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是黎小棠妈妈出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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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没见你和莫北麓一起？”许之一揉揉头发，伸了个懒腰，沈杳刷着牙，吐了泡沫：“我也不是一直和他一起啊。”许之一摸了摸头上的包：“哦，我就是问下。你看，我头上有犄角。”沈杳敷衍：“嗯嗯，你身后还有尾巴。”沈杳和许之一走出宿舍门，却看到了徐谦弈和路至延在宿舍区大门，沈杳下意识找莫北麓的身影，可是没找到，路至延笑笑：“莫北麓他先去教室了。”沈杳抿唇：“哦，我没找他。”
几个人同步往外走去，徐谦弈把打包好的粥和包子递给许之一：“给，早饭，两人份。”许之一愣愣地接过早饭，沈杳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同桌你吃吧，我去自己买点就好。”路至延意味深长：“我就说了吧，你买的人家不要。”
路至延掏出另一份早饭：“诺，这个你必须得收下，这是莫北麓买的。”沈杳耳根红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莫北麓身边的人一直在打趣，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莫北麓没那意思，他们之间的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莫北麓没有表露出疏离和恶意，那男生之间打趣也无可厚非。
不过他接过早饭，犹豫了下：“以后不要开这个玩笑了，对莫北麓影响不好。”转道往教室走去，路至延和徐谦弈听了这话有点纳闷，对视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应了声：“嗯。”许之一看气氛有点不对，突然捂住头上的包：“嘶。”三个人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沈杳担忧地看过去：“同桌你又疼了？”
路至延笑嘻嘻：“你这犄角绝对是最拉风的崽。”徐谦弈认认真真地嘱咐：“这肿块也不可能一晚就消下去，你今天小心点别碰着，课间操请个假，以后走路留点心。”沈杳见许之一没啥事：“说起来，同桌，最近我感觉你……”
话还没说完，一个包子就被强硬地塞进了沈杳的嘴里，徐谦弈和路至延都愣住了，看着许之一揽着沈杳的脖子塞包子，路至延赶紧上手拯救沈杳：“别别别，大哥，有话好好说，这个要是出了事担不起。”沈杳被噎得一口气塞住，许之一被扒开之后沈杳猛的咳嗽，许之一也吓到了：“同桌，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就稍微力道用了大了点。”沈杳摆摆手，但是呛得说不出话，脸涨红。
“怎么回事？”莫北麓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许之一却下意识怯怯地退了一步，挪到了徐谦弈和路至延旁边，路至延没心没肺地笑着，徐谦弈伸手把他往后遮了遮：“呃，莫哥。”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沈杳缓了口气，摇摇头，冲莫北麓解释：“我就是被呛到了，没事。”莫北麓低头看着沈杳，见他没事点了下头：“小心点，我先去送东西。”沈杳按下咳嗽的冲动，小声接了句：“嗯，好。”
路至延推了把徐谦弈：“你和老许先走。”沈杳有些不安，但还是沉默着和路至延同行，路至延看了眼手表，还早，一向吊儿郎当的声音突然有些正经，正经地让人怪不习惯的：“那个，我就问下哈，在你心中，莫北麓是什么人。”沈杳低下头：“恩人。”
路至延疑惑：“恩人？算了，这事他没提，我还是不问了，不过我有几句话想说下，虽然我们不是很熟。我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但是你不应该用这种谨慎过头的态度对莫北麓，我们看来他是把你当朋友，可你总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和他不平等的地位上。朋友不应该是相互的吗？你真不用这么跟他保持距离，你这行为太……”
一时间也想不到形容词，路至延索性不说了，沈杳面色有点难过，低下头：“保持距离，是我能回报的最好的东西。”路至延愣住了，没有再说话，身后传来脚步声：“沈杳？”陆倩神色不明地站在两人身后，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路至延低声说了句：“先走了。”匆匆离去。
