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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拒绝3

团宠皇后重生了 秦漫娇楚尧 14218 Aug 6, 2021 1:13:0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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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了那一夜的雨,河滩上的水涨上来不少。我原本担心会有大汛决堤,却未曾想这般雨水对于南方一带根本算不得什么——离决堤的程度还远得很。而且云梦镇子里的人倒都是十分的高兴——
  叶淳五月初四那日欢天喜地地来告诉我说河湖涨水,再不担心龙舟挤不下了。
  我一边听着一边打着算盘,心里那是咯噔一下——又要添上许多项了。我心里盘算着要广施恩泽,体现云梦江氏的慈心和仁义,但又不能做的太过、花销太大。最终还是决定在账本上再加上两项:
  既然端午已然近在眼前,那就只得麻烦云梦的仆妇们再多赶赶工——做些粽子出来,好散给当地的穷人家。依我看,端午是个南方一带极为注重的节日,还是需好好过的。
  还要每日早上煮好了茶水,晾凉了放在门口的大瓷缸里,供过路的人解渴。我原是想放绿豆汤的,但叶淳提醒我说绿豆汤不禁放——云梦这样热的天气,不过半日便坏了。最终,就换成了茶水。
  除去夏日里的,我还提前列了春秋冬等季节的。这下子,又是出去了七八十两。我扶着额头,咬牙切齿地噼里啪啦拨着算盘——硬是要从中抠出那么几两的结余。待算完了才反应过来,这又不是我家,我费这样的死劲干什么?!
  拟好了单子,本想着给江晚吟看看,也方便他老人家作为宗主提那么一两个意见什么的。谁知道,我翻遍了莲花坞硬是没找着他人——就连江澈还有一应的男弟子都跟着没了踪影。去问那些家仆也没人知道,只是在问叶淳的时候她的嘴角很轻微地翘了翘——我觉得有问题,但苦于那个笑只是一晃而过,其余亦是没什么异样。于此,我也不好说什么,干脆跳过江晚吟这个环节,自己做了决定——反正这七八十两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我怀疑他背着我带别人出去玩,又嫌我麻烦不带我,心里不爽得很。但又因为实在是太累了,也懒得去找他兴师问罪。在五月初四的晚上,我早早就钻进被子里睡了。
  原本打算五月初五那日多睡一会——龙舟和抢绣球不看也罢,虽说心里有些舍不得,但我如此累得快驾鹤了也就算了。
  可偏偏就是天不遂人愿。
  “小姐!起来了!再不起来,看龙舟赛该晚了!”
  一大早我就听到锦儿火急火燎地在榻边叫我,连带着动手将我从榻上扶起来。我气得火直往头顶窜,“不看了!要累死了还看什么看!”
  不知怎么回事,锦儿被我凶了却仍是不屈不挠地拉着我。
  “小姐,江宗主说过云梦端午的龙舟赛极为盛大,不能不看的!”
  “浑说!”我狠狠一拍枕头,“他自己从来不看!还嫌人多、嫌闹腾!去个鬼去!”
  再回味一下,我又觉得莫名其妙——锦儿明明是怕极了江晚吟,哪里会和他说话?再说江晚吟那个人,嘴里但凡能说出来一句好话我就把拳头吃下去——怎么可能如此主动地和别人说起这样的事!
  于是,我勉强睁开眼,发现锦儿今日似乎是格外打扮过的——
  一袭桃粉的裙衫,头上挽了发髻,簪着几只精巧的珠花,眉心描了一朵桃花样子的眉心妆,显得格外可人。
  我立刻觉得有鬼,反手抓牢了她的手,问她,
  “老实交代,这话是谁和你说的!”
  锦儿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我便歪过头去盯紧了她的眼睛,双手抱着她的头就是不让她转开脸。她被我如此一闹,也不恼,反而咯咯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躲着我,嘴里说着:“当真是江宗主说的,小姐饶了我!”
  “胡扯!江宗主说的还‘饶了你’作甚!?”
  “哎呀!小姐,你快起吧!再不起可就真晚了!”她把我从榻上拽起来,拉着我到妆镜台前,“叶姑娘可是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了!”
