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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0章 穷人低贱

顾云黛赵元璟小说名字 皇后是朕的黑月光 15768 Aug 6, 2021 1:16:4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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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那善解人意的徐师傅也在发牢臊的时候,木子李深深感觉人的性格都是由多方面的因素组成的,最要紧的是在什么时候能够表现出什么样子来。明主任不在,她一切只有硬着头皮承担下来,不管其后果如何。可是她表现出是优柔寡断的样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想了好多天,还是抓紧做这个好了,做服饰和服装。她还发现人在特别忙的时候,特别容易露出人本来的面目。那个周新星问了她好几次,她顾不得回答他,他有一种受委屈的样子,哭丧着脸的神情,他顾自去干活了。那一次,童斤良拉车子,别人也要拉,又是近乎哭丧着脸的样子,一种老态。于是她醒悟到人特别在紧张的时候,要保持镇静,思索着会帮人度过难关的。
  这天蔡佩元的车床和童斤良的车床活碰在一起了,童斤良的车床中间盖车2不好车,到蔡佩元那儿的车床去车了,而蔡佩元自己也要车的,于是来找明烟了,她问:
  “什么事情?”他说:
  “你不能解决的。”她恍然大悟的样子说:
  “是车床的事?”
  “是的。”木子李问了他好几遍,好车的话就这样车好了,惹得蔡佩元有点发火:
  “好车的话,我还会来说?”木子李便去找朱平了,朱平说:
  “那就换一台车床好了。”她呀,真是傻透了,一点小事也用得着去扭扭泥泥吗?去车床陈律枫那儿,那么冷冷的,她有一种委屈,管他什么事,又有她什么事,她活着就要独立自主的。她看过一本书,最好要培养二种爱好,要么去培养一种植物,要么有一种爱好,她什么都感兴趣,但从明天,开始选择一样好了,那就是跑步好了。到时管得上别人说什么,走自己的路,不后悔。对于别人她总是有太多的羡慕,明明起先想好的事给别人一说,极易变卦。明明想好了去数控车床车100型给杨树钢说,说是不知道,又转换主意,用不着害怕什么要骂的。要紧的是提高自己的组织能力和独立能力,吃一堑长一智,会习惯起来的。
  早上听别人讲起那个赵海平调到办公室去当会计。木子李听了心中一惊,别人都有自己的追求目标,而她呢,真是笨蛋一个。应考虑自己的能力,不会安于现状,永远也不会。因为安于现状,所以才会发胖,讲话总是顾头顾尾的,没有一点气魄。事实上有许多事情总是纠缠不清,越说别人越糊涂,不说,给别人一个思考的余地,大家心境也会好些。听阮师傅讲昨天问她砂轮轴要不要蒸火,她回答地模棱两可,他听不清楚,结果没有蒸火,中心孔没得打了,那个周新星老是问她,害得她惹上一肚子的火。既然是她的责任,就承担下来,不要推三倒四的,不要逃避。
  这几天够忙的,忙得人也昏头昏脑了,人际关系也够紧张了。真想不清别人会怎么样看待她。她想家,想爸妈,想哥哥,在这儿感到闷极了,饱受委屈,觉得工作一点也劲,还常常乱说话,弄僵人际关系,真是傻蛋一个。早上实在是不愿起床,起来后又想睡下去,硬自撑着起来,才觉得好受些,起来后便去外面呼新鲜空气。为什么不利用自己的机会为自己获益呢,象她这样接触的人比较多,为什么有时会大声大气呢,算了,每个人都要有烦恼,反正要招呼大家的,还是小声点好。以后要学着温柔地对待别人,那边老是有人叫她胖子,听了生气,生什么气,本来就是事实的。身体胖没有关系,要紧的是心里别变态,世事变幻无常,还是要活得潇洒些,别让自己觉得累。在这儿受点委屈不算什么,想到家里去诉苦,不行的。还是装作没事的样子好了,各种烦恼会趁机而入,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的。有时张嘴闭口地骂人,会很后悔的,算了,以后还是少开口几句好了。曾经有一个友人说过,一个厉害的女人谈对象了,会变得更加粗野,这道是真的。谁都喜欢接近弱小的事物,会激发人的同情心的。象那个陈武秀,人道长得也不难看,可她张口闭口就‘生肚’的乱骂,别人早已闻声而逃,谁还愿意交朋友呢。这副野蛮的样子真让人害怕,有时木子李发现自己也是这样,以为这样越发可以表现自己了,要温柔地对待别人的,不要开口闭口骂人。今天也是哥哥去绍兴培训报到的日子,很想去见见哥哥,可偏偏要加班,该死的活儿真烦。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欠杨易平的500元还没有还,惊出一身汗,睡在床上,又是风又是雨,玻璃窗上乒乓作响,木子李有点害怕,感觉飘浮在水中无依无靠,昏昏沉沉中复又睡去了。
