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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 首遇墨阳

真龙赘婿韩三千 绝人 9889 Aug 6, 2021 3:07:5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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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哪来的老话,第一个孩子照书养,第二个孩子照猪养。转眼间,明羽长到四岁,正是读书的年纪,便进了明理读过的幼儿园。此时,明理已经八岁,读国小二年级,学拉小提琴,音效类似锯木头。于是姐姐一步一个脚印,妹妹踩着姐姐的脚印,亦步亦趋趟过去。她这个做母亲的,重来一遍,苦则苦矣,却也得心应手许多。
  这些年发生了几件事:生明羽前,为了安心照顾孩子,也为了明理的身体,她向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离职后没几周,第二轮裁员接踵而至,两个销售部合二为一,美其名曰,优化。同事安慰说,你若留下,也是凶多吉少。因她已经抽身,话便敞亮许多,一个弯子都懒得绕。永毅那边也有变动,远远看一眼,是稳中有进,从主任升到副教授,凑近了,才发现平稳的水面底下,处处是暗礁,稍有不慎就要翻船。
  大学时代的朋友登门拜访,与她聊起各自的生活轨迹。她说,没想到最后,女性还是要回归家庭。早知如此,何必大费周章,去做管理职位候选人。这是气话。朋友当年进了东电公司,直接被分配到计划部调查科做后勤工作,自然知道她的苦衷。于是移开目光,打量她们窗明几净的家,又俯下身去抱起摇篮中的小女儿,说,也挺好的。
  另一件没想到的事情是明理的病。那时她弟弟夸下海口,说跟他干几天活,在野地里跑跑,体质就好了。吹牛而已,她本来也不抱希望,只是放任明理去玩。暑假过完,小姑娘皮肤晒得黑黑的,眨着一双大眼睛看向她,颇似山里跑出来的小兽。带去医院做常规检查,各类指数都正常,倒是让她吃了一惊。不敢确认,又带去东京,辗转找到心血管方面的知名专家,对方说,应该只是小儿良性室性早搏,不是病毒性心肌炎,也不会导致心衰。长大了,体质好了,自然会痊愈。
  于是高高吊起的心,终于落回原位,于是才想起要骂先前误诊的医生。明理茫然不觉,还抬头问她在说谁。来年夏天,依旧按照约定,送明理回青森老家,任她漫山遍野地乱跑。跑着跑着,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小跟屁虫,走两步,摔一跤。扶起来三秒钟,又摔了,还染上哭腔。于是只好蹲下身去,把人抱起来,哄着去看表哥下水捉鱼。
  午后两点的太阳将山泉晒得温热。水流破开石浪,日夜冲刷,将大石块分为鹅卵石,滩底一片细沙,迎着阳光温柔地闪烁。水声溅溅,不知不觉,两人都长大了。
  *
  立海大附属初中招生考试,明理拿了第一名。红榜张出,亲朋好友和认识的家长都来道贺,见了藏在她身后的明羽,总要问一句,姐姐第一名,妹妹是不是也要第一名呀?