  镜子里倒映着锦儿期待的面庞,我瞧她脸上两片云霞似的绯红,不觉一惊,莫不是她有心悦的少年郎了?
  想来这些日子我确实忙,疏忽了些。但我也实在是懊恼得很,分明是天天跟在我身边的人,怎么一不留神就被别人家勾了魂呢?仔细想想,除了和我出去玩,锦儿几乎是从不踏出莲花坞的大门的——那么,应当不是外面的人。我眉心一紧,如此说来我还真得好好拷问一下江晚吟身边的人,还有他那一群好弟子了!
  锦儿为我挑了一件宝蓝色的坦领,上用银线绣了大朵的芙蓉。浅黛色的裙摆上缀着云纹,由一条水色的腰带束在牙白的腰封上,前后各佩一枚芙蓉玉环。不知为何,那日锦儿未给我梳往先时候更为端庄的发髻,倒是挽了一对略显稚气的发髻,在前簪了小发叉和梳篦,在后戴了发压。额前点着同往日一样的芙蓉靥——只是特意上了金粉,显得靓丽了不少。还特意找出一只璎珞圈为我戴上。ъīMiιóμ.cοm
  我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仍有未脱的稚气,加上这一身的打扮,更显得孩子气了。我拨了拨垂在耳边的流苏,突然有些着急想要快些长,但又不愿岁月走得太匆忙,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锦儿扶着我的手连蹦带跳地往外走,任我怎么告诫她要稳重些都不听。出了别苑大门,我就瞧见叶淳一袭浅紫色的襦裙,笑吟吟地站在那儿,头上的玉簪在朝阳之下莹润生光。
  门前的艾草在晨风中浮动着,散出阵阵芳香。花木的叶片之上朝露未晞,有些坠着叶尖,包裹着另一个的世界。我举起手中的团扇挡了挡渐热的阳光,恰是看见天空中飞着几只色彩亮丽的纸鸢——十分小巧,被一根根细细的线拴着,飞得悠然而安逸。同我月余前在夷陵见到的,如出一辙。
  叶淳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锦儿,她拿近了我仔细一瞧——那香囊用绛紫的丝绸做底,上用浅紫色的丝线混了银丝绣了一朵莲花,日光一照如金泥似得闪闪发光。
  “真漂亮,这是叶姑娘绣的?”我抬头看着叶淳,心中赞叹她竟然有这般绝技——我一直以为她们作为女修也是只专心剑法,并不在意这些女红呢。
  “聂姑娘谬赞了,并非是出自我之手。”叶淳向锦儿点了点头,示意她帮我戴上。“是宗主的意思,他叫我请的绣娘给聂姑娘绣的——说是端午不佩香囊容易招浊物,还是戴上的好些。”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该先道谢还是该笑话叶淳美化了江晚吟的言辞。要用他的话说出来,必定是“不佩香囊?!晦气得很!”,“不戴也得给我戴上!不然就扔去喂狗!”。
  低头去看锦儿将那香囊系在我的腰带上,却碰巧看到香囊旁那一枚莲花佩。我方才想起来,这莲花佩已经借了有几日了,该还了。
  “代我多谢你们宗主,劳动他费心了。”我动手将那枚玉佩从腰间解下来,递给叶淳。“这是你们宗主的玉佩,叶姑娘是他的亲传弟子,就劳烦姑娘一并代我还了吧。”
  叶淳瞧了瞧我,又瞧瞧我手中的玉佩,展颜一笑。将我的手推回来,“这等重要的事,我可不敢轻易接——若是弄丢了或弄坏了,宗主定是要打断我的腿的!还是请姑娘亲自归还吧,这道谢之事也一并就可以了。”
  “你们宗主这两日人影都见不着,我去何处给他道谢?”说着,我又把那枚玉佩挂回腰间。
  谁知叶淳并不回答我,只是笑着领我们向前走,“还是先去看龙舟赛吧——若是错过了,姑娘可是要后悔的。”
  一路行至水边,随处可见穿着新衣的孩子跑过街巷,手里扯着风筝,腕子上拴着五彩的丝线。镇子中一派盛世景象,水边更是万人空巷、人头攒动,连走路都费劲。
  宽广的江面上停了许多架龙舟,排排整整地占据着江面。龙舟之上是成群结队的少年儿郎,如今一应褪去了往日里的中原服饰,换上了云梦当地的短褂和束脚裤。褪了鞋袜,赤足站在船板上。往日里用发冠束着的头发如今皆用发带绑着,或梳或盘,额前勒一条丝质的抹额。
