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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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昔日的盛典，钱伯通唏嘘不已，“也不知道陆奇欢那女人搞什么鬼，非要让你来鉴宝台。”
“不过那女人行事一向随心所欲，方海你不必放心上，光一个宋白瓷轮不到松子在鉴宝台上耀武扬威，之前给你瞧过的唐三彩也准备好，随时能送来鉴宝台。”
听方海拒了唐三彩又拒了欢喜楼的元青花，还将陈家的陈桦气走，钱伯通立刻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方海能拿出压制过宋白瓷的宝物，自然是皆大欢喜。
如果不能，聚宝阁的唐三彩就会成为方海的救命之物，能卖方海一个好，钱伯通将算盘打得响彻天。
“钱叔不用担心。”
再次拒绝了聚宝阁的唐三彩，并非方海不识好歹。
而是他不想卷入到聚宝阁与欢喜楼这两庞然大物的争斗之中。
鉴宝台开得仓促，观众席里依旧坐满了人，来的都是藏香街附近有名有姓的。
倘若比斗的人拿出真宝贝又愿意出售，谁都不愿意错过这个获得宝物的好机会，一般敢上鉴宝台的宝物都是可以当传家宝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等着你的精彩表现了。”
“从这能顺利抵达比赛场，而我得与你分开，前去评委席了，比赛场上不陈有无关人员。”
按照钱伯通的指点，方海顺利抵达鉴宝台比赛场上，见到了焕然一新的松子，比起昨天张狂肆意的松子，今天这个更加阴暗消沉，仿佛一个行走的负能量聚合体。
“松子你真的想清楚了？”
不知松子的目的所在，却为柴小六的绝望动容，方海忍不住劝说。
“我看过你和柴小六的资料，你们平时没有什么交集，实际上却是过命的交情，柴小六有宋白瓷真品你也是知道的，你也知道他想用这东西换钱救命，你才故意换了真品找我设下武斗。”
“如果现在反悔，你还能挽留与柴小六的兄弟感情，还是你觉得这场设局用你们的兄弟感情抵消很划算？”
不能理解松子的想法，方海微微皱眉。
像陈家，家里人再撕得厉害，一旦有外人想插手就拧成一条绳子。
像林理事，生性高傲又嘴毒，是只养尊处优的名贵波斯猫，可一旦要看在眼中放在心上的，就会真心相待，赴汤蹈火相帮，倾家荡产也不足为惜。
连别有心机的陈老太君也顾念家人亲情。
就松子这样的，方海还真没见过，“需要给你考虑时间吗？”
“都站在鉴宝台了，就不必啰嗦，还是方海你拿不出相应的宝物，既然如此干脆认输也会保留自己的颜面，到时候你只需要将《松下问童子》图交还，并舍去一鸣堂，便饶了你。”
事到临头，决不能反悔，松子没有回头路可选。
柴小六只需要为出生入死的兄弟的女儿考虑生命安全，而他肩上背着一整个孤儿院。
想想那些天真的笑脸，松子就不敢回头。
“你想要《松下问童子》图，直说便可，一幅仅有百年历史的画算不上什么大问题。”连元青花都愿意送来，不过是开口要幅《松下问童子》，方海信张华不会拒绝。
“别装糊涂，我要的是画轴里的东西。”
“如今东西落到欢喜楼陆掌柜手中，方海你确定你能从欢喜楼陆掌柜手里讨得？”
“做不到就别叽叽歪歪的，请看我的宝物，宋白瓷真品，细瓷瓶，烧制地不可考，可看胎体釉色神韵都是绝佳上品。”
话音一落，松子侧开身，右手边出现个升降台。
升降台的匣子里，有熟悉的温润白光晕，虽没见过白瓷瓶模样，方海肯定这是柴小六被换了的那一只。
这东西一出，该柴小六伤心了。
看着松子阴沉沉地展示宋白瓷，方海眉头微皱，他还没想好用什么宝物。
“既然看过了宋白瓷，敢问方海你的宝物是什么吗？”
自始至终，松子都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对方海步步紧逼，“你要是拿不出来，干脆直接投降，没有人笑话，只不过往后这藏香街再没有你立足之地。”
“或者是想请出聚宝阁的唐三彩撑腰？一米五六的三彩仕女，世间罕见。”
“还是想找欢喜楼的元青花，渐变晕色无杂质，也是少有的好东西，对三彩仕女面前也不会过于失色。”
“敢问方海你想展示哪一件？”
尚未等方海搭话，靠方海这边的入口处闯进一个人来，“问方掌柜之前，你应先给我个交代。”
消息灵通，是每个藏香街人必备的本事。
宋白瓷一随着松子出现在鉴宝台，柴小六便收到消息匆匆赶到鉴宝台，正好在松子逼迫方海之时赶到。
托关系走员工通道，柴小六怒气冲冲地瞪着松子，“这件宋白瓷原是我所有之物，后为了救兄弟女儿，特拿出来转卖给方海方掌柜，如何能算得你的宝物，松子就算你我是兄弟，也该给个交代。”
“细瓷瓶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有柴小六这个搅局的，松子与方海的武斗被暂停。
按照藏香街的规矩，武斗所选用的宝物来历必须正当清楚，任何影响公正的因素都要被剔除。
“柴小六，你就非要跟我过不去？”
松子低吼，红了眼睛，从答应拿《松下问童子》设局开始，他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你现在阻止，知道我会遇到什么样的惩罚吗？知道孤儿院又会遭遇什么？柴小六你心里就只有那些亡命之徒。”
柴小六顿住，茫然又无助。
“可你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宋白瓷是你盗换的。”
松子与柴小六的恩怨纠葛，不适合放在大屏幕上任人观赏，提议上鉴宝台的陆奇欢顿时遭受众人的谴责。
鉴宝台会客室。
所有人正襟危坐，陆奇欢沉着脸瞪着张华。
被迁怒的张华缩着脖子夹着尾巴，活像挑被主人训斥的大狗。
“柴小六，松子，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真品赝品的，到底是玩什么？”钱伯通莫名其妙地质问松子柴小六，明明都是接触过的事，总笼着一层迷雾看不清。
而武斗的另一个当事人，方海直勾勾地盯着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