  坊间总有这样的说法:姐姐东大,妹妹早大,或者姐姐东大,妹妹庆应,仿佛考学校是菜市场里买白菜,任君挑选一般。每到这时,做母亲的都得摆出笑脸,谦虚几句,再引开话题。其实呢,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不过。这个大的,是生性要强,事事争先,无需担心,反而还能寄托希望的;这个小的,则玩心更重,却也不敢胡来,既要推一把,又不能给太多压力。也好,她和永毅说,大的远走高飞,小的就留在身边——当然,还是要看她们自己。
  现在回头一想,姐姐妹妹之间,态度差别太大,或许也是不行的。只是那时候不明白,还以为对症下药,是聪明家长的做法。没想到时间久了,小孩子心中也会生出芥蒂。这芥蒂或许也不全因她,也因永毅,也因周围人。水滴石穿,类似不可抗拒的自然强力。等她发现时,埋下去的种子已经开花结果,瓜熟蒂落了。
  那隐隐的不对劲最先露头,大概是明羽升学的时候。铁了心不进立海,要自由发展,去名不见经传的公立国中施展拳脚。招生简介拿到面前,她看见升学率,又看见师资,再看见基础设施,样样不如立海,只觉得两眼一黑。以前总担心做妹妹的没想法,不料有了想法,却完全由不得她。
  明羽住校,一周只回来两天,平时在学校里,除非闯了祸,轻易不和她们联系。到后来,就算闯了祸,也是绕开她们,让姐姐来领人。ъīMiιóμ.cοm
  姐姐这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出门能当半个大人用。却也是越长大,越捉摸不透。小时候的那点张扬倔强,随时间一点点剥净,渐渐地脸上看不出表情,话语里分不清喜怒,仿佛经受了磨砺与修炼,化作流水中鹅卵石的质地。永毅也说,这举手投足,风度做派,好过她们科室新招的研修生。做父母的,欣悦之余,不知为何,也有一点点不安,像是什么东西悬在那里。
  她也曾想过,让她别把自己逼太紧,要懂得放松。然而话到嘴边,又每每咽下,抑或只是拐弯抹角地提醒,转头又给熬夜的她端来夜宵。一来明理自己表现如常,做什么都兴兴头,有条有理,仿佛精力无限;二来老师口中的锦绣前程,并不是没有吸引力,尤其永毅,想起女儿可能录取东大理三,分数最高的医学院,大概做梦都会笑醒。
  日子从来不等人,兀自去了。高中三年纪的秋天,明理把长发剪短了,末梢微微烫卷,过了晚上九点才回家,一进门便问她好不好看,像不像都市丽人。脱鞋子、摘书包、脱外套,她在边上接着,一双手都不够用。客厅的灯泡坏了一只,明理听说了便要帮忙换,梯子搭起来,攀着站上去,三两下就把坏的那个旋下来,指挥她递东西、开灯,室内骤然亮堂,抬起头呢,明理神采飞扬地看着她。一瞬间她竟有些不可思议,这孩子怎么长这么大了。
  直到明理突遭车祸,直到她们整理遗物,在抽屉里发现了她的精神科就诊记录和双相障碍初步认定结果。恍惚之间,仿佛是昔日庸医的误诊成真,病毒性心肌炎发展为心衰,这孩子只是在她身边多待了十几年。
  从命运里东挪西凑,借来的十几年。
  葬礼过后,她便再吃不下一口饭。大概葬礼前的饮食起居,都只为维持基本生存,吊着一口气,送走她女儿。年轻时在书上读到过,哀悼,作为一种仪式,恰是为了体面地告别丧失,使自己从悲痛的异常状态中恢复过来。然而,亲朋好友的哀悼结束后,她的哀悼方才真正开始。
  明羽是一如既往地住校。永毅则是一如既往地上班。从表面上看,家庭毫无异常,唯独她知道,这大房子是从内里蛀空了的。明理逛街买回来的碗筷,是空;明理不小心落在她房间的围巾,是空;明理的卧室,周周打扫,日日通风,然而拧了门走进去,依旧只见得灰尘在空中飞舞,伸手一抓,摊开掌心,便四散逃逸,什么都抓不住。
  她从抽屉里翻出明理先前买的食谱。闲着在家的时候,明理最喜欢捣鼓这些,一个人做,全家人吃。说好了考上大学,春假一起钻研,现在已经没那机会,她便自己做。烤年糕的粘牙,糯米圆子的细滑,羊羹的清香,珍珠粉圆弹性十足,抹茶饼干里的苦涩则是一笔带过,蜻蜓点水似的。她坐在桌前,从头到尾,挨个儿尝过去。嚼两口,便咽下。不知道是太久没正常吃饭,还是那天实在吃得太多,晚上躺在床上,只觉得有东西堵在喉头,进退两难,她翻来覆去,最终只能冲进卫生间。
  进门之前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关上门,空气清新剂的气味涌进鼻子,像拿长杆搅动人的胃。她对着马桶呕吐起来,咽下去的糯米食已看不出形状,只能隐约辨认出一些颜色。四十来岁的人了,她本是不想哭的。然而生理性的泪水,到底牵动出满腹的委屈,她几乎要嚎啕起来,牙齿磕在手上,又换了湿毛巾堵住嘴,哽咽着弯下腰来。
  她的女儿不在了。或许也只有这时候,人才敢回过头。那一回头有那一回头的惊心动魄。她心想:明理的病,是我的问题吗?是我逼她太紧,还是我没发现她的压力?要是早一点——
  外面传来脚步声。她来不及反身上锁,门便被推开了。永毅加班回来,正想到洗手间洗脸,却蓦地和她打了个照面。
  *
  “我怎么都不知道?”