  江边临近终点之处不知何时建起了一座小竹楼,高高地立在人群之中。上有华盖,两侧围有屏风,一阵阵少女的欢笑声从上面传来。
  待我上了竹楼才知道,这是给当地士绅、仙府家的小姐和夫人休息观赛的地方。由于修得极高,所以视野之内无所遮拦,居高临下地俯瞰江面,清晰至极。
  叶淳领着我来到最靠前的倚栏处坐下,她自己落座于小几的对面,锦儿则坐在我一旁的小脚蹬上。桌上摆着几样点心和一壶清茶,锦儿给我和叶淳一人斟了一盏,自己则拿了一块点心站在栏杆边,轻轻踮起了脚尖。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所及之处是一条紫色的龙舟,舟身上雕了生动的鳞片并涂了银漆,远远看去恍若真龙浮水一般。
  我抿着杯里的茶水,用手指敲着下巴琢磨,那龙舟到底是谁家的,那上面又是哪一个少年郎勾走了我们家锦儿的心。
  “小娘子面生,从前像是未曾见过呀!”
  我反应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是在和我说话,一转头看见一个穿着对襟襦裙的少女举着一把杏花团扇对我微笑。我急忙站起来回礼,“只是恰巧路过云梦碰到如此盛景,前来观看罢了。”
  “我才不信,”她仍是弯着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若只是路过此地,哪里就轻易上得了这云台?哪里又能有这样好的福气,叫叶姑娘亲自带你?”
  想想我之前在云梦打人的壮举,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向人透露姓名。但这个姑娘已经问到了这等程度,我也不好再隐瞒了。但还未等我张口,叶淳便先替我回答了。
  “莫漓,你这是胡闹,见过清河的聂姑娘。”
  我心下了然,原来莫家的姑娘,似乎和兰陵金氏有几分亲缘在,只是已经上数好几代了。
  莫漓瞪大了一双眼,正要出声却被叶淳眼疾手快捂住了嘴,“你小声些,不要声张!”
  “失礼了,”她向我屈膝行了俗礼,“莫氏莫漓,见过聂姑娘。”
  “莫姑娘言重了,坐吧。”
  起初我还担心无话可说会十分尴尬,之后才发现担心全是多余。莫漓坐下后没多久,便有另外的姑娘三三两两地过来同她说话。人一多了,也没人关心我到底是谁,只需要我时不时接上一句话即可。
  “哎呀,你们知道吗?今年龙舟赛似有云梦江氏的龙舟在呢!”
  不知是谁先提了这一茬,引得一群女孩子如冷水进油锅似地炸开来。
  “当真?我怎么记得自几年前温氏之乱后,云梦江氏就再没参与过这龙舟赛?”
  “说的是呢!这两年,我可没见过江家的龙舟!”
  “说来也是可惜,遥想当年,小江宗主和魏无羡划龙舟时,年年端午的绣球都给他们二人抢了去!”
  “是啊,何等英姿!只可惜,旧年不再了!”
  我听得一愣,原来江晚吟曾经是会和魏无羡一起来的——原来他也有不嫌人多、不嫌吵的时候。这么一想,一阵遗憾涌上心头。我当真时错过了太多,尤其是他年少时最好的时光。
  “谁说我诓你们?”那姑娘一挑眉,用手一指说道:“你们自己瞧,那条紫色的龙舟可不就是江家的?”
  这下好,一群姑娘呼啦啦地跑到栏杆边,一个个扶着栏杆往前伸脖子,一点缝隙都不给我留。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凑这个热闹——要是给我挤下去了,还麻烦了。
  我干脆就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处,听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那龙舟的确是江家的。这倒是让我十分惊讶,毕竟江晚吟亲口说过对着龙舟赛是烦不胜烦,我是一点都没想到他还会让门下的弟子来。
  “姑娘怎么不去看看?一点都不好奇吗?”叶淳嚼着一块糕点,眼中带着不明的戏谑笑意。
  “让她们看也是一样的,反正我是知道了今年有江家的龙舟——哼,江......你们宗主,真是口是心非的好榜样!”
