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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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手手
一个脊背佝偻地像一座小山一样的中年男人久久凝视着珀西离开的方向，他反复用鹰爪般的枯手梳理着自己油腻腻的头发。
博金先生他的指尖摩挲着保险箱的银锁，神色飞快的变动着。
“谢谢您，博金先生。我会转告我父亲您的慷慨。”少年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博金先生挠着已经快秃的脑袋，他想破头也想不出来，那件烂巫师袍下到底隐藏着哪家的大公子。
但他还是唯唯诺诺地答应着，露出一个极尽谄媚的笑容。
不论是谁，这人自己都惹不起。
时间回到十五分钟之前。
珀西在店里悠哉悠哉地转悠着。
随手打听的几件东西价格都在1000加隆以上，博金·博克这家黑店果然名不虚传…
他故作轻浮地拿起镶金带银的首饰摆弄着，看着博金先生的表情由傲慢逐渐变为愤怒，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条蛋白石项链呢？多少钱，我在找一条附带特殊功能的小物件，这条项链看起来不错。”
“哈哈。”
博金先生露出恶毒而嘲讽的笑声。
“小子，你可以试试。只不过这条项链上被施加了诅咒，目前已经有十九个麻瓜因它而死。”
“这项链1500加隆，小鬼！没钱就滚回去找你爸妈，我这里可不招待穷鬼！”
珀西假笑了一下，忽然压低了声音。
“看来你是不知道上次向你租用这条项链的人在为人工作？“
“上周，有人在德文郡一个普通的麻瓜住宅区发现了诅咒的痕迹，猜猜谁住在哪里？”
“哈利·波特！”
博金先生的脸色突变，他的消息灵通，自然听说过有麻瓜受到诅咒的消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条消息似乎被压了下来…
现在看来，如果这事涉及到救世主的话，博金先生的嗓子一干，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顿时狐疑地看着珀西，面前这家伙的年纪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孩子，难道说…
“我父亲让我来取走这条项链。”
珀西熟练地应用起贵族最擅长的咏叹调，没有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不会这项技能。
“如果这条项链真的如你所说，拥有足以杀死麻瓜甚至巫师的能力的话，你就会平安无事。”
“如果没有的话…”
珀西笑眯眯地盯着博金先生，没有说话。
虽然一时间处于震惊之中，但博金先生多年混迹于对角巷，必然不是等闲之辈。他在短暂的慌乱后立刻恢复了恢复了哪股傲慢劲，只是语气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放尊重了很多。
他的眼珠转了转。
“这位少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令尊为什么不派手下的人，而是要您亲自来？”
“恕我直言，似乎还没有那个接班人在您这样的年纪就负责翻倒巷的事。”
“你是说我不够格？”
珀西故作生气，冷声质问道。
他魔杖一挥，商店所有的百叶窗顿时发出接连的“咔嗒”巨响，严丝合缝地合上。
漆黑的店铺中只有被施加了防护魔法的玻璃罩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尸骨再现（morsmordre）。”
凭借着幽微的光线，博金先生仍然可以看到那个令无数人毛骨悚然的标志——一只巨蛇缠绕着头骨缓缓爬行，发出瘆人的嘶嘶声。
“神秘人！”他不禁失声说道。
“你是谁，你怎么会…？他活着的时候你才多大？！”
“他活着的时候？”珀西诡异一笑。
“他从来没死…而且现在，他要回来了。”
一个巨大的牛皮口袋凭空出现在充当款台的黑色木柜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巨响。
毫无疑问，这里面绝不少于一千个金加隆。
“祝您好运，博金先生。希望面对主人的时候…”
“您也能像十一年逃脱魔法部的追责时那样好运。”
珀西恶劣一笑，他的魔杖尖端隐隐冒出一团绿光，但快速熄灭，仿佛只不过是烟花产生的幻觉。
“只是一个玩笑。我父亲…至少我自己是希望和您合作的。”
