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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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志舜不给高辉安排事情，却没有阻止他旁听。
和西贡区负责人沟通过了，警署还是决定放郭丽怡离开。
他们的打算是要在周边布置人手，交人的过程中拿下彭奕行。
哼！
高辉冷笑。
彭奕行可不傻，安排交人的地方是商业大厦。
那里人群密集，就算有飞虎队，还是会投鼠忌器，难免有伤亡。
苗志舜竟然同意了。
安排人手的时候，高辉看到无语的一幕。
吴云信！
那个鉴证科的胖家伙，竟然主动请缨，要参加这次行动。
“你能在彭奕行背后开枪吧？”
苗志舜的问题直指关键：“他当年教过你，你能下得了手？”
“能！”
吴云信信誓旦旦做出保证。
没有出高辉所料，但他还是没弄明白，这个胖子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当年是郭丽怡和他关系不错，介绍他拜师彭奕行的，甚至还说出‘没有遇到彭奕行，就会嫁给吴云信’的话。
可吴云信做了什么。
要说他公正严明，阿祖改枪陷害郭丽怡，吴云信也有份参与。
只能说人太复杂了，所以高辉不打算救这个胖子。
思绪飘散半响，苗志舜已经安排了各人的位置，立即高声喊道：“出发！”
没给高辉安排车，高辉开着迈巴赫，缀在苗志舜坐的警车后面。
郭丽怡是苗志舜亲自看管，很快就到了彭奕行说的大厦，两人立即去了四楼。
高辉也到了，他去了最高层，冷眼旁观这一切。
彭奕行出现了，趁着人多，拽走了郭丽怡。
接着枪声大作，飞虎队不听号令，竟然开枪射击，差点儿伤到逛商场的市民。
彭奕行和郭丽怡坐到电梯上，悄悄跑到了三楼。
但等他们再转到直行电梯时，有个警员出现了，堵住刚出来的两人。
“不要杀他！不要杀他！”
郭丽怡挡住彭奕行的枪，不想他再杀人。
砰！
彭奕行很失望，这两天压抑的心理问题，放大到了极限。
他开枪击中那名警员的手，警员再无战斗力。
砰！
就在此时，另一个直行电梯里窜出吴云信，他举枪就射彭奕行。
打中了左肩，彭奕行痛叫一声，立即还以颜色。
砰砰！
两枪正中吴云信胸口，吴云信当场死掉。
活该！
高辉看到这一幕，暗暗给彭奕行点赞。
但是彭奕行不这样想，他眼中是死气愈发浓郁，竟然推开了此行的目标，他的女朋友郭丽怡。
简单粗暴甚至是暴戾！
是的！
就像两人相识的时候，郭丽怡说过，自己永远不会成为彭奕行的拖累。
现在彭奕行觉得她是拖累，介绍的吴云信忘恩负义，陷自己进了困境，为了救她不值得。
一个人多好啊！
彭奕行毅然离去，看都不看郭丽怡一眼。
“阿力！”
郭丽怡喊了彭奕行的外号，眼中满是失落。
他终究抛弃她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
“不怪你！”
温和声响起，高辉此刻来到她身边，伸手拉郭丽怡起来：“是彭奕行自己的问题。”
“他到了该偿还一切的时候了。”
高辉话里透着唏嘘：“和港岛执法部门对着来，彭奕行没有好结果的。”
“你是个好女孩。”
他安慰郭丽怡：“应该有更好的归属。”
“你！”
郭丽怡盯着高辉看了半响，突然倒在他怀里哭了起来：“谢谢你！谢谢你！”
这些天经历了太多，彭奕行成了罪犯，她为他承担了藏枪的罪行。
吴云信背叛了她和他的友谊，彭奕行刚刚也觉得她是拖累，人生是如此黑暗。
唯一的光就是高辉。
警署初次见面，他就伸张正义，质疑西贡区警署的做法。
看押室也是他仗义出头，阻止苗志舜行凶。
刚刚更是高辉关注她，来安抚她。
反倒是西贡区警署，那些警员只当是为诱饵。
倒在高辉怀里，体会到久违的安全感，郭丽怡突然觉得，以往的日子都是梦靥，她是多么的傻！
三年前，彭奕行杀了苗志舜的同时老余，就一直活在痛苦中。
