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5章 谁才是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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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沙说完，将一段记忆分享给了苏纱。
花了几秒钟时间将它看完后，苏纱心中的疑惑终于全都得到了解答。
“原来如此。”她想到。
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几乎没有获胜的可能，这场失败的根源，在于对方所拥有的一个天然的优势。
——苏沙比她早苏醒几个月。
因为更早苏醒，所以对方已经在现实中拥有眷者，建立了模因空间，更重要的是，她恢复了更多的记忆。
记忆意味着信息差，苏沙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颗星球有三片大陆和一个岛屿，知道一共会诞生四名晋升者，因此可以在北部大陆和西海岛屿的晋升者诞生之前，就让眷者去“接管”它们。
这场梦境对苏沙而言，是一个早已知道剧本的游戏。
而这个游戏的结局，无论苏沙还是苏纱都心知肚明。
这颗星球最后只会剩下一朵花，这朵花将其它晋升者吃掉后，会晋升成为神明。
现在，苏沙要吃掉她了。
“……”苏纱的思维中一片沉默。
“怎么了？临到要被我吃掉，却反而没有任何感想了吗？”苏沙轻笑着问。
“你赢了，但我会抵抗到最后一刻。”苏纱说。
“抵抗？现在你还能怎么……”
苏沙说到一半，突然露出恍然的表情，“是了，还有这种方法，不愧是我。”
她发现苏纱在思维中构筑了一个迷宫，迷宫的外墙由大量无用的信息构成，而真正有用地思考被包裹在一层又一层墙壁里，构筑迷宫总是比破解迷宫要容易地多，因此，尽管苏沙最终依然能够读取到有用的信息，但读取的效率会被延迟到一个难以接受的地步。
“……”
苏纱的想法不再显露出来，因此也不再有回应。
苏沙并不生气，她轻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说到，“既然不愿意跟我聊天，我就只好直接开始咯。”
说完，她从修姬怀中跳了下来。
少女半跪下身子，双手交叠于胸口，纤瘦的背脊微微弓起，白嫩细腻的肌肤下方，似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下一秒，她的背脊裂开了，首先伸出的是一片叶片，接着是修长的茎干，触手般的根须，最后紧闭的花苞绽放成了花朵。
和苏纱一样，苏沙也恢复成了花朵的形态。她离开精灵少女的皮囊，慢慢“走”到苏纱身边。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吗？”她问。
苏纱依旧默不作声。
“因为只有这个模样，我才更方便给你授粉呢。”
授粉，在人类文明的概念中，指的是通过非自然的方式，将花粉传送到柱头，从而使植物结出果实的手段。
尽管苏沙和苏纱已进化为晋升者，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植物，但在很多方面依然保留着植物的特征。
因此，她们之间授粉，与人类认知中的授粉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苏沙说完，轻轻抬起了其中一片叶片。
西大陆上，属于苏纱的血肉突然动了起来，它们开始聚拢、融合、变形，转眼间，一株和苏沙本体同样高大的花朵站了起来。
那是苏纱的本体，只不过，如今它的大部分控制权已经被苏沙夺取，这些控制权就像一道道束缚，让它根本无法做出反抗。
而之所以让苏纱的本体转变为植物形态，当也是为了方便接下来要做的事。
苏沙来到苏纱身前，她抬起两片叶片，捧住对方的花冠，让她无法躲闪。接着，苏沙缓缓低下自己的花冠，让两朵花冠彼此重合在一起。
“不、不要……”
意识中传来苏纱慌乱的声音，事到如今，她终于无法再维持沉默。
可就算她现在开口，也不可能让苏沙停下来了。
“嗯呜……呜呜……”
在少女的呜咽声中，蕊丝与蕊丝开始对接，花粉被精确地放置苏纱的柱头上。
如同所有植物的授粉过程一样，花粉长出花粉管，刺入柱头，穿透细长的花柱，进入胚珠所在的空间，最后，配子从花粉管中游出，与胚珠结合……
西大陆上，作为本体的两株巨大花朵，也同步地重复了这一过程，完成了授粉。
尽管苏纱拼命地想要拒绝，可在失去身体控制权的如今，她根本无法做出有意义的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沙一步一步地完成所有步骤。
虽然一开始苏纱语气还很强硬，可等到授粉完成之后，她最后的意志防线也彻底被摧垮了。
“竟然、竟然……被敌人的花粉进入了胚珠……呜呜……“
思维迷宫坍塌之后，苏沙终于有可以读取苏纱的想法，但此时此刻，对方的想法中也不再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信息，剩下的只有屈辱与绝望。
“不要这么快就坏掉呀……”
完成授粉之后，苏沙恢复了精灵少女的模样。她一边抚摸着苏纱那已经变得有些凌乱的花瓣，一边轻笑着说道：
“我们要做的事，才刚刚开始呢！”
听见这句话，苏纱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你、你又要做什么……”
“当然是让你快一点结出果实啊！毕竟时间宝贵，我可想不等太久呢。”
说完，她的手掌已握住苏纱的茎干，控制着她的身体，驱使身体加速将养分输入胚珠。
“不要……我才、才不要结出果实！”
这颗果实来源于是苏沙的花粉，是苏纱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的屈辱象征。
可是，尽管她拼命想要阻止，体内各处的养分依然源源不断地向胚珠输入。和普通植物不同，作为晋升者的苏纱即使结出果实，花朵也不会凋零。
胚珠所在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变大，只用了短短几分钟，一颗美丽无比的果实便挂在了苏纱的茎干上。
它的形状是标准的球形，只有拳头大小，表面散发着柔和的绯色光芒，就仿佛宇宙中的星辰。在果实结出的一瞬间，苏纱突然停止了叫喊，她怔怔看着自己结出的果实，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这、这就是我的果实……竟然、这么漂亮……”
西大陆，在苏纱的本体上同样结出了果实，但数量不只一颗，在上万米高的茎干顶端，成千上万的果实闪耀着光芒，如同繁星悬于天穹之上。
看着眼前的景象，苏沙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直到好一会之后，少女才仿佛回过神来，她的唇边重新勾起微笑，转头对苏纱说道：
“是啊，很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