  木子李总爱多嘴,当着朱有伟、陈律枫的面,说杨立明人长得冠冕堂皇,写的字却是扭来扭去的,杨立明一声不吭,她发觉他的脸红红的。她猛然意识到她讲错话了,真蠢,以后不允许说别人的坏话,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说某人的不是。她也爱表达自己,在那么多人当中,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还夹杂着一些土话,拉响着喉咙,也是一种蠢。发施工单的时候,还和别人打趣,好了,以后还是沉稳点好。她是不愿多事,可常常因为脑子转不过来的。瞧,明主任说:
  “100型头壳锉毛刺我改过了。”木子李起先听不清,多问了几遍,对方很是恼怒地说:
  “我还是你知道?”于是她便也不说了。明烟就是这样的脾气,总是讲别人传不清,不过记性的确是惊人的。木子李相信自己多几次也会锻炼记性的。记忆也是靠锻炼出来的。因明烟说陈律枫常到中间库来,于是她便开始留心起来,说真的,她觉得他好看起来了,不再觉得粗犷了。她的意愿并不在这儿。不会去吊别人的胃口,虽然对别人有好感,有时她倍感孤寂,多想找个人聊天,但她还是选择了一个孤独算了。陈法则总是好久才给她信,不会赌气和别人交朋友。但她也不会心有所期待。生活中她不会等待,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颗心。
  吃晚饭的时候,她故意和别人大声地说笑,女孩保护点风度不好吗,褚文军一提起他们男孩,她就特别反感,总是大声打断他的话,女孩,要有礼貌呀,难道不会温柔点听他把话讲完吗?还有在下班的时候,她总是直着喉咙乱说话或是不甘寂寞唱着歌,以后也要少唱了。她多么想家,知道哥哥在外婆家,可要加班,总是自言自语要去外婆家。还对陈律枫说:
  “今天加班,得找个藉口去外婆家。”结果没有去,可同时也醒悟到,陈律枫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去对他讲,真是一个傻女孩,理智点,别去惹什么麻烦的。还有以后不要念个不休,要文静点,也不要大着喉咙讲话了。
  这天一上班,明烟开始计考勤表,因为又是两天过去了,木子李担心她会忘的。便记了上去,有些人她知道,有些人她不知道,便先勾上去,想着等会问明烟。明烟在念:
  “不知道的怎么胡乱写上去?”她没有吭声,等明烟写好后,才解释说明,明烟才改变了语气,比较缓和地说:
  “你记好也一样。”她就特别容易感动的,想着以后知道的会尽力去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好。下班后,木子李向明烟请假了说:
  “先上楼去了。”满口应承了,木子李说:
  “去外婆家拿钱”明烟听了很是惊奇,但也不再说什么了。风风火火的骑车到外婆家,外婆正躺在床上,外公还在地里收拾菜,外婆嘴里说着:
  “不要去做了。”可心中却又心痛外公,也是拼命去做的,结果累倒了。木子李帮外婆捶腰了,二舅妈家正在蒸清明果,二舅也在说:
  “让你外公外婆不要做了,想得开些。”话是这样说,但还是帮着去收菜的。二舅就是这样,心眼挺好,可也是要说出来的。三姨也太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二舅妈说:
  “要去拿一件棉袄来的。”于是木子李去楼上拿下来一件棉袄帮着盖上。谁知三姨睁开了眼,木子李最怕人忽然醒来,还好,三姨复又闭上了眼睛,二舅妈说:
  “木子不象姑娘样,风风火火的。”她就是笑。很快就回厂子去加班了。也没提钱的问题。陈律枫帮着她一起数轴,她心中很愉快,和这个大男孩相处很是开心的,他有极大的官腔瘾,也很愉快地和他交谈,但不久她就不高兴了,别去得罪别人,总是禁止自己和别人友好相处,难道除了爱情之外就没有什么可交往了,坦诚地和别人相处,以诚为本,并不是象别人所说的那样玩弄别人的感情。
  有一次下班后木子李兴冲冲地回家了,吃着饭,刚巧哥也来了,爸问起他钱的事,哥说:
  “借了二百五十元。”爸说:
  “借二百元够了。”哥哥说:
  “不会乱用的。”爸还在说个不停的,哥哥提高了声音,啪地把钱摔出说:
  “不是在这儿?我不会乱用的。”木子李发现爸的脸色变得很可怕,一改平时的温柔样,那么可怕地看着哥哥,她的心跳得厉害,怕爸会出手打哥哥,爸总是没有做出什么,妈妈连忙说哥:
  “怎么这样子的?好好说。”哥闷头吃饭,木子李又心痛哥哥,怕他吃得会噎住。后来哥哥挑比较轻松的话,爸的脸色才缓过来,后来爸出去了。妈劝哥:
  “要懂事,你爸身体不好。‘她心中一片茫然,着实悲哀,她只需要一个和睦的家,会奉献一切,会体贴,会善解人意的。后来她去叫爸爸来,当着许多邻里人的面,依然把手挽着爸的臂膀,他们笑她,她才不在乎,爸爸和别人聊天,她就是开心的,她希望爸爸快乐。看电视很迟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便起床了,去山上摘映山红。坐在青石上,唱着歌,注视着远处的公路和田地,头上是白云和兰天,挺拔的松树,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烦恼,她滴下了两滴泪,家中就是一团糟的。当她把工资交给妈时,心中升起一种自卑感,看别人可以开开心心的交朋友,买衣服,她能拥有什么。难道穷人就没有朋友了吗?她的思想好狭隘。赵小于说:
