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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土人婚宴

塑晋 一日风起 2466 Aug 6, 2021 10:54:50 AM

  看到这三位大名鼎鼎的名士离开,司马安急忙搓了搓眼。
  两日后就是护军府到宛平县打劫的时间,如果他的哪位护军将军的王叔遇上江州这三位名士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武将的地位可远远没有文臣高,如果自家父辈出过将军那就是妥妥的将种,文人集团掌权对这些将种当然不会有好脸色。
  晋武帝在位时经常对武将最大的赏赐就是将武职转为文官,哪怕会因此降掉一个品阶也是值得。
  每想到此,司马安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晋朝的事情就是这么荒唐,你感到棘手的问题或许一场清谈就能解决。
  离开的时候心情不错或许是因为路途比较远,还没等到宛平县的时候天已经昏黑。
  这个时代可没有路灯,披星戴月的赶路前题是能看到路,江州的官道和一些野路没什么区别,崎岖狭窄,天色一黑就很难再走。
  “小郎,你看哪里”
  司马安顺着宁安然手指的方向,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居然燃起了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黑夜。
  这古人还真是胆子大,应该是没受过放火烧山,牢底坐穿的社会主义口号的教育。
  “走咱们去看看”
  乘着牛车朝着亮光的地方一路走去,山坡上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还有不少人围绕着火堆畅饮跳舞好不快活。
  或许会乐极生悲,还没等司马安下牛车讨杯酒喝已经有两个肤色黢黑的大汉手持着大刀将他们拦住。
  这些人不止穿着和汉民大相径庭,细看之下就连长相也稍有不同,司马安和宁安然对视一眼暗道不妙,这是土人。
  汉民中流传着土人的凶狠残暴,比之山间猛兽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汉民和土人之间各自操持不同的方言,司马安只看到这些人嘴里叨叨叨的却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安然,稍安勿躁”
  司马安见到宁安然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匕首上,情况没有分明之前尽量避免大动干戈。
  这两个持刀土人和篝火旁的那些土人沟通了几句以后,出来一个带着蓝色牛角帽的老人走了出来。
  “你们是汉民?”
  “见过老丈,在下司马安,我日间出游昏夜未归困于山野之间,见到此处火光通明冒昧前来还请勿怪”司马安急忙说道。
  “我叫盘烈,往日里这里是不接待汉人的,不过今日是我畲家人和剑州高山人结亲的日子,即是路过那不如留下来喝几杯”
  “那就叨扰了”
  盘烈让进了司马安和宁安然,篝火旁围绕着两圈人,男男女女拉着手在跳舞,时不时能听到传来的笑声。
  “来汉客请尝尝我畲家人酿的酒”
  盘烈很热情的让人取出来一个大碗,单是这一碗就足有半斤的分量。
  司马安一饮而尽,酒味甘且醇厚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好酒,好酒,老丈可否再来一碗”
  “爽快,来干一个”
  如果以前喝的酒算是醪糟,这碗就度数就快赶上果啤了。
  盘烈又让人送上来了不少肉,宁安然戒备着四下,毕竟这些土人在汉民眼中都属于蛮夷凶狠,只有司马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很快司马安就被歌声和这些围着篝火唱跳的人感染,回想起了大学曾举办过的篝火晚会似乎就是这样,而今物是人非。
  当新郎和新娘出现的时候气氛推向了最**,一个巨大的牛头摆在香案上,由盘烈主持欢呼声不绝于耳。
  司马安喝着酒吃着肉,但是突然从他身后伸出来一只手,乘着他被婚礼吸引悄悄去抓他身旁放着牛肉。
  “什么人”
  司马安一把抓住这人的手腕,入手便感觉到肌肤上传来柔软细腻之感,一回头他的身后居然蹲着一个身着土人盛装的姑娘,司马安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
  这人丹眉凤眼相貌有如清水出芙蓉一般,一双大眼闪烁着灵动,青布衫斑布裙无鞋履,加上土族姑娘特有的活泼宛如遗世精灵。
  “你抓疼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司马安连连道歉。
  看着这姑娘揉着手臂眼神还不断瞟向那一盘肉,司马安直接端了过去,姑娘也不客气直接下手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你很饿吗?”司马安问道。
  “我们畲家人婚前要杂空,不然就会有灾祸临头,在结婚前三天姐姐就开始杂空了”
  “杂空?什么意思”
  “哎呀怎么这么笨就是绝食,如果实在太饿也只能含一口水嗽口,再吐出来,我也得跟着阿姊杂空。”
  “那你快吃”
  吃饱喝足以后,这女子直接躺在了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钟阿黎,看你的样子是汉民吧”
  “对啊我叫司马安,你可以叫我小郎”
  司马安努力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表情,但是阿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安然似乎并不买账。
  “你长的没他好看”
  司马安脸上有些尴尬,虽然他很清楚这个现状,但是被人提起来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你是好人”阿黎说道。
  “对啊,我当然是好人”
  “因为你给我肉吃了”
  “就这?”
  面对这天真淳朴的土人司马安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但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
  “阿黎呀,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司马安嘿嘿一笑心里盘算着已经成年了,也该谈一段恋爱了,别看他上一辈子有二十六七岁,但现在也就只有十九岁而已,郎才女貌呀。
  “阿黎呀,按照咱们大晋律规定女子年十五以上若不嫁,要五算的。”
  “什么意思?”钟阿黎听得莫名其妙。
  “意思就是如果到了十五岁还没有出嫁,那就要罚五倍的赋税的”
  “那该怎么办啊”
  阿黎并不知道赋税是什么东西,但他听懂了一个字,十五岁不出嫁会有惩罚。
  “你也说了我是好人,那我指定是要帮你的”
  司马安和一个坏大叔一样循循善诱,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居然是盘烈。
  “司马郎君,我们七闽之地可从来不会给大晋交一份的赋税,你似乎关心的东西有点太多”
  看到盘烈以后钟阿黎站起身匆匆就跑了,而司马安可没地方跑,被人逮了一个现行闹的满脸尴尬。
  “阿黎是我们渠帅独女,郎君我劝你还是不要对他动什么其他心思,否则渠帅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江州的众多土族中规模最大的有七个,这些土族人各有长帅无君主,恃山险却不用王而是以渠帅相称。
  这些土人盘旋于江州各处大山中,据险而守,就连江州刺史都拿这些渠帅没办法。
  天亮之后盛大的篝火宴会结束,剑州的高山人已经将新娘接走,盘烈也开始逐客,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最后还是无奈被赶下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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