  母亲的故事太长。时间的长度有时会掩盖事态的复杂,把二十多年的波澜抽象成短短的一句话。结婚生子,中年丧女,如此而已。平日里,早川从未有过探究的念头,此时一听,竟隐隐起了些愧疚之心。前面的叙述,一个挨着一个,她插不上话。这会儿终于有了追问的空隙。然而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便更愧疚了。
  母亲侧头望着她,目光温柔,笑她没长大似的:“你在上学呢。”
  轻飘飘一句,便把所有都带过了。
  “四目相对,你爸问我怎么了,我说没怎么。他哦了一声,走了,临睡关灯的时候,大概是想了一会儿,问我要不要去看医生。我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和他去医院。医生说,这是焦虑症。其实我之前就有感觉了,只是不愿意承认。大女儿得双相,也就算了,学习压力大;我这个做母亲的,又得焦虑症,算什么意思呢?”
  “不过既然查出来了,就好好治疗。你爸刻薄归刻薄,关键时刻还是能派用场的。医生是他的大学同学,神奈川数一数二的大夫。人不错,开完药之后,建议我们去做心理咨询。”
  “他建议我们一起去,最后你爸没去,我去了。去了才发现,我这个年龄的主妇,是心理咨询中心的常客。抑郁的、躁狂的、焦虑的、酒精成瘾的,什么问题都有。”
  “咨询师问我,这种状态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条件反射要说明理的意外,想了想,又觉得可以推到更早之前。”
  主妇的一天是从清晨六点开始的。全家最早起床,洗漱过后,便到厨房准备早饭和便当。丈夫和女儿各自有不同的口味,打包三份,又要送女儿上学。回家之后,才能坐到桌边解决早饭。漫长的白天自有无数事情要做:十个垃圾桶,光是分类、套袋,就能耗去一小时;赶上按时出现的垃圾车,《梦中的婚礼》旋律远去,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刚刚完成脱水,晾上湿的,收起干的,分门别类,送往不同房间,顺便整理早起时来不及叠的被子;中午饭可以讲究,晚饭则不能,十点前往菜市场,按照家里人的喜好卖菜,一天的分量不够吃,三天的分量则不新鲜,两天去一次是最好的,碰上请客和节日,则要预先列出食物清单……
  “看上去充实,其实只是瞎忙。尤其后来你和明理长大,不用接送之后,我白天就是一个人在家。”
  常常觉得这一家人就像是客人。她买菜买酒、煮汤烧饭,大家热热闹闹地最下来,吃完,人走了,留给她一堆吃剩的碗碟。偶尔明理会帮忙打下手,更多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厨房里,把空盘洗净了,叠在一起,边缘对齐,心想这一日终于应付过去。
  窗外有许多季节交替的声音,从水泥墙缝里钻出来,要静下心才能听见。太阳照着窗户格子,阴影在地上缓慢趟过去,要盯着一处才能看见。明理在的时候,她一心想着那锦绣前程,耳畔是锣鼓喧天,眼前是花团锦簇,明理不在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才听见、看见。
  “朋友打电话来,问我最近在干什么。我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把自己弄进了医院,只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从公司辞职了,现在一个人开了工作室,问我能不能去帮忙。刚刚开张,没什么活,时间很自由,唯独一点,钱不多。我直接答应了,就像从家里逃出来一样,去她那里上班。”
  “你爸当然是有意见的,觉得莫名其妙,家里又不缺这点工资。我问他,你觉得我真的有必要留在家里吗?我每天辛辛苦苦做家务,你回来了,就这么看看,一句话也不说。每天你们一走,我守着这么大一间房子,就像守陵!”
  这话说得太狠了,早川在旁边听着,都起了一身冷汗。母亲看她这踩了老鼠夹的反应,几乎莞尔:“你爸当时就不响了。要说他有道理,他也有道理,上班,忙,不着家,正常。要说他没道理,也的确没道理,从小到大,他管过你们吗?饭桌上管一管,给点表扬批评,横竖是不干实事的。人家老公还知道洗衣服,虽然是用强力模式把好好的夹克洗坏,他呢?他根本不会用洗衣机!”
