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九百四十九章 废子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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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秦玄一愣。
    “最近半个月，我每晚都能看见一道黑影矫健地冲进这个院子，同时还会发出各种怪异的声音，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周围的邻居。”中年人劝道。
    “我们本来早就想将此事告诉李县尉，但李县尉忙得脚不沾地，我们也根本找不到他，找了寻常捕头来看，又查不到什么，只能一直提心吊胆……”
    “是诡怪？”秦玄眉毛一挑，反而来了兴趣，“附近死人了吗？城里有非正常死亡吗？又或是有什么怪异之事？”
    中年人神色古怪。
    这年轻人咋回事。
    遇到这种事不仅不害怕，反而来兴趣了？
    “死人……倒是真没死……”中年人摇头，“不过，怪异之事还真有，但应该与这个小院的黑影无关。”
    “无关也无妨，说来听听。”
    “城南有个义庄，临时存放尸体，一般存放两个晚上就会烧掉，但最近屡屡出现尸体残缺的情况。”
    “残缺？怎么个残缺法？”秦玄挑眉。
    “尸体身上的某一部分不翼而飞，可能是胳膊，可能是大腿，可能是脏器……”中年人一阵心悸。
    “有人查过吗？”
    “范捕头去查过，没查出什么情况，但也没查到任何诡怪，最后只能草草定论为野兽啃食。”
    “我知道了。”秦玄点点头。
    此事有意思。
    尸体某些部位不翼而飞，但未见无辜横死，也查不到诡怪。
    “年轻人，你还要住在这里？”中年人忍不住道。
    “当然，否则住哪？县城虽好，居大不易。况且，不敢杀人的诡怪能有多强，今晚我就会会它。”秦玄笑笑。
    中年人见劝不动，无奈摇头，转身离去。
    天黑之前，秦玄已经将小院打扫干净，随后又去市集买了些被褥，顺便打包了二十个手掌那么大的牛肉包子当晚饭，这才安顿下来。
    天色渐晚。
    秦玄躺在床榻之上闭目养神，清晰地听到院外打更已过三更。
    咯吱咯吱。
    怪异的响声突然响起。
    秦玄猛地睁眼。
    还真来了！
    分身悄无声息地从左厢房门缝里飘了出去，藏在屋檐的阴影下，然后……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黑影蹲在枣树下，正在把一些东西放进自己身体里。
    “那是什么玩意儿？”
    秦玄也翻身起床，盯着那个在枣树底下鼓捣的黑影，神色疑惑。
    “不管那是什么，先抓住它再说。”
    秦玄意念一动，分身立刻好似狂风一样掠出，眨眼间就冲到了圆滚滚面前。
    他也一个翻身便轻盈地从窗户里冲出。
    本体与分身，一左一右，朝着圆滚滚黑影包围过去。
    黑影这一刻好似受惊的羊羔，连东西也不要了，突然滚动。
    噌的一个加速，眨眼间就冲到了墙脚。
    “好快的速度！”
    秦玄扑了空，大为赞赏。
    他已经将纵云步融会贯通，同等级诡怪、同等级武者中都很少能找到速度超过他的。
    眼前这个黑影却快得惊人。
    噌。
    下一刻，黑影居然直接沿着墙壁滚动，很快就滚到了墙头。
    借助朦胧的月光，秦玄这才看清它的模样。
    居然是一个造型古朴，却长了双手双脚的壶罐！
    【活壶：弱点为雷、火、重武器打击。】
    对方只在墙头停留了一瞬，便迅速冲了出去，消失在秦玄视野里。
    “活壶？好奇特的诡怪。”
    秦玄笑了起来。
    正如他所料，这东西胆子小的很。
    恐怕也正是因为实力太弱、胆子太小，也没能引起雷符钟的预警，才让它混进了城吧。
    不过，秦玄没有贸然出门追击，他知道县城有宵禁，只有捕快才能畅通无阻。
    他现在还不算是正式捕快，所以不能夜间出门，一旦被发现就是违反宵禁。
    但他自己不能出去，不代表分身不行。
    然而，分身一个箭步冲出小院之后，左看右看，早就没了那个圆滚滚的身影。
