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4章：天下要大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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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值不值’的！”卫灵芸一想到那日顾晋玄舍命救自己的举动，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贵为太子，当以自身安危为重，更应明白自己身上担负着什么样的责任。向那日如此危急状况，殿下您怎么能鲁莽行事！”卫灵芸虽是对顾晋玄的舍身感动，但内心对他的做法还是不敢苟同。
“瑜清。”顾晋玄紧了紧手，正色道：“那日如若不是我挡在你身前，现在，我可能已经见不到你了。一想到如此可能，我便难以自制。不，保护你已经深深刻入了我的骨髓，我知道你的顾虑，也愿意听你说教，只要你还好好地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后悔我的决定。”
卫灵芸叹了口气。
“润泽口齿想来也是要比我一个女子伶俐的，我也不与你再争执些什么。灵芸只求你，莫要再让人如此担心了。”
“是我不好，让你忧心了。我可是要和瑜清走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以后的生生世世，又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呢？”
“润泽怎么不提上辈子，上上辈子？”卫灵芸调笑着，将事情翻过了篇。
没想到这一提，却让顾晋玄骑虎难下。难道他能出说上辈子做的那些蠢事吗？
“上辈子，上上辈子我们必定也是在一起的，可是都已经过去，我们奈何桥边走一遭，孟婆黄泉水一碗，便将这前世忘得干干净净，倒还不如执着于眼下，福乐安康，再许了来生，教天上的月老续了姻缘线，永生永世不分离。”
平日里读的都是君君臣臣，可这顾晋玄说起撩人的话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卫灵芸面庞一转，似是恼了顾晋玄的口无遮拦，不再理他了。而顾晋玄说完那番惹人脸红心跳但却是表露心迹的话后也不再出声。一时间，不大的寝房变得静谧下来。
“你刚刚说，‘弥勒草’一事是张太医陷害于你？”脸皮厚还是不及顾晋玄，卫灵芸无法，只得继续刚刚的正事。
“没错。本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可奈何皇贵妃一派一直视我这个东宫太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我母后处理六宫之事无暇分心去挣宠，倒是便宜了那李娴月，枕头边的妖风吹得我父皇都鬼迷心窍了。”
“此事漏洞百出，若稍有不慎便会被人抓住把柄，皇贵妃怎会如此不谨慎？”卫灵芸甚是不解。
“因为她摸透了皇上的心思啊！”顾晋玄毫不在意地吐了一口浊气出来，“只可惜，呵呵……”
“什么！你的意思是……”听到这里，卫灵芸是又惊又忧。如若是真像顾晋玄所说，皇上本就没有想要插手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博弈，甚至是想将镇国公府与其中之一绑上关系，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解决了皇子党争的问题，又挟制住了镇国公府这个庞然大物。
“他想看我与三皇子相争，最后有本事去登那个至尊之位。”
顾宏昌的皇位是他自己一步步韬光养晦挣来的，那么他必定对这个位置看得很重，不愿拱手让人，就算是自己的亲子也不行。所有人，包括他最宠爱的枕边人李皇贵妃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他们都错了，顾晋玄要不是重活了一世，他也会像别人一样，小心翼翼地经营，不触碰到他们以为的顾宏昌的“底线”。
相反，顾宏昌其实对皇位毫不在意。或许一开始，他对这个位置，这掌权天下的力量有着无上的崇拜与追求，可到了老年，他发现自己放下了。安王，惠王都已经在阴曹地府待了十多年，他所熟识的人也都相继离去。午夜梦回，他梦到的不再是安王与惠王化作恶鬼前来讨命，反而变成了不知何时，三人在正阳宫院子里宫柳下的石桌上一同饮酒欢乐的场面。
许是他老了，也许是他怯了。总之，他不愿再执着了。所以他沉溺于温柔乡，沉溺于美人的甜言蜜语。但有一点他没有忘记，他还是这个国的君主，国运与国祚不能断在他手里。
斗吧，斗吧。只有真正心智坚定，手段狠辣的人，才配替代我坐上这个位置，才是我真正的孩子。
李娴月不愧是整日睡在顾宏昌身边，虽然顾宏昌从没有向任何一个人透露过自己的想法，可聪慧如李娴月，她还是猜到了一点。
可惜就可惜在，人总是会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想象，却忽略了真正的事实。顾宏昌的确没有属意顾晋玄，可他更没有属意顾晋弘。可上一辈子，就是因为她这样稍有偏颇的判断，却比他这个处处谨慎小心的太子要走得远。
