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航空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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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
某个角落里的柴房。
少年背着一捆柴放到地上，忽然察觉角落有异动。
他以为是溜进来的野兽，抽出柴刀悄悄靠近。
扒开柴堆，正要砍下去，就看见一名少女正躲在柴堆里，她手上拿着几块发霉的面包，大口的塞进嘴里。
看到少年出现，少女很紧张，身体向后蜷缩起来。
少年认出来，那些都是今早主家扔掉的面包，它们已经坏掉了，吃下去会生病。
他觉得少女应该也是佣人，只是不知为什么过的有点惨。
“那个不是吃的，吃我的吧。”少年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新鲜的饭团。
少女有些犹豫，看着美味的饭团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吃吧，我那里还有很多。“少年温柔笑道，将饭团塞进少女手里。
“你经常吃不饱吗？那我以后都给你带一份好了。”
“对了，你也是佣人吧，叫什么呢？”
少年絮絮叨叨，十分兴奋的和少女讲着各样的见闻。
“怜......我叫怜。”
“怜吗，那我以后叫你阿怜好了......”
......
少年与少女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面才得知，原来少女是近卫家的小姐，不过因为母亲是佣人，她从小便不受待见。
自从母亲因病去世后，更是如此。
常常受人欺负，其他佣人也会偷偷将她的饭菜拿走吃掉。
到了后面干脆不再送来，她也只好到厨房后捡那些因坏了被扔掉的食物吃。
少年经常带着少女偷偷跑出去玩，那时没人注意，也没人管他们。
在平淡的日子里，开心度过几年，少年和少女纷纷长大成人。
少女因为父亲成为新的家主，重新恢复了身份。
少年觉得二人身份已经不同，下意识疏远。
但少女还是经常来找少年一起玩。
“苍木君，能陪我到山里逛逛吗。”
“可......可以的，小姐。”看到少女美艳动人，少年忍不住有些自惭形秽。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怜。”
“......好......好的，阿怜。“
“嘻嘻。“少女像以前一样抱住少年，二人仿佛回到小时候，一路小跑，进到山里。
忽然看见路边有朵粉色小花。
少女轻轻摘起，陷入回忆道：“还记得吗，苍木君，你还记得这种花吗，你说它很好看，就像怜一样，将它命名为怜花，送给阿怜。”
少年看着花，也想起曾经的过往。
那时候两人相互喜欢，就以阿怜的名字命名这种未知名的小花，作为一生的约定。
那时候少女还曾向少年请求带她离开。
但少年觉得两人都还小，如果离开了近卫家是没办法在外面生存。
“再等等阿怜，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带你离开了。”
“好的仓木哥哥，阿怜等你。”
少女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笑着问道：“那么苍木君，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呢。”
少年愣了下，喉咙滚动，底气不足道：“阿......阿怜，再等等吧，等过段时间就带你离开......”
少女是近卫家是小姐，二人身份天差地别，他此时根本没有勇气带着少女离开。
他知道怜一直在等他，也在暗地里存着钱，想着等赚够了钱，那时候就可以鼓起勇气带少女离开了。
“要快点哦，我一直在等你呢......”
......
