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清醒的现实
“真的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左唯的态度很坚定，“你随便在哪里路口把我放下就好了。”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可能同意了。”容淮手中的方向盘一转，车子就直接朝出城的方向开了。那条路正好是通向左唯家的方向的。
左唯不再开口。
容淮只去过左唯家一次，但是他的记性很好，即使没有左唯指路他还是知道该怎么走，只是乡间的路不是很宽很平坦，再加上天色已经暗了，他的行车速度并不快。
翻过一个小山坡，左唯已经可以看到自家亮着的灯光了。
“就到这里吧。”左唯再次开口，“这里距离我家，也不过是三分钟的路程了。你回去吧？”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哀求了。
容淮缓缓停下车子，左唯伸手想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上锁了。
“容淮！”左唯有点生气了。
“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容淮不看左唯圆溜溜的眼睛，只看着被车灯照亮的路面，“自从接了电话之后你的情绪就不对了。左唯，如果你家真的出事了，我不想当旁观者。”
“那你想当什么？”左唯冷漠开口，“你想以什么身份插手？”
容淮语塞。
“我姐姐回来了。”左唯深呼吸一口气，语调平静，“估计现在我家里也是一团乱，本来不想让你看到的，但是你既然这么执着，那么也就让你见笑了。待会看够了热闹，你就走吧。”
容淮心一痛。
总是这样，左唯知道怎么用最平静的语气伤自己最深。
“我只是想帮你，不是想让你为难的……”容淮有点挫败，不自在地舔舔嘴唇，“好吧，我不勉强你。你下车吧。我看着你走，等你到家了给我打电话，我再离开。”
不亲眼看着她进屋，他总是不放心的。
容淮将车锁解开。
左唯一动不动。
“怎么？”容淮疑惑地看着她。
左唯直视着前方，脸上面无表情。
车灯照亮了前方十米左右的距离，容淮顺着左唯的视线看过去，一名聘婷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缓缓走来。
左唯顿时心如死灰。
已经来不及了。
她闭眼，打开车门下车。
那女子见到左唯出现立刻笑着迎上来：“唯唯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这位是……”
女子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大量着这辆车，看起来这车不错啊，想必这车主人也是有点资产的，不知道是不是唯唯的男朋友？如果是的话……
女子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有了思量。
“这位是你朋友吗？专程送你回来的？”左蓝亲热地挽着左唯的手臂，无视左唯脸上的抗拒，对着下车的容淮打招呼，“先生你好，我是左唯的姐姐，我叫左蓝。真是辛苦你这么晚了还特地送我们家妹妹回来。先回去坐坐休息一下吧，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
左唯一把挥开左蓝的手，无视左蓝的踉跄：“容淮，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太晚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容淮看着这一幕，愣住。
他从来不知道，左唯还有一个姐姐。而且看情况，似乎……感情不太好？
左唯的表情，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不！对待陌生人的时候，她脸色尚且没有这般冷漠。
“哎唯唯，你这都是怎么做人的啊！人家特意送你回来，你连口茶都不给人家喝不成？”左蓝脸色如常，丝毫不受左唯的影响，“这位先生不知是……”
“我叫容淮，是左唯的朋友。”容淮连忙回答。
“原来是容先生。我比你大一些，你是唯唯的朋友，自然也算是我半个弟弟了，我就厚脸皮叫你的名字了。”左蓝将手电筒打开，“这么晚了，就在我家休息吧。”
“左蓝。”左唯突然开口，声音柔软语调轻缓，仿佛是在安抚小孩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淬了毒，“能不这么厚脸皮吗？容淮的车是租的，他可不是什么有钱人，身上榨不出钱来的。你就省省心，不如多花点心思，在你那些干哥哥上面？”
左蓝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唯唯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呵呵……”
“容淮，回去吧。”左唯终于将视线落在容淮身上，眼里的陌生让容淮突然觉得，从没有那哪一刻让他觉得，自己距离左唯，如现在这般遥远。
“好，我回去了。”容淮顺从地点头，“你自己注意安全。”
“哎……”左蓝还想挽留，可是容淮对左蓝点点头算是道别，就径自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打调，缓缓离开。
左唯面无表情看着车灯越来越远。
“左唯你什么意思！”左蓝顿时就拉下脸。