不过重来，自是要改变的。如今的顾晋玄已经知晓了身后至少十年之大事，便可一一对症下药。
“那你……”卫灵芸有些不知如何说出口。
“瑜清且放宽心。”顾晋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只要我还暂领这东宫，若无大错，断不会被贬黜。”
“可‘弥勒草’之事，我是实在无法想出一个完全的对策，甚至连我的母后，都已经做好要用我那未出生的皇弟皇妹做筹码了。”这话倒是不假。顾晋玄的确可以抽身而出，但如何抽身，就要看他或者是皇后娘娘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了。
“这怎么使得！”卫灵芸惊呼！皇后娘娘的脉她与和丹旋是亲自诊过的，这一胎十分安定，就算是近来受了些波折，也没有像寻常孩子一样有滑胎的迹象。若是真要为这样一件事牺牲正统嫡子，未免代价太大。
“这也是下策中的下策，瑜清放心，我定不会让母后遭此磨难。”顾晋玄许下诺言，也是给卫灵芸吃下一颗定心丸。
“此事，还容我回去想想。这‘弥勒草’乃是禁药，云南王府又每年上山去除，就算皇贵妃谋划得再谨慎，也会有破绽。趁着这几日受伤告假，润泽你还是先安心养伤，我若有了想法，会与你吱唔的。”
卫灵芸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从开始的公正不阿，变成了现在的完全偏心。不过无妨，现在也只有同心，才能协力度过难关。
卫灵芸出入东宫医治照顾太子半月有余，在与顾晋玄朝夕相处中，感情也日渐升温，只差过了心里那道坎儿，就算是真正的情投意合了。
不受宠的太子，就算是病了，也没有多少人来探望。除去顾宏昌和方依英，剩下的也就只有方依英母家怀宁侯夫人往宫里递了牌子来探望。
只是这天，东宫来了一个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
卫灵芸像往常一样亲自为顾晋玄煎药，盛好，再端到寝房里，绝不假他人之手，最后再盯着顾晋玄一滴不落地全部喝下去。只是今日，随她一同进到顾晋玄寝房的，还有一名药侍打扮的男子。
他从进门起就一直低着头，不让人看清他的面目。不过这在别人眼里却是守礼的表现，太子天姿，也就只有卫灵芸这等身份地位的人才勉强可以被允许直视，他这种身份卑微地位低贱的药侍是断没有资格见的。如果硬是要抬头去看，可是要被杀头的。
顾晋玄从他一进来就紧紧盯着他，眉头紧锁。转而又可怜巴巴地望向卫灵芸，想要个解释，大有种“我吃醋了”，“不解释我就要无理取闹了”的架势。
卫灵芸心下好笑，也不管顾晋玄如何可怜，她也只是走到一旁的小桌上开始写药方。
也不知道，等下润泽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会不会觉得刚刚自己的举动太过丢脸面。卫灵芸小声地在心里笑笑。
“阳都侯世子沈茂行，参见太子殿下。”只见他低头默行上前，冲着躺在床上的顾晋玄行了大礼，开口道。
没想到是他。顾晋玄失笑，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那自己刚刚的举动岂不是被他全部知晓？还真有点丢脸皮。
“沈世子来这里，是对本殿下之前说的话有眉目了吗？”
“幸得殿下抬爱，臣已……”沈茂行用余光瞟了瞟旁边一直安静坐着写方子的卫灵芸，没有继续说下去。
“孤明白了。你继续去做，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怀宁侯求便利。上次遇袭，还好你及时赶到，这才让我与卫小姐免遭蛮人毒手。待我伤愈，定会在父皇面前为你请功。”
“谢殿下。”二人交流丝毫没有客气与虚与委蛇之说，干净利落。
“还要劳烦卫小姐将我再带出宫去了。”沈茂行朝卫灵芸笑道。
“好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次就算是我还了你的恩情。”
虽说顾晋玄对这二人心知肚明，但是他们和和睦睦的样子，看着还是有些扎眼。
“卫小姐，你是如何瞒住宫中耳目将沈世子带进来的？”顾晋玄放大声音，就是故意吸引到卫灵芸的注意，让她不要再看着那个沈茂行了。
“说来话长，一切还是要从沈世子开始讲起。”卫灵芸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偏不如他的意。
顾晋玄又是气上胸口，就差晕过去了。
可怜沈茂行，夹在这粘粘糊糊的二人之间，倒是变成了较量的工具。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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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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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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