  “真没有劲道。”她竟然说:
  “我有一个同学,比你更受挫折,但他从不抱怨,我很欣赏他的为人。”殊不知这个同学也是她很想接近的。她算是服了陈法则。三封信中都写有杭州的地址,本来她打算不给他写信了,可他在她快要忘记的时候给她信,于是便取消原来的主意,给他写回信。这个男孩子,在初中时交往半年,他是初二转学来的,有一次写作,她写得不错,老师当范本读,过后,他说他曾看见象这样的文章,她的心中很是生气,明明就是她自己写的,却被说成是抄别人的,她不禁拉响了喉咙,和他吵了起来,当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过后这件事对于她来讲记忆很深了。现在,有点想着他了,但愿别让她陷进去。回厂后陈和东叫住她:
  “木子李,有清明果给你带来了。”她很是感动说:
  “谢谢你呀。”小伙子不好意思了。她买了书就是要夸夸其谈的,她永是纸上谈兵的赵括,就是哥哥常要说她的话。
  赵仕军坐在她的中间库里,她又鬼神差使似地对他说到钱的事情,唉,小姑娘的口子干净点好不好,为什么她就是要多说几句的,难道不知道这样会降低她的身份,真得要学聪明一点的。赵仕军说:
  “厂子里最好不要求靠。”
  “为什么?”他很是不开心地说:
  “这不用讲出来的。”她的心一抖索,心中叫道‘我懂,你要我学会保护自己的。’他又说:
  “你别傻了,钱不要交进去,要自己存起来。”她点点头,其实她心中很明白,可她为了让爸妈开心点,宁愿自己是个穷光蛋的。在厂子里,按她的个性是不愿长呆,也要走走自己选择的路,生活,看别人看电影、泡舞厅,去滑冰岂不是活得蛮潇洒蛮开心的。可是她不会过这种生活,她认为这是在扼杀生命,她浪费不起这个时间,人这么短暂的一生,永远是求知和创新的一生,而不是享受的一生。这是命运赋于她的。
  她实在是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样子,和蔡燕去逛街,走得好累好累,后来去江边休息,河水流动着,倒映在水面上的影子恍动着,但永远碰不到一块。她在心中微叹一口气‘沈国涛,你过得好不好?’看别人活得满身轻松,而她呢,却是负担累累,明知道去逛街是违自己的心愿,可也要去放松一下的,整天想着放松自己,一味贪玩下去,不行呀,真得会一无所成的。她追求的并不是别人爱她,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的。为什么她总不能克服隋性,也许是太放纵自己了,晚上要加班,心中着实不愿,她喜欢看书,但没有办法,强打着精神上班。
  这天不知怎么回事,赵仕军和一个泥水匠打了起来,一改平时的吊儿郎当,满脸的杀气,一手抓着对方的衣领,一手指着说:
  “你到底有没有拿过?”那个外地人讲着方言,赵仕军说:
  “还要说没有拿过?”一脚就踢过去了,有人拉住了他,跟着劝散了。那个外地人还在说着话,赵仕军又火起冲过去了,对方转身就逃了,撞到一个女孩身上,赵仕军抓住了他,又打出手了,那是个小个子,没有还手,长得小。赵仕军用脚踢还不过瘾,‘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血从对方的鼻孔里流出来了,食堂里的职工都为之憋气。这时,王小琴走了出来,赵仕军才住手。他身上全是泥巴,气冲冲的样子,看样子当时他是在不高兴的时候,那个外地佬冲撞了他,故此打了起来。赵仕军这家伙好可怕,打人不要命,又狠又凶,他的那一位,如果遭他那样,只好上吊了。不过,这个大男孩还是比较好相处的。事后,两个人都受到处分,罚钱了,其中的事木子李也没有再去问。赵仕军也没有跟她来讲。
  这几天她又感到无聊了,在无聊中打发时光,三年过去了,她还在寻找,在爱情上,她仍就是一个流浪汉,一切都一无所有,本来拥有纯情,却失去了。晚是又是吹笛子又是弹吉它,可是爱好太杂,不能专心,仍就是一无所有。记得那一年喜欢一个男孩,却始终不能去告诉他,待他离去前的几天,才去说明,一点也不觉得后悔。一次感情的创伤,让她明白许多事情,生活中有许多事情值得她追求和留恋,把对他的祝福深深埋藏在心里。宿舍里杨易平和戴志力那么亲密地谈笑着,当然她不会去打扰他们的,杨易平不说什么,她也不会去问什么。一向亲密无间的朋友,也会有冷淡的一天的。有时候一点小事也让她难以释怀。真的,她梦想过许多东西,有的转眼就过,有的老早就发生可仍就象昨天发生一样,一想到沈国涛她的心就会悸动起来。去看电视,上海滩,只看了一个镜头,那个程程一个人走在街上,寒冷的天,文哥给她送衣服,她感动地说声‘谢谢’,本来文哥要送她走,她说一个人走走好了。结果她走着,文哥在后面注视着,两个人互相打架,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杀死了,程程吓得呆住了,睁大了眼睛,文哥冲过去,抱住她,转身就走,程程惊疑未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
