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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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可乐和谢霓裳在市长府邸继续查访，意外的发现没人知道前一夜贝恩和吕平天具体谈了什么。只是有人说，向来注重礼节的贝恩，当夜并没有送吕平天离开。吕平天离开的时候面色相当难看，当时已是深夜十一点，而法医判定贝恩的死亡时间是在午夜两点到三点间。
    什么人会在午夜两点停留在花园里？谢霓裳对此表示不解，也没从贝恩的家里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据说当夜贝恩在书房工作到很晚，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就不会回卧室睡觉。端木可乐整理观看了现场照片，地上有一副耳机，贝恩带着擦汗的护腕穿着跑鞋，并且带着一小瓶运动饮料，这显然是晨练的行头。贝恩的确有晨练的习惯，只是谁会在天色黑沉的午夜两点晨跑？
    端木可乐拨打哥舒信的联络器，但是无人接听。
    “在担心？”
    “哪有。”
    “你在说谎。”谢霓裳笑道，“你担心他们那边的任务也是正常的事，但刻意否认反而就不正常了。”
    “老大，我们这里查到很多疑点，但还没有特别收获。阿信他到哪里了？”端木不理谢霓裳，拨打了耀东的电话，“什么？失去联系？怎么会！”
    哥舒信驾着青棚马车，沿河行走在河滨街道上，再有三个街口就将抵达东城关卡“龙门”。方才好好的艳阳天，此时却飘起了小雨。
    “停车，不对劲。”王乐冉和吕平天忽然同时道。
    “怎么？”阿信问。
    “周围的店铺不对头。”王乐冉轻声道，“有几家店铺明明是新装修的，好像一夜之间变旧了。几个店主也和之前有些不同。路上昌龄营的马车很少。”
    “之前跟着我们马车的牛头人力车，现在一辆也没有了。”吕平天对此很是疑惑，方才那几个车夫是明确表示支持自己，特意跟随在后保护的。
    风名的人力车分三种，一种是短途跑得飞快的，速度甚至比马车还快，那是由狼族的分支土狼一族控制的领域。他们等客的时候保持人形，飞奔时是四腿飞奔着地。一种是普通人的人力车，速度和力量都一般，数量也较少。第三种是牛头人拉送的牛车，搬家送货同时拉上四到六人也毫无问题。牛头人的脾气比土狼一族要好，因此久而久之成了风名人力车的主力，其他种族逐渐退出了这个行业，当然也有人直接称他们为“牛车”。府衙规定，不论是哪个种族日常等待生意的时候，都要保持人形状态，也就是要保持礼仪。这一点上西城和东城的要求是一样的。
    由于牛头人控制着这个行业，所以作为妖族联盟头领，又同是牛族子弟的吕平天很容易的就将运输业作为和西城谈判的砝码。他以罢工作为威胁，要求换取牛族以及其他妖族应有的尊重，即妖族在公共场所里只要条件允许就可以保持原型生活，而不是必须打扮成人族才能在外行走。事关每一个妖族的“生存权”，必要的时候，妖族会流尽最后一滴血。这是他的同伴左丘常说的话，但吕平天并不崇尚暴力。
    “这里……的确不是我们日常走过的地方。但为什么街道的样子和店面却有七分相似？”哥舒信带着疑惑扫视前方的道路，因为他看到有两架高棚马车从正前方驶来。
    “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这里一早就封路了！”为首的游骑高声叫道。
    “封路？什么时候的事？”哥舒信满脸困惑。
    对方打量了他一下，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从怀中掏出一副通缉令。
    王乐冉从车棚里伸出头来，皱眉道：“我们在执行公务，封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人……”那昌龄游骑看到她怔了一下，立即敬礼闪到一旁。
    王乐冉莫名地看着对方，拍了拍阿信，催他继续赶路。哥舒信也觉得莫名其妙，王乐冉虽然比普通游骑高上一级半级的，但也不用怕成这样吧？他挽起缰绳，扭头问道：“封路的简报我看一下。”