此后又过了一年，少女和少年的联系渐渐变少。
直到一天，有人将一封信送给了少年。
里面是约定的时间和地点。
他一眼便认出是少女的字。
当晚，二人再次在山里见面，少女带着温柔的笑容，说话一如既往的柔和。
“苍木君，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呢？”
少年愣住了，没想到少女一直没忘，其实他这些年也攒下不少钱，足够二人过上普通的生活。
虽然他也一直在为带走少女这个目标而努力着，可不知为何，面对少女的询问，他总是无法鼓起勇气做下决定。
“阿怜，再......等等，我想想......想想。”
不知为什么，这话一出口，少年内心就一阵绞痛，仿佛即将失去什么。
“要快点哦，阿怜一直在等你呢。”少女一如既往，说着同样的话，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落寞。
又过了几个月，期间少年一直没见过少女。
再见时，听说少女即将出嫁，嫁到远方一个大氏族家里。
少年觉得心脏好像被岩石压住了，几乎无法喘上气。
出嫁这天，近卫家张灯结彩，邀请了很多居民来观看。
少年看到了少女最美的模样，身着嫁装，仿佛天上下凡的仙子。
婚车需要远行，前往大氏族家里完婚。
少女坐在车里，目光游离，从旁边经过的一个个居民脸上扫过，像是在寻找什么。
少年知道她在找什么，但就是不敢出去，躲在人群的角落里悄悄看着。
他的手指扣入墙壁，血液从指甲缝里一滴一滴渗透出来。
耳边一直重复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仓木君，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呢？”
他知道少女一直在等他，如果此时冲出带走少女，少女一定会跟着自己离开。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挪动脚步，眼睁睁看着婚车越行越远。
少年用力捶打着自己双腿，仿佛在怨恨它们为什么不肯往前走一步。
无数居民欢声祝福中，在角落的少年瘫坐下来，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
随后几天日子里。
少年一直处于失魂落魄，浑浑噩噩的状态。
直到这天，听到一个噩耗。
新娘死了，被大氏族家的人打死。
她在半路跳车逃回去，被大氏族的护卫抓住，他们觉得新娘丢了脸，执行家法过程中失手将她打死。
近卫家本就因为家族衰弱，想靠上大氏族才进行的联姻，对此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默默将新娘尸体运回。
他们也觉得新娘丢脸，将她随意埋葬起来。
少年听闻，只觉得晴天霹雳，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他知道怜为什么跑回来......
泪水涌出了眼眶，他跑了出去，一路狂奔，即使被路上石头磕倒，摔的鲜血淋漓也没有在意，起身继续朝近卫家跑去。
他第一次充满勇气，想要硬闯近卫家，见少女最后一面。
然而，近卫家觉得两人经常独自出去，新娘逃跑坏了大事可能与他脱不开关系。
不仅不放行，还命令佣人将他打成重伤丢了出去。
少年在悲痛和重伤双重折磨下奄奄一息......
时间也在此刻拉回到现在。
所有记忆如同走马灯出现。
下叁泪流满面。
“那天晚上，我遇到了那位大人，他给了我力量，让我成为了鬼。”
“我拥有了力量，以为能带走怜，夜里再次闯进近卫家，可是刚成为鬼的我，根本对付不了源源不断涌来的护卫。懦弱的我，再一次逃离了。”
“百年里，我疯狂吃人，就为了增加力量，回去带走怜。”
“零花也不叫零花，它叫怜花，近卫家在怜埋葬的地方看到了这些花，那是她兜里的种子发芽了，近卫家觉得神奇，本来想以怜命名这种花，但认为怜是个低等佣人生的女孩，避开了怜字，取名零花。”
“这一百年里，我逐渐忘记了要做什么，唯一记得的，就是要从近卫家带走某个人，我一直徘徊在近卫家，每次看到近卫家有人结婚，穿着和怜那时候一样的婚服，我就很想带走她，只是每次靠近后都发现不是我要找的人，都会发狂，然后将她吃掉。”
“非常对不起，她们都是无辜的人......”
下叁声音嘶哑，回忆痛苦不堪。
很快便沉默下去，不再言语，只想静静等着身体完全崩溃。
忽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苍木君！”
“苍木君！！”
“怜一直在等你呢......”
下叁的瞳孔逐渐放大，在地狱的边缘，一道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
一名少女穿着婚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静静站着。
灵魂状的下叁快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少女。
“怜......对不起，非常对不起，一直让你等，都怪我太懦弱了......”
“没事的哦，苍木君，即使是一年、十年，一百年，怜也会等你哦，因为苍木君也从未放弃......”
“好了别哭了，苍木君，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呢？”
下叁抹了把眼泪，带着哭腔道：“现在，就现在，我们现在就走。”
“好的呢。”
少女挽着少年，脸上充满幸福，二人逐渐变成初识时候的模样，衣衫褴褛，却充满欢乐，慢慢消失在地狱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