  叶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片刻,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又转过脸去平视着前方。我看着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又不好问她,只能继续喝我的茶。
  只听得几声嘹亮的锣响,原本喧闹的四周突然之间就静下来,只留几声莺啼在江面上萦绕。之前围在围栏边的姑娘们也散开来各自就坐,我知道比赛是要开始了。
  数条龙舟缓缓前移,平齐在一条线处静止。
  此时,静得连风抚江面的声音都听得见。可我的心跳,却平白在这寂静之中快了起来。
  骤然间,一束烟火蹿上天空,炸开一朵九瓣莲纹——
  一时间鼓声如雷,数条龙舟如离弦的箭般飞出,向着终点奔袭而来。
  逐渐两条龙舟越过其他船只几个身位,而后越发超前。最后成了两条龙齐头并进,角逐胜负。
  江水在龙舟的两旁泛着白浪,涌着波涛,清冽的水花向两旁迸溅开来,在日光下如碎金洒落似的浮动着灿烂的光辉——那条紫色的银鳞巨龙如同真的踏浪而来。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跟着姨母来莲花坞,固执地相信这里一定有一条小白龙——那是龙神之子。不知何时我已经不自觉地起身来到了倚栏边,伸手扶着栏杆,同锦儿一样踮着脚尖。
  可不知是什么缘故,江家的龙舟却被另一条与之齐头的龙舟超出了小半个龙头,但许久都没有反超的趋势。我紧张得握紧了栏杆,甚至极其失礼地蹦了两下。
  “姑娘莫急。”叶淳把我拉过去坐下,我却想也没想就顶了回去,“你看都被别人超了半个龙头了,这眼看着就要输了!我能不着急吗?!”
  “这是江家常态”,莫漓也笑了,“我从小看龙舟赛,江家的龙舟永远都比第一差上半个龙头。”
  “这是为什么?差半个龙头不就输了?”我疑惑道。像江晚吟那样胜负欲强的人,真能年年容忍别人抢了第一?
  “姑娘是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在我们云梦,龙舟过线不算是赢,只有擂鼓手抢到了前面高架上的绣球才算赢。”叶淳伏在我耳边小声道:“龙舟赛规定了不能使用灵力,但由于江家的弟子各个都被练得身强力壮,为了避免他人找茬,就落后第一名半个龙头的位置。反正最后的绣球,宗主一定能够抢到——抢绣球可是没说不让用灵力。”
  我的眼睛紧盯着那向前飞驰的龙舟,叶淳的话那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了个大概,细节却是一概不知。而我也因为看得太过投入,完全忽略了叶淳的神色。
  那冲在第一的龙舟一过线,就看见那鼓手丢下鼓槌纵身而起。我和叶淳以及一应姑娘们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竟有寻常船队的鼓手也有这样好的轻功——看来今日江家的绣球怕是悬了。
  那条紫色的龙舟紧随其后,身着紫色短褂的鼓手跟着前面的人腾空而起,紫色的灵力在周身运转,恍如紫气东来。我举着团扇挡住有些刺眼的日光,眯缝着眼睛仔细瞧那江家的鼓手——宽肩细腰,身材修长。玄色的长发用发带系成马尾,高束于脑后。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要说是江澈却又比他高大了那么些。但要说是江晚吟,那我是打死也不信。
  另一家的鼓手确乎非同常人,轻功极好不说,还身手灵活——穿行在那复杂的竹竿之间丝毫不见停滞。而在他们身后,其他家的龙舟也依次过线,一众人或游或“飞”地向绣球涌过去。
  眼见另一个鼓手就要抢到绣球了,我硬是吓得跳了起来,扶着栏杆探头去看。
  江家的少年在其身后,却并没有要抢的势头,反而是蓄力打出一掌。凌厉的掌风将那绣球击飞出去,叫那人扑了个空。
  那一刻,我顾不得别人究竟如何看我,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只是拍手大喊:“好!”
