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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智请之局下

你做我的仙童 七袋 2919 Aug 6, 2021 4:23:38 AM

  说到要去葵山,刘九范的脸上阴云密布,竟比刚才还要难看得多,“你要去,你去好了,我不想见那小……
  “刘师兄……”吴师兄直接打断了刘九范。以他和刘九范的身分,“那小子”是不可以用来称呼那小子的。
  刘九范显然也意识到了一点,脸上略略有些不自然,同时带着更强烈的愤愤不平。
  “是啊,低三下四。”吴勾栏接过刚才的话,“也比师兄弟们白白去送死的好啊。想想看,就连师兄宫中已入丹化之门的江师弟也都这般结果,那还有什么人入得了圣境?又何谈取土。”
  说到上清宫江师弟之死,吴勾栏倒也兔死狐悲,脸上流露出几分伤感。他玄清宫,也有师弟和江师弟同样的命运。
  “接下来,不是轮到你们玄清宫了吗?”说到自己师弟的死,刘九范又有些焦燥起来。
  “刘师兄说的没错。下一轮,是到我们玄清宫了。可是,不管是上清宫,还是我玄清宫,又或者玉华宫。轮来轮去,不都还是我们三宫的师弟师妹吗。十年来,三宫门下,都折损了不少高阶弟子,三宫掌门心里不好受啊。”
  “唉,”说到都死了不少师弟妹,刘九范叹了口气,“请了那小子多少回了?”
  刘九范接着抱怨道,“不知吴师兄可还记得,去年此时,我们俩和殷师姐三人一同去的葵山,可他却连观门都不出一步。还说什么,他走了,没人浇荷。在他眼里,那株荷,比我们三宫众多师弟妹的命还要紧。此番只是我们二人,却是不必去了。”
  刘九范一边说,一边摇头苦笑。
  “去年的事,怎么记不得。”吴勾栏接上道,“前年之请,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可三宫师父……唉。”说到三宫师父,刘九范到底不好再说下去,叹了口气。
  “正因为事不过三,因此三宫掌门终究下了决心,换个请法。”吴勾栏说道。
  “还有什么请法?那小子软硬不吃,善请他眼皮翻天,好话说尽,全当耳边风。恶请又请不动,你我不也曾联手小试,不要说制服于他了,就连那株荷,都未能伤其半叶。要不是殷师姐及时赶来,只怕……”
  只怕什么,刘九范自然不用再说。
  借那个晚上的****,二人潜入那小子观中后院,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当吴勾栏挥剑指向那株池中之荷的时候,一丝寒意穿透雨帘。
  数丈之外,那小子剑锋指定吴勾栏腋下肋窝。
  夜幕中,那小子冷峻的眼神比剑锋还要青冷。不要说削下半片荷叶了,只要吴勾栏敢胆稍动一动,他还真会让吴勾栏变成“勾栏吴”。
  这刘吴二位即身为两宫首徒,在道门中,不说修为,只说身分,也已是十分显贵的了。本来也都是心高气傲的主。但说到那小子,都是一脸的无奈。此番前去,面上还得换上笑脸。否则,又如何言请。
  “还有一种请法。”吴勾栏本来有意卖个关子。但听刘九范说到此节,脸上也很是无光,轻轻吐出两个字,“智请。”
  “智请?”刘九范眼睛一亮,急问道,“怎么个智请法?对了,要说到心智,殷师姐远在你我之上,既然智请,却怎地不见她来?”问到殷师姐,刘九范的目光多出了几分期待与热切。
  “殷师姐已经去往葵山了。此时,或者已过半途。不过,殷师姐此番是乘车驾去的,一路上着人护送。我们应该能赶得上与殷师姐同入葵山。”
  “车驾?着人护送?”
  刘九范一听此话,情知有异。玉华宫首徒殷蛾的修为,并不在自己和吴勾栏之下,却还要着人护送?
  “却难道……”
  刘九范隐隐猜到,所谓智请,或是三宫掌门有意伤了殷师姐,以她做了一个筹码。
  那小子宛如世外之人,独对玉华宫首徒殷蛾,怀有三分敬意。因此,话到嘴边,却不敢问出。而真是这样的智请,已经远远超出他能接受的心理范畴。
  “唉――”吴勾栏长长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还得告诉刘师兄知道,殷师姐中的果然是冰尸花毒。”吴师兄印证了刘师兄的猜测。
  “冰尸花毒?”刘九范闻言,虽然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仍不免大惊失色,“我大成国境内,并无人会这等阴毒之功?殷师姐却又怎么会中这等下作手段?”