“你不要脸，还不准许我要吗？”左唯讽刺地笑，“怎么？把钱花光了，所以打算又回来啃老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左蓝有点慌张，“我这次是特意回来看爸爸妈妈的。”
“是啊。”左唯点点头，抬脚朝家里走去，“你之前将家里所有存款现金洗劫一空，又以爸爸妈妈的名义在我们亲戚朋友那儿借了能借到的最多的钱离开的那几年，怎么没见你回来看看爸妈？”
“我是有苦衷的……”左蓝泫然欲泣，“我不是为了皓然么？他当时欠了钱，他要是不还，那些人就威胁要切掉他的手指。”
“嗯，是啊，真伟大啊，毕竟是真爱么。”左唯赞同的点头。
“对吧对吧，唯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左蓝连忙说道。
“嗯，所以你当时也完全考虑不到，我们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爸妈要怎么生活，我要怎么上学，又怎么还钱给我们的亲戚朋友对吧？”左唯的声音很轻。
“那……那是……”左蓝心虚得转动眼睛，“爸妈不是都有退休金吗？虽然一个月只有几百块，可是这农村花费本来就小嘛，他们两肯定够用了。而且……而且我们家还有粮食啊，要真的没钱了，还可以卖粮食嘛。”
左唯只觉得心凉。
她的姐姐，从来不曾想过，她将所有的钱都卷走，她的父母和妹妹要怎么生活？在亲戚朋友那儿借了那么多钱，他们要怎么还？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他们？
农村本就人多嘴杂，闲言碎语很多。左唯常年在外地还要好些，可是爸妈这些年呆在老家，不知承受了多少异样的目光？
当时马上就要开学，就算要申请助学贷款也已经来不及了。可是即使如此，爸妈还是舍了脸皮，将家里的粮食卖了，又在稍微富裕一点的小姨家借了一点，省吃俭用，给她凑了学费，让她不至于失学。
家里亲戚都厌恶左蓝，连带着对左唯爸妈也没了好感，除了小姨家，竟是见一次就要冷嘲热讽一次，催促着左家还钱。
左唯都不能想象，爸妈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因着这事，左唯总是想尽力对爸妈好。他们受了那么多苦，已经有一个不省心的女儿，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爸妈操心了。
可是左蓝回来了。
在他们好不容易将家里的帐都还清，稍微有了喘息的余地的时候。
“我虽然拿走了家里的钱，但是我们连新房子都修好了呀，这房子起码也得要二十几万的，看来爸妈还是有点存款的嘛，只是没让我们知道。”左蓝想到新房子的事，顿时心里就没那么心虚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左唯简直想给左蓝一巴掌。
他们家的房子本来就属于比较旧的了，只是居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刚好那一次地震，这里原本都距离震中特别远了，根本没什么波及，可是就是那么巧，村子里所有人的房子都没事，就只有左家的房子，倒了。
左爸左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好在当时镇上有几个贫困补助的名额，左爸求到了村委会，当时的村长和左爸交情不错，帮了个忙，请镇上批了款辅助左家。再到处东拼西凑一点，总算是把房子的外壳修好了。可是内里，却是连一张完整的衣柜都没有的。
这样的情况，左蓝还能有勇气厚颜无耻，说爸妈有存款？
前些年为了还帐，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种粮食，最炎热的天气正是农忙，她和爸爸都因为工作回不来，妈妈一个人，收了三千多斤玉米，全部是妈妈一个人收回来的，那一个夏天，妈妈起码受了五斤。爸爸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在工地上没日没夜的干活，就为了多挣几个钱。
左唯觉得鼻酸。
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左唯却觉得无比漫长。坏蛋闻到了主人的味道，兴奋的跑出家朝左唯身上扑。左唯弯下身子抱起坏蛋，进屋。
左爸和左妈坐在桌子边上，桌子上还摆着饭菜，见左唯进屋，两人都起身：“回来啦？肚子饿了吧？快来，这菜你爸刚热的，趁热吃。”
左蓝跟着左唯踏进家门：“爸妈，刚刚送妹妹回来的是一个男的呢，看起来好像还挺有钱的，说是叫容淮，你们认识不啊？”
“关你什么事？”左唯反问，眼角带上一丝凌厉。
她视线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陈皓然的影子，看来这次是左蓝一个人回来的。
她会回来，只有一种可能，拿钱。
左爸左妈对视一眼，看着左唯：“是容淮送你回来的？”
“他顺路回来过节，我正好省了车费，毕竟最近没发工资，我身上就只有几百块过节费。”左唯随口解释了一下。
“那你怎么不让他进来休息一下？从a市开车回来还是很累的，开这么久的车，算疲劳驾驶了吧？”左爸本想责怪一句左唯的不懂事，视线略过大女儿的脸，他却突然懂了左唯的想法，顿时心里一酸。
“他还有事，下次我会向他道谢的。”左唯确实有点饿了，将怀里的坏蛋放下，自己坐上桌拿起筷子吃饭。
