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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智请之局上

你做我的仙童 七袋 2523 Aug 6, 2021 4:23:38 AM
    黑衣人就是在这个垭口与江师弟分手的,两人分别沿两侧山道入山。
    比之对面如刀削一般直立的崖壁,山谷这一侧的路要和缓得多了。黑衣人在山谷的这一面潜伏,在嚼着豌豆等待师兄给出的音信时,远远看到有两只大鹰盘旋。
    虽然知道大鹰绝不会到山谷这一面捕食,但数次飞近,巨大的阴影带风掠过头皮,也难免心惊胆寒。
    对面小道不只是难似登天,且极为隐秘。一天之后,江师弟左折右回,寻寻觅觅,方才走近禁地。
    黑衣人凝聚起心神,感知到了江师弟的身影。
    但接下来的一幕,江师弟被斩成两截的尸身飞悬崖的画面,在以后的日子,不知会多少次将黑衣人从梦中惊醒。
    “还有吗?”黑衣人问道。
    “还有还有。”秦校尉说着招了招手,又一个水囊送到了黑衣人身前。
    这一次,黑衣人没有喝,而是侧身低头,将水从头上淋下,浇灭体内虚火,顺便抹了抹脸。
    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传递的感知搅动心神。淅淅沥沥的两截,被大鹰凌空抓起,那是自己师弟活生生被斩断的身子。黑衣人所承受的惊惧和悲痛,是常人难以想像的。
    掐断意念,跃起狂奔……上马之后,更是马不停蹄,一口气跑到垭口。
    “各位都是第一次轮候吧,难道交接时没有交待明白?”喝了水,淋了个痛快,黑衣人说话客气多了。
    “交待什么?”刚刚升职接班,秦校尉竟是一头雾水。
    “大鹰之大,但这世上能活着见到的人,据……”黑衣人顿了顿,把“道爷爷”三个字咽了回去。
    “贫道所知道的,也就三人。信鸽虽小,但能看见的人就多了去了。贫道能将其打落,别人也能。要是所缚密函被他人所得,风声因此走漏。皇上追究下来,掉脑袋的,只怕不是贫道。”
    “啊呀,”秦校尉心里一惊,以手加额,“原来刘道爷刚才是……”
    但秦校尉一句话没说完,黑衣人止住了他,目光往路边草丛看去的同时,又暗暗抬手。
    “什么人?”
    秦校尉仗着身上锦衣鲜亮,大喝一声,也随黑衣人看去。果然草丛中一阵乱动。大声喝问的同时,“呛”的一声,已经拔刀在手。身为“尚舍”卫骁骑校尉,动作倒也利落。
    随着喝问,草丛中,一只野兔突然蹦起老高,显是受了惊吓。再三窜两跳,不见了。
    “一只野兔罢了。”秦校尉说着,还刀入鞘。
    “哧”的一声。
    就在秦校尉还刀入鞘之时,黑衣人手一扬。只见一道黑色闪电射出,破空之声如同裂帛。这回射出的不再是豌豆,而是插在他头上的簪子。
    破空之声戛然而止。
    在场的人也都是里手,听得出来,居然是那枚簪子被人轻轻巧巧收了。随即,一个人影闪了一闪,再一阵风吹草动,倏忽不见。
    秦校尉勒过马头欲追,黑衣人冷笑道,“有备而来,全身而退,却是追他不着。”
    片刻功夫,包括秦校尉在内的骁骑们两次见识黑衣人手段。他说追不着,自然是追不着。眼见逃走之人能将簪子轻松收下,想来本事或不在黑衣人之下,更乐得不去追。
    家里的娇妻都是上品,**成新,可不能让人捡了这偌大便宜。嘴里说些听凭刘道爷吩咐,暂且饶他小命的话,随黑衣人继续前行。
    “贫道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黑衣人知道这些骁骑是心悦诚服,故意说了句反话。这些骁骑都出身于王公贵胄,不说京都那些朱红大门内,庭院幽深,盘根错节,就只凭腰间那块“尚舍”腰牌,也犯不着和他们过不去。