  “死了人,怎么当局不管。”文哥借题发挥说:
  “这是很平常的事,有一天我也会横死街头,只不过是迟早的事,谁要是嫁给我,谁就会做一辈子的寡妇。”那文哥极有责任感,于是她升起了想要和人聊这部电影的**来。
  她这个人思想转化是很快的,仅仅因为昨天看了《上海滩》的一个镜头,又象犯傻似的。上班的时候,站在褚文军旁边,依自己的个性说话,说:
  “上海滩这部电影那么好看。”他说:
  “文哥对于恩怨不怎么在乎,他只一心想出人头地,那个程程对他甭提有多痴情的。”她的心中一阵默然,为什么她总爱犯傻,站在那儿有些时候,有点委屈自己了,别太轻浮了。褚文军说:
  “别看电视,会死的。”看着他满是青春豆的脸,心中升起一种自卑感来,心中微叹一口气,感到很是孤寂的。
  下雨天,突然很是冲动,戴着雨伞去外婆家了,时间已经很迟了,仍就是去了。呆在宿舍里,觉得很闷,明知道现在去外婆家,外公外婆要不高兴的。算了,去外面骑一回也不要紧。外婆家早已熄灯了,没有进去打扰,便骑车又回来了,再是看书听收音机。杨易平和戴志力在聊天,很是亲密的。说真的,情愿杨易平开心起来。躺下后,想了许多,更多的是她的未来,如果再这样下去真得会一无所有的。她要发疯了。
  她这个人适应能力较差。吃中饭的时候,问蔡燕:
  “有没有凳子了?”
  “没有了。”她当时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便对杨易平说:
  “到宿舍里吃好了。”杨易平说:
  “怎么啦?不是有凳子吗?”是的,是有凳子的,就在蔡产的旁边。坐下后,一时闷闷不乐,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实在是很吃力的。但看到蔡燕开心的样子,她隐藏了不快,仍就是一副随和的样子,但她知道,以后,会和蔡燕保持距离的。他们思想和她的不同。吃过中饭后,看见杨树钢在看电气原理图,她发现自己总是那么大声大气的,一副粗野的样子,女孩子这么粗野会没有人要的。温柔点好了。
  她这个人怎么啦?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随口就骂人。瞧,快下班的时候,去车床那儿,褚文军他很放肆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想也不想随口就说:
  “恶心。”他坐下后对杨易平说:
  “本想分瓜子给她吃,谁知却听了她的骂声。”她的心中就暗自叹息,这么个态度干什么。戴志力下班后也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就是讨厌这种亲密的样子,真的,也许是她太保守的缘故,怕会被别人指作轻浮。她觉得自己生活的一团糟,但她更奇怪的杨易平的态度,人说恋爱中的人儿会变得温柔,杨易平这家伙有点反常,脸上时常是一种冷漠,人固然爱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不爱的话,总要拒绝的,就觉得很是虚伪。杨易平不向她来说,谁爱管闲事。相处在表面的朋友,只能是暂时的。
  这天木子李显得特别开心,真的,多少个日子迷惑,终于振作起来,不再迷失自己了,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哪些里还有时间去胡思乱想,真的,活着就要追求,就要奋斗。她忽然厌恶自己过去的生活,在吃中饭的时候,总是和别人吵吵闹闹,要么吃零食,浪费了时间,实在是太可惜了。在这个时候,还是多看点书,充实自己的内函好了。那么早睡了也太可惜。是的,她曾说过时间是靠挤出来的,可是她作为时间的主人还是奴隶呢,这就让人有点想法了。明烟这个人从来都是很平静的,今天她特别关心,问起木子李的情况,也同时问了她哥哥的情况,咦,明烟从来都是为自己考虑,怎么会关心起别来来的。她也很小心地和她谈着话,她知道有时她一个高兴,会把许多**说出口的,看样子,她这个人就是特别容易上当的。应小水交了女朋友,时刻都是满面笑容的,这家伙也是很坦率,能有这样一个同事,她的确也是幸运的。她也很任性,在应小水面前,她就是有一种顽童样,管他呢,她去车床边笑着对褚文军说:
  “褚文军,我提一点忠告,对别人别太热情,要保留一点。我记得曾看过一本书,书上讲一个男青年,别人给他介绍朋友,他对人很热情象火一样,结果谈了几个,别人都离他远去了。他有点心灰意懒了。后来又有人给他介绍一个女老师,他想着别人条件好,不会看上他的,抱着随便的态度,结果呢,他们结婚了,这个说明对人不可太热情,慌兮兮的。”他说:
  “做人真没有味道。”
  “怎么没有味道?”