    “跑得好快，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厉害诡怪，杀了也不值几个诡气。”秦玄摇头。
    他拿来一盏油灯，来到枣树底下仔细观察。
    “肉？鲜活的肉。”
    看清了这东西之后，他微微一愣，想起了白天时那个中年人跟他说过的话。
    “这种诡怪喜欢盗窃尸体身上的肉？拿来干嘛，吃吗？”秦玄神色疑惑。
    喜欢吃肉，却又不敢杀人，只敢偷尸体的肉。
    诡怪做到这份上，未免有些丢诡脸了。
    “睡觉！”
    收了油灯，秦玄回到床上呼呼大睡。
    分身则被他打发出城历练。
    ……
    第二日。
    天刚放亮，秦玄便翻身醒来，分身已经忠实地蹲在床边，还背着个袖珍的小包袱。
    秦玄眼前黑气凝聚为文字，显现分身历练情况。
    【您的分身已历练四个时辰。】
    【子时一刻：您的分身偷袭蛇腹子（丙级三段），使用龙吟虎啸刀法将其击杀，获得十三诡气，拾得一枚玄元。】
    【子时一刻：您的分身发现两只人皮祟（丙级七段），自觉不敌，施展纵云步逃离。】
    【……】
    【寅时二刻：您的分身发现并挖取两株踏风草。】
    【寅时三刻：您的分身偶遇尾人影（丙级四段），轻易将其击杀，获得十四诡气。】
    【当前诡气：九千七百八十一。】
    【分身等级：丙级二段。】
    【分身能力：洞察弱点、龙吟虎啸刀法、纵云步、九转锻息功。】
    【是否消耗九千诡气升级？】
    秦玄默念“是”。
    分身立即提升为丙级三段。
    秦玄也立刻感到自己体内凭空多出了一股力气，比昨日的自己更强几成。
    “踏风草，《药理入门》里记载，这东西适合元力境武者修行使用，但它有微毒，不能直接吃。”
    “可惜《药理入门》只是残篇，后续部分没了，否则要是有元力境武者药浴的方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秦玄心中微动，“不知县城里有没有与药理相关的书籍，有机会我要去看看。”
    “该去县衙了。”
    秦玄迅速穿衣洗脸，便直奔县衙而去。
    途中顺便花了十个铜钱买了十个肉包子，算是对付了一顿早饭。
    这次，门口的衙役已经认识了他，微微点头便直接放行。
    秦玄顺利来到了县衙左院。
    “李县尉。”秦玄拱手。
    李兆清挥挥手，“过来过来，你的捕快服已经准备好了，要是不合身再来找我，给你换。”
    秦玄走近，看到旁边的椅子上安静地躺着一套藏青色捕快服，最上面还有一面青铜令牌。
    “多谢县尉大人。”
    “嗯，按照县衙标准，捕快月俸为每月两枚玄元、两张红符、两颗养气丸，每月月中发放。”
    “在下明白。”
    秦玄微微点头，他已经有所耳闻。
    气血丸适合肉身境武者服用。
    养气丸则适合元力境武者服用。
    “至于带你的捕头……此事有些尴尬。”李兆清捻了捻胡须，略显尴尬。
    “怎么了？”秦玄疑惑。
    “我跟所有捕头都打了个招呼，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表示暂时不想带新人。”李兆清无奈道。
    秦玄微微皱眉，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明白了，新人经验太少，不仅自己容易死，还容易害死别人。”
    李兆清赞赏点头，“对，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说完，无奈道，“现在就有这种困局，谁都不愿意带新人捕快，这样新人捕快就得不到成长，得不到成长的新人更不会有人愿意带，陷入了死循环。”
    “无妨，我一个人也行。”秦玄并不在意。
    “这也不行，县城有些规矩你还没接触过，必须有个老手带你一段时间……”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紧跟着便是一道洪亮的声音，“县尉大人有事找我？有事快说吧，老头子还忙着回去配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