  “后来我又跟他说,以前做家庭主妇,是因为明理身体不好,又怀了明羽。现在情况不同,明理已经不在了,明羽也长大了,你升了教授,有些杂事不用自己做了,以前都是我体谅你们,现在你们也要体谅我了,是吧?”
  “后来呢,就去上班了。一开始,什么都乱哄哄的,走上正轨是去年春天,正好咱们搬家,你升学。说起来有点惭愧,我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家里的事情忙一点,工作室的事情忙一点,都没注意到你的状态。”母亲的声音那样轻,风吹过来,不留神便被吹散了。早川侧耳去听,几乎听不见。
  母亲说:“双相障碍,多半是因为压力太大。我只想着不能逼你,不能让你和明理一样,没想到你自己在逼自己。”
  母亲还说:“妈妈对不起你啊。”
  夜深了,游船归港。海面浩荡,空无一物。没有云絮,头顶的星星显得更大,彼此之间虽是隔着许多光年,看上去却这样亲密无间。她的肩膀靠着母亲的肩膀,感受着那一点没被冷风吹散的温度,像是将熄未熄的炉火。于是忍了好久的眼泪,到底滚落下来,一颗一颗,划过脸颊。
  不用说对不起。她想回答,却发不出声音。有许多话在心底酝酿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然而喉咙却只有窄窄一道。
  正如每个人都有故事,一句结婚生子,摊开来,褶皱里也藏着许多惊心动魄。只是不说。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母亲没有看她,也就错过了她脸上的表情:“你爸也对不起你。他们这代人,从小就被教育要当男子汉,喜怒不形于色,心里再怎么难过,脸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年轻的时候还好,年纪越大越不会表达。他也伤心,也自责,可是他不说。他又想你和明理一样好,又知道你是你,明理是明理。再加上你和他,性格其实差不多,你是不会顺着他的,两个人碰见,肯定要吵。我看你俩坐一张桌子上,我都头大。其实他怎么会不盼着你好呢?”
  “但是这种话,我来说,没有用。要你自己去问他。你问他,爸爸,难道你不觉得我很争气吗?再问他,爸爸,难道我不争气,我就不能做你女儿?看他怎么说。”母亲一笑,仿佛很期待她让父亲下不来台似的。
  “你爸这人很固执。要做很久工作,才能改变一点。倒回二十几岁的时候,我肯定不和他结婚。会写几封情书算什么,大城市里漂泊的人多了去了,干嘛非选他?不过我生病之后,他也好多了。平常也会帮忙做做家务。上次还邀请我和他一起去钓鱼,我高高兴兴去了,结果就在水库边上坐了一下午,哪有鱼啊,太无聊了,下回不去了。”
  早川心想,这一切的一切,我竟然全不知道。
  她只知道母亲在朋友的工作室帮忙,以为只是随便玩玩,没想到动机是为了治愈焦虑。她甚至从没想过母亲患过焦虑症。那些摆在床头柜上的小药瓶,一晚三片,她只当是调理更年期的东西,类似复合维生素,可吃可不吃的。她也完全不知道,作为家庭主妇的母亲,曾经是最早一批四年制大学毕业的女性管理职位候选人,父亲书房里那些厚厚的经济学著作,不是他闲来无事的读物,而是母亲大学时代的课本。
  原来并不是成为姐姐就可以。抑或成为姐姐,成为女主角,只是众多选择里最简单的一种。因为它归根结底是自己与自己的战争。过去的三年里,她明明可以做更多的事,然而她却没有一次问过身边的人,你们在想什么。
  又是夜晚。太阳的光和热减弱了,眼前的风景脱去白天强烈的明暗与色彩对比,脱去噪点,渐渐显示出清晰而温润的轮廓。许多戏剧,要在这张夜幕前上演。如果讲故事的水平也有高下,那么比起母亲的经历,她对仁王和幸村讲述的故事,也就显得不值一提。
  站在神户的海边,她猛然意识到,那些苦心孤诣的努力其实是逃避,自鸣得意的强硬其实是懦弱,而无往不利的理智,也可能只是偏狭。
  她一遍一遍地咀嚼自己的故事,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乃至话里的每一个停顿,掰开揉碎,细细分析。于是凭空生出许多委屈、怅然与失意。会不会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必要?或者说,它们固然是有必要的,却也没有那么重要?
