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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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皙的脖颈立时一片绯红，如若朝霞晕染，羞赧道：“道兄见笑了，实在是见之欣喜。”
一块磨盘大小的陨铁出现在朱恒面前…这是哪位星君的星域被打的掉了一块。
一入手，明显感觉到脚下的祥云被压的下沉几分。
一个墨色福袋抛了过来，朱恒接过打开，正是紫金沙，沙质细腻，粒粒间星辉点点、银光闪闪。
系统空间里，剑灵手捧一把紫金沙塞入嘴中。
小脸上一脸满足之色，游熙剑黯淡的外壳慢慢浮现出一缕缕紫金色的光芒，而后一点点白霜被逼了出来，覆在剑身。
吃完紫金沙，它又盯着磨盘大小的陨铁，一脸纠结，小手抚触微微隆起的小腹嘴角口水横流。
行路间，一人喂养剑灵，一人埋头琢磨刚拿到手的术法。
直到前方一声声悲泣打破夜的静寂。
两人从云端落下，意念一扫，下方人家景况一览无余。
阁楼前，一老妇在暗夜中悲泣，她的身前，是三具尸身。
稚龄之童，幼者不过五六岁，头上发髻还绑着红绳，再大点的也不过十岁，她的手还和幼童紧紧牵着。
在两姐妹的身后不远处，一孕妇面呈青色，斜躺在地下，手里还抓着扫把，也永远闭上的眼睛。
家中无男丁。
老妇兀自悲泣，并没有觉察院中落下两人，韩湘子以手掩嘴，“咳咳…”
“男的…”
“你们是谁？”
祥云飘来，朱恒出现在半空中。
“你是仙！”
老妇先是一愣，而后跪拜哭诉：“仙人有灵，求你帮帮我，杀了那妖孽，为我的女儿们报酬。”
妇人话音刚落，韩湘子就惊了，他以为两幼女是孙女，双目立时滚圆，“老妇人高寿？”
悲泣的妇人愣了一下，并不明白自己的岁数和所求之事有何关系，但面对仙人的询问，她恭敬回复：“民妇今年五十有余。”
听完老妇的回答，韩湘子的语速越来越快：“你大女看年岁约莫20出头，你二女10岁左右，你三女5、6岁的样子。”
朱恒在空中算了算，老妇大概是30岁、40岁、50岁左右，每隔十年生一女。
竟然没有喝子母河的水。
“是，我西梁国是‘男不嫁、女不娶、结合自愿、离散自由’，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三个女儿，如今都被那妖孽拿去了性命。”
“如今到了我这般年纪，还有哪个男的会在夜里爬上我的床。”
韩湘子一脸无语之色，朱恒同样感触颇深，两人相视一眼，忙错开眼睛。
怪不得老妇看到两人第一眼，脱口而出第一句话，男的。
西梁国，以女为王，以女称国。
这个国家，曾经是朱恒梦寐以求的国度，没别的，就是没啥男丁。
男人在这个国家就是稀缺的物种，大熊猫般的待遇。
稀缺意味着，很多女性穷其一生，也无法找到自己的“阿肖”。
但现在，朱恒感觉有点渗得慌，挺不住啊。
老妇一脸颓丧。
“都是我的错，五年前，一位年轻的‘甲依’看上了大女，可那会我的大女才不过15岁，她那身子骨又瘦又弱。”
“僧多肉少，我便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于是假扮女儿睡在她的阁楼，与那‘甲依’一夜反复温存，而后有了三女。”
朱恒：“…”
韩湘子：“？？？”
“仙人，您说，这是不是上天的惩罚，因为我偷梁换柱，因为我不诚实，因为我贪慕那一夜的温暖。”
“如今，我已50有余，难道还要再去喝子母河的水吗，就是不知道我把老骨头还撑不撑的住，呜呜呜。”
老妇泣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次虔诚的磕头，双手合十。
“还请仙人出手，惩治妖孽，老妇自今日起，每日向东位叩首谢恩。”
…
两人相视一眼，身影消失在原地，提速向前追去。
但随着一路走来，朱恒便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们沿路追踪，发现鬼车并不是挨家挨户滴血而后吞噬这家人的魂魄。
但凡留下有留下活口的人家，两人必要下去询问一番。
这一询问，便让两人发现一件事情。
鬼车所选择噬魂对象，都为自然媾合生产下来的人类。
一个是巧合，但接连几起的都如此，这必然是有原因的。
阴阳交合自然孕育，和喝子母河水生下来的有什么区别吗？
喝水就可以怀孕这件事，本身就不能以常理论。
他俩也看了那些喝了喝水诞下的生命，至少朱恒和韩湘子两人没看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他还是敏锐的发现有一点不同，“你有没有发现，自然孕育所生皆为女子，反倒是饮用子母河水孕育的，反而偶有男丁。”
只这一点，他现在没法确认太多，毕竟案例样本太少，如果以此来断定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什么阴谋，就有些太武断了。
“还真是这样，也许是巧合吧。”
“抓住鬼车要紧，今日月蚀，还不知有多少人家遭祸，你我加快速度。”
韩湘子再次拿出小镜，暗夜下一丝光芒也无，但镜子顺着前方血滴路线照过去，只见镜面出现一个晃动的小红点影子。
“就在前方不足10里之内，超出这个范围，我这个镜子根本照不出来。”
朱恒心道，这镜子有意思，有点类似地球的红外线设备，但穿透距离更远。
两人并肩驾云追去，路上闻到血腥味也不再下来耽搁时间，听到有人哭泣也不落下。
如此一来，不过两三个呼吸，便见到前方的夜色更暗更浓重。
夜色下，鬼车九头上，细小狭长如柳叶一般的眼睛在两人的意念中就如一盏盏明灯。
韩湘子当即拿出紫箫，这次他没有再耍帅摆好姿态再吹箫。
紫箫一出，无吹奏而自鸣，数种朱恒根本无法辨别的声音传扬开来。
鬼车觉察到二人到来，其中一只鸟头轻蔑的扫视二人一眼，而后留给两人一个傲娇的后脑勺，继续吸食人魂。
被一只畜生藐视了。
朱恒的身影原地消失，等他再次现身，已提剑自九天倒头向下俯冲。
剑尖所指，赫然正是鬼车九头连接处，眼看剑就要刺进它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