  冰尸花毒,据说取自阴界。横死之人,尸身所化尸水浸入冥河后,遇阴气寒凝,在冥河岸析结成晶,看似冰花,故有此名。
  而被种下此毒之人,由表及里渐冷渐冰,不死而僵。最恐怖的是,在此过程中,从身体表面析出的冰晶亦会长成冰花,眼睛口鼻处体液充盈之处最先长出,生根一般。直至履满全身。看去极其诡异。
  “刘师兄,会这门阴功的,如今不是正有一人,被锁在你上清宫天王殿的镇柘石之下吗?”
  “怎可如此?”刘九范心里一个激棱,怒道,“就算是去送死,死十个,死百个,却也死得光明磊落。三宫掌门此为……”说到这里,刘九范像被人一下子撕裂了喉咙,没能再说下去。
  “师兄,我也曾如刘师兄气怒有加。只是事情……”
  “不行,”刘九范打断吴勾栏,“我还得回京都,向三宫师父问个清楚,讨个明白。顺便一掌毙了那混帐东西。”
  刘九范说着,拍马欲行。他说要一掌毙了的那混蛋东西,自然是关在镇柘石之下的那个人了。
  吴勾栏递身一把拉住缰绳,“刘师兄,事已至此,你回京都又有何用,你一掌毙了那混帐东西又有何用。何况,殷师姐中冰花尸毒,也非三位掌门之意,而是殷师姐背着三宫掌门去你上清宫自找的。你如此来回耽搁,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殷师姐一日一日变……”看了一眼刘九范,把“变成冰尸”换成“长出……冰花不成?”
  “这……”刘九范一下子怔住了,眼中流露出又惧又痛的神色。
  刘九范本来是上清宫的二弟子。正是大师兄中了冰心花毒,不堪忍受其苦,以体内阳气冲合化为一瘫浓血水而死,他才接替做了大师兄。
  “刘师兄,”吴勾栏又叹过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好在,这是殷师姐第二次中此毒了。一来远较上次轻了很多,二来殷师姐也有了些耐受。此去得而养在……无来观的荷池中,还能挨得一些时日的吧。当务之急,是以尽快去往葵山。或许,殷师姐还有一线生机。”
  刘九范听了此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何况,事已至此,自己不过三宫弟子,根本无力回天。刚才之举,也只是出于一时激愤。三宫掌门面前,哪里又轮得到他一个弟子讨什么明白了。只怕玉华宫掌门师太一眼看过来,自己先自尿了。
  怪得很,三宫掌门,刘九范最怕不是自己师父,而是玉华宫的是玉昕师太。
  玉昕师太头上插着一根长长的银簪,据说曾穿透过无数生灵的喉咙。当然他怕的不是这个,而是玉昕师太的眼神。实际上,玉昕师太对他很和善。
  话到此间,那些骁骑也来得近了。
  吴勾栏与秦校尉互报了身分,也向一众骁骑拱手打了声招呼,这才拿出一个系了黄色丝带的小小帛卷并一个腰牌举在手上。
  “秦校爷,各位校爷,贫道奉旨专此前来,与刘师兄另有一事急办,刘师兄就不和各位一同回京都了。还请各位大人自行回京都复命。”
  这一干骁骑与三宫道士虽然都负同样使命,但各听其命。听到“奉旨”二字,心下诧异,看到吴勾栏手上的腰牌,正待看个仔细,一阵光芒耀眼。竟至不能张目。
  秦校尉脸色大变,并一众骁骑纷纷滚落马下,行单膝跪拜之礼,不敢仰视。
  待吴勾栏收起腰牌和帛卷,这才爬起来上马道别。
  自行回京都复命,骁骑们求之不得。真正的柳林西凤窖藏,没有这牛鼻子,也才喝得出滋味。却还是做出一副难舍难分的神情。
  大家在马上互相拱手,道后会有期。
  黑马往南,白马往东,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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