博金先生顿时冷汗直冒，他太知道那是什么了。十年前他撇清和神秘人的一切干系时曾出卖了好几个食死徒，当然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但真正面对阿瓦达索命时，谁还顾得上道德呢？
“不不不不不！”
博金先生颤抖着把金袋推向珀西。
袋子很沉，他第一下几乎无法撼动这堆重物，这更让他相信这孩子，或者他所代表的那个家族，根本不差这1500加隆。
这是一次
试探！
天呐，如果他真收了这钱，不就相当于不买黑魔王的帐…
“大少爷！请您一定务必把钱带回去！”
他手忙脚乱地把蛋白石项链包起来，尝试着用黑色缎带在蓝色的绒面礼盒上打一个蝴蝶结却忍不住地手抖。
最后干脆像绑螃蟹一样捆得结结实实。
“少爷！替我向令尊问好…这项链非常厉害，你千万不能在外面打开，务必带回去给您父亲。”
“以后那位…”
博金先生颤抖了一下，他油腻的头发此刻耷拉下来，不再高傲地盘在头皮上。
“那位大人有什么吩咐，您尽管来拿。”
珀西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乎这点小钱，但在博金先生的一再坚持下还是收起了自己好意带来的加隆。
“谢谢您，博金先生，我会像父亲转告您的慷慨。”
离开博金·博克商店一段距离后，珀西终于停下来，闪身靠在小巷子里。
他的额头上何尝不是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一户麻瓜被诅咒是确有其事！
为魔法部喉舌的预言家日报对此闭口不谈他并不感到奇怪，奇怪的是那些爱嚼舌根人的态度。
平常八卦传千里的魔法部内此刻起来一片鸦雀无声…
唯有一种可能，凡事的人是魔法部自己的金主，二十八纯血中的一个。
“我很欣赏你的想象力。”格林德沃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少、爷。”
他一字一顿，九曲十八弯的语调让珀西顿时感觉自己离真正的贵族调调还差得很远。
“老师，咱什么时候能学到阿瓦达啊？”
珀西把蛋白石项链收进新买的储物戒指中。
这枚高阶品质的储物戒形似双圣树的两条枝桠，金银枝条交叠在一起，具有一种圣洁的美感。
制作这种具有空间扩展能力的物品需要相当高水平的炼金术，而珀西又不能整天背这个在黑巫师聚集的地方进进出出，只好斥巨资买下了这只号称能用一辈子的空间戒指。
格林德沃的戒指则用一条银链挂在脖子上。
至于这条蛋白石项链，则是格林德沃让他一定要拿下的重要“教具”。
“我以为你已经会了，刚才不是用的很好吗？钻心咒还卡在4级？厉火到3级了？守护神咒学会了？”
珀西赶紧装乖，不提这事了。
博金先生打死也想不到，刚才吓得他立刻认怂的绿光，不过是荧光闪烁的高级应用罢了。
绿色荧光…
基因标记中很常用的吧？
眼看自己已经把三只格兰芬多小巨怪扔在对角巷半天，就在珀西心神一动，准备幻影移形的瞬间…
他在宠物商店的笼子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个和一堆白化蟾蜍关在一起的还在一扭一扭的东西，竟然是一只完整的人手。
珀西抬头看了眼店名，双头水螈与紫蟾神奇动物商店。
翻倒巷的店铺明面上出售的几乎还都是无害级别的魔法宠物。
但没有小孩子通常会养的蒲绒绒、燕尾狗之类的，相反，笼子里装的都是些微缩月亮海马、猫头蛇、彩色的食腐绒…
但这些毕竟还是叫的上名字的神奇动物，如果是一只人手的话，未满太离谱了吧？
“白化独角蟾。”
“残次品，低价出售。原产地：北美。”
珀西看了看那条手写的标语，看起来这东西好像是无意中混进来的？
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的目光，那只手本来是很嫌弃地刮掉自己身上的蟾蜍粘液，此刻竟真的好像一只受惊的动物一样缩在蟾蜍堆后。
“老板娘，这一箱我都要了。”
手手极力把自己隐藏在周围臃肿滑腻的产出中间，从它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珀西袍子下的面容。
是一个帅气的男孩！他有着星辰一般的眼睛！
下一抹，那双眼睛中露出了玩味而恶劣的笑意，“是这样，正好便宜，打算拿回去练练做蟾蜍标本。”
手手五指一软，谁来救救它，他好像落进恶魔手里了。
二手杂货店。
乔治正在挑挑拣拣，他选了三件宽大一些的袍子，当然上一任主人留下的痕迹不能太多，这样等到下个学年还可以接着用。
斜对面，金妮弗洛林冷饮店门口一遍吃着糖果小妖特供甜筒，踢着马路上的鹅卵石。
她身旁的座位上靠着一只瘦长的包裹，里面装着一只儿童扫帚。
有人拍了拍乔治的背。
“弗雷德，你找全了吗？要我说《中级变形学》还是得回丽痕商店买本新的，梅林的袜子啊，这么多插图，这人上课比我听讲的时间还少！”