  那么什么才是重要的?
  早川突然想起小时候和姐姐玩游戏。几十根的长方体木条,一人一半,横平竖直地搭起来,一层一层,无数个正方形相互叠加,垒到最高。然后轮流从中抽出一根,动作要慢,手要稳,谁让整个塔塌掉,谁就要请客喝饮料。
  起初总是愉快的,从哪里下手都可以。抽过几轮,搭好的塔便摇摇欲坠,心情也随之紧张,抽的时候战战兢兢,生怕轮到自己。等到真的中奖时,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于是轻松愉快地站起来,招呼对方去买饮料。
  现在那岌岌可危的木塔,终于在她眼前倒塌。就像很久以前,她路过姐姐的书桌,看到她从不知名诗篇中抄下来的句子:
  什么能从我们身上脱落,
  我们都让它化作尘埃:
  我们安排我们在这时代
  像秋日的树木,一棵棵
  把树叶和些过迟的花朵
  都交给秋风,好舒开树身
  伸入严冬;我们安排我们
  在自然里,像蜕化的蝉蛾
  把残壳都丢在泥里土里;
  我们把我们安排给那个
  未来的死亡,像一段歌曲,
  歌声从音乐的身上脱落,
  归终剩下了音乐的身躯
  化作一脉的青山默默。
  此刻挂在睫毛上的眼泪凝固成了霜。话在肚子里打转,良久,她终于问了母亲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妈妈想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母亲说:“幸福快乐的人。”
  早川一愣,突然想起从国小毕业的那年元旦,她们去神社初诣,姐姐把绘马挂到架子上,木牌被风吹得翻转过来,相机记录下姐姐的心愿,上面写着,“……希望明羽在新学校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开心一点点。”
  于是她哑着嗓子,又问母亲:“如果真的没办法快乐,又要怎么办?”
  母亲沉默,半晌,伸出手来,揽过她的肩膀,回答道:“至少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和妈妈一样。”
  “虽然妈妈现在也很好。”
  *
  返程的飞机晚点。早川在候机室过了夜,第二天冲进教室的时候,全班正上早自习,离考试开始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她是从正门走的,英语老师坐镇讲台,仿佛有话想说,撞见她胸有成竹的表情,嘴唇微动,又把话咽了下去。
  缺席一周的人突然来了,底下同学的脸色都像见了鬼,然而她忙着收拾书桌,把抽屉里的东西搬到教室后面,给等会儿来考试的同学腾地方,又去门边上看自己的考场和座位号,咚咚哐哐的声音混进背书的嗡嗡声中,摇一摇,也就不见了。
  大杀四方是不可能的。毕竟一周没看书,唯一的优势在于脑子清醒。可惜脑子清醒并不能帮她解决数学压轴大题,神户的海景也对现代文写作并无太多助益。早川考完最后一门,跟在大部队后面走出考场。英文单词和排列组合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期中考试一过,先前的冲突也发酵得差不多了,众人的好奇心闷在罐头里,她的返校无异于掀开盖子,不知道校园里又要掀起什么风浪。旅行一趟,前头的郁结是散了,也知道凡事应该看开——然而事情找上门来,她放过了事情,事情能放过她?早川不相信。
  想着这些,脚步也要慢许多,不知不觉,便落在众人后面。从考场回教室,要穿过一段长长的空中走廊。午间阳光充沛,窗外的梧桐树落了叶,枝条疏淡地划过无云的朗空,天水洗一般的蓝。早川抬起头,心也像是过了水,有种格外安谧的感觉。
  走廊到头,下三个台阶,穿过防火门,就到了高二年级的地界。周遭一下子喧嚷起来,闹哄哄的都是人。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对答案。她从人群里过,在距离办公室几步远的地方,突然停住了。
  她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很显然那个人也看见了她。
  “早川?”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网王]古典浪漫更新,第93章[93]惊梦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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