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噩耗

　　第二天，张尘按照士兵的指引，找到了这个装甲团的代理团长。
　　他们原本的团长，为了断后，和大部队一起守在了南京，没能回来。
　　虽然电磁波的低频远程通讯已经丧失了，但军方通过高频短波电台的中转，勉强恢复了一点通讯。
　　通过装甲团张尘这才知道，严峻的形势并不止他看到的那点。
　　短短几天时间，从这里一直到黄石城，沿线的主要城市节点，几乎都被饕餮的炮舰占据了。
　　特别是九江，就在昨天。
　　出现了一首大型护卫舰，截断了整条撤离的生命通道，让军方不得不远离九江城市，带着难民绕行。
　　如果加上昨天打下的一艘炮舰，饕餮的战舰已然然不少了。
　　张尘猜测，是不是巨峡市战役的饕餮舰队开始分散了。
　　要是真的这样的话，情况不容乐观。
　　九江一旦被饕餮盘踞，影响的远不只是张尘看到的几万人，而是整个撤离计划！
　　华东南本就以平原为主，除了原本的地下防空洞和紧急修建的避难所，许多人口需要向西撤离。
　　至少数亿人的大撤退，大多数都会沿着长江，由九江附近到黄石城，最后才分散到西南战区。
　　张尘不得已只好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将目标定在了九江。
　　虽然他本就需要从九江过路。
　　一天后，张尘来到铜陵。
　　随手解决刚刚来到铜陵的饕餮炮舰后，张尘告别装甲团。
　　骑上王杰为他找来的机车，穿梭在车流中，朝着九江快速接近。
　　与此同时，地球上空某处亚空间中，恶魔双翼静静悬浮在半空。
　　语琴静静坐在城堡中的一个被装饰成一间地球咖啡厅的房间里。
　　透过窗，她看着那到处都是破洞与火花的恶魔双翼，还有那些忙着修战舰对她视而不见的恶魔们，心里不禁生出许多疑惑。
　　他们到底经历的怎样的战斗，以至于强大的恶魔双翼，都被打成这副样子？
　　最后的结果到底是怎么样的？张凡和诺兰还好吗，还是像自己一样，被莫甘娜捉住了？
　　莫甘娜将自己捉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是像张尘说的那样，她…
　　想得正入神，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语琴的深思。
　　“语琴。”
　　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一位女子走进咖啡厅。
　　莫甘娜？
　　语琴转头，带着好奇仔细打量着这个令人闻风丧胆，闻名宇宙的恶魔之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莫甘娜的真实面目。
　　有别与往常的装扮，此时的莫甘娜褪去了一身皮衣，收起了黑色翅膀。
　　一身紫黑色坠地长裙，头戴金色王冠，款款走来。
　　满身的优雅和高贵，让人丝毫想不到这就是那个杀人灭族，善恶随心的恶魔头子。
　　莫甘娜走到语琴对面的沙发上，款款坐下。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挥着手问道。
　　“专门按照你们地球人的习惯布置的，住的还习惯么？”
　　语琴没有丝毫客套的**，面无表情的问道：“张凡呢？”
　　莫甘娜的动作顿在半空。
　　半晌，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讪讪一笑收回纤手。
　　“我先说好，你要冷静，咱们都冷静的好好聊聊，可以么？”
　　语琴微微邹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身在敌营，自己还肩负更大的责任，她只得微微点头。
　　莫甘娜再度叹了一口。
　　犹豫好一会儿，仿佛是在考虑如何组织语言，让语琴更容易接受。
　　“语琴，我很遗憾。”莫甘娜微微低头，诚恳的说道。
　　“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我还是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张凡他…”
　　“死了……”
　　语琴并没有意识到莫甘娜的意思，也没有莫甘娜预想中的激烈反应过。
　　她只是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
　　她是亲眼看着，基兰校长在张凡体内植入次生物引擎的。
　　而就她所知，死亡只不过是开启这个引擎的前置条件罢了。
　　莫甘娜有些不解语琴的反常，但他还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那个凡人。”
　　“什么！”
