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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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希言其实在外面传来声响的时候就醒了，她从小的听力就异于常人。当听出来人的声音是娘亲身边的莲嬷嬷时，她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一出了房门，就听到了让她撕心裂肺的消息。怎么可能，前几天娘亲的身子还一天好过一天。
    见夏扶着身子晃动撞在门上的小姐，眼底的担忧丝毫不加掩饰。
    “小……小姐……”
    见溪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看着直穿了单衣站在门口的林希言。她的小脸煞白毫无血色，那双明亮的眸子的晃神让人看着心疼。
    “大小姐，国公爷已经赶过去。您……您也赶紧去吧。”莲嬷嬷的声音有些哽咽，大夫被请来了可是却查不出任何的原因来。
    林希言深呼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在自己腰上掐了一把，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娘亲的身体，这件事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蹊跷。
    也许是有人安奈不住，要动手了。
    林希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清澈的眸低泛起寒芒。犹如寒冬腊月一般，只是那样看着就让人浑身发凉。
    “莲嬷嬷，让爹爹立刻拿着牌子递进宫里请太医过来。”
    林希言说完，没有理会任何人走回了内室。片刻后她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精致的小脸紧绷着，菱唇微微抿起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坏心情。
    “走吧，去娘亲那里看看。”
    见溪和见夏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冷冽的小姐，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低着头乖巧的跟在身后，别说他们，就连莲嬷嬷这样的老人都不敢多说什么。
    从希苑到木念歌的院子，这一路上林希言都紧绷着一张脸。刚踏进院子就看到里面的丫鬟正忙碌着，除了老太太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掀开内室的帘子，林希言走了进去。脸上的表情已经调整成担忧痛苦的样子，她一进去立刻跑到了床边坐下拉住了木念歌的手腕。
    “娘亲，你睁开眼睛看看小言儿。你说过要看着我嫁人，看着我幸福的。”
    林希言的手状似无意的搭在了木念歌的手腕上，低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的厉芒。
    好，很好。竟然又给她娘亲下毒，看着床榻上昏迷着的人。林希言的心空觉得闷闷的揪成了一团，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
    林砚安的脸此刻也是阴沉着，一扫往日里温文儒雅的气质。床榻上躺着的是他最爱的女人，让他怎能不愤怒。
    “国公爷，夫人一定会没事的。”
    二姨娘缓步上前，脸上满是担忧。她转头看向床上苍白毫无生气的人，眼底闪过一抹快意。
    林希言转过头看向屋子里的人，那目光冷冽刺骨。扫视了一圈的人，她的目光落到了一脸担忧的二姨娘身上。
    “莲嬷嬷和见溪留下，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
    冷冽的声音隐隐的压抑着怒火，世人不是说她刁蛮跋扈、不尊长辈的纨绔女吗？那她便如了她们的愿，让她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纨绔女。
    这毫无温度的冰冷声音砸在了众人的心里，尤其是正对上林希言那冷如寒潭一般的眸子的二姨娘。
    她只感觉背脊一阵发凉，那双眼睛太过于清澈冷冽。仿佛看穿了她的算计一般，可二姨娘也不是简单的人。只是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但是从此刻开始，她的心里对林希言这个贱丫头有了翻天的认知。那凌冽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从前的她能够拥有的，看来她是要多上些心了。
    林希言见众人都还呆愣在原地，目光一凝。放在床头椅子上的汤药被她扫落到地上，这一声脆响将众人从呆愣中拉了出来。
    当触及到那张冷的能冻死人的小脸，大家都知道这一次大小姐是真的动怒了。想到曾经那些惹怒她的人的下场，身子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林砚安面色阴沉，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后的人。
    等到大家都退出了内室，沉默开始蔓延。林希言从怀中掏出冰魄银针，抿着唇瓣为木念歌针灸。
    林砚安看着自己女儿那娴熟的手法，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小言儿何时会了医术？
    “爹爹，我本不想说什么。可是现在看到娘亲躺在这里，我不得不说了，这后宅里有些人是要翻天了。”
    林希言的声音依然冷冽，是的她此刻的心里是有些埋怨她的便宜爹爹。现代人的观念是接受不了古人这三妻四妾的，可是看着她爹宠爱她娘她一直都忍着。
    林砚安微微一愣，看着女儿的神情。他此刻也明白了，她是在怪他了。看着床榻上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昏迷着，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爹爹，如果你是真心爱娘亲。那就不要管我以后要做的事情，你不帮我至少不要阻止我。”
    林希言冷着小脸，手下的动作却没有片刻的停留。她前些日子明明已经将娘亲体内的毒给压制住了，怎么会突然爆发出来。
    “莲嬷嬷，这几天娘亲可是吃过什么？”林希言不再理会沉默的爹爹，抬起头看向一旁一脸焦急的莲嬷嬷。
    “老奴一直按照小姐的吩咐，在夫人的吃食上很是注意。只有昨天二姨娘来找夫人商量太后寿礼时，给夫人带了一婉绿豆汤。”
    “绿豆汤？”
    林希言眼中闪过厉声，好个二姨娘。这绿豆汤别人喝了无事，可娘亲喝了那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林希言的手捏紧，脸色更冷了几分。莲嬷嬷一看，心里一跳。她就知道那二姨娘怎会突然送婉绿豆汤来，可她也用银针试过没有毒啊。
    一直沉默的站在一旁的林砚安听到他们的话，心里隐隐的猜出了些什么。深邃的眸低闪过一抹冷色，捏了捏手心。