“我总觉得那个容淮啊，好像对妹妹有意思呢。”左蓝开口，“他家条件应该不错吧，唯唯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喜欢，你上啊。”左唯不耐烦了，“条件不错的男人多了去了，你有本事全部弄来给你当妹夫啊。到时候你要多少钱他们就拿多少。”
“唯唯！”左妈吓了一跳，连忙唤了一声。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可能同意了。”容淮手中的方向盘一转，车子就直接朝出城的方向开了。那条路正好是通向左唯家的方向的。
左唯不再开口。
容淮只去过左唯家一次，但是他的记性很好，即使没有左唯指路他还是知道该怎么走，只是乡间的路不是很宽很平坦，再加上天色已经暗了，他的行车速度并不快。
翻过一个小山坡，左唯已经可以看到自家亮着的灯光了。
“就到这里吧。”左唯再次开口，“这里距离我家，也不过是三分钟的路程了。你回去吧？”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哀求了。
容淮缓缓停下车子，左唯伸手想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上锁了。
“容淮！”左唯有点生气了。
“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容淮不看左唯圆溜溜的眼睛，只看着被车灯照亮的路面，“自从接了电话之后你的情绪就不对了。左唯，如果你家真的出事了，我不想当旁观者。”
“那你想当什么？”左唯冷漠开口，“你想以什么身份插手？”
容淮语塞。
“我姐姐回来了。”左唯深呼吸一口气，语调平静，“估计现在我家里也是一团乱，本来不想让你看到的，但是你既然这么执着，那么也就让你见笑了。待会看够了热闹，你就走吧。”
容淮心一痛。
总是这样，左唯知道怎么用最平静的语气伤自己最深。
“我只是想帮你，不是想让你为难的……”容淮有点挫败，不自在地舔舔嘴唇，“好吧，我不勉强你。你下车吧。我看着你走，等你到家了给我打电话，我再离开。”
不亲眼看着她进屋，他总是不放心的。
容淮将车锁解开。
左唯一动不动。
“怎么？”容淮疑惑地看着她。
左唯直视着前方，脸上面无表情。
车灯照亮了前方十米左右的距离，容淮顺着左唯的视线看过去，一名聘婷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缓缓走来。
左唯顿时心如死灰。
已经来不及了。
她闭眼，打开车门下车。
那女子见到左唯出现立刻笑着迎上来：“唯唯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这位是……”
女子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大量着这辆车，看起来这车不错啊，想必这车主人也是有点资产的，不知道是不是唯唯的男朋友？如果是的话……
女子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有了思量。
“这位是你朋友吗？专程送你回来的？”左蓝亲热地挽着左唯的手臂，无视左唯脸上的抗拒，对着下车的容淮打招呼，“先生你好，我是左唯的姐姐，我叫左蓝。真是辛苦你这么晚了还特地送我们家妹妹回来。先回去坐坐休息一下吧，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
左唯一把挥开左蓝的手，无视左蓝的踉跄：“容淮，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太晚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容淮看着这一幕，愣住。
他从来不知道，左唯还有一个姐姐。而且看情况，似乎……感情不太好？
左唯的表情，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不！对待陌生人的时候，她脸色尚且没有这般冷漠。
“哎唯唯，你这都是怎么做人的啊！人家特意送你回来，你连口茶都不给人家喝不成？”左蓝脸色如常，丝毫不受左唯的影响，“这位先生不知是……”
“我叫容淮，是左唯的朋友。”容淮连忙回答。
“原来是容先生。我比你大一些，你是唯唯的朋友，自然也算是我半个弟弟了，我就厚脸皮叫你的名字了。”左蓝将手电筒打开，“这么晚了，就在我家休息吧。”
“左蓝。”左唯突然开口，声音柔软语调轻缓，仿佛是在安抚小孩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淬了毒，“能不这么厚脸皮吗？容淮的车是租的，他可不是什么有钱人，身上榨不出钱来的。你就省省心，不如多花点心思，在你那些干哥哥上面？”
左蓝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唯唯你在开什么玩笑呢呵呵……”
“容淮，回去吧。”左唯终于将视线落在容淮身上，眼里的陌生让容淮突然觉得，从没有那哪一刻让他觉得，自己距离左唯，如现在这般遥远。
“好，我回去了。”容淮顺从地点头，“你自己注意安全。”
“哎……”左蓝还想挽留，可是容淮对左蓝点点头算是道别，就径自上了车发动引擎，车子打调，缓缓离开。
左唯面无表情看着车灯越来越远。
“左唯你什么意思！”左蓝顿时就拉下脸。
“你不要脸，还不准许我要吗？”左唯讽刺地笑，“怎么？把钱花光了，所以打算又回来啃老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左蓝有点慌张，“我这次是特意回来看爸爸妈妈的。”
