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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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酒楼内。
    打定主意要把自己亏的东西都“赚”回来的王远，首先就把目光放在了长孙世家的身上。
    或者说，是放在了长孙世家的那些铁匠铺子身上。
    现在的长孙世家，作为新编的诸多世家之首，可是风光无限。
    不但店铺开满长安城，而且还有大量的炼铁铺子，遍布整个关中，所有郡县。
    可以说，在得到王远的“支持”之后，长孙世家已经膨胀为了一个庞然大物，成为了皇权的最忠诚拥护家族！
    长孙无忌也是位极人臣。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真是好粗好粗好粗的一根韭菜呀！”
    “绿油油的，就好像女妖精一样，挠人心房。”
    王远一边感叹，一边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夏天快要到了，秋天还会远吗？
    这又是收获的季节了。
    虽然有点牵强，但也无伤大雅。
    最重要的还是王远那枚收割的老农真心。
    真心无价！
    但他并没有选择立刻行动，而是开始琢磨起怎么改良炼铁技术。
    虽然不在蓝田县，他不能亲自到炼铁工坊考察，进行实验，但也无伤大雅。
    要知道王远之前可是炼制了超过五十架大炮，对于整个炼铁流程都是十分的了解。
    哪怕没有系统熟练度，王远也称得上是一代炼铁宗师了。
    现在有时间静下来好好琢磨，没多久便弄明白原理，做出了重大的改良。
    其实改进的原理也很简单。
    那就是提高熔炉的温度。
    为何之前大唐的铁制品那么昂贵？
    就是因为提炼的温度太低了，所以只能选择纯度高的铁矿。
    而纯度高的铁矿，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恐怕一大片铁矿之中，只有十分之一符合要求就很不错了。
    而且就算是有，也要优先提供给军队，做成武器和铠甲，剩下才会成为农具，售卖给平民百姓。
    这就是大唐铁矿长期供不应求的原因。
    不是因为铁矿产量低，而是因为其中纯度高的精品铁矿石实在太少了。
    挖掘出来的铁矿，大多数都是无法被运用的废矿。
    因此，虽然大唐现在已经在推广铁质农具，但大多都是使用劣质铁矿。
    这可不太行，对于古代世界来说，农业就是一切。
    王远连基因水稻，红薯都搞出来了，他可不能让农业发展受到阻碍。
    平时他没有心情去搞，可现在，他可是闲的很。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是夸张之语，可他最起码也有两个月去搞定这件事。
    因此他决定，直接把长孙世家的铁匠铺子都给合法“抢”过来。
    即是替小乐儿报仇，也是为了造福天下百姓。
    尤其是那些遍布大唐境内各地的大大小小铺子，它们处在各个县城。
    之前它们不怎么赚钱，长孙世家也不怎么重视，那是因为铁器实在太贵了。
    贵到一般的百姓根本就买不起。
    哪怕是长孙世家最近改进了炼铁技术，让价格下降了一半，而且把铺子开满大唐，也无济于事。
    可在王远手中，那可就不一样了。
    “呵呵，长孙世家还是缺少关键燃料呀！”
    刚刚从明叔那里得到详细调查结果的王远，自信一笑，内心无比喜悦。
    虽然长孙世家貌似通过别的手段，学到了自己的一些炼铁手段，甚至连高炉都弄出来了。
    可温度还是有所欠缺，价格只能下降一半。
    对于周遭百姓来说，这虽然是福音，但效果还是很有限。
    很明显的一件事情，下降一半，不过是把原先完全不敢想的铁器，变成了梦中敢想一下。
    依旧还是买不起。
    而王远改良之后的炼铁技术，却是能够让价格在这个基础上再下降四分之三！
    也就是，同等质量的前提下，王远铁铺的铁器价格，只有长孙世家四分之一！
    如果是在长孙世家铁匠铺没有降价之前，那这个价格就是原价的八分之一！
    这仿佛很不可思议，但王远有方法去实现。
    因为他的手中，掌握着长孙世家无论如何也复制不出来的道具。
    焦炭！
    没有焦炭的炼铁高炉，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唯有王远可以从系统直接兑换焦炭，以及掌握着炼焦高炉的制作方法。
    “可惜没有抽到炼焦高炉这个关键技术。”
    “不过按照我的记忆，制作出来的成品也不差。”
    想到就去做，王远立刻安排明叔先回去拿所有闲置的铁质农具过来，以及派人去加建炼焦高炉。
    当初为了给蓝田县家家户户配上铁质农具，加快农业生产，王远可是特地炼制了一大批。
    甚至在分配完成之后，还有大量的剩余，王远本想是送去给钱塘县，让老李儿子帮忙售卖的。
    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时间去运输，所以就暂时闲置了。
    现在刚好，可以拿出来售卖了。
    反正有了炼焦高炉之后，王远想要炼制多少铁器都可以炼制。
    至于以后会不会招惹到长孙无忌，惹来麻烦，王远也没有太过害怕。
    长孙无忌是国公，他也是国公，真要闹起来，他也不是毫无胜算。
    大不了直接摊牌，拉李二当自己的靠山。
    而且王远也不是强抢，而在准备搞公平竞争。
    嗯！
    用现代商业手段进行公平竞争！
    尽管长孙世家的铁匠铺开得到处都是，但来钱最多的还是那几个主要州府。
    比如洛阳，晋州这些相对比较繁荣的地方。
    所以他打算，在这些地方有一个算一个，通通开始搞一间铁匠铺！
    而且就在长孙世家铺子的正对面！
    用远低于对方的价格，把对方的客源全部抢来。
    你卖八百文的一个锄头，我就卖一百文！
    而且还有以旧换新，还有一年保修，还有七天无理由退货！
    王远就不信了，长孙世家那些铁匠铺还能支撑住！
    然后将后者挤兑黄了之后，再把那些赚钱的铺子全部出售，和长孙世家兑换那些在郡县的不值钱铺子。
    这样一来，王远就能以近乎空手套白狼的方式，把所有长孙世家的偏远铺子通通收购！
    而长孙世家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好事，也绝对不会拒绝!