  绣球落下,却激得更多人蜂拥而上去抢。而那紫衣少年亦是不慌不忙,反手解下额前的抹额,脚尖在竹竿上一点,凌空甩出紫色的丝带,将那绣球卷了回来。
  霎时间,我觉得那紫衣少年的身影格外眼熟——尤其是那个点足的动作,我曾在哪里见过。
  “江宗主!那是小江宗主!”
  也不知是谁在我耳边喊出了这么个称呼,接着民生沸腾,欢呼声、锣鼓声还有女孩子们的尖叫声一起炸响,只为庆祝江晚吟的胜利。
  我死守着那来之不易的一席之地,想起我曾在一天的早上误入枕玥殿,恰巧碰到在后湖练剑的江晚吟。他也是足尖点水,扶摇而上。
  那时候,我想是心里给碰进了一个小石子,泛起了点点涟漪。可现在四周喧哗至极,我却像是置身静夜,耳边只剩下方才擂鼓的阵阵响声。
  身边的少女无不将簪花、手帕、香囊、团扇等等的小物件往外扔,而我站在那儿极力地想看清江晚吟的神情。
  他站在高高的竹台上,手里举着那枚绣球,似乎弯了眉眼——原来,他亦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开心。
  江晚吟褪了往日严整端庄的宗主服,去了莲花发冠。身着那一件短褂,两条精壮的臂膀露在外面,莹白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他本就生得高大,一抬手那短褂随着抬起,隐隐露出了精壮的细腰。黑色的束脚裤覆着他修长的双腿,因为汗水而微微贴服。
  他那一头漂亮的黑发在风里飘动着,我都能够想象到他此刻因为炎热,下巴上挂着一颗汗珠,额头上敷着一层汗水。远远看去,他仍是犀利而俊美的样子,只是没了往日里的阴鸷和凶狠。
  我看着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这本就该是江晚吟,应有的样子。
  赛后人群散开,各自划了小船到江面上去。有些往水里扔粽子,另一些则去追那些被放下水的鸭子——氽水捉鸭是云梦一带的风俗,年年必有,也算是各家老少都必会的技能。
  莫漓仍留我同她一起逛逛街市,被我婉拒了——我虽说想玩,但心里也知道此刻得回莲花坞主持一下事务。江晚吟带着一众弟子出去玩了大半天,莲花坞里得有水有吃食等着他们回去。还有之后的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实在是不宜再耽搁太久。
  辞别了莫漓,我带着锦儿准备打道回府,叶淳安静地跟在我们身边。
  “对了,叶姑娘。”这会闲下来,我骤然想起自己应当问问阿沐的近况——自从我让江晚吟带她出去夜猎之后,我还没有和她仔细说过话呢!
  “姑娘请讲。”
  “不知阿沐同你们一起夜猎如何?她可还过得习惯?没有拖累你们吧?”
  我自知阿沐绝不可能拖累他们,如此不过是客气一下罢了。
  “阿沐姑娘刀法一流、修为了得,在女修中算是顶出色的一位。而且,性子也好。同我们一起夜猎,大家一同倒也融洽得很。”
  “你们宗主没为难她吧?”
  “姑娘哪里的话?”叶淳笑得眼睛都弯了,“江宗主哪里就和您说的豺狼虎豹一样了?宗主对阿沐姑娘很放心,夜猎放手让她去搏——不过也是留了心思的,必要时候会出手相助。姑娘大可放心。”
  “那就好。”我满意地拍了拍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江......你们宗主那个脾气,啧啧啧,实在是太差了。说话跟搁了辣椒粉似的,不呛人难受。还有他那不知道怎么着一点就爆、毫无耐心的性子,我也是怕阿沐哪儿做的不合适惹他不高兴了挨说。锦儿之前就给他说过一次——嚯,可了不得!那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到了现在见到你们宗主,远远看见就跑。绕道也得躲着走那种!是不是啊,锦儿?”
  “不是,”锦儿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江宗主......江宗主他,性情温和、待人有礼、言辞委婉——”
  “锦儿!”我不耐烦地打断她,“说瞎话要遭天谴的!”
  就算是给叶淳面子,但瞎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你说谎的次数可数不胜数啊聂思琰,你如今怎么还没遭雷劈呢?!”
