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1章 摸清了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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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们赶回绛城的时候，六扇门已经控制住了座北山。陆用虽然剽悍，但是终究也是敌不过两名同样造化境的高手夹击，最终落败被素玄给拿下。其他座北山弟子也统统上了枷，带回到六扇门去等候承御帝国和座北山协商处置。
慕容素带着李道生来到绛城上空，素玄正带着这些“战获”往回走，月白漪自然也是跟在其中。
两名造化境都是感受到了同样等级的气息，回过头来，便看到了半空中的两道身影。素玄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而月白漪则是停在原地，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深深的一眼，就算是隔着那么远，李道生还是能够感觉到她复杂的神情。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上前，看过之后便转身离去，再没回过头。
李道生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狗屁的桃花劫？”
慕容素倒是心头一动，想到自己并不长久的寿元以及已经下定的决心，不由得问道：“真的不考虑？”
“哈哈！”李道生干笑了两声：“仙姑你又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不去看看那三个人了？”
“不看了。”李道生摇头：“座北山的人都被抓了，只要魏穷酸别作死再卖慕容萱的画，他们应该没什么危险。至于慕容萱的事儿，就是承御帝国去跟座北山掰扯。而且，现在可是返回宗门的好时机。难道仙姑你就不想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个奸细到底在做了些什么？”
慕容素沉吟片刻，点头说道：“本来还想寻慕容萱和血魔的，如此看来还是算了。”
说完，一股牵引之力传来，便带着李道生朝着东方飞去。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汗。
看来仙姑也是个狠人来着，他都没想过要去找血魔报仇这茬。
“对了，那个李泺……”慕容素说道。
“李泺又怎么了？”李道生警惕道：“仙姑你少说两句。”
慕容素摇头：“我只是说，当时李泺所说的话，并非完全不可信。”
李道生看了看慕容素，突然还有点不适应她恢复到这种冷冰冰的模样，摊开手说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关我屁事？以后最好都别见到她了才好！”
慕容素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一路向东，却不是朝向东南。
宓城和界逾宗的领地同属靖州，靖州作为镇边州府，面积并不小。李道生他们从界逾宗离开至今，不管是到了宓城还是绛城，也不过就是在靖州的一隅转悠。而想要搜索整个界逾宗周边和靖州府，绕不开的当然是靖州府的府城——靖州城。
四长老和浮云艨艟暂时就停在靖州城，不断撒出人手，在整个靖州府搜寻。
刘月伶，就是其中之一。
“神魂印记能够隔空掌控刘月伶的生死，浮云艨艟停留在靖州城应该也并非是封闭的，弟子行动相对自由，暂时也不能确定奸细就是四长老。”李道生在路上分析道：“如果要我选的话，四个长老当中我最不希望是奸细的，反而就是她。”
“为何？”慕容素有些意外，四长老对与宗门的作用，主要在于武力威慑，是可以被取代的，因为上面还有慕容素和朔雪剑挑大梁。
大长老运筹帷幄、老成持重，是宗门决策中枢很难割舍的谋臣；二长老虽然近些年无所事事，可是在外交上确实有一套，宗门开山在即，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带领外务团队；三长老沉默寡言，胜在行事公正严明，是整肃宗门风气的重要标杆。
反倒是四长老，总是想要组建武斗队，而且似乎没有智谋，只想一刀下去把整个天下劈成两半。她不明白，李道生为什么觉得四长老才是最不可或缺的那个。
但是李道生却说：“不是说四长老到底有多重要，我只是觉得，如果四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能够用处如此阴险的手段，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看起来都有可能。反倒是四长老，看起来心性纯良、耿直率真，实在是很难想象她会有如此阴沉的心思，若是真是她，那就可惜了。”
慕容素一愣，倒也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似乎确实如此。”
“总之，此时的关键就在于杀一个措手不及。先去浮云艨艟看看四长老，然后宗主你秘密返回宗门，我留在浮云艨艟上跟四长老一起回去。”
两个人如同一道闪光，划过了靖州府的天空。