    “小言儿，做你想做的事吧。府里也该好好的清洗一番了，不必手软。”
    林砚安说完，转身离开了内室。没一会的功夫，外面传来见夏的声音。
    “大小姐，太医来了。”
    进来的是上次来的秦太医，林希言立刻将银针藏到被褥下，站起身将位置让了。
    “秦太医，我娘亲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你一定要好好的给她看看。”
    林希言的声音清浅却带着一丝的哽咽，清澈明亮的眸低蓄着眼泪。那娇娇弱弱的样子甚是让人怜爱。
    “大小姐请放心，老夫定会竭尽全力的。”
    秦太医的面上严肃，话语不卑不亢。他说完直接坐在床榻边上的椅子上，开始为木念歌诊脉。
    林希言看着秦太医认真的样子，抿了抿唇瓣。目光又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娘亲身上，似自言自语一般小声的低语。
    “皇后姨母老是说娘亲的身子一直都是最健康的，可娘亲明明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吃了那么多补品都不管用，真的是好奇怪。”
    一直在诊脉的秦太医眼角微微跳了两下，收回手他站起了身。
    “秦太医，我娘亲怎么样了？”
    林希言一看秦太医站起身，立马走了过去焦急的开口。看向沉默的秦太医，眼中满是担忧。
    秦太医沉默了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
    “夫人似乎是中了毒。”
    他一直知道大户人家后宅里的是非比起后宫差了很多，只是这一次却让他的看法改变了很多。
    “娘……娘亲中毒了？”
    林希言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双目圆睁。眼底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就那么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秦太医。
    “秦太医，这话是不能乱说的。我……我娘亲真的是中毒？”
    林希言仿佛是回过神，眼底的震惊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眼底还隐隐的藏着几分的惊惧，咬着唇瓣让自己镇定下来。
    秦太医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这年纪小小的少女可以如此快速的平静下来实属不易。对林希言的看法不禁好了几分，不过终究还是孩子多少心里还是害怕的。
    “老夫刚刚仔细的给夫人诊了脉，她的体内是有毒的。而且这毒下的时间可不短，至少有十几年了。”
    林希言低垂着头，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神情。那有些单薄的肩膀抽动着，好似很伤心一般。
    二姨娘的算计可真是好，不过她却没有想到她会医术。既然她那么攻于算计，那么就不要怪她将计就计了。
    “劳烦秦太医随我出去一趟，当家主母被下毒这是大事。我必须告诉父亲。”
    秦太医想了想林希言的话，他也觉得在理随即点点头。
    “莲嬷嬷，你在这里好好的看着娘亲。”
    莲嬷嬷点点头，林希言苍白着一张小脸带着秦太医出了内室去了暖阁。
    此时的暖阁里，林砚安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榻上。其他三位姨娘和几个庶出的小姐都站在一边，睡都不敢说话。
    “小言儿，你娘亲怎么样了？”
    看到脸色苍白的女儿，林砚安立刻站起身跑了过去。
    林希言握住了林砚安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夹着寒冰一般的眸子在其他人身上扫了一圈，冷冷的开口。
    “娘亲，她中毒了。”
    林砚安闻言身子僵了一下，随即深邃的桃花眼中寒凉如冰。似酝酿着暴风雨一般，让人看一眼就得到心惊。
    “还是秦太医来跟我爹爹说吧。”
    林希言松开握住林砚安的手，抿着唇站到一边。她微微垂着眸子好似难过一般，眼底却再清明不过。她暗暗注意着其他几个姨娘的反应，当年的事情她回去后仔细的想了很久，总觉得其中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秦太医，你在太医院素来都是德高望重的。我相信你的医术，念歌她……”
    林砚安压下心里的怒火，平日里后宅的女人如何的勾心斗角他都不在意。只要别把那些阴毒的手段放到他的女儿和妻子身上就好，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秦太医面色依然是那副严肃的样子，一板一眼将木念歌现在身体的情况说了出来。
    林砚安的手已经捏紧，似乎在压抑着心里翻滚的怒火。他深呼吸了几下，缓缓的开口。
    “秦太医，那毒能不能解了？”
    “能，不过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夫人的毒因为时间太长，所以解毒也需要很长时间徐徐渐进的治疗。”
    秦太医能在太医院里那么多年，又受皇上重用。医术自然高超，所以林希言才会让人将他请来。
    “那就有劳秦太医了。”
    林砚安说完，秦太医就开了一个药方。随后就离开了，有些家室他是不适合在场的。
    秦太医离开后，林砚安目光冷冷的看向后院的几个女人。那如同寒冬腊月的视线，让几个女人身子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们几个有什么话和我说吗？”
    林希言将刚刚几个姨娘的神情都记在了心里，二姨娘和三姨娘眼神有些闪烁。而四姨娘却淡然的异常，这个从来都不争宠的女人让她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国公爷，既然有人给夫人下毒。您一定要好好彻查此事，给夫人讨个公道。”
    二姨娘缓缓站起身，脸上的带着担忧那神情真切。让人找不出一丝的破绽，仿佛她是真担心又有些气愤一般。
    林砚安冷冷的看了一眼二姨娘，目光深了几分。随后他将目光放到了林希言的身上，阴冷的目光柔和了下来隐隐带着几分的愧疚。
    “这件事交给小言儿来查如何？若是抓到了下毒之人，不用顾念什么直接交给你和你娘亲来处置。”
    “好，我一定会找出下毒的人。只是明天就是太后的大寿了，娘亲怕是不能去参加了。”
    林希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难过。看来，这次又要如某人的愿了。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这次就便宜了她。
    “那这次还是二姨娘陪着进宫吧，等太后的寿宴结束女儿再好好的查一查这下毒的事。”
    林砚安点点头，父女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你们都回去吧，以后没有主母的召唤谁都不许再来。”
    二姨娘捏紧手里的锦帕，眼底闪过一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