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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1章

一胎六宝司冥寒 陶宝司冥寒 3881 Sep 27, 2021 5:24:0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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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温柔乡   
    姜姒头上钗环不少,被谢方知往床上一扔,便都散乱了几分。
    
    大红的衣裳,更衬得她雪肤花貌,冰肌玉骨,现在气息微微乱了那么一些儿,不过略撑着身子坐起来的时候,还是满眼的淡然。
    
    她似笑非笑看着谢方知,声音比他还凉薄上三分:“你留了信,我便要听你的?
    你又算是哪门子的大人物,有什么资格叫我听你的?”
    
    谢方知当初走的时候便已经跟谢银瓶说过了,那一封信也早到了姜姒的手里。
    当时也是事有凑巧,恰好姜源那时候没了,谢方知才有这样的决定。
    谢府废墟那一个晚上,谢方知觉得有那一把伞,别说是要他给姜姒当牛做马,便是叫他把心挖出来放在她脚底下踩,或是将这一条命,甚或是下辈子的命都给了她,他也是心甘情愿。
    
    那时他觉得姜姒动了心、动了情,总算不是他一头热了。
    
    可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谢府出了那样大的事,他计划还未定,唯恐拖累她,遂连应也不敢应。
    
    况且,他又拿什么娶她呢?
    
    谢江山毕竟是谢方知的引路人,他两世为人子,却眼睁睁看着父亲身死不能救,他重活这一世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连自己在乎的东西都护不住。
    
    那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护不住姜姒。
    
    天知道那时候的谢方知有多脆弱。
    
    他也不过是**凡胎普通人罢了,心智虽强,到底人心都是肉长的,如何能铜墙铁壁一样穿之不透?
    
    可姜姒给了他一把伞。
    
    他觉得那是姜姒把自己给了他。
    
    谢方知于是想,自己要对这女人好,她愿意要他,那就是他最大的幸运,三年里他可以布置好很多东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娶她,可偏偏……   
    一想起这个,谢方知就恨得咬牙,他大喇喇站在姜姒的面前,听她冷言冷语地讽刺自己,仿佛浑然忘记有那一夜的温情在了。
    
    “我真想剖开你胸膛看看,你这女人一颗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
    
    “金子做的。”
    
    姜姒淡淡说了一句,又补道:“可比石头坚硬高贵多了,以后日子过不下去了,掏出来就能卖,也好解燃眉之急。”
    
    “……我就不该对你这样温柔。”
    
    谢方知狰狞着一张脸,朝着床边走了两步,看她一身罗绮大红,喜庆得要命,可太扎眼。
    
    于是,他又朝前面走了一步,挨近了。
    
    姜姒是坐着的,她打量了如今这别院一眼,竹林精舍也是别样雅致,外头还有梅花开着,竹林清脆,下面烧着地龙,如今也是异常地暖和。
    谢方知走过来的时候,她抬眼看他,微施粉黛的脸上,划过几分轻嘲:“如今三书六礼都过了,你还当是我嫁给傅臣的时候吗?”
    
    上一回乃是傅臣理亏,宁南侯府又有个侯夫人,既没有拜堂成亲,姑娘家连门都没出,一转眼三书六礼一退,该拆的都拆了,姜姒即便是二嫁不也有人接着吗?
    
    可如今,陈防己哪里像是个轻易肯放人的?
    
    谢方知这样做,无疑是断了两个人的后路,还不知道出了这小屋,两个人到底要面对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呢。
    
    姜姒看着谢方知的眼眸里,着实没什么感情。
    
    谢方知只问她:“你只告诉我,信你看了吗?”
    
    姜姒坦然道:“看了。”
    
    “识字吗?”
    谢方知又问她,两手环抱在胸前,笑容已经带了几分扭曲。
    
    姜姒自然是识字的,可现在谢方知希望她告诉自己,她是个大字不识的。
    
    只可惜,姜姒惯会打击他,所以道:“识字。”
    
    “那信上了什么你知道?”
    
