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最终能到达的程度

    “可惜了，你下一次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欧姆森那双毫无情感波动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路修，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路修沉着脸，感受着体内骤然之间消失不见了许多的【气】，就算是原本因为挨了欧姆森一拳所受到的伤势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对方到底是说？
    这是一直萦绕在路修心间的一个问题，但且不说对方不可能告诉自己，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路修深吸了一口气，腹部的疼痛感似乎也使得路修的精神更加地清醒了起来。
    眼下唯一有可能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就是由自己来打败他，但就之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可能性不怎么大。
    至于第二种方案，则是让希尔亚立刻逃走，然后自己来牵制住他，再找机会脱身。
    除此之外，无论考虑其他的任何问题都是无用的。
    “希尔亚，你先走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路修抬起手朝着四周一挥，瞬间附近所有可以被路修所操控的物品就都朝着路修这边集中了过来。
    虽然是废弃地带，但周围的废铁块、螺丝、铁锅这样的东西到海不少，虽然可能起不到太大的杀伤力，但如果仅仅只是要起到阻挡的作用的话，应该还是勉强可以用一下的。
    “我……”
    而躲在路修身后的希尔亚则是先张了张，然后说出了一句险些惊得让路修的能力都直接停止下来的话。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希尔亚小声地说到。
    路修：……
    刚才情况紧急，路修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但谁知道好巧不巧地就把希尔亚的腿给扭伤了。
    “真的？”
    路修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地问道，说不定就只是希尔亚在跟自己开的一个小玩笑呢？
    呵呵……呵……好吧，路修自己都不太相信。
    “嗯。”希尔亚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路修似乎已经是在极力地克制自己了，但脸上依然还是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其实也是还有其他办法的……”
    希尔亚咬了咬牙，小声地在路修的身后说道。
    但由于在此之前，欧姆森就已经朝着路修的这个方向冲了过来，手中挥舞的拳头与路修控制的勉强组合成的一道壁垒碰撞在了一起。
    虽然很明显欧姆森几乎是一下就能将所有阻挡而来的铁块击碎、击飞，但因为即便是碎成了细微的碎片路修也依然能够控制的原因，勉强阻挡住了对方前进的脚步。
    而欧姆森的攻击与路修所操纵的金属发生碰撞时发出的巨大声响，也是将希尔亚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欧姆森皱着眉头抵御着路修这番骚扰似的进攻，虽然这些攻击大多数都无法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他并不是完全的强化系能力者，虽然在体术方面比较擅长，但这也仅仅只是为了配合自己的能力而锻炼出来的，并不算的上他的强项。
    一旦一不小心被路修攻击到了的话，还是有可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的。
    毕竟就如原作中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不是所有的能力者都可以直接接下子弹的，虽然路修的这种攻击的威力甚至比不上普通的子弹，但也绝对不是可以轻易地忽视的。
    而且欧姆森还注意到了一点，那些被自己所击碎了的铁片与铁块，它们在这之后出现的锋利的棱角与具有切割能力的边缘地带，反而成了路修攻击自己的另一项武器。
    而且只要自己不断地击碎这些东西，它们的数量反而会变得更多。
    但路修临时搜集到的这些铁质品总质量就那么多，一旦被分地太散的话，极有可能就起不到阻住对方脚步的功效了。
    就算出其不意地对对方照成了伤害，只要对方强行顶着这部分攻击冲到路修勉强，那才是真正的凉凉。
    而欧姆森也是很快地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直到现在他也还没弄清楚路修能力的实质是什么，但他也能感受地出来，在这些被路修控制的东西被击碎后，虽然被路修给强行凝聚到了一起，但对他的阻挡能力自然是就比不上原本完整了的时候。
    只是让欧姆森稍微感到比较难受的一点就是，对方的实力明明不如自己，但自己却是没办法接触到路修的身体，以至于自己的能力没办法完全地发挥出来。
    但在欧姆森想来，按照这个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只要等到将这些东西击碎地更加彻底，就很难继续阻挡自己前进的脚步了。
    可欧姆森不知道的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路修无法做到将碎片凝聚地更加紧密的程度，而是因为如果真的要这么做的话，消耗的【气】就会达到一个非常惊人的地步。
    因为路修所使用的所有【电】
都是来源于自己，这点与奇犽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所以路修在战斗过程中消耗【气】的速度本身就是比较快的。
    如果还要强行加重自己的负担的话，以路修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
    “真的不行吗？”路修一边全力地阻挡着欧姆森的脚步，一边有些急切地对希尔亚问道。
    参考路修现在消耗【气】的速度，路修的【气】大概再过不超过十分钟就该消耗一空了，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任人宰割了。
    “那天晚上你和尼特罗对战的时候不是也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吗？”
    “尼特罗，就是那个白胡子的老头吗？”希尔亚回忆似地歪了歪头，对路修反问到，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尼特罗的名字。
    “那是因为那天晚上的我正好处于觉醒的初期，有着从妮翁身上的【气】源源不断地回到我这里，以此来建立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希尔亚抬起头对路修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我是没有办法离开妮翁所单独存在的，除非等到我的【气】与妮翁的身体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后，我才可以完全地发挥出我的力量。”