郭丽怡也没好过到哪里去，经历了彭奕行越陷越深的悲惨过程，人都变得不再开朗了。
高辉让她看到了希望，她的人生还有希望。
人生不是只有彭奕行。
彭奕行？
“你去吧！”
她推开高辉，语气里透着笃定：“我已经恢复了。”
“彭奕行不行了。”
郭丽怡脸上闪过一丝悲戚，很快就恢复正常，咬了咬牙：“我宁可他死在你手里，也不要姓苗的立功。”
苗志舜抓她和彭奕行，她不恨对方，因为彭奕行的确犯了杀G4的罪行。
但他不该明知阿祖陷害，还要激怒彭奕行，甚至在阿祖死掉，还试图挟持她，来逼彭奕行就范。
打着正义的旗号做一些阴暗伎俩，郭丽怡最恨的就是苗志舜。
反正彭奕行都跑不掉了，她宁可杀他的人是高辉。
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新老交替其实也是一种传承吧，高辉站在死掉的彭奕行身上，会成为她的坚实依靠。
早就听闻高辉的事迹，郭丽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不知她脑海里有着欺骗想法的高辉，见她恢复正常，自然不会错过去抓彭奕行的机会。
“你等着我！”
他搀着郭丽怡坐到旁边，转身离去。
电影院！
高辉知道彭奕行和苗志舜会跑到哪里，直奔两人即将开枪对射的地方。
砰砰砰！
砰砰砰！
……
刚到电影院门口，他就听见枪声大作，立即绕到后面，‘守株待兔’。
再过了半分钟，彭奕行步履蹒跚出来，身前身后全是血。
“你没机会离开了。”
高辉举枪，指着彭奕行：“郭丽怡要我送你一程。”
“郭丽怡？”
彭奕行抬头看他一眼，惨笑连连：“我早就料到了！”
“我这样的人就该孤独一生。”
他抬起枪，对准高辉：“你要好好照顾她，我想再去忍受那种痛苦了。”
一心求死？
高辉当即满足彭奕行的愿望，扣了扳机。
砰砰！
眉心中弹，彭奕行跌倒在地，死得不能再死。
“你是谁？”
带着飞虎队员赶到的队长方克明，见状立即举枪对准高辉：“快点儿放下枪。”
我艹！
明显是找茬儿的啊！
飞虎队来西贡区警署时，高辉露过面的，而且有警员介绍了他的身份。
方克明摆明了针对他。
高辉如果放下枪，可想而知，方克明肯定会要飞虎队员一拥而上来抓他。
堂堂警司落到个跟罪犯一样的下场，高辉丢人就丢大了。
不丢枪？
看看方克明眼中跃跃欲试的样子，他很可能以高辉负隅顽抗的理由，要下属开枪射击。
特么的！
很阴险啊！
“凌靖！”
高辉心念电转，瞬间就有了主意，看向方克明身侧另一个队长：“你认识我是谁吗？”
“高辉警司！”
凌靖声音淡漠，转头对方克明道：“他也是来抓彭奕行的，刚刚就是他击毙了对方。”
我艹！
方克明无语了。
瞎说什么大实话，凌靖这家伙就不知道变通吗？
过分了！
他和凌靖都是飞虎队的神枪手，这次两人分别带队来配合西贡区警署的行动。
来之前方克明和凌靖一起见了飞虎队负责人曾向荣，后者郑重其事表示，要和一切挑战警署权威的人作斗争，话里话外隐隐说的就是高辉。
凌靖懂不懂，方克明不知道，但他是懂的。
高辉？
年纪轻轻就当了警司，而他方克明为了一个大队长的职位，还在和凌靖竞争。
大队长也不过是个高级督察，比不上高辉的警司警衔。
凭什么！
方克明自认比高辉厉害多了，很不服气外人叫高辉‘罪恶克星’。
这次撞见高辉，而且正巧跟彭奕行在一起，方克明自然想给他个下马威。
不但出口恶气，还能讨好曾向荣，将来提拔时就会考虑他，而不是凌靖那个傻家伙。
可是完犊子了！
凌靖不但说出高辉的名字，还质疑了方克明抓对方的合理性。
再闹下去，方克明就是有问题的一方。
“哦！”
他拍了拍脑门，装作刚认出高辉：“是高警司啊，那就没问题了。”
“收队！”
方克明示意飞虎队员解除警惕。
“不行！”
凌靖仍然举枪瞄准彭奕行：“没有确认凶手死掉，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打他的脸啊！
方克明的脸立即阴了下来，却无可奈何，只能对另外一名飞虎队员道：“山哥去看看。”
“不用了。”