    谢方知已经开始磨牙。
    
    “知道。”
    
    姜姒不怎么在意,她坐到床边来,目光扫过简单的小院落,却是没想到谢方知竟然还能寻到这样的地方,不过她在墙壁上,看见了挂起来的拿一把青色的油纸伞。
    
    看上去已经有些陈旧了。
    
    伞还是当年的那一把伞。
    
    人,也还是当年的那两个人。
    
    只是事情,似乎已经不是当年的事情了。
    
    姜姒皱了皱眉,忽然没说话。
    
    谢方知这时候已经离她很近,只伸出手指来,挑她尖尖精致的下颌,脂粉滑腻,然后他手一下滑,便将她束腰的腰带拆了,接着把她整个人从嫁衣里面剥出来。
    
    姜姒也没反抗,任由他动作从粗鲁到温柔,末了还带上几分怜惜,把她衣衫都剥了一层。
    
    期间谢方知照旧揩油,瞥了姜姒一眼,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又不知怎的开始意动起来。
    
    “你既知道我写了什么,为何不愿等我?
    嫁给陈防己,有告诉我吗?
    我不同意,所以你不能嫁。”
    
    就是这么霸道。
    
    谢方知自觉自己有几分气势,看她身量越发长足,又有这许多年没见过也没开过荤,不觉脑子里全是与姜姒胡天胡地的念头,巴不得抱着她滚做一团做那一点两点的事。
    
    不过这会儿谈正事呢,他咳嗽一声,又摆出一副冷脸道:“说到底,还是我谢方知没了本事,一门荣华都没了,四姑娘看不上,眼瞧着那陈防己人模狗样,还对四姑娘起过几分色心,凭四姑娘的本事,嫁去哪里都不吃亏。
    到底还是我谢乙比不上人家,好叫你这贪慕荣华又耐不住寂寞的没心肝东西要琵琶别抱!”
    
    姜姒睨他:“你别说得像是你我二人之间有什么一样。”
    
    谢方知道:“你说得像是我二人什么也没有一样。”
    
    于是姜姒忽然没话说了。
    
    只是谢方知依旧对她看见了信,却不愿等他这件事耿耿于怀。
    
    “我什么地方叫你不满意了?
    你却连这点时间都不愿给我。”
    
    “我等不及,我不耐烦,我喜欢荣华富贵。”
    
    其实姜姒就是等烦了。
    
    她懒得搭理谢方知,这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
    
    他扔下一封信潇潇洒洒离京,她凭什么要等他?
    这时候,姜姒忽然说了一句话:“你莫不是以为,我是那种等你先死了还会帮你守寡的人吧?”
    
    这一句简直直直戳到了谢方知伤处,疼得他跳脚。
    
    谢方知一手指着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来:“早死的一定是你。”
    
    他才不要这女人以后还要水性杨花嫁给别的男人,死了都是他的人。
    什么夫妻白头偕老,那都是扯淡,他也不希望姜姒活得比自己久,他谢方知才不是那么大方的人!   
    要么一起死,要么她早死,没别的商量。
    
    谢方知索性坐到了她身边来,拉了她的手,放低了声音道:“你是恼我不告而别,出了孝期也不回?”
    
    姜姒没搭理他,淡淡抽回了自己的手。
    
    谢方知又握住,不舍得松开,原想要看看她瘦了没,可是仔细瞧着,不仅没瘦,身上还长肉了,瞧着也丰腴了一些,刚才回来的时候摸了两把,也不是那光骨头,脸色都红润着。
    
    谢方知无奈,握了她手,又亲了亲她手指,道:“你恼我便说。”
    
    姜姒只笑道:“我还当你有多硬气,回京那么久,一口信儿也不捎来,我只当我嫁了也没人搭理。
    你如今来抢亲,回头我怎么嫁人?”
    
    “你哪里需要嫁人?”
    
    谢方知假作一脸的诧异,他听着姜姒的话,忽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无非她还是恼恨他那一夜没牵她的手,后又不告而别,等了一阵,他的承诺与她的期许并不在一块儿,所以她要嫁,一旦他超出这期限没回来,姜姒就自个儿行动了。
    
    这女人嫁谁都能过好日子,原本她对他的情谊也并不很多,顶多就是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指不定还随着时日渐长而慢慢消磨。
    
    谢方知知道,她不是顶顶喜欢自己,若说他喜欢她有一千,那她喜欢他顶多只有一,剩下的九百九十九,都是喜欢她自个儿,约莫还要分给姜荀一些吧?
    
