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2章 风谲云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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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没有字幕的出现，三体人现在算是彻底怕了人类，他们还是认为伊文斯这算是谎言，算是演戏。
　　胡亥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很像一个老年痴呆的精神病老头，你知道吗伊文斯？”
　　伊文斯皮笑肉不笑，“随便他了。”
　　接着他说：“知道ETO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胡亥略微思索了一下，说：“我们知道宇宙公理。”
　　伊文斯：“对。”
　　胡亥：“我们可以借助太阳以恒星级功率广播坐标。”
　　伊文斯：“对。”
　　胡亥的笑容逐渐变态：“那还等什么？让我们把罗辑把他的工作做了怎么样？人类毁灭是迟早的事情，早一点跟三体人同归于尽又怎么样。”
　　胡亥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呢，他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就直接广播。
　　可怜的三体人还未建立起威慑分析模型，无从判断胡亥究竟会不会广播坐标。
　　所以赌不起的他们只能选择相信。
　　字幕出现在胡亥和伊文斯的视网膜上，智子打出了两个红红的大字：住手！
　　“你们的回应又一次暴露了你们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字幕：我们赌不起。
　　伊文斯：“是的，你们赌不起。”
　　字幕：说出你的条件。
　　伊文斯沉默了一会儿，说：“胡亥，我们先等等，三体人，你们也先等等。让我们一步一步来。”
　　胡亥：“请。”
　　字幕：好的。
　　伊文斯理一下思路，说：“首先我想向三体世界确认一件事：你们对反物质智子的研究到了什么程度。”
　　字幕：我们已经成功地二维展开反质子，但是我们无法对其进行电路蚀刻。
　　胡亥：“主要问题是什么？是因为二维展开的反质子在太空会被即刻湮灭吗？还是说你们不具备蚀刻电路反物质设备？”
　　字幕：正解。
　　伊文斯皱了下眉头：“我们该怎么确认？经过刚才的事情，再结合你们在凉宫工程内获取的经验，我可不能再继续保留着你们会将事实一五一十说出来的印象。”
　　胡亥：“也对啊，人类的太空环形加速器都能一定程度屏蔽宇宙射线的干扰，你们不行么？”
　　字幕：三体星系资源有限，反物质储备不足，我们无法蚀刻电路。
　　胡亥：“那也不对。据我所知，你们进行智子工程电路蚀刻时是以星球引力为二维质子的骨架，然后飞船再飞上去用激光蚀刻电路。不要跟我说你们的飞船无法悬停，也不要跟我说你们的激光精度不足。那是在侮辱我。”
　　字幕停顿了很久。
　　伊文斯：“傲慢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在这个宇宙里所有事情我都会往最坏的方向考虑。所以，请不要小看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伊文斯眼中精光一闪：“我们需要诚意。”
　　字幕：我是三体首席执政官。请原谅我们对你们的轻视。现在告知你们，反物质智子完全无法制造。在维度展开的初期我们就遇到了麻烦。我们试图将反质子中卷缩着的其他维度从微观中释放出来时，发现其卷缩的维度与现实维度不相容。简单地说，现实里存在负维度。
　　字幕：人类依靠反物质可以突破大部分科技封锁，但智子科技绝不可能。
　　伊文斯：“谢谢。”
　　字幕：……
　　伊文斯：“诶，你们居然会打省略号？”
　　字幕：没有别的人类符号可以更好地表达我们此刻的心情。
　　伊文斯：“好了，我们继续。
　　“现在已经确认，你们无法再度直接封锁人类的科技发展，而人类也的确可以依靠反物质突破大部分的科技。从你们的反应可以判断，人类走到怎么样高度不好确认，但是在正面战场和三体第一舰队抗衡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但接着就面临到我刚才说的问题——人类会自己把自己毁灭。
　　“ETO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状况。”
　　字幕：你们要如何避免？
　　伊文斯说：“很简单，人类不想统一就逼他们统一；人类不想谦虚，就逼他们谦虚；人类不想发展，就逼他们发展。”
　　胡亥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你打算怎么做？或者说，你打算怎么逼迫人类？”
　　伊文斯笑笑，说：“一个集体以强制向另一个集体施加自己的意志，其中有一种极端暴力手段叫做……”
　　字幕：战争。
　　伊文斯张开双臂，似要将内心的抱负全部施展出去，“没错，战争。”
　　“一场持续百年，人类不得不打的战争。而在这场战争中，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ETO。
　　“相比于百年之后才会到达的三体世界，显然是我们可以更快将人类逼入战争的泥潭。而且我们所造成的形势之危急必然要将使他们认识到只有统一才是唯一的活路。
　　“要是有人想阻扰这一过程，那ETO就会将这些人一个不剩地杀了；要是有人明白了ETO到底在做什么，思想觉悟足够高的，那就让其加入ETO，没有思想觉悟的，那我不觉得这种人能对这件事造成什么影响。
　　“战争中，ETO不会手软，但ETO也不会将人类打败。
　　“领先人类50年的ETO会将战争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阶段，既能保持人类抗争与发展的热情，又不会将人类灭亡；既能让人类保持自信力，又不会让其骄傲自满。
　　“甚至说——”伊文斯像喝醉了一般，转转悠悠地道：“ETO将会是人类的底牌。”
　　字幕：我们必须表示，你真的是个疯子。你的想法令人难以理解。
　　胡亥也是惊恐不已：“你想要……杀人？”
　　伊文斯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那你能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吗？”
　　“ETO一直都是人类最大的敌人，一直都是……如果哪天，ETO不是了……那ETO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胡亥无奈地咽下这口气。
　　字幕：对于你的想法，我们认为还有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ETO该如何保持始终领先人类50年的优势？
　　伊文斯嘿嘿地笑了起来，“关于这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