明的语言确实过于匮乏，所以很多词语实在不好翻译。以后时间还长，你们可以好好学习一下天使语。”
　　“以后时间还长是什么意思？”有人立即问道。
　　“很简单，我会在这里和你们相处一段时间。”洛希笑道。
　　“和我们相处？天使…大人，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如果你是从遥远的外太空来，碰巧遇到了地球文明，为了表示友好，你应该去找那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嗯…我建议你去美国纽约，联合国总部在那，整个地球说话最作数的人都要在那里开会。”那人一连串说了好长一段话。
　　“这家伙，可真有意思！”赵良暗想。
　　“我想你搞错了！”安静地听完，洛希说道，“我并不是碰巧来到这里，而且我也不是来表示友好的。”
　　“不是表示友好的？难道你要毁灭地球？或者你要奴役人类？”那人大惊失色。
　　赵良也大吃一惊，本来还觉得洛希很友好的，怎么突然扯到毁灭地球，奴役人类这种话题上来了。
　　“当然不是。”洛希哑然失笑，随即解释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们的！”
　　“我们？”大家刚从毁灭地球的惊惧中缓过来，又被洛希的话弄的摸不着头脑。众人相互看来看去，丝毫不明白洛希口中的“你们”是什么意思。
　　“看来已经达到我要的效果了。”，洛希露出一副神秘的微笑，停顿了一会，慢慢说道：“因为你们和我一样，都是神！”
　　洛希的话瞬间震惊了他们所有人，如果说洛希之前所说的关于天使，神，外星人的话都还有几分道理和逻辑，那她把大家称之为神就实在太过于劲爆了。
　　之前洛希身上莫名的熟悉感让他们之间的谈话如同一场朋友之间的交流会，现在惊讶驱散安逸，赵良猛然意识到自己仍然身处一个绝对未知的地方，包括洛希和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都不认识。
　　“你到底是谁？洛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