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0章 装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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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
　　“吱嘎——”
　　审讯室的门，陡然被打开。
　　杨丽青一路小跑着离开审讯室，大眼睛之中还带着尚未褪去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刚才，曹启强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也就是曹启强送给杨丽青的礼物。
　　杨丽青来不及多考虑，出了门坐上车，直接驱车前往元朗码头。
　　而曹启强，则是坐在审讯室内，心中暗暗沉思了起来。
　　“还好烧竹屋的时候，长了个心眼，把那些凶器都放回了渔船里，否则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曹启强心中暗道。
　　在焚毁竹屋的时候。
　　曹启强本来想着，那三具尸体应该是被鱼虾啃食干净，不可能浮上来了。
　　但转念一想，为了保险起见，曹启强还是将大嫂之前用过的凶器拿了出来，放到了渔船里。
　　幸亏这么做了。
　　否则今天三具尸体上岸没有那些凶器佐证，那可真的是百口莫辩。
　　虽然最后大概率会因为证据不足释放。
　　但曹启强也不想在警署耗太多的时间。
　　四仔明死了之后，东星那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元朗码头成为开发区的事情，迟早要被别人知道，曹启强务必要尽快出去，然后提早为这些事情做打算。
　　“杨丽青从我这里，找到了那些凶器做证物。”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破获一起凶杀案，应该可以让她成为高级警员了。”
　　“她在警署的地位越高，我也就越安全。”
　　曹启强脑海中，浮现出杨丽青的身影。
　　开发区的事情，东星、洪兴、还有那些商人，甚至是那些大家族，说不定都会齐齐出动。
　　而自己，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商贩。
　　想要在这些人的嘴里薅下一块肉来，就得有更加强有力的后台支持。
　　一方面，是要积极寻找更强大的靠山。
　　另外一方面，就是自己培养自己的人。
　　叶明警长虽然警衔高，但毕竟是个老油条，而且和曹启强之间也确实没什么交情。
　　思来想去，杨丽青无疑是最佳选择。
　　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
　　曹启强索性静坐在审讯室里，等着杨丽青归来。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杨丽青已经带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在塑料袋里，正是大嫂用过那把剪刀，还有尖刀。
　　凶器上面的血，已经干涸变成红褐色的血痂，但依然黏连在凶器上。
　　杨丽青将塑料袋放在桌上。
　　“杨警官，你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曹启强缓缓开口问道。
　　此时，杨丽青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听到曹启强的话之后，茫然点了点头。
　　不过片刻后，她又问，“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这些？”
　　“还是那句话，为了保命。”曹启强此时，也将事情全盘脱出，“大嫂当时留我一命，就是为了让我开船带她上岸，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真相，但在四仔明和大嫂的威胁下，才不得不说谎。”
　　杨丽青出乎意料的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曹启强的眼睛。
　　然而，
　　除了清澈之外，杨丽青什么都没看到。
　　事实上，曹启强也确实没撒谎。
　　当时动手的确实是大嫂，甚至在抛尸的时候，曹启强都故意没有破坏尸体，并且还开到了近海。
　　一方面，为了防止尸体被大型鱼类啃食，另外一方面则是为了尸体在海水里泡肿之后，能以最快的速度漂上岸，说这些话的时候，曹启强并没有任何心虚。
　　看到杨丽青还是不言语。
　　曹启强深深吸了口气，“阿青，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故意欺骗你的意思，我……我只是想活下来。”
　　听到这话。
　　杨丽青心里，顿时一软。
　　曹启强只是个卖鱼仔，没实力又没背景。
　　一个东星的红棍，想要杀他灭口，并且毁尸灭迹，简直易如反掌。
　　“我相信你。”杨丽青声音柔软了不少，“不过在叶警官还没有把尸体带回来，做伤口比对之前，还不能放你离开。”
　　曹启强点点头，声音温和，“放心吧阿青，我是港岛五星好市民，肯定会积极配合你们工作的。”
　　“五星好市民？”杨丽青愣道。
　　“自己给自己的称呼罢了。”曹启强笑着说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期间，
　　杨丽青发现，自从大嫂和四仔明死后，曹启强比以前放开了不少，几乎是问什么答什么。
　　看来之前真的是因为被四仔明威胁，才不得不选择沉默。
　　在曹启强的请求下，杨丽青也将他的手铐松开。
　　虽然中间空隙很大，但长时间佩戴，还是很难受的。
　　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叶明警长走了进来。
　　金丝眼镜后面，叶明警长的双眼盯着曹启强，“曹启强，我们现在怀疑你参与谋杀，故意伤害，请配合我们调查。”
　　曹启强还未说话。
　　旁边的杨丽青就站了起来，“sir，他已经都和我说了。”
　　叶明警长微微一愣。
　　什么情况？
　　自己才刚刚出去，把尸体扛回来。
　　曹启强就什么都交代了？
　　“你为什么要杀掉鱼头彪和他的两个副手？”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作案动机是什么？”
　　叶明警长直接劈头盖脸的问道。
　　“sir，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和曹启强没关系，他也是受到了胁迫……”
　　当即，
　　杨丽青把曹启强之前和她说的案发经过，和叶明警长讲了一遍。
　　叶明警长听了杨丽青的讲述之后，回头看向曹启强，眼中本能的闪过一抹怀疑。
　　虽然，曹启强提供了凶器。
　　交代的事实，也能全部对得上，没有任何破绽。
　　但叶明警长还是感觉，曹启强似乎有些太冷静了。
　　冷静到，根本不像是一个寻常的鱼贩！
　　顿了片刻。
　　“你当时在现场，为什么不提前发出警示？”
　　“作为一个正常人，趋利避害是本能。”
　　“何明霞只是个女人，鱼头彪那边有三个壮汉，只要是个正常人，在这种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往往会选择依附更强者。”
　　“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叶明警长直勾勾的盯着曹启强，一句一顿的问道。
　　曹启强闻言，心中有些诧异。
　　姜，还是老的辣。
　　叶明警长干了这么多年的皇家警察，仅仅是听了杨丽青的赘述之后，就迅速找出了最关键的疑点。
　　与此同时。
　　杨丽青也面露疑惑的看着曹启强，她刚刚入职并没有想那么多。
　　但经过叶明警长这么一说，她心中不由得也疑惑起来。
　　曹启强的目光，不留痕迹的在叶明警长的身上扫过。
　　此时，叶明警长虽然在问话。
　　但手已经隐隐摸向腰间。
　　看来，
　　今天不说出个所以然的话，很难从短时间内从这里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