  “如果活着仅仅为了交朋友,那生活的价值,追求也太低级了。”她笑笑就走了,听得他在后面说:
  “谢谢。”她觉得褚文军不再可憎了。她觉得自己热爱工作,热爱生命,真得是无权作贱自己的
  这天一上班,明烟就问她:
  “你怎么昨天没有关灯?”顿时她傻了眼,暗自责怪自己昏了头,忘了关灯,早上又睡得迟了。简直有点奇怪,究竟是怎么回事,听了那个杨树钢还是单身时,心中感到非常开心,得意。他有才气,至少在她的眼中是这样的,和他接触也挺有意思的。那天吃过中饭,她去找那个郑昊然,他没有人,便和占师傅聊天,说:
  “想找一根电线的。”那个杨树钢坐在登子上,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在犯罪,是在浪费时间,看他每天吃过饭后和别人聊些无聊的话,真是一种浪费,她特别爱惜时间来了。对于厂子里的男孩从不抱什么幻想,工作这么忙,扼杀了所有的梦想。在那儿忽然间她感到自己的心大乱起来,不能正常的跳动,不禁感叹书上的描写了,什么芳心大乱,什么芳心微颤,看样子,是这么一回事。赵小于和马军浩两个人吵架,书生气十足的马军浩是车床新进来的,总是那么一副女人样,斤斤计较的。赵小于得理不让人,两个人东一语,西一言的。陈律枫坐在桌子边,这个男孩比较豁达,也有心计,也很善于劝说人,他说:
  “赵小于别吵,反正明主任已经知道了。”这里可以看出陈律枫较成熟,而赵小于仅仅长就一双深邃的眼睛,比较莽撞的。金工车间的男孩各有特色,为了工作问题,她会和他们打得火热,但私下里,谁也没有深接触。她那么高声地尖叫着,赵仕军本来是有说有笑的,说什么去抱□□,抱得紧些,粗鲁不堪的话语,他说话时而嘻嘻哈哈,时而又沉下脸来,她心头烦恼,沉声说:ъīMiιóμ.cοm
  “别说,以后不会和你吵了。”后来见他不说,也瞪着个脸,便又说:
  “对于我说过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只是乱说的。”他说:
  “哼,我在乎什么。”这个男孩就是奇怪,沉下脸的样子够慌了。如果一生和这个男孩相处,得处处小心,那生命岂不是无聊了。她出乎意料地说:
  “我又不嫁给你,轮不到你来在乎。”他满面笑容地说:
  “老婆自己讨的,要在乎的。”后来他又来领东西,那个沉着脸说:
  “木子李,哪个砂轮轴要去淬火。”她也一本正经地说:
  “要么不说,说了就要态度好。”
  “你这种人,我捧你干什么?”