    可仅仅是这可怜至极的“一”,谢方知也觉得欢喜。
    
    他又笑着重复一遍:“你不需要嫁人,嫁给我就是了。”
    
    姜姒侧过眼看他,精致的眉眼,比往日更多几分浓艳,看得人喉咙发干,她口脂颜色也涂得很艳,却透着一股子清甜的味儿。
    
    她道:“你又是什么?”
    
    谢方知凑过去抱她,道:“我不是人,我是禽兽。”
    
    衣冠禽兽。
    
    是禽兽,总要干点禽兽干的事。
    
    他手掌在她细腰上游移,终究还是一把把她抱过来,安在自己腿上,额头贴着她额头,目光灼热:“打从知道你要嫁给陈防己,我就知道你在逼我回来。
    可今儿我偏偏坏了你的亲事,往后你就是贪慕荣华水性杨花四处勾引我的不规矩的女人,你嫁不出去;我谢乙呢,就是寻花问柳风流浪荡四处勾搭你的男人,我娶不到媳妇儿。
    你说咱俩如今奸夫淫i妇的,不正好凑一对儿吗?”
    
    “啪。”
    
    不出所料地,姜姒赏了他一个巴掌。
    
    谢方知按着,也不觉得疼,扭住她的手就亲她嘴唇,含住那两瓣香软,恨不能往肚子里吞。
    
    坐在谢方知腿上的姜姒穿着白色中衣,料子薄薄的,整个人都贴着他胸膛,自然也感觉得到谢方知某处惊人的硬度与热度,她想要躲开,可谢方知的吻也着实太炽烈,叫她难以招架。
    
    姜姒脸颊绯红,万没料到他脑子里都是这些念头,顿时恨不得把他扔出窗外去。
    
    脸颊飞红在所难免,眼波里含着流转不停的水雾更是寻常至极,谢方知额头都要下汗,咬牙道:“今儿想把你就地正法了。”
    
    衣襟散乱,姜姒瞥了一眼之前被谢方知扔在地上的大红喜袍,然后摇了摇头。
    
    谢方知扣着她手腕的手缓缓收紧了,又缓缓放开,才道:“我叫皇爷为我们赐婚吧,你照旧嫁给我,这一辈子不管你是什么样,不管你嫁给谁,嫁了多少次,但凡你想嫁,我都愿娶你。”
    
    姜姒当初问,你可还愿娶我?
    
    这就是谢方知的回答。
    
    这辈子他都想娶她,因为他喜欢她,一千一万的喜欢,他不在乎姜姒喜不喜欢自己,只要她肯跟自己过日子,更何况,现在已经有这样的“一”了呢?
    谢方知所求真不多。
    
    他贴着她额头,为她揉着手腕,轻声道:“嫁给我吧。”
    
    姜姒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流了眼泪,她这一世就是个自私鬼,她知道谢方知喜欢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如谢方知喜欢自己那样喜欢谢方知,她利用他,觉得嫁给他比嫁给别人好,并非非他不嫁,可他非她不娶。
    
    天底下再没有比这好的买卖了。
    
    按理说,她姜姒配不上这样的男人,可这男人偏偏巴心巴肝地对她好,恨不能对她掏心掏肺。
    即便是她打他几巴掌,叫他去找别的女人,他也像只狗儿一样,摇着尾巴,可怜兮兮地到自己跟前儿来求着不走。
    
    姜姒忽然撤开了目光,不知道说什么。
    
    谢方知拥她在怀里,屋里暖暖地,蹭着她颈窝,声音也温温地:“现在我是皇爷的一把刀,他陈防己不过皇爷的一条狗。
    这人向来冷酷又冷静,便是我横刀夺了他的妻,只要皇爷发话,他也会忍。
    忍着忍着,找个机会再做掉我……姒儿,我抢了你,你若不跟我共患难,可叫我怎么办才好?”
    
    姜姒依旧没说话。
    
    谢方知又道:“姒儿,我娶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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