造化境和通明，果然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境界。
虽然修行界的人都说晋升仙境是修行路途上巨大的飞跃，但是李道生却更清楚，造化境才是飞跃之前不可或缺的升华。掌控造化万物的力量，开始在体内小宇宙创造生命星球的基础，这才是能够接近天道的基础。
而现在他也能够直接亲身感受到，造化境的飞行速度简直和通明境界相差太远。
之前他用太空背包躲避座北山两名通明的追捕，用的就是通明境界的极限速度，但是飞了半个晚上的时间，也不过是从城外飞过了绛城，实际上还没有离开绛城的范围。
但是慕容素和月白漪的速度，一晚上怕是能从界逾宗飞到绛城。
大概只过了大半天的时间，慕容素和李道生便看到了正停靠在靖州城外的浮云艨艟，雪白的船身在夜空中像是坠落凡间的月宫。
落在了浮云艨艟的甲板上，周围的朔雪宗弟子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便欣喜若狂。
“宗主！宗主回来了！师弟也回来了！”
“宗主和师弟回来了！”
“宗主，这么多天你都去哪儿了？！”
众多弟子围过来，打头的就是柯铃，这姑娘满脸的得意洋洋：“我就说宗主和老李不会有事吧！宗主，你们到底去哪儿玩了？”
李道生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什么去哪儿玩了？我们执行秘密任务去了！”
“什么秘密任务？”柯铃好奇。
“秘密任务说出来，那还能叫秘密任务吗？”李道生说道：“赶紧通知船上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到大堂开会！记住了，外面一个都不许留，全都到大堂里。还有散落在外面的弟子，也传讯让她们回来，记住不要说宗主回来了。”
“为什么？”柯铃和众弟子不解。
李道生没好气道：“哪儿来那么多的问题，照办就行了！”
“哦！”
柯铃屁颠屁颠跑到指挥室传讯去了，其他弟子则是开心地簇拥着慕容素和李道生到了大堂，四长老已经闻讯赶来，见到慕容素和李东升之后，也是明显松了一口气。
李道生察言观色，见四长老的表情并无异样。
慕容素坐下来，将所有弟子聚集在一起，先问了界逾宗战斗的损失，然后又试探着问了刘月伶的事情。刘月伶果然没有传讯回浮云艨艟，而且四长老看起来也并不知道刘月伶的事情。
至于其他弟子，损失的大多都是之前已经预定好的炮灰，甚至炮灰都没死完，还剩下了两百多。
“刘月伶也是炮灰之一？”散会以后李道生问。
至今为止，炮灰这个概念一直都还只是慕容素和长老们心里明白，至于名单，李道生也没见过。
慕容素点头：“刘月伶确是炮灰之一，包括当日在场的所有人。”
“那看来四长老的嫌疑已经最小了。”李道生断定道。
魂印不可能是临时种下的，或许是在这些人入伙参与贪墨和背叛的事情之后，或许是在出发前往界逾宗之前在，总之不可能是最近。奸细老奸巨猾，不可能在慕容素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刘月伶的魂印里被下了封口令，刘月伶本身也并没有得到有关慕容素伤势的可靠消息，这也印证了之后同样的猜测，对方全程都是远程指挥，甚至没有务求成功。
这已经不是小心谨慎了，只能说明这个奸细的胆子很小，她在害怕着。
那么她就绝不可能在明明清楚宗门里只有五个人见过炮灰名单的情况下，让炮灰对慕容素出手的同时，还让自己出现在浮云艨艟上，暗藏杀心着和慕容素面对面。
“不得不说，她的这一手玩得挺好的，简直是预测了我们的预测。”李道生嗤笑：“留在宗门里面把自己藏在三个我们最希望是嫌疑人的三个长老当中，留一个最不可能的四长老在船上。明显猜到了我们不会相信四长老就是凶手，但也不能真的确定她是谁。甚至连弃卒都算不上，就达到了保车的目的。”
慕容素也是沉默不语，也是感觉低估了对方的手段。
刚才在大堂当中，她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其他的人对自己有任何的敌意。就算如此，她还是已经下令将那些炮灰给监禁了起来，理由是刘月伶曾经企图不轨，已经被斩杀。
尸体被拿出来的时候，许多弟子都惊呆了。
“总之，船上我来应付，仙姑你迅速回宗门，探探那三位长老的底细。”李道生说。
慕容素迟疑了一下，提醒道：“残余炮灰虽然已经监禁，可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魂印控制的弟子……”
李道生笑了笑：“这个我当然知道，不会离开船上的，你放心。”
“我……”慕容素张了张嘴，转身就走，李道生看着她的样子，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慕容素悄然离开了楼船，心头还有些忐忑。
虽然修为恢复的瞬间，她便下了大决心，慧剑斩断了对李道生的情愫。可是感情这东西，怎么可能真的斩断？不过是藕断丝连罢了。
她不是绝情道的修行人，自然无法避免情绪的蔓延。
当听到李道生那句“你放心”的时候，若放在以前，她还能够当做是弟子对宗主的承诺。可是自从明了了李道生的内心之后，她就再也无法正视这些话了。
唉！
心底叹息了一句，慕容素悄无声息离开了浮云艨艟的范围，随后猛然加速。
就让晚风吹走她的心绪好了……
李道生却不知道慕容素的心里已经有了许许多多的小烦恼，并且还在自身命运和对李道生的感情之间反复挣扎徘徊，选择割舍却终究有些自欺欺人。