“喔，还能比
你少，真是前所未闻！”
珀西慢吞吞的声音差点吓得乔治把手里的袍子扔出去。
“就是！…不不，我是说没有没有。”
弗雷德抱着一摞半人高的旧书走过来，在看到珀西黑如锅底的脸色后立刻没了声音。
“二十加隆还不够你们买两件新衣服吗？”
“够，当然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打算把剩下的钱——”弗雷德结结巴巴地回答，他没见过比珀西严肃起来更像个老学究的人。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或许自己就会见到第二个，小号版的珀西。
“也投入到开店资金里！我们不需要太好的衣服，课本也没必要！我们可以一起用你的，全霍格沃茨也没人比你笔记做得更全了。”
尤其是你还选了全部十二门课，乔治唯唯诺诺的同时还有点自豪。
看吧，这就是韦斯莱的水平！
真是怕了他们了。
珀西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只能随他们去了，最终只能小声地叮嘱如果钱实在不够、是实在实在不够的话，可以找他要。
好笑的是，看见两个在旧衣服堆里上蹿下跳，在瘸腿穿衣镜前互相比划的身影时。
他知道笑话商店的成功不是冥冥中某位作者的安排，而是两个有血有肉的人的热爱。
斯莱特林寝室。
珀西找了个理由遛回学校，实际上重要的是，他空间戒里不禁存着一个附带诅咒的奇葩项链，还有一笼子活蟾蜍外加一只…
人手？
手手从一片漆黑中被人拎出来。
它被放在一个仿造一个有几根柱子被压折的倾斜了的鸟笼里。
而珀西就在他身边把那些白化蟾蜍的内脏处理出来，表皮加上杏仁油和藏红花油浸渍，为配置给医疗翼的伤寒药剂准备材料。
手手偷偷观察着那个专注工作的少年，他看起来没有白天那样令人恐惧。
寝室里只有一张床，另一张床的位置被替换成一张巨大的栗木工作台，看来他是一个人住…
“它对你有好感。”
低沉的男声吓了它一跳！
一个隐隐有些半透明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它面前，男人浅金色的头发宛如菠萝的叶子，怪里怪气的。
“又是一个招小动物喜欢的人。”
手手听见那个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珀西刮赶紧手里那只蟾蜍的肠子后，才不紧不慢地用一个清理一新打扫干净桌面，把装着断手的鸟笼放在自己面前。
“你能听懂英语吗？”
珀西一字一顿地问。
手手飞快地比了一个ok，它做了一个写字的手势，示意珀西给他递一只羽毛笔和一张羊皮纸进来。
哇趣！
有点酷啊这个！
自己这是买了个智慧生物？还是几分之一个巫师？
“首先你要和我保证，今天的一切都不会有下一个人知道。你看见我处理那些蟾蜍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珀西介绍道，“我是珀西，珀西·韦斯莱，霍格沃茨的学生。”
“这位是格林德沃先生，我的老师，你不可以向任何人说他的名字。”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的眼里毫无感情，没有人会怀疑，他会做掉任何违背承诺的人。
“thing。叫我手手，韦斯莱先生。”
“叫我珀西就可以。”珀西稍微松了口气，看起来是可以沟通的。
“你想成为我的仆人，希望我能帮你复仇？”
手手快速敲击着桌面，看起来像只疯狂点头的小狗。它飞快地用漂亮的哥特斜体向珀西讲述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它的上一任主人是一对遵纪守法的好夫妇，他们有一儿一女，快乐的生活在美国某处。
但因为外交事务司工作的男主人发现了一位英国魔法部官员参与文物盗卖、神奇动物走私，在魔法部和魔法国会的联合封锁下，以违反《保密法》的罪名处决。
“你已经报复了那个美国官员，现在轮到英国人了？”
是的。
“他叫什么？”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她强迫我的小主人穿粉色。
“我可以帮助你。”珀西几乎没有犹豫，任何看过哈利波特的人都不可能对粉红蛤蟆有好感。
他的魔杖在空中划过，红色的魔力呈现出一个流动的符文。
“但是我需要你以魔法为名，立誓效忠。我也一定遵守诺言，帮你复仇。”
如您所愿。
断手毅然决然地迈入符文里，那道红光融入它的皮肤，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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