    游骑小心地拿出简报递给他，哥舒信打马继续上路，简报上确实写着因为东西城关系紧张，龙门关卡临时封路。东西城关系怎么就紧张了？哥舒信纳闷起来，他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简报，猛地一拉缰绳。
    “怎么了？”王乐冉一把抓住他。
    “看日期！”哥舒信吼道。
    2012年4月……王乐冉面色一白，三年后？这不可能……哥舒信马车靠边，冲入一家小商品店翻看日历，所有的地方都显示着这是2012年，而不是2009年。【小说当前时间为公元2009年，当时阿信为青鸿中级学院新生。】
    两人站在路边愣神望着四周，相熟的不相熟的人和建筑，都在告诉他们这不是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吕平天走下马车。
    他这一下马车立即引起了骚动，四周店铺里的商户和路上的行人纷纷爆发出惊呼，街口马蹄声隆隆而来，远端房顶上出现了西城守望者的身影。哥舒信拉着王乐冉和吕平天，飞快跑向路对面的面馆。面馆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大叔，吓得立即钻到桌底下。
    哥舒信瞪着眼睛将其拖出，大声道：“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西城守望者出现在东城？”面馆老板结结巴巴，哥舒信铁刀带鞘架在对方脖子上，“他们为什么看到吕平天那么害怕？我不问第二遍。”
    “这……因为吕平天是妖魔……大头目！”
    “说清楚点，他一直都是妖魔。他怎么就是大头目了？”
    “那牛头的妖魔联盟放弃了非暴力原则，在西城发动了政变。那边已是妖族的势力范围，吕平天现在是西城的市长，原来西城警局退到了东城，守望者被东城府衙接受，成为了东城的守备力量。”面馆老板一脸疑惑的陈述者本该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这是多久以前发生的？”
    “二十天前发生的事，就是在吕平天从蛇岛监狱越狱离开后。”面馆老板飞快道。他指了指饭店悬挂的小电视，电视里播放着西城妖魔联盟屠杀人类的画面，而一脸肃杀的“吕平天”正检阅着妖魔仪仗。
    戴着手铐的牛头人看到这一幕完全愣住，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无法想象妖魔联盟会发展成那样。但更让他恐惧的是，看着妖魔联盟狂野整齐的仪仗，他居然有大丈夫当如是也的感觉，一股战意和杀戮的渴望在心底涌动。
    店铺外面战马的声音密集响起，王乐冉看了眼窗外，低声道：“大约有三十多个游骑，和十多个守望者。”
    “若真是他说的情况，吕平天在这里被抓就只有死路一条。”哥舒信皱眉道。
    “这算什么情况？我们穿越了？”吕平天仍然想不明白。
    “还有……”面馆老板又怯生生道，“这位大人……你……”他指了指面馆墙上的通缉令，哥舒信的画像赫然在悬赏栏，居然有着一百万银币的高额奖励。
    铁刀兴奋道：“阿信，你终于有刀君的感觉了。每一代刀君都会被通缉的。”
    “靠！”哥舒信看着通缉栏里面目狰狞的自己，“一点也不像我！”
    “都被认出来了，还说不像你。”王乐冉一掌将面馆老板劈晕，没好气道，“这里最近的关卡龙门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马上突围，万一失散了，就去云台岭集合。”
    哥舒信和吕平天点了点头。“那么……你有没有什么主意让我们回去。”阿信小声问。
    “没有……到安全地点再说。”王乐冉替吕平天松开手铐。
    吕平天转动着松开手铐的手腕，长长深吸口气，原本潇洒俊朗的人类面庞显现出牛头的峥嵘：“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突围再说！”他推开窗户，若一座小山般跃入外面的包围圈，大吼一声：“平天大魔王在此，挡我者死！”
    一场哥舒信从未见过的腥风血雨就此展开，他心里嘀咕着吕平天那家伙平日里真是主张非暴力抗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