    “哪里哪里,”黑衣人刚说完,秦校尉忙接上话,“刘道爷诚为我等解除后患,却是我等多有误会。得罪道长,多谢道长。”说着,在马上对黑衣人拱手连连。判若两人。
    秦校尉先倨后恭,不只是因为见识了黑衣人的本事。更重要的是黑衣人刚才说过的话,“信鸽虽小,我既然能将其打落,别人也能。”
    就以刚才逃走之人接下簪子的本事,打落信鸽想来不在话下。
    信鸽所缚密报若为他人所得,干系重大。不要说皇上着令追究,就只是尚舍卫大人那里,也不是岳泰大人陈侍郎能够搞得定的。不被累及也就是好的了,更不用说保他。想到此间,不由冷汗淋漓。
    也不知是交接时的疏忽,还是有人暗中故意下的绊子。这番谢倒也出于真心。
    可黑衣人刚要还礼,却又摆了摆手,自行拍马往前而去。
    秦校尉一楞,随之看去。原来前面远处,另有一骑,同样的黑马黑衣,站在路边。知道黑衣人摆手的意思,虽然没有停下,也故意放慢了速度,缓缓而行。
    此行受命前来,说是接应,其实主要行的是监督之责。但黑衣人的师弟既然喂了大鹰,接应也好,监督也好,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黑衣人一骑前去,很快来到近前,不及行礼,即开口问道,“吴师兄为何提前这许多日子就来。其实大可不必,嘿嘿,师兄我刚才还为此打落了一只信鸽。”
    “见过刘师兄。”吴师兄拱过手后,轻轻巧巧扔过一件东西。
    这刘吴二位分别是上清宫和玄清宫首徒。刘师兄名刘九范,吴师兄名吴勾栏。
    上清宫和玄清宫开观鼻祖上柯真人和玄柯真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得紫云仙尊仙喻分别开观立门,建上清观和玄清宫。后双双为紫云仙尊于座下点化。因此算得上同宗,而非同门。
    玄清宫尊上清宫为长,因此,吴勾栏虽然年长于刘九范数岁,也得尊刘九范为长。
    刘九范接住了,竟是刚才自己发出的那枚簪子,脸上略显诧异。往路边草丛中看去,果然有一小片草丛倒伏。虽然看不见人,但知道那探子必是死了。没有多说什么。
    也倒不是这吴勾栏修为较刘九范要高。所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彼时刘九范在明,那探子在暗。正如刘九范所说,有备而来,全身而退。其后逃窜仓促,换作吴勾栏在暗,那探子在明,是以吴勾栏得手。
    待刘九范插好道签,吴勾栏这才接上刚才的话,“好告诉刘师兄知道,师弟此番前来,非为接替刘师兄。”
    “哦,”刘九范显得有些意外,“三宫宫主所订规矩,一宫一轮。我上清宫刚刚轮过,轮到你们玄清宫,却要改了规矩?那可不行。”刘九范说着,言辞有些激烈起来。
    刘九范所言三宫,则是上清玄清两宫,再加上一个玉华宫。因受皇恩敕建,并钦赐宫匾,并称为京都三宫。是天下道门标志性的存在。
    刘九范刚刚失去一个极为亲近的师弟,尚且心中悲愤。但好歹轮过之后,另有两宫接替,这就有些时日缓得一缓,休养生息。
    “三宫约定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吴勾栏陪了个笑脸,“刘师兄不必为此心焦。”
    “那吴师兄此来……”
    “我奉三宫掌门之令,在此等候刘师兄。刘师兄此番却是不必回京都复命。三宫掌门令我接到刘师兄后,径去葵山。”
    “径去葵山?”刘九范一楞,“这么说,三位掌门的意思,还是要低三下四再去请那……小子出葵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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