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你们一大群男人连我一个女人都不如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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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饮醉那几位一睡到天亮自无话说。唯有早些睡去的狼女反倒没有睡好，因为身旁大夏王妃不时梦呓，让本就警醒的她实在难以入眠。不过白衣听着王妃梦中或是回到了过去，可惜断断续续模糊的言语又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她很激动也很惊惧。大半夜的，想来侠医他们睡得正酣，也不便去传告，只能先忍一忍。
　　直到晨时，白衣不经意扭头，却见枕边王妃正睁大双眼看着自己，不由心下一惊。王妃却侧过身来问道:“姑娘，你是何人?怎么会和我睡在一起呢?”
　　昨夜害得别人没怎么睡觉，醒来却问这话，白衣无奈一笑。她看见这位王妃的双目很亮，明显不是昨日那般迷茫而似睡非睡的样子，心下便大喜，道是莫非好了。于是问道:“你可记得自己是大夏的王妃?昨日你和大夏王子来到这里，侠医给你针炙，然后你就睡着了。我是逍遥宫的人，名叫白衣呀。”
　　“记得。你一说，我才想起，你是那个不爱言语的，原是叫白衣来着。”大夏王妃仔细看着白衣，眼中充满怜爱，“一样很美，不过与另两位又不同，特别是这对眼睛，就像两汪透澈的泉水。”
　　听王妃在耳旁言语，轻柔的声音很是动听也让狼女感到非常亲切，不由也将身体侧转过来，并对王妃笑道:“王妃也很美呢。对了，你可想起从前的事?就是你在狼牙谷生下一个女婴之前的事。”
　　皱了皱眉，王妃努力回想，良久才道:“想起一些人的名字来……蔷儿……墨离……一尘……玉雪……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景致……血红色的峡谷……金黄色的大漠……雪……无边无际的雪……”
　　“太好了，这些昨夜都听侠医说起过。你真的是想起来了，要不我帮你把银针拔了，兴许会想起更多。”狼女伸手本欲拔去王妃头上银针，忽又想起侠医的话，便不敢冒然，替王妃拉紧被褥后重又睡下并关切道:“小心别着凉，现在天还未大亮，等天亮了侠医起床后，就让她为你拔去银针，你一定能想起更多事情。我记得他说过你的名字可能原来叫张蔷，张善是你的兄长，墨离是你的……记起来了吗?”
　　当王妃眉尖轻扬，白衣以为她记起了亲人。却不知王妃脑中仍然模糊。似乎几个人影晃了过去，她很想抓住，人影却又很快闪过。
　　眯了片刻王妃忽然问:“那……一尘是谁?”
　　白衣也记得侠医讲的故事，回道:“应该是你们的朋友，好像是一个僧人。”
　　“僧人……不对……一尘是殿下，大皇子殿下，我想起来了……”
　　此时白衣不敢干扰，任凭王妃静静地回想。那个俊逸的大皇子逐渐在脑海中变得清晰。他在那个人唤蔷儿的少女心中原是那么重要。王妃努力地抓住这个熟悉的身影，一如曾经四处追寻他的足迹。有过病榻前的守候，也痴望他的纵情高歌……记忆的闸门由此缓缓打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一浮现也愈加清晰……终就这记忆是痛苦的，白衣也感觉到王妃的身体在暖衾中颤抖。
　　“墨离……”一度将头缩进被褥中的王妃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墨离终是战死在赤峡了吗?”
　　将被褥小心撩起一些，白衣向内轻声回道:“是的，您的丈夫墨将军死后葬于赤峡，如果您就是张蔷。这是我昨夜听侠医所说的。”
　　“侠医……常无恙，”王妃惊起，如同噩梦中醒来，“常无恙在哪里?我要见他。”她猛然掀开被褥跳下床去就要往外走。吓得白衣一跃而出慌忙拖住，“别急，先穿好衣服，我领你去见他。”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搅醒了熟睡中的常无恙，在香庭惯于晚起的他才想起这是逍遥宫。透窗的晨光稍许刺眼，也是该起床的时候了。快速穿戴好后打开门来，只见大夏王妃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良久才道:“侠医，我想起来了。可是，墨离是真的战死了吗?那一尘和玉雪他们现在在哪里?还有我的兄长张善是否活着?”
　　“很好，现在可以拔出你头上的银针了。”说话间侠医已伸手将那银针拔出，他没有急着回答王妃的众多问题，只是道:“不要逼自己想太多过去的事，你昨日少有进食，现在一定很虚弱，不妨先去吃些东西。等你恢复了体力，我们再慢慢叙谈。”
　　早餐充满愉悦的氛围，听说王妃好了，大伙都无心癞床。这时语嫣也匆匆赶到，因为担心逍遥王他们醉酒而疏忽了王妃，她早起后就直奔逍遥宫来了。
　　大夏王妃虽然随王子来到中原，主要是为了治病，因而并未以王妃身份公示。这无意错过了她与张廷鹤的相遇，想起这些语嫣道:“太好了，大夏王妃果然就是张蔷。您的义父正在都城，当年的丞相如今复出后任太子傅。也就是未曾谋面，否则你和他老人家早该父女相认了。”
　　义父当年就年事已高，不但仍然健在还复出了，这应算是康复后得到的最好消息，王妃自然欣喜，忙请郡主派人通告并安排见面那是自然。她之前的那些疑问以及离开中原十数年故土故人的变迁，也可以慢慢得到回答。
　　不过一尘和玉雪，只怕一时难以见到。三真山和圣山已然如世外之地，关于她们离分的因由，侠医不愿过细回想，何况还有逍遥王的身世且不能当面提及，因此他只是粗略地说了说。加上如意在，害怕涉及玉雪前辈那段有待理清的隐晦旧事，语嫣也有意将话题引开到王妃身上。
　　如此王妃的记忆又重回那场悲壮的战事，“我……赤峡一战在兄长的掩护下杀出了重围。后来，大雪纷纷我坠落马下不省人事。醒来后已躺在一支马帮的马车上动弹不得。那时兄长早已不知下落，想是因我而未能幸免于追兵。为了躲避金兵和保存腹中孩子，只能任凭这支马帮把自己带向他处……偏在路经狼牙谷时孩子出世了，随后突然遭遇群狼，我亲眼目睹群狼争抢我的孩子，一匹黑狼战胜了狼王，它叼走了我那可怜的孩子，这么大一匹黑狼，可怜那刚出生的婴儿，只怕是被它一口吞了……”
　　此后的事众人都知道，王妃就是那时受了刺激而失忆。所有人都为那个刚出生的婴儿感到痛惜。唯有白衣表情异样，口中喃喃自语，“狼牙谷的黑狼……”
　　突然狼女白衣跑向卧室，很快她又回来了，手上抓着一黑一白两张兽皮。黑狼和白狼的皮毛一直被白衣保存着。
　　“狼牙谷的黑狼……”
　　当她将黑狼的皮毛展现在众人眼前时，她的神情让所有人惊诧而又不知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