“是啊。”左唯点点头，抬脚朝家里走去，“你之前将家里所有存款现金洗劫一空，又以爸爸妈妈的名义在我们亲戚朋友那儿借了能借到的最多的钱离开的那几年，怎么没见你回来看看爸妈？”
“我是有苦衷的……”左蓝泫然欲泣，“我不是为了皓然么？他当时欠了钱，他要是不还，那些人就威胁要切掉他的手指。”
“嗯，是啊，真伟大啊，毕竟是真爱么。”左唯赞同的点头。
“对吧对吧，唯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左蓝连忙说道。
“嗯，所以你当时也完全考虑不到，我们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爸妈要怎么生活，我要怎么上学，又怎么还钱给我们的亲戚朋友对吧？”左唯的声音很轻。
“那……那是……”左蓝心虚得转动眼睛，“爸妈不是都有退休金吗？虽然一个月只有几百块，可是这农村花费本来就小嘛，他们两肯定够用了。而且……而且我们家还有粮食啊，要真的没钱了，还可以卖粮食嘛。”
左唯只觉得心凉。
她的姐姐，从来不曾想过，她将所有的钱都卷走，她的父母和妹妹要怎么生活？在亲戚朋友那儿借了那么多钱，他们要怎么还？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他们？
农村本就人多嘴杂，闲言碎语很多。左唯常年在外地还要好些，可是爸妈这些年呆在老家，不知承受了多少异样的目光？
当时马上就要开学，就算要申请助学贷款也已经来不及了。可是即使如此，爸妈还是舍了脸皮，将家里的粮食卖了，又在稍微富裕一点的小姨家借了一点，省吃俭用，给她凑了学费，让她不至于失学。
家里亲戚都厌恶左蓝，连带着对左唯爸妈也没了好感，除了小姨家，竟是见一次就要冷嘲热讽一次，催促着左家还钱。
左唯都不能想象，爸妈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因着这事，左唯总是想尽力对爸妈好。他们受了那么多苦，已经有一个不省心的女儿，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而让爸妈操心了。
可是左蓝回来了。
在他们好不容易将家里的帐都还清，稍微有了喘息的余地的时候。
“我虽然拿走了家里的钱，但是我们连新房子都修好了呀，这房子起码也得要二十几万的，看来爸妈还是有点存款的嘛，只是没让我们知道。”左蓝想到新房子的事，顿时心里就没那么心虚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左唯简直想给左蓝一巴掌。
他们家的房子本来就属于比较旧的了，只是居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刚好那一次地震，这里原本都距离震中特别远了，根本没什么波及，可是就是那么巧，村子里所有人的房子都没事，就只有左家的房子，倒了。
左爸左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好在当时镇上有几个贫困补助的名额，左爸求到了村委会，当时的村长和左爸交情不错，帮了个忙，请镇上批了款辅助左家。再到处东拼西凑一点，总算是把房子的外壳修好了。可是内里，却是连一张完整的衣柜都没有的。
这样的情况，左蓝还能有勇气厚颜无耻，说爸妈有存款？
前些年为了还帐，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种粮食，最炎热的天气正是农忙，她和爸爸都因为工作回不来，妈妈一个人，收了三千多斤玉米，全部是妈妈一个人收回来的，那一个夏天，妈妈起码受了五斤。爸爸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在工地上没日没夜的干活，就为了多挣几个钱。
左唯觉得鼻酸。
不过是几分钟的路程，左唯却觉得无比漫长。坏蛋闻到了主人的味道，兴奋的跑出家朝左唯身上扑。左唯弯下身子抱起坏蛋，进屋。
左爸和左妈坐在桌子边上，桌子上还摆着饭菜，见左唯进屋，两人都起身：“回来啦？肚子饿了吧？快来，这菜你爸刚热的，趁热吃。”
左蓝跟着左唯踏进家门：“爸妈，刚刚送妹妹回来的是一个男的呢，看起来好像还挺有钱的，说是叫容淮，你们认识不啊？”
“关你什么事？”左唯反问，眼角带上一丝凌厉。
她视线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陈皓然的影子，看来这次是左蓝一个人回来的。
她会回来，只有一种可能，拿钱。
左爸左妈对视一眼，看着左唯：“是容淮送你回来的？”
“他顺路回来过节，我正好省了车费，毕竟最近没发工资，我身上就只有几百块过节费。”左唯随口解释了一下。
“那你怎么不让他进来休息一下？从a市开车回来还是很累的，开这么久的车，算疲劳驾驶了吧？”左爸本想责怪一句左唯的不懂事，视线略过大女儿的脸，他却突然懂了左唯的想法，顿时心里一酸。
“他还有事，下次我会向他道谢的。”左唯确实有点饿了，将怀里的坏蛋放下，自己坐上桌拿起筷子吃饭。
“我总觉得那个容淮啊，好像对妹妹有意思呢。”左蓝开口，“他家条件应该不错吧，唯唯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喜欢，你上啊。”左唯不耐烦了，“条件不错的男人多了去了，你有本事全部弄来给你当妹夫啊。到时候你要多少钱他们就拿多少。”
“唯唯！”左妈吓了一跳，连忙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