　　语琴猛然站起身来。
　　她厉声问道：“你说什么？诺兰阿姨也死了？”
　　“怎么可以！你们怎么可以对她下手！”
　　莫甘娜连忙起身安慰：“冷静！冷静！”
　　语琴默然不语，死死盯着莫甘娜，眼里慢慢泛起泪花。
　　“怎么可以…”
　　“你们怎么可以！”
　　“她只是一个凡人啊！”
　　“她对你们恶魔毫无威胁！你们为什么…”
　　语琴像是丢失了精气神，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诺兰阿姨……”
　　“张尘…”
　　她鼻子一酸，痛苦的闭上眼，嘴里呢喃：“这次，我该怎么和你说……”
　　莫甘娜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走到语琴身边，伸出双手，想要安慰语琴。
　　却不妨语琴突然站起，一把狠狠的将她推开。
　　莫甘娜后退几步，头顶的王冠掉落在地上。
　　“唉…”
　　莫甘娜只是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位置，静静等待着。
　　良久，语琴停止了抽泣。
　　莫甘娜再次开口。
　　“这次我也被算计了，对方很狡猾，做的也很隐秘，你先看看吧！”
　　“这是我的手下，通过暗数据还原的战场视频，你自己看吧。”
　　说罢，莫甘娜轻轻挥手。
　　一旁的墙壁隐去，化作巨大的屏幕。
　　屏幕中正是超空间防御护罩破灭的前一秒。
　　张凡顶在前面，语琴自己守着后方，将诺兰保护在中间。
　　视频被放慢了许多倍才开始播放。
　　一道道攻击，带起一条条绚烂的光路。
　　护罩破碎的瞬间，自己在副作用下，同时昏迷倒地。
　　虽然是已经过去的事了，但看着十来道，朝着三人飞来的射线与动能攻击。
　　语琴心里不禁微微担心之余，却浮现更多的疑惑。
　　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那一瞬间。
　　语琴朱唇轻启，疑惑道：“普通的能量武器和动能子弹？”
　　莫甘娜点点头。
　　“我也亲自通过暗数据，还原过当时的情况。”
　　“以你们的状态和恶魔双翼的攻击强度，超空间护盾的破碎，比我们计算中，快了左右。”
　　“就是这秒的差距，计划中用来破解护盾的十一道攻击，造成了接来了的悲剧。”
　　莫甘娜挥挥手调出当时恶魔双翼的数据，让语琴仔仔细细的看了意念。
　　才再次播放视频，示意语琴继续看下。
　　画面继续流动。
　　下一刻，视频中的空间出现扭曲。
　　语琴看到，三道虫门出现在自己身后和左右，将其中九道溢出道攻击拦截，只剩正前方一道动能子弹和一道能量光束。
　　莫甘娜暂停视频。
　　“你们的护盾破碎得太突然，完全超出我们的预料，以至于我们没能及时作出应对，比如及时停止攻击。”
　　语琴想了想微微点头，算是赞同了莫甘娜的说法。
　　秒的时间，对于常人来说微不可察，对于他们这样的超级战士超级生命体来说，也很难反应过来。
　　“不管你信不信，在战斗之前，我专门嘱咐了我手下的恶魔们尽量不要伤害你们。”
　　莫甘娜指了指视频中的虫门。
　　“那三道虫门，完全是我手下一个高阶恶魔下意识反应，就是为了避免意外。”
　　“毕竟，哪怕没有虫门，普通动能武器和能量攻击对张凡，乃至对你的伤害有限，什么都不做，你们也是99%的几率不会受到严重伤害。”
　　“在那种情急之下，同时开启三道虫门也是他的极限了，所以他留下了正面这枚威胁最小的子弹，和超出他能力之外，顾及不到射线。”
　　莫甘娜又指了指视频，视频中唯一剩下的一道动能子弹被标记为亮眼的金色。
　　“按照计算，这种动能性质的子弹，对于第三代超级战士的张凡来说毫无威胁，其上携带的动能顶多能将他击退几步而已，更何况在这之前它上面的动能还被你们的护罩削减了很多。
　　“而那道射线，会被暗合金装甲拦下并吸收。”
　　“可是在这里，事情再次出现意外、、、”
　　莫甘娜轻轻挥手，视频开始慢放。
　　被标记为金色的子弹化作一道流光，与地面约呈30度角击中张凡胸膛。
　　与此同时，在更远处速度却更快的那道射线，追了上来。
　　在语琴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射线融入了那枚子弹，改变了方向。
　　两者同时打在张凡胸口的暗合金装甲上。
　　子弹如若无物的穿透了张凡的身体，在他身上留下一个血洞后，打在了他身后的诺兰身上。
　　诺兰胸部以下的身躯在流光中，化作血雾。
　　语琴不忍的闭上眼，眼泪忍不住再次溢出。
　　莫甘娜挥手收起投影，暗黄灯光下的咖啡厅恢复原状，也变得寂静。
　　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框，语琴压抑不住内心的悲伤，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