  这熟悉到另我肝颤的声音吓得我是一个激灵停住了脚步,带着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的笑容着转过身,对上江晚吟一张黑透了的脸——这背后说人给人撞上可是太尴尬了。
  我知道逃跑是没用的,跑了没两步肯定又被抓回来。于是我灵机一动,决定假装晕倒。
  就在我准备白眼一翻倒下去的时候,江晚吟又说话了,“你要是敢现在晕倒,我就把你扔下水喂水祟去。我说到做到。”
  我立刻伸直了腿,满脸堆笑地说道:“江宗主今日辛苦了,不如先回去喝杯茶了再说?”
  谁知道江晚吟竟然不理我,就是顶着一张阴森森的脸,恶狠狠地看得我背后发毛。但我又不想认输——毕竟我说的都是实话,一点错都没有。于是,我也就睁大了眼睛、板起一张脸,反瞪回去。
  我和江晚吟如此僵持了好久,就在我准备认输的时候,他突然就是一声怒吼,“都给我滚!”
  我和锦儿真是如蒙大赦,转身就准备溜。走了没两步,又不合他老人家意了,
  “聂思琰,”我的名字近乎就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谁让你滚了?”
  “你不是说都给我滚吗?”我一转身,回答得理直气壮。
  这下江晚吟的脸由黑转青,“你给我滚回来!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天都要给你捅出个大窟窿!”说着,等都不等我就快步往前走去。
  我心里知道他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骂我一通,但我现在有比较要紧的事情要赶紧安排——他和莲花坞内弟子的午饭,还有下午要散出去的粽子。
  “要不然你先去休息会?”我跑到他身前拦住他,“我现在有点事儿,没空和你吵。要不然,午饭后?”
  锦儿和江澈缩在一起,用极度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而叶淳则站在一旁,满脸的神思游荡。
  至于我为什么不和江晚吟生气,那是因为我习惯了——他说话永远要用一种奇怪的方式表达出来,永远不肯和你好好说话。就算是关心你,也要让你听着非常不舒服。和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我已经掌握了他那一套莫名其妙的说话方式,甚至能够从他那炮仗似的话语背后分析出明确的意思——我简直是个天才。
  “我说现在就现在!你就算是腿断了也得给我爬过来!”
  “行,就现在。”我站定下来,“那你和你满门弟子就等着饿死吧。好了,江宗主请说。”
  看江晚吟的神情,他应该是气得想用紫电抽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抽我,甚至极力地压住了自己的怒气。
  “办完你的破事来枕玥殿!半个时辰内见不到你的人,我就打断你的腿!”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也才意识到他仍穿着那件短褂和束脚的长裤。那头被束起的长发在他身后飞扬着,似乌云般翻卷而过。年少的江澄也许就是这样,他会在前一刻欢笑,后一刻暴怒,也会毫不犹豫地用语言刺向每一个人。
  或许他生来就是如此的阴晴不定,并非只有江晚吟是这样,江澄亦是。
  这样的想法吓了我自己一跳,我怎么能这么想?在我心里,年少的江澄永远都是鲜衣怒马,满目含花的明艳。就算我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那不是真的,但我仍旧不肯承认。
  安排了好莲花坞内的事务,我摘了脖子上的璎珞圈、取了头上繁琐的珠花后便去了枕玥殿。
  一进门我就感受到了江晚吟狂躁的怒气,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了——这要是等到他去找我,那真是没有好果子吃。
  正殿里,江晚吟已经换上了宗主的常服,束着发冠,坐在书桌前批公文——仿佛一个时辰前那个举着绣球笑的少年不是他一样。
  我乖乖地凑上去,笑吟吟地给他斟了一盏茶。
  “江宗主,辛苦了。喝盏茶,消消气。”
  江晚吟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我这个人一样。于是,我继续耐着性子说道:
  “江晚吟?喝杯水。”
  狼毫沙沙地划过纸面,寂静的殿堂里仍是没有一点回应。我彻底生气了,拿起装满茶水的茶杯,咣一下磕在桌面上。
  “江澄!你聋了?!”