陆倩看着沈杳的脸色，沉默了会儿：“其实，他说的对，你做的也没错，你对他的感情我也看出来了一些，虽然现在这个还不是能被大众接受的，但是你想的好像有点太多了。他们家是资助你的人吧，但是你可以用很多方式去回报，不一定就非得斩断这条线不是？”
“但是这条路太艰难了，现在是最冲动的年纪，如果我能保持冷静，那从我这断绝一切可能没有什么不好的。”陆倩看着沈杳有些低落的神情，叹了口气，接了他的话：“但是你没有办法割舍。”沈杳低低应了声。
陆倩转了转脖子：“不过我觉得，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艰难，我们国家已经是对寒门子弟最公平的了，你无非就是考虑他爸妈，还有以后身份地位什么的，莫神确实基础比你高，但是，前途无量，未来可期。”
沈杳一怔，仿佛又体会到了刚重生来的心境，但是想到上辈子的事，又有一丝挫败，每次不管什么事，总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自己的能力还是跟不上自己的预期，争了一辈子，争到了什么？
陆倩也不说话了，只是和沈杳一路无言回到班里。莫北麓踏着铃声进教室，路至延神色晦暗，莫北麓看了两眼，早读课递过去个纸条，路至延接过，笔迹苍劲：怎么？
路至延犹豫了下，提笔把今早的事写了下来，告诉了莫北麓，莫北麓摩挲着纸条，也没什么感觉，过了会儿，才回：每个人的学识，经历决定了每个人对生活的态度，我们和他成长的经历不同，他什么态度我都不奇怪，你说的没错，只是你难以理解而已。
“同桌，我有个事想问你。”许之一课间就一直在发呆，晚上吃完饭，教室没什么人，他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跟沈杳说话，沈杳闻言偏头：“什么？”许之一犹豫了下，低声问：“你是不是喜欢莫北麓啊？”沈杳一愣，脸色苍白：“我……”
许之一看着他脸色连忙接话：“我不是歧视这个，我就是想问，你如果喜欢莫北麓，什么让你感觉你是那方面喜欢啊？”沈杳垂眸，片刻，很认真地看着许之一：“如果用我的感觉来描述，那就是，自我怀疑的时候，想到他，就很安心，不管什么时候，能看到他的身影，就会觉得很高兴，偶尔倦怠的时候，会不自觉依赖他。”
许之一若有所思，沈杳看着许之一的神情，抿了抿唇：“你是不是……”许之一脸色倏地红了：“我，我就是感觉奇奇怪怪的。”沈杳转头边刷题边吐槽：“我也觉得你奇奇怪怪的。”许之一挠挠头，碰到包又是“嘶”一声，沈杳无语：“你别乱动。”
“那是……徐谦弈？”下了晚自习，沈杳和许之一往外走，看到个身影在六班门口，沈杳看看徐谦弈，揉揉发酸的脖子：“同桌，那我先走了。”徐谦弈递给许之一一管药膏：“外伤用，今天找人拿的。”晚上一直在刷题，沈杳感觉自己站着都能睡着了，下楼梯的时候，抬头松泛下神经，不知道谁，打闹一挤，沈杳一个趔趄，手肘狠狠地撞了下扶手，没来得及缓过这又麻又痛的感觉，耳边一声轻叹。
人挤人中，沈杳感觉自己手臂被人攥住了，大概是距离很近，若有若无的香子兰气息飘忽不定，沈杳突然有点想哭，不知道是痛的还是什么，只是轻轻说：“你把手环戴回来了啊？”莫北麓领着沈杳往前走，漫不经心地回答：“嗯，之前有段时间没戴。”沈杳揉着被撞到的手：“为什么不戴啊？”莫北麓月光下的神色很柔和，没有多说，沈杳也不敢再问，怕惹得莫北麓不快。
“明天早上我等你一起去吃饭，晚自习也继续一起回来吧，不耽误时间的，说好一家人的。”莫北麓想了下，放缓语速劝说。沈杳看着莫北麓好看的眼睛，没有拒绝，心里再多的计量挣扎也抵不过这个人，眼眶有些发热，莫北麓，我真的很喜欢你。
莫北麓看着沈杳的手臂：“应该明天会有淤青，不要再撞到了，小心点。”沈杳点头：“那我回去了。”莫北麓看着他走，沈杳转身，突然心里想破罐子破摔，反正上辈子那么过也是一辈子了，还能比之前更遭吗？一切顺其自然，说不定，老天瞎了眼，就成全他了呢。
莫北麓看着沈杳飘忽不定的目光，对沈杳想的事一无所知，只是以为沈杳还不能全心接纳莫家，叹了口气，没关系，来日方长。转身却遇上了徐谦弈和许之一，许之一打了声招呼，再小声地和徐谦弈道了句晚安，飞快地回宿舍，徐谦弈和莫北麓一起回宿舍，有些尴尬。莫北麓淡声：“什么情况？”
徐谦弈笑笑：“他挺可爱的，我取向你知道的。”莫北麓点头，不再多言：“挺好。”路至延见两人回来，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惹的徐谦弈给了他一拳：“路哥，你这表情真毁形象，好歹，别人也有认为你是男神的。”路至延懒懒地躺着：“又没妹子，我干嘛要注意形象。”莫北麓路过补刀：“你也没形象可注意。”徐谦弈和宿舍另外一个人路远齐齐闷笑。
夜深身体疲惫，但是精神依然清醒，想着心中的那个人，有些难以入眠，少年人的心动是火燎的荒原，来的突然，来的迅猛，无人制止，也无心克制。像隐秘的角落里开出花，突然被人发现，那种一瞬的惊喜，与无措，与不安，但，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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