  “谁要你捧?”她有点口吃,心中暗自叹息,如果她长得漂亮一点,动人一点,那么也会自我满足一点,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变得好凶好凶。女孩为什么要如此强的个性,盛气凌人,会没有人要的。温柔点好了。凶的可怕,男孩都避开了,男孩碰到都是强劲的对手,他们需要一片温柔的天空。生活总有那么一点虚伪,真的。睡在床上,又是难以入睡,一方面为自己悲叹,另一方面又心疼的要命,每当想起那过去的一幕,她的心不禁心悸,心微颤起来,觉得胸口被闷住似的。呼吸困难,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醒悟到一开始认为不可能的话还是少去惹烦恼的好。她并不想怎么样。
  去外婆家,到二舅家吃了一片菠萝,坐在他们那儿,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无法使自己自尊起来。看了一会电视,真奇怪二舅什么时候也会赞美别人了。对于二舅她总是有太多的惊畏心理,她二十二岁了,一切都还是个零。该如何办?对于别人的一切,她虽然羡慕,但绝不嫉妒。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心中实在是充满了孤独感。白天,她笑容满面地和别人打着招呼,别人以为她活泼可爱,可那是工作时间,到了晚上,一种巨大的孤独会袭击了她。算了,孤独有什么可害怕,古今多少有名人士谁不是从孤独走向辉煌的。又想起今天三点的时候,应小水叫她去吃茶叶蛋,很是感动,有一个朋友惦记着她的,他有了女朋友,衷心地祝福他,愿他永远幸福。应小水和别的男孩不同,他有责任感,重感情,真替戴志柳高兴,拥有这一份真实。
  这天回家了,早上五点钟起床,因要骑那么远的路,不敢贪睡。妈也那么早起来,给她烧了早饭,其实在心中真得很感激妈,昨天下班骑车回家,路上碰到一大群男孩子,和他们谈笑着,比赛着谁骑得更快,她发现人不可以闭关自守,要和人家多接触的。他们问她在什么地方工作,只是偶然遇到,又何必打听得这么清楚,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到了家里,哥哥也在,因路赶得急,胃有点疼,吃了一杯开水,再是吃饭,在不知不觉中就是吃了好多的。又看电视,仍就是一副顽童相,那么尖声说话的。唉。
  上了班,到毕家定那儿去,他问她:
  “五月一号干什么去?”她没有回答,反问:
  “你们干什么去?”他说:
  “我们哪儿也不去,要大洗衣服被子的。”她说:
  “那上中班的时候不好洗的,放假时带你孩子和孩子妈一起去游五泄。”他说:
  “上中班的时候,我要睡觉的。”
  “那你更累了。”
  “等到你成立了小家庭,你也会品尝这滋味的。”
  “看到你们这么累,我都是怕了,不交朋友了。”
  “那是不可能的。”他谈起试婚这个西方社会的名词,说是有道理的,又说离婚弄得两个人名声都不好。她在心中微叹一口气,这是沈国涛心中的大哥哥,过去相处的日子是很好的朋友。有蔡芳梅的来信,让她觉得很是高兴,重又恢复以往的样子。
  她在一阵冲动时,竟然不顾及女孩子的尊严,在斯光雨面前和应小水强辨起来。唉真是的,和斯光雨有什么好争吵的,她的脑子就是反应太迟钝了。她去外婆家,姨妈和姨父们都很热情地问她身高是多少,她有点迷惑,在平常他们可不会这么热心。后来才明白,原来有一个男孩的妈妈来问她的情况,他们都说那个男孩子人老实。她在心中叹一口气,如果为了安逸的生活,那她宁愿孤独的一生算了。也在心中觉得发笑,想不到对于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孩,会大起来的。她想听收音机,外婆说要停水。只好先去拎水了,后来二舅妈也来帮忙了。和外婆外公一起吃晚饭了,吃了一片千张,可能是放得有点久了,她吃着有点发苦的味道,唉,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她还要去白吃。回来后便洗头洗澡,她感到孤独且自卑了。要走出这漩涡,只有运动了。想着昨天和杨胃昆说好一起去跑步的。让他好早点起来的。她知道他不一定会和她一起跑,但相信他会起床跑步的。终于起来一个人去跑步了。
  她很是欣赏兵书上的那一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她做事总是颠三倒四的。那天陈国请她看电影,她当即很是爽快地答应下来了,可转面一想,不妥当,既然说出了口,那就这样吧。吃过晚饭后,便换好衣服,以为陈国会来叫的,后来看他没有人,便又走了上去,刚坐下,外面有人在叫:
  “木子李。”
  “哎,来了。”。她应了声,便拿了眼镜和杨易平一起去下去了。路上骑车,并没有象以往那样开心的,碰见了小姨父和三姨父在装纸箱,便也装作没有看见,要不然,肯定会说的,况且在这儿工作,千万别得罪他们。他们倒是看到她了便说:
  “你爸和你哥刚刚回家。”木子李装作很要紧的样子说:
  “我有事到城里去。”便骑车走了,说真得,她并不想让流言飞起的。一到电影院,买了票就进去了,陈国到底也是一个忠厚的人,一点也不会讨女孩的欢心,见她有点不高兴,也没有说什么的。她只是对待大哥哥一样,只是看电影,也是开心的。回厂后,她累极了,不一会儿就睡了。
  起床后,想着自己也真得是够放纵的。其实是感到太孤独了。穿上较好的衣服,可以恢复一个人的自信,因为洗了外套,不想穿那么厚的教练衫,便穿了一件大西装,开口很大的。下面穿着一件西裤,脚下因为布鞋太脏了,穿了一双皮鞋,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连车间也不敢下去了,真是有点傻了,觉得她就是窝囊样的。上班了,去陈律枫那个看他修夹头,也不时说着话的。这个男孩粗犷的外表下有一颗细腻的心,她随口在说昨天的电影很好看,他说:
  “那今天一起去看?”