他现在正坐在房间里面，看着外面的朔雪宗弟子一个个返回，然后被留在浮云艨艟之上。
手里握着一块白色的玉牌，那是李道生自己的弟子令牌。他以前都不知道，这东西还能作为电报机来用。虽然只能传递某些简单讯号，这个世界也没有摩斯电码，但是隔空对弟子下达一些简单的预设指令已经足够了。
这东西，可操作性很大啊！
不过李道生手里有同声双珠，倒是没心思搞什么电报系统。这东西太过简单易行，而且复制难度极低，万一被别的人学了过去，再弄一套他也不知道的密码，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提高世界攻略难度？
傻子才会这么干！
房门被敲响，柯铃、钟盈和彩鸢推门走进来，之前李道生回来的时候，钟盈和彩鸢都在外面负责搜寻，只有傻憨憨的柯铃被留在了船上，如今她们接到召集令也返回了宗门。
见到李道生之后，两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师兄，你没事吧？”彩鸢上前关切地问道。
李道生笑了笑，在桌上摆了点心：“你不是都看见了吗？什么事儿都没有，不过宗主当初和血魔对战留下了暗伤，现在还没好在，正在疗伤中。”
钟盈看了看里屋，点点头并没有多问。
随便聊了一些这些天的事情，李道生避重就轻讲了一些，然后对钟盈说道：“钟师姐，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让你现在就出发去办一下。”
“什么事？”钟盈有些意外。
“找人！”李道生说道：“三宗论道在即，论道山附近应该热闹了，我知道一个人会去那边，我们最好能提前找到这个人。师姐你应该已经曜尘了吧？”
钟盈愣了一下，点头承认：“对，界逾宗大战之后，我心有所感，突破了曜尘。”
柯铃和彩鸢看向身边的姐妹，都是有些吃惊，不声不响的，怎么就到了曜尘了？
李道生点头：“那就好，曜尘境界说高也不算很高，找人和自保也都无虞，你们三个人去吧！”
“就我们三个？”彩鸢问。
“对，就三个。”李道生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些话，关系到整个朔雪宗未来几百年的兴衰荣辱。”
钟盈闻言，抬手便放出了一道真元屏障将几个人包裹在了其中。
“我要你们找的这个人，是一个拥有继承朔雪剑资格的人！”此话一出，三个人就吓了一跳。
李道生看着她们，认真道：“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们只要清楚，找到这个人，至少能让朔雪宗的重新崛起加速一到两倍。这个人，我们是必须要找到！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找机会很可能就难如登天了。”
“她叫什么？”钟盈问。
“她叫——鱼晚歌！”
“修行人？”柯铃问。
李道生摇了摇头，根据资料片当中记载，原剧情中慕容素遇到鱼晚歌的时间，是在朔雪宗三宗论道三战全败黯然退场之后。正要离开论道山的慕容素，偶然遭遇了差点被奴隶贩子抓走的鱼晚歌。这个时候，鱼晚歌应该是一个普通人，至少不会到点星。
钟盈问：“论道山真大，找一个普通人……”
李道生无奈：“问题就在这里了，我们想要找一个普通人，就要提防有心人窥探我们的意图，这就决定了无法动用大量的人手。可是不动用人海战术搜索，也很难快速寻找。所以这一次去论道山，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尽量低调，最好是抱着找不到她的觉悟。”
“可你不是说这个人必须找到吗？”柯铃不解。
“鱼晚歌必须找到，你们只是先行者。钟师姐带着你们两个去论道山，名义上就说是先过去为宗门做三宗论道的准备，暗地里才是寻找鱼晚歌。随后我们也会按照三宗论道约定好的时间到达，到那个时候就可以稍微搞点大动作。让你们去，不过是提高一点找到她的可能性。”
钟盈明白了：“你要我们去探路？弄清论道山附近的情况。”
李道生点了点头，伸手掏出了几个储物袋说道：“最好是不要自己亲自出面，可以借助世俗之人暗中查探。三宗论道吸引的可不全是修行人，大量的凡人势力都会去寻求利益，只要给钱就愿意当牛做马的人有的是。这些你们拿着，一路用钱砸下去，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钟盈他们从李道生的房间离开的时候，都是有些震撼。无论是鱼晚歌存在，还是李道生拿出来的海量财富，都让她们久久难以平静。
而留在房间里的李道生同样心情忐忑。
界逾宗战之后，慕容素的本源并未受损，第一圣天和承御帝国的态度必然有些微的变化。加上界逾宗还基本上完好，西方边陲稳得一批，血魔的计划失败之后，对整个天行大陆的形势都将产生深远的影响。
尤其是三宗论道，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也不知道会因为整个天下的局势变动，导致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小小的改变，就会干扰到最后的结果。
所以他不敢肯定朔雪宗在离开的时候还能否遇到鱼晚歌，这才是他让钟盈他们提前去踩点的最大原因。
鱼晚歌这个人是整个剧情的重点，他必须倾尽全力，将她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