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惊人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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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种人？”这回，终于轮到婆婆懵圈，“老身不明白，小哥的意思了。”
    “小道也没别的意思，刚才听得婆婆说到有三种人，小道好奇，不过是随口问问。小道曾听说，莲花峰下，莲花池中果然只有一株荷？”
    “果然只有……”婆婆看了天峕一眼，“一株荷？你那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是莲花池，小道想当然了。贫道听说，莲花池中荷所凝荷露，可救人性命。这第四种人么，或是去求请仙姑赐荷露救命。”
    “求请仙姑赐荷露救命？”婆婆哑然失笑，“先不说能不能入得了圣境，二不说能不能见到仙姑，三不说仙姑给是不给，老身只想问你，谁的命又这么金贵了。”
    “这个……”天旹不由语塞。
    “既吞吞吐吐，不说也罢。”婆婆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反正老身只见过去的人，不曾见到过回的人。小哥要问，有没有这第四种人，莲花池有没有一株荷，所结荷露能不能救人一命，不如直接去问他们好了。”
    “他们，他们是谁？”天峕不解。
    婆婆懒得说话，往山谷间抬了抬下巴。天峕这才意会了婆婆的意思，知道那些寻神仙土的人都已葬身谷底，不曾有一人得土而回。不禁黯然。
    “你可知道，他们死于山谷，并非失足摔死。”
    “贫道虽有耳闻，想来不过以讹传讹罢了。因此还请婆婆告知，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嗯。”小道士态度恭谨，婆婆很满意，“既然莲花峰下为王母圣化之地，何等神圣，岂可容得盗贼出入圣境，更休说盗玷圣化座坛之土了。自然着令神仙守土。这些人，嘿嘿，不要说是盗土了，连禁地都不得而入一步，即死于守土神仙的剑下。”
    “这些人果然都为守土仙姑以仙剑斩之？！”
    不想，天峕听到这里，不仅不惧，反而精神为之一振。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不说，还双手一抱，对着远处雪峰拜了几拜。
    嘴里念念有词，“仙姑仙身雪塑玉雕，霞帔乃峰，芳泽天山。请受贫道一拜。”嘴说一拜，其实拜了三五拜也不止，而脸上仰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仙身雪塑玉雕？还霞帔乃峰，芳泽天山？”
    婆婆听了天峕赞颂，皱起眉头还不算，又长长“咦”了一声，“你这小道士，又怎么独独以为，这守土神仙就是一位美貌仙姑？而非人身兽首，又或者人首兽身之昆凌。”
    婆婆有此问，是因圣后圣化之前，相传豹尾虎齿。圣化之后，着令一半人半兽之神守护坐下圣土。
    而那些有心上峰盗土之人，也多是这样口口相传的。并称此神兽为“昆凌”，人身豹首，且浑身上下如雪之白。其手持圣后赐剑，不知用什么打成，居然也是白色的。剑斩盗土者之后，昆凌将其食之。
    “贫道也只是如此猜测而已。”天峕说到这里，却把脸红了一红。
    天峕脸上神情变化不说，眼中更是柔和了许多，隐隐闪动寄翼的光泽。自然瞒不过婆婆眼睛。
    这回，却是轮到婆婆偷笑了。
    这小道士清秀俊朗，眉间虽有隐忧，但挺直的鼻梁仍然显见出一种担当，丝毫不掩少年英武之气。且行止得体，温文尔雅。难怪人们将之称为“梨园”子弟，却也有七分道理。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小道士将那守土神仙也想像成美貌仙子，且温婉可人，也是人之常情。
    本来嘛，在众多仙修者心里，尤其是年轻才俊者，把遇上美丽温婉的天仙视为梦中仙缘的不在少数。既能成仙长生逍遥，又能享凡世人间甘美。
    这样的美梦，不做白不做。
    可不是吗。这小道士倒吊悬崖之时，不是还“屈指若兰，气息含香”的么。可见，小鸡肚肠或也心怀夙愿。
    我呸。
    婆婆心里狠狠瞪了天旹一眼，却又有意顺着天峕的话说道：“嗯，圣后王母身边嘛，女仙环绕，花团锦簇。王母派一位美妙仙姑守土也是可能。”
    婆婆这话果然很合天峕心思，听后眉宇间又凭添了几分神采。这番可就真是向往之情溢于言表了。
    婆婆看在眼里，心里连连冷笑，话锋一转，兜头泼下一盆冷水。
    “不过，就算这奉命守土的，是一位好看到要死的仙姑，也是心如蛇蝎，手段狠辣，杀人直如斩草，不逊昆凌。你这小道士拜她怎的？又敬她怎的？”
    “婆婆休得……休得……”
    这一盆冷水泼得太过突兀，天峕不禁打了一个激棱，仿若美梦中被人踩了脑壳，只差没跳起来。
    但话一出口，还是觉得“休得胡言”这样的言词对婆婆而言未免太过失礼，于是改口道，“还请婆婆自重，不以言语损毁仙姑美誉。”
    “呔。”尽管天峕已经尽量婉转达意，然而那婆婆一点也不买帐。
    你这小道士，你就直接说老身休得胡言，那也还罢，偏偏还要转弯抹角。什么言语损毁仙姑，数百上千年来，死在她剑下之人，也不知几千几万。杀那么多人，不是心狠手辣，又怎么挥得了剑。何来什么美誉了？
    “小道士，待仙姑手中之剑，斩尔之身，尔身分两段，沦为大鹰之食，哼哼，看是我言语损毁仙姑，还是你小子妄谈仙姑美誉。你小子可否知晓，你道这山谷之下一片死寂，寒意深深，黑雾沉沉，经年不散，所为何来？”
    婆婆“哼”了一声，接着恨恨说道，“是被杀的人太多了，阴魂不散，阴气凝结，而成雾障。皆是拜守土仙姑所赐。”
    婆婆说着，想是恼恨那守土仙姑杀人太多，兀自怒气末消，竟以一手拍地。
    “婆婆差矣。”
    不想，听了婆婆一番言语，那小道士非但不知错，反而亦加振振有词。
    “仙姑既然奉圣后王母之命守土，身为圣守使，圣责在身，如何敢有半点失职。因此之上，仙姑固然杀人无数，却非滥杀无辜，更谈不上仙姑心狠手辣。这些人若非心存不轨，以身犯圣，自然不会为仙姑所杀。因此之上，仙姑杀人，乃是……”
    天峕激昂间，无意间看了婆婆一眼，觉出婆婆脸色不对，忽地换了口风，“小……小道无意顶撞婆婆，还望婆婆见谅。”
    “你……你……”那婆婆听了天峕的话，几至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言语之下就有不客气起来，“还见你个鬼的谅啊。你以为你如此袒护仙姑，仙姑就会赐你荷露了？笑话。”
    “婆婆，小道所言，与仙姑赐不赐荷露，并无关系。不要说仙姑不赐荷露，就是疲仙姑挥剑斩了，小道也还是这般说话。”
    “你这小牛鼻子，老身低看你了？”
    “小道本就微不足道，婆婆何谈低看？”
    “你……你……”
    婆婆说到这里，觉得甚是拿这无毛道士无奈。心想，刚才就被这小道士装神扮鸟吓个半死，此时不走，再被这小道士又气个半死。两个半死凑成一个死，却是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