  “你知道我不聋还敢光天化日之下说我?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啊你!你怎么不上天呢?!”说着,手就扬起来了。我吓得闭眼,使劲地一缩脖子,结果等了半天那巴掌也没下来。睁眼一看,他老人家的手搭在扶手上,满脸不耐烦地看着我。
  “你说你就这点胆子、就这点能耐,还敢到处惹事?!没得别人把你皮都扒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就用紫电把你绑起来在屋檐底下吊三天,我看你还敢!”
  说完他也不动作,就那么干瞪着我。我肩膀缩得发麻,刚一动他瞪得更狠。我俩就这么僵持了一会,他愤愤地把那盏茶水一饮而尽,把那杯子往地上一摔,狠狠道:“干杵着一点用都没有!让开!挡光了!”
  我叹了口气,准备出去唤一个家仆进来收拾满地的狼藉。结果刚走到门口,又给他叫住了。
  “滚回来!谁让你走的!”
  虽然我知道江晚吟的意思是“你再待一会”,但就这么被人呼来喝去我心里也直蹿火。
  “江宗主,我是你姐姐请来帮你治家的。我不是你莲花坞的家仆,我姓聂是不净世的三小姐”,我顿了顿,然后猛然拔高了声音对他吼道:“我哥都没这么吼过我,你凭什么?!”
  “你老人家要是说完了,本小姐就走了!”
  说来也奇怪,每次我要走就能碰到各种事情给我堵回来。前一次是发现江晚吟莫名其妙怕打雷,这一次是出门撞上送饭的江澈。少年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我,“聂姑娘不留下用饭吗?特意让厨房将聂姑娘的份一应送来了。”
  我冷哼一声,“我就算是饿死,也不敢在你们宗主的枕玥殿用饭。告辞。”
  刚抬脚要走,我就听见江晚吟那欠揍至极的声音,“江澈,你别管她!让她走!我看着她还吃不下去饭呢!”然后,我扭头就回去了。
  进门看见江晚吟已经到了偏厅的小桌前坐下,我便气哼哼地走过去,一下杵在他正对面的凳子上。他抬了一下眼皮,“聂大小姐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脾气差、性子爆、没耐性、遭天谴吗?怎么,不怕挨雷劈?上赶着渡劫成仙?”
  我的胳膊肘支在桌面上,双手推着面颊,做出一个假笑,“江宗主还说我说谎无数要遭天谴,反正都要遭天谴,拉着你多挨几道雷劈值得。”
  “无理取闹。”
  “莫名其妙。”
  江澈站在门口,等我们彻底吵完了才挪进来,放下食盒一溜烟就跑了。
  我和江晚吟闷在饭桌前,谁都不肯先动手。最终,还是江晚吟的肚子先向我“屈服”了——一声响亮的“咕噜”回荡在我耳边,我实在是没办法和他继续生气了。
  我憋着笑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饭菜一一摆好,而后又拿了一双筷子塞进江晚吟手里,“吃饭!”
  “气饱了!”
  “那你别吃!”
  “你离我远点!”
  见他开始吃饭,我也就不再和他呛声。而是坐在江晚吟的对面,安安静静地跟他一起吃饭。
  嘴里嚼着饭菜,我的思绪却飘了很远——
  我确实有些震惊,我竟然可以和江晚吟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用饭。我记得,曾经我想留在枕玥殿用个早膳都是不行的,如今却可以出入自由。也不知道是江晚吟真的达到了信任我的地步,还是“屈尊”地在心里把我当成了朋友。不过,这两者从本质上来讲没什么太大区别。
  我仔细地回忆着这一个月的日子,惊讶于每一天的变化。就在三月中旬,轩哥哥大婚之时,我和他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甚至互相猜忌、算计。我整天装着满腹的心思想坑他一把,他每天都挂着同样一张面具面对我。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心里走进了一个干净的如莲花一样的少年,连带着对江晚吟都心软了下来。而他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除掉了面具,整个人都变得生动、变得有了温度。
  我甚至清晰地记得他表情的变化,不再是一色的冷漠。而是有了笑意,有了愤怒,细微的勾唇、挑眉、皱眉、抿嘴、咬牙、攥拳、闭眼、凝神,每一刻都像画一样地刻在我心中。曾经那个画中仙似的江晚吟,莫名就从画里走了出来,走进了红尘里,有了悲欢喜乐。
  这感受究竟是何等滋味我亦说不清晰,但混乱之中我甚至忘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期待过“江澄”的出现了。
  突然额头上疼了一下,我回过神来发现江晚吟又敲我额头。
  “你再不回神饭都要漏出来了!我这枕玥殿的地不是这么给你糟蹋的!”