高辉笑着收起枪，探了探彭奕行的鼻息，对凌靖道：“他的确死了。”
“好！”
凌靖收起枪。
“你做事一丝不苟，的确是一名好飞虎队员。”
高辉走近，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但也有坏处，容易招致嫉妒。”
“小心你身边的某些同僚。”
他斜睨方克明一眼，意有所指：“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无欲无求的。”
“你！”
方克明听懂了，气得火冒三丈。
“你什么你！”
高辉狠狠瞪他一眼：“见了上司该怎么做？要不要我告诉内务科？”
“高警司！”
方克明压下怒火，只能毕恭毕敬敬礼。
内务科专管不敬上司的事情，现在是和凌靖竞争升一级的关键时刻，他哪里敢和高辉在明面上叫板啊。
“好好做！”
高辉老气横秋道：“别老是动些歪心思，到时害人还会害己。”
“是！”
方克明憋得差点儿吐血，身体都弯了半个。
“再见！”
高辉向凌靖摆摆手，潇洒离开。
可恶！
方克明再次遭到无视，自然愤恨到极点。
他想什么，高辉可就管不了。
刚刚的提醒，高辉可是很真诚的。
毕竟方克明惹到了凌靖，早晚会自食其果。
不过他也起了警惕，一个飞虎队的队长，充其量也就是个督察，为什么敢找警司的麻烦？
除非背后有人！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支持方克明找茬儿？
飞虎队隶属行动处，是高级助理处长曾向荣负责。
曾向荣？
高辉心中一动。
他可是知道的，后来曾向荣当了处长，只是因为寒战行动，提前让位给刘杰辉。
也就是说蔡元祺之后，至少曾向荣会有一届任期，才能再谈刘杰辉和李文彬的争斗。
有问题！
曾向荣现在如此低调，绝对有问题。
高辉立即拿出大哥大，拨给了廉政公署上班的Ada王漫玲：“帮我查查曾向荣，他和徐永基的关系怎样？”
挂了电话，他信心十足。
不怕有人找麻烦，就怕没线索。
咱有女人们帮忙，早晚会查出来。
呵！
看着远处瞥见自己、脸上露出笑容的郭丽怡，高辉暗暗嘀咕，又要多一个女人了。
“你还好吧？”
他满脸关切问道。
“就是受了点儿轻伤。”
郭丽怡指了指胳膊，轻声问高辉：“他死了吗？”
“死了！”
高辉点点头：“我送了他一程。”
“他不会再痛苦了。”
郭丽怡如释重负：“那些日子我看着他痛苦，比他还痛苦。”
“去医院消消毒吧。”
高辉只能转移话题，提醒郭丽怡：“别感染了。”
“嗯！”
郭丽怡眼珠转了转：“我要去圣翰医院。”
圣翰医院？
苗志舜老婆陈法容工作的那家？
貌似有深意啊！
不过高辉没有说什么，毕竟郭丽怡目前需要安慰。
当然他们两个都是重要的当事人，必须配合西贡区警署录口供，才能离开。
最终两人去圣翰医院时，已经到了晚上。
看着笑着和陈法容道别的郭丽怡，高辉脑海里那个念头再次冒了出来。
苗志舜！
不好意思了！
你不在意家人，就要承受别人搬弄是非的后果。
高辉不会去主动破坏别人的家庭，但郭丽怡非要折腾，他不支持，剩下的也只有等待了。
五天后，身中数弹的苗志舜醒了，守在病床前的陈法容喜极而泣。
但是就在他慢慢康复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什么？”
出院这天，苗志舜看到陈法容递来的文件，满脸迷惑。
“离婚协议书！”
他懵了！
苗志舜不能接受这个，拒绝签字，和陈法容陷入冷战。
他在男女事上一团乱麻时，高辉此刻正撷取胜利果实，和郭丽怡正式住到了一起。
当晚打扑克打到关键时刻，他突然问郭丽怡：“要给男朋友报仇？”
“是！”
郭丽怡脱口而出，很快就甜美一笑，俯身亲了高辉一下：“知道瞒不过你。”
“你不想吗？”
她眨了眨眼：“你可以喊我陈法容的。”
好么！
郭丽怡变化太大了，比以前活泼多了。
高辉喜欢这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