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灰头土脸的1群娘们

    这个时候，我从斜面看了一下那位振业教授。
    他重新把脸，埋在了手里，身体全陷进了沙发里，几乎好像要把人都塞进沙发缝隙里一样。
    我还看到，他的手指间，似乎有些湿润。
    ……
    我靠，不会是哭出来了吧？
    大姐姐们和侄子们，个个都有些感觉情形不太对。
    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家里这个引以为傲的大教授，但是，这位为人师表的大教授，现在一声不吭，脸埋在手里，一幅无脸见人的样子。
    事情很清楚，直到现在为止，他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说，都没有插话，就是说，舒总说的每件事，每句话，都是事实。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女的到底是谁？和他什么关系？
    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报告里，写的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哪一方面的传染病？？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舒总那里。
    因为，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从教授那里，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如果他愿意说，愿意坦白的话，也不会等到今天，也不会等到舒梅拉下所有的脸来说出这件事了。
    舒总低着头，叹息着，用一只手支撑着半边脑袋，斜看着窗外。
    “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想得到，他的报告是什么，或者说，在没有看到报告之前，那份东西，会是他的，会出现在他身上。”
    所有人心里都在问：到底是什么？？
    我也没例外。我感觉，这个娘们的口才太好了，简直就像个说书的，说到关键的时候，停下来了，等听众的反应似的。
    这个时候，她要是说，想知道吗？每人给二百，我估计，我们肯定会给的。
    “里面是一份确诊报告。”
    振业大教授，情绪已经完全有些失控了。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安静地听着她的下一句。
    “梅毒二期！”
    四个字，直击中心，把振业大教授，和他的家人们，都打蒙比了。
    一个书香门弟之后，一个大学副教授，一个德高望重的学者，居然患上这个东西？
    “我一直不想把这件事情扩大化，一直想两个人之间来化解好这件事，大家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闹起来，谁都不好看。”
    “哪里想到，你居然为了那个女的，那个和你一起染上梅毒的女人，为了养她，要给她买房，给她安置费，还骗说要出书，需要出版印刷费什么的，要不是那家地产公司是我们的广告客户，我又差点被你给骗到了。”
    “振业教授，如果不是你，一发现她有问题，马上自己也去查，然后，马上停止和我同房的行为，这件事，我肯定一早就闹大了。”
    得，他的一点善心，才换来舒总这一年来的隐忍。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为了你妈，为了你家人，为了你自己的脸面，居然把锅都推到我身上来，说我应酬多，说我外面和男人说笑吃喝，说我养小白脸……”
    “但凡有一点良心，都不会闹成这个样子吧？”
    “我，有没有给过你机会？我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我明里暗里，给过你多少机会？如果你选择对我坦白，选择放弃那位，选择医好自己，选择回头，我想，我们也不至于到这一步的。”
    “这就是我选择搬出来，这就是我选择分居，选择不回去的原因和理由。”
    “大姐，还有其它几个姐姐们，侄子们，今天就请大家做个见证。如果你们对我哪句话存有怀疑，你们说出来。我把证据，一一摆到你们面前。”
    舒总安坐不动，但是那股子的气势却如无锋重剑般，重重在逼压在她们身上。
    看看自己家这位小弟的样子，这件事，已经是**不离十了。
    妈的，现在要怎么收场呢？？
    好家伙，自己一大帮子人，敲锣打鼓，气势汹汹地上门来打脸的，这下好了，自己一伙人的老脸，全丢了，而且丢在地底下十八层去了。
    三姐这个时候，才不得不插一句：“小弟，你，这，都是真的吗？”
    这个口气，怎么还有那么半分将信将疑的样子呢？
    舒总冷笑了一下，起身，来到床头，在床底下一个暗柜里打来，摸出一个大文件袋子出来。
    啪的一声，将文件袋子整个地摔在了她们的面前。
    “如果姐姐们还有疑问，自己打开看看吧。里面，一张张的证据，都在呢。”
    然后，她在振业教授的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靠在后背上，我突然感觉到，她之前的紧绷的情绪，已经完全得到了缓和了。
    这是一种长期压抑下，突然间得到了释放的一种放松。
    这是一种背了一年的锅，然后，直到今天，这口锅终于被甩掉了后的轻松样子。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脸色恢复了平静，刚刚因为情绪问题而引起的脸色潮红，现在也只剩下一点因为激动而残余的淡红了。
    我暗暗地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霸气，舒大妈！
    也相当的痛快，解气。
    “当然，今天事情既然都说通说透了，我想，以后，姐姐们，侄子们，都不会再冒冒然地跑到我这里来闹事了吧？”
    她们个个眼睛都盯着文件袋呢，想看，又觉得看到了以后太过于丢脸的样子。
    听到舒总接着的话，她们不约而同地伸手对着文件袋过去。
    连我都能看出来，这是舒总最后的杀招，就是有意刺激她们自己去看文件袋里的东西，然后，一举封住她们的口。
    果然，这帮老娘们，哪里是她的对手？
    迅速打开文件袋，厚厚一摞的资料，她们的脸，由白转红，再转青，又转到灰，最后到黑。
    最后，她们的双手都在抖着，连收文件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三姐开了口，颤抖的手指着振业：“小弟，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呵呵，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恨铁不成钢了吧？
    闹上门来的时候，怎么个气势汹汹的样子，现在就怎么灰头土脸的样子吧。
    我乐了，这件事一解决，舒总就能全心全意地回到工作当中，我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振业，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郑重地提出：我们离婚吧。”
    后面这句话出来，屋里所有人都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