    “当然了，也并不是完全不可以的。”在路修以为已经完全没希望了的时候，希尔亚又对着路修说了一句。
    “不是说妮翁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吗？而且没有了妮翁的身体的承载的话，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你应该也是不能独自存在的吧？”
    路修握了握拳，眼前似乎已经是一个死局的模样了，如果自己离开地过远的话，电磁力的效果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减。
    “其实也并不是一定要牺牲掉我们两个啦~”
    ……
    酒店，比司吉所在的房间中。
    房间中看起来异常的干净，似乎就像是完全没有人住过一般，卧室的门也紧缩着，只有阳台的窗帘还敞开着，从外向里照射进来些许的阳光，比司吉的影子也被拉到了房间另一侧的墙壁上。
    比司吉独自站在阳台上，虽然因为个头的原因只能勉强露出一个头去，但她依然是在尝试着眺望着什么。
    但注定的是，他什么也看不见，毕竟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
    不过在比司吉的手中还握着一个电话，虽然比司吉选择将它放在了栏杆上，但也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
    “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是尼特罗的声音，但在这次的对话中，却缺少了他之前说话一直会带着的那种玩笑的语气。
    “嗯。”
    比司吉颇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到。
    “所以这就是您所说的那个完全没有人会受伤的办法吗？”比司吉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地对尼特罗问到。
    “事实上不也正是如此吗，不管是路修、妮翁、你和我这些已经被卷入了事件的漩涡中间的人，还是这个国家其他的那些普通人，都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可是……”比司吉面色纠结地想要反驳些什么，但又完全找不到尼特罗的话中间的漏洞，因为这的确是一个完全不会有【人】受伤的办法。
    嗯……一个倒霉蛋除外。
    比司吉在心中补充了这么一句。
    “您可真是……老奸巨猾啊！”比司吉想了半天，似乎也就是只有这最后一个词比较地符合尼特罗了。
    “你要知道，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可从来不是为了所谓的自己。”
    尼特罗身穿白色的长袍道服，盘膝坐在自己的房间中，面如止水地说着这些话。
    “虽然很遗憾，但这次的我们可能将要代表‘邪恶’的一方将【希望】给消灭了。”
    听着尼特罗这番似乎是在说服他自己的说法，比司吉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无论从过程还是结果来看，尼特罗的办法都似乎已经是目前的最优解了，至少比让司吉来的话，是绝对想不出来其他的办法了。
    可这绝不是比司吉在刻意地贬低自己或对自己的轻视，而是她在明确地了解了所有情况之后的想法。
    比司吉很清楚尼特罗是个怎样的人，能够让他将事情做到这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非常罕见的，但也能够从侧面反应了事况的严重性。
    “老头子，我倒是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啊？”在发出了由衷的叹息后，比司吉也是选择接着向尼特罗发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嗯，随便问吧。”在脱离了刚才那个严肃的话题后，尼特罗似乎也是回到了一般的状态下，语气也变得有些轻松了起来。
    “那天晚上……”
    ……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听到了希尔亚的说法后，路修则是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妮翁应该也是不会答应的吧。”路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能够
看到隐藏在这幅身体下的另一个灵魂的想法。
    “其实只要牺牲我一个人就能获取胜利的话，应该也不算什么吧？而且……我可能甚至还用不上【人】的这个称呼吧？”
    就算没有将视线放在希尔亚的身上，路修也能感受到这个实际上才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少女的肩膀在不停地颤抖，但路修此时却必须将更多的经历放在欧姆森的身上。
    如果一不小心让他逃出了自己为他创造的封锁线的话，那之后的情况可就会更加糟糕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如果再找不到突破口的话，路修的【气】很快就会被消耗干净的。
    而这也恰好是欧姆森所想的，但非常令他郁闷的一点就是，虽然他已经将刚才的那些铁片、铁块击碎成了更小的碎片，但当它们之间的紧密程度下降到某一个临界值值之后，就不再下降了，似乎就是专门为了他而设定的一般。
    【愤怒，我需要愤怒！】
    路修咬了咬牙，目前唯一破局的希望似乎就是变成【火红眼】后才能施展出来的那种特殊的状态了。
    只是……路修还远没有如同猎人后期的酷拉皮卡那般可以随意地调动这种力量，所以，他必须强迫着自己去回忆那些最初的痛苦的回忆。
    突然，欧姆森就感觉来自周围的那些压力在突然之间就消失不见了，原本漂浮在他四周的那些烦人的小东西也都像是失去了一直支撑着它们的力量一般，纷纷坠落在地，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终于放弃挣扎了吗？”
    欧姆森挑了挑眉，此时他身上的衣物在经历刚才的战斗之后，看起来都变得十分的残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与破洞。
    只是虽然看起来狼狈，但实际上欧姆森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虽然也是耗费了一部分的体力，但甚至还比不上路修所消耗的。
    只是当他的视线再度全部集中在了身上时，却感觉他与之前的时候似乎是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像我这样的【怪物】，就算真的死去了，也应该不会有人会感到可惜吧？”
    这是希尔亚最后对着路修说的一句话。
    “你这是在否定着什么吗？我可是从始至终都在为了这件事情努力啊，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有考虑过我的想法吗？”
    “真是的！”路修仿佛有些埋怨般地对着空气抱怨了一句。
    右手一招，一枚硬币就从口袋的边缘迅速地滑到了路修的手中。
    “来吧，让你看看我的努力到底能到达什么程度上，事实上我也挺想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