  我懒得理他,明摆着要人好好吃饭却一定要说的那么难听。我算是彻底放弃要他好好说话的想法了。
  “昨日夜里没盯着你,是又吃药了吗?”
  我自知要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又是要吵一架,所以干脆换一个话题继续。江晚吟抬起头来看着我,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抿紧了。仍是冷着声音说道:
  “吃了。”
  “我跟你说过了,那么浓的药吃了伤身,以后别吃了。我让人给你换成牛乳,一样有安眠的效果。”我隔着桌子看着他,只觉得他简直比小孩子更加难哄,脾气又倔又爆,还嘴硬的不得了。
  “我也说了,不吃药睡不着。”
  我又被他气笑了,“那前天晚上你吃药了吗?”
  这下江晚吟被我哽住了,安安静静低下头去继续吃饭,也不肯再搭理我。
  我心里又是气又是委屈,心想着好不容易给他哄睡着了,还假装不知道。这是得多烦我?
  于是,这个话题也进行不下去了。我们俩一直安静到用完了午饭,我准备回去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
  “聂思琰,滚回来。”
  那声音平淡的,就像是他学会好好说话了一样。我彻底被磨得没脾气了,再加上早起、紧张导致此刻困意席卷,只得忍着哈欠转身和他说:
  “是我不好,不该背后说你坏话。但你真的脾气爆,而且一点就炸。我和你说过要你好好说话,但你就是不听。我现在也不要求什么了,就这样了。那个药你好自为之吧。”
  我着急回去睡觉,可江晚吟却像是给冰冻住了似的一言不发。站在那儿愣了好久,才重新开口。
  “聂思琰,你过来。”
  莫名,他的声音软了下去,听得我心里一个激灵,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甚至不自觉地就走了过去。
  “伸手。”
  只要他的声音没了那傲人的凌厉,我立刻就俯首称臣,像是着了魔一样任凭他摆布。
  我带着困意,有些迷茫地伸出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那困得发麻的脑子缓缓转动着,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江晚吟不会要打我手心吧?
  那只手突然就像是触电似地收了回来,没接住江晚吟手里递过来的东西。
  我瞧着他手中拎着的那两根五彩绳有点犯傻,“这是什么?”
  他倒是没再嘲讽我见识短浅,“怕你哪天蠢死了,今日龙舟赛赢的‘长命缕’,戴着让你多活两天。”
  “你才蠢呢。”
  定是我困得发蒙了,竟然都没明白他这是送我东西,只是觉得他又平白骂我。
  “我真是,唉,”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你是怎么长到十四岁的?”
  不由分说地拽起我的胳膊,江晚吟硬是把那两根长命缕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此刻,我们两人贴得很近,我一抬头就看进他眼睛里。在那片鸦色的深潭里,有一个小小的旋涡,里面翻滚这些什么,我看不清晰。
  “江晚吟,我十五岁了——你记错了。”我抬起手来揉揉眼睛,“后天,五月初七我就十五岁了。我姨母都来信了,说那日要带我去求花签,你还没看到信吗?”
  他瞪大了眼睛问我,“什么时候的事?”
  “昨日晚上来的信,可是我找不到你,就忘了。”
  “找不到就不知道多等一会吗?早晚我不是要回枕玥殿吗?你说你......我真是......说你蠢都说烦了。”
  “那你以后都不要吃药了。”我困得直犯迷糊,答得文不对题,一股脑把心里的话全说了。“以后我每天晚上过来盯着你睡了再走——你那个药再吃下去,会傻的。”
  朦胧之间,我似乎听到他笑了一声,“我就算是吃药吃傻了也傻不过你。滚回去睡吧。”
  那天下午醒来之后,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别苑的。只是睁眼之后,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那两条戴在我腕子上的长命缕。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魔道祖师/陈情令]从君行·江澄bg更新,第20章第十五章·长命缕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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