  “才不去看,看两次有什么味道。”他笑着说:
  “不对,和我一起去看,味道不一样。”他显得很是自信的。她才不会这么傻的。
  她说的话,象没有说过似的。本说不回去,可仍就回家了。惹得杨易平:
  “以后不用说那么想家了。要你去的时候你不去,中途又说累得要死。”看她那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她心中发誓,以后不会说那种无聊的话了。木子李回家,因为下着大雨,哥哥没有出车,爸妈总也睡不着觉,那么有精神压力,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她在无意中扭过头,看见妈那张脸上,昔日的丰华早已褪却,削瘦的脸上岁月已留下了痕迹,有了些皱纹。她在心中默地说‘妈,你真不容易啊。’家里总是不和睦,仅仅借了钱,爸就忧郁了,说真的,和爸接近起来,人真得会闷死的。他总是闷闷不乐,眼睛里是那么地愁苦,过去的自信早已不复存在,那么心灰意懒了。她一个劲的逗爸开心,其实她累极了,心在哭,口中不停地说,可是爸始终高兴不起来,她论古道今,爸还是那么忧郁的。她也实在是害怕。晚上睡在床上,脸不洗,脚也不洗,裹着被子,耳听天雷般的打呼声,想到了沈国涛,心情极其恶劣,不禁恨声地说:
  “怎么回事?”想想妈也真是伟大的。爸这个人这么聪明,这什么要让妈这么牵挂的。
  下大雨,本来到一个中年妇女,说借光一下,可那个中年妇女沉着个脸,便不去打扰她了。问了旁边那个中年男子,挽着他的胳膊,和他开着玩笑说:
  “象一对父女。”他说:
  “我最大的女儿二十二岁了,三个女儿。”她说:
  “太好了,三朵金花。”他接着说他大女儿的男朋友家怎么样,又说三个女儿很漂亮,又说起自己是包工程的。于是她便说:
  “你这个爸爸那么有能力的。”他很是得意了。
  到了外婆家吃晚饭,帮外公递砖头,拌沙灰,挑沙,汗都出来了,而后又去大舅家吃米花,还象个小女孩一样的。听别人说她,还是很开心的笑了。是啊,这她不会改变的。小舅也回来了,去二姨家了。于是和表弟们一起去二姨家。刚走到门口,看见二姨家的两个女儿,姚春玉,姚春珏来了,回来的还有二姨和小舅的。她叫了二姨,却没有叫小舅,小舅打趣道:
  “木子,小舅有没有叫过。”她吐吐舌头说:
  “叫二姨要紧的。”姚春玉总是那么活泼,那么自信,她的穿着也是很注意的。她说:
  “木子姐,你怎么这身打扮的?”她穿着着一件竖条的衬衫,下穿一条喇叭裤,脚下一双皮鞋,因她长得小,姚春玉说:
  “看上去象是没脚的。”又说她的衣服上有一股味。她说:
  “那是茶叶的香味好不好。刚去采茶过的。”看对方那么活泼,她没有说什么的,保持着沉默的。二姨说:
  “木子象姑娘样了。”其实她很会吵的。只不过,今天不想说话,觉得很累的。姚春玉说:
  “我是外向型,木子姐是内向型。”于是大伙去逛街了,六个人,三把伞,小舅,木子李,大舅家的两个表弟,二姨家的两个表妹的。逛书店,逛商场,买书,买磁带,买零食。大家各自挑东西,木了李不挑,因为她自己会挣钱了。回来后,下着大雨,她和小舅一把伞,她抱着书,小舅拉着她,她最爱看小舅的嘴唇,有棱有角,薄厚相称,既是感情型的,又是理智型的。笑着问:
  “小舅,何时带女朋友来呀?”小舅说:
  “我要独身。”嗯,骗谁。
  有一天和陈律枫说话,在嘻皮笑脸中,她在说着要怎么样交友的。他也开玩笑说:
  “想研究你。”她说:
  “那就别费神了。”她对于自己实在是太放纵了,晚上晒好的衣服懒得叠,被子也没有整理好,床上显得乱七八糟,更可笑的是睡在杨易平的床上,临睡时吃了许多饼干,又喝了一大杯水,睡时一副脏兮兮的,睡在被子上。唉,她真是懒惰病发了。一拖再拖把自己弄得这么个样子。得改正这个不好的习惯。寻寻觅觅,觅觅寻寻,她找得好累,有人喜欢她,可她并没有什么感觉,心与心的撞击火花,才是最美的。有时,很是孤独,真想找个人陪着聊聊天,可又不敢造次,怕惹下麻烦,想着这样就只有孤独一个朋友了。她也发觉自己变得好奇怪,有点神经过敏了。这天排队买菜,陈律枫刚排在她身后,开着玩笑说:
  “木子李,等下一起去逛街。”
  “好呀。”结果,她早就一个人溜到外婆家去了。回来后就是很自责的。以为陈律枫要责怪她,也自责着自己,干嘛那么随便地答应人家,既答应了怎么又后悔了,真没出息。心中很是闷,趁着空隙和徐师傅谈天,说起车间的小伙子们,还有外协的那几个小伙子,讲着哪一个更好看的,哪一个更聪明的。她觉得徐师傅的眼光特别挑剔,她不需要安静的环境,她要创新,拼搏,不需要老实的人,对她很好,这点是远远不够的。她要找的男孩没有定型,不需要定型,靠自己的机遇去碰好了。朋友可遇不可求,就象那句话一样‘万金易得,知音难觅’。如果硬是凑合成一块,宁愿一个人品尝孤独。徐师傅说:
  “你还小。”是的,她还小,还是静心的等好了。过些年再去忙这些好了。收起她所有的胡思乱想,放下所有的负担,轻装上阵。去外婆家也不要跑得那么起劲了。一切缘份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想花费心思了。想起初中的同学陈法则,这个男孩发天发地的,作为朋友值得交,更进一步恐怕不行,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放下一个负担,真的,作为朋友,有什么事情去找他,估计也会帮忙的,她就是有点高估自己了。但愿他能拥有一份永恒的友情,他没有给她信,也不必斤斤计较。同学不通信是会陌生的。她结识的朋友不多,不会轻易放弃一个朋友的。
  有一次她走到杨易平那儿,正在喝开水,抽屉打开着,她看见里面的书,发现对方的手有点紧张的样子,她心中暗笑,那本书是英语课本的,她在心中发誓,她会拥有更多的。周枫叶穿着裙子,打扮的很入时的来看杨易平,她们在同桌,她不禁想到自己,也太寒酸了,可马上又自信地昂着头,管它呢。她发现她自己总是那么声嘶力竭的样子,象今天还有十五分钟上班,和郑昊然,占师傅,还有杨树钢一起侃大山,她知道郑昊然老看杂志信息较多,杨树钢很懂历史,大家谈着什么唐明皇,什么年代,公元之分,盘古的爹,那么开心的,她第一次发现,那个陈昊然也有耐心的一面,也同时意识到自己那个声音也实在是太响了。杨树钢问她《红与黑》的作者,还有《黑与红》的作者,《十月谈》的作者,她当然只能回答前者,后者可得靠调侃了。
  上中班的人来了,她很是热闹地和他们嘻笑,当着明主任的面,以后少笑几声。她没有蒸晚饭,只蒸了杨易平一个,去向陈律枫说,他随口就说吃饭吃饭。男孩的口子就是说过就好了。她为什么要去说,真是蠢。去向杨易平说叫她一个人去吃晚饭,她那么绷着个脸,笑话,又不欠她什么的。给谁看呢。他们是大人了,而她还是小孩子,两个圈子里的人。到应小水那儿去,说应小水真没用,为什么不带小丽出去玩,他竟然说起她来了,说她懂个屁。她在心中说以后对于这种事,不要再去过问了,管她什么事。少开口少说话,她仍就是她。她仍旧是脱不了一个孩子的习气,一点也没有女孩样,那么狂呼,那么声嘶力竭的。天下的人就是她最傻了。上班的时候,特别多话,穿着那个喇叭裤,一甩甩的,真够麻烦的。穿衣服穿得这么随便,女孩真得要注意一下外表了。
  又要大扫除了,她哭丧着脸,她最害怕拖地,应小水帮她拖地,心中还是很感激的,承认应小水为人不错的。和陈律枫开玩笑说:
  “本来叫你来帮忙的。”可是他瞪着脸说:
  “自己愁都愁死了,别人都自管自擦机床的。”便不要他帮忙了,但心中对他的好感结了冰。后来他进来了,她早已恢复了原样,仍就和他打着哈哈,但不会再表现出好感来了。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蜕变更新,第74章给同事提建议不要待人太热情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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