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佛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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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对待某些问题，人们显得过于含蓄了，比如*。
私以为，对待*应该像对待知识一样，我不会在人群面前大声夸赞它，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肆意袒露它，更不能迫使任何人接受它，但当别人问起时，我们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说“有”，不宜过度回避，不应为之羞耻。
———二环巫师.小说家.狄德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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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日。
这一天来得非常快。
整个学校的试卷在短短一天内被老师们加班改完，并且整理出了成绩，在没有电脑辅助的情况下，老师们用人脑做到了电脑的效率，修行对硬件的提升确实极大地改变了修行者的思维模式。
对这些真正的巫师而言，运算是种本能。
然后操场上用贴满红纸的黑板展示出了学生成绩，并标注排名，阿尔伯特没有挤进围观排名的人群，他站得有点远，但通过偏折光影，他能看得清楚。
当埃米尔找到他的时候，少年正呆在图书馆。
“不用...这么急。”
然后他把他拖了过来。
“班长！班长你快看啊！”
阿尔伯特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雷明顿.萨格拉斯.阿尔伯特—总分742】。
“嗯。”
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
其实他早些时候就知道这东西了，在他早上例行晨跑时，他看到了学校里的几个学长在搬运黑板，张贴红纸，顺道瞄了一眼...不过他觉得看对方这么兴奋的样子，直说出来可能令对方觉得尴尬。
阿尔伯特平静地扫视着排名榜，唐吉诃德在他后面，屈居第三，主要还是那一两门科目拉了跨，其他科目都是满分，但平均下来，还是被某个不认识的人超了。
再往后，埃米尔排在中间，年级内两百多名。
班内大部分学生都在中游，不好也不坏，能跟上节奏，但如果不是一整个学期像救火队长一样多线操作，到处拉人，垫底是肯定的，这其实还是一个思维方式的问题，作为班长，他大略分析过了问题根源，这帮孩子仍然惯用红灯思维。
怎么回事呢？
就是说，遇到问题，他们更惯于回避：“我不会”“我不懂”“这不可能”。
在领主时代，作为土地所有者的统治者需要的只是一群会种地并能随意支配的【两脚羊】，作为人，平民和农奴是被驯化过的，他们的行为和活动范围都被划了边界，一代一代下来，定势已成。
这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学业，阿尔伯特只能缓慢疏导，他也不可能把全部时间耗死在这里。
所幸他们的世界观还没定型。
不然真就废了。
“...你的运算好像不太行？”
“那个...”他缩了缩脖子，“一直不太能算明白。”
“有什么不懂的，直接跟我讲。”
文化差异，这东西真的很要命。
阿尔伯特看到了埃米尔的单科目成绩，有两三门都在扯后腿。
不过他很清楚这些孩子很难集中精力按照他的步调来走，也不可能他这边说句话下面的人真就立马干了啥也不想，毕竟，连某伟人都说过，“党内无党，帝王思想；派内无派，千奇百怪。”
所以，到底是孩子，犯些错是可以原谅的，只要没有行差踏走，都还可以回到正道上，要求他们像他一样，既不应该，也不现实。
阿尔伯特只能告诉自己要有耐心。
“走吧，不用再看了。”
他轻笑一声，拉了拉身旁看个不停地孩子：
“多看两眼分还能变多？”
“...”
埃米尔点了点头，跟在他身旁。
“对了。”少年想起来了，“上次跟你讲的，还记得吗？”
“还记着。”
他和这孩子讲得，大致包括如何进行快速记忆和总结归纳，如何进行速算和逻辑推理，如此种种差不多类似的东西，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按照既定规则走下去的机器，站在面前的是人，活生生的人——他需要这孩子真的学会思考。
...这很难。
幸而总归不是没法完成。
“先回去吧。”
阿尔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发了卷子再说。”
“嗯。”
埃米尔非常听话地点头：
“那班长我先走了。”
然后一路小跑着走了。
他回过头，视线快速扫过排名榜，继续寻找着班里的学生，最后，在最底下找到了“消失”的名字，艾尔，和莱娜。
学习才刚开始。
就已经有两个人脱节了。
真是....学不进去吗？不学习，你能干嘛呢？你有什么？还是说你会什么？你有什么资本不学？阿尔伯特就始终弄不明白这点，或者说能理解，不认同。
前进总是比倒退好的。
说实话他想过彻底放弃这些小笨蛋，想了想，还是没有实践。
少年整理了下自己手上的书，又返回，往图书馆去。
不管接下来这里有多热闹，还有什么事在等他，计划的事还是要照做的，今天一时放松了些，明天再放松一些，久了就散了。
少年操纵着体内的【能量循环系统】，精神力触须拂过纸面。
超感知源源不断地将夹在纸页间的文字向他传递过来，这些书，有《数论》，有《近代变迁史》，有《符文推理》，有《魔法中阶段性》，然后他开始运算，阿尔伯特的书大都是理科，他看不进太文绉绉的东西，看久了脑壳疼，他绕不过那个弯，或者说能理解，但就是没有那种心思。
文人的事还是交给文人去办吧。
我只是个搞研究的。
他想。
今天把那本习题册先做完，明天再找两本书，争取多整理一点学长的笔记本里的内容，刚刚好。
“班长？”
熟悉的声音。
他转过去，是诺曼和维娜，两个课代表。
“嗯。”他点头，“早上好。”
阿尔伯特又看了眼榜单：
“你们考得怎么样？”
“还...好？”
维娜排在前五十名，诺曼在第七十二位。
“我倒觉得超出预期。”
他向两人走过去：“...就是文科差了点，平时多补补，不说学得多好，至少别拉后腿。”
虽然都是最让他省心的，但这帮人...倒真不愧是他教出来的。
文科跟他一样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