    因为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拿到那些铺子之后，王远就可以把廉价铁器推广到整个大唐。
    就算那些大城市依旧在长孙世家的掌控之中，可王远也在事实上垄断了整个大唐的炼铁产业！
    你长孙世家继续坑贵族的钱，而我就造福天下！
    一本万利！
    王远越想越是兴奋，越是激动。
    这叫什么？
    农村包围城市！
    干就完事了！
    在王远丰厚家底的情况下，这个计划立刻开始实施！
    这一天开始，王远居住的客栈，来来往往的人立刻变多了起来。
    连负责监视的百骑，都对此惊疑不定，连忙将此事上报给了李君羡。
    李君羡也没有怠慢，立刻汇报给了李世民。
    “那狗大户自己有没有离开酒楼？”
    “没有，离开的都是他的下人，似乎他本人一直都在酒楼内养伤。”
    “那些下人都是哪里了？”
    “不清楚，他们基本都离开了长安城，好像是去了洛阳，晋州，雍州等地，少数几个留在长安的，也是在到处收购铺子。”
    “那么说，狗大户这是想要置业了吗？”
    御书房内，李世民皱眉凝想。
    周围除了李君羡外，还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三人。
    自从确定狗大户要留在长安城后，李世民就立刻叫来了三人，打算十二个时辰全方位，无死角监控狗大户的一举一动。
    如果他在，那就一切汇报给他。
    如果他不在，就由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晦三人负责。
    如果不是因为朝政实在太忙，凉州边境也是一直在剑拔弩张，他都想把魏征和李靖叫来了。
    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最高待遇了。
    哪怕是当初皇权交替的最紧张时期，李世民也没有如此监控过李渊。
    “陛下，臣以为王公子肯在长安城置业应该是一件好事。”
    长孙无忌思索一番后，上前道：“能够在长安城置业，代表王公子对长安城有了归属感，对我大唐朝廷也有了好感。”
    “虽然只是一小步，但水滴石穿，早晚有一天他会主动想进入朝廷的。”
    “就算是他派人去其它地方，但那些地方也都是我大唐的繁华之地，可见他对我大唐的认同感已经越来越高了。”
    “嗯，说的也是。”
    “不枉朕做了那么多，那个狗大户终于看到了朕的优秀之处了。”
    李世民微微点头，神色松懈。
    辅机这番话，说得的确在理。
    先不管狗大户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他能够置业，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
    看到自己的猜测被认可，长孙无忌内心一喜，随即趁热打铁道：
    “陛下，臣在长安城，雍州，晋阳，洛阳都有些铺子。”
    “不如就由臣来暗中操作，把那些铺子暗中低价卖给王公子，让他对我大唐的好感更多如何？”
    长孙无忌说这话是经过深深考虑的。
    虽然现在长孙世家，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一世家，但也同时引起了很多世家的不满。
    那些世家在暗地，都已经把长孙世家当成了皇权的狗腿子。
    尤其是科举制推广，以及大量廉价书籍出现之后，各大世家和皇权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如果不是因为陛下太过恐怖，还有神秘莫测的护国公王远在镇压天下，恐怕这个天下早就分崩离析了。
    现在的长孙世家，真的很需要大腿。
    而王远，毫无疑问就是最粗的大腿！
    而且正是因为王远，长孙世家才会到达如此地步，给王远送上一些好处，长孙无忌也没有任何的心痛。
    这都是王公子应得的。
    “辅机，你是想要拍狗大户的马屁吗？”
    李世民微微一笑，一眼就看出了长孙无忌的心思。
    长孙无忌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他本想解释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到陛下的声音再度想起：
    “既然你那么想拍，那就去拍吧。”
    “如果能够借此提高狗大户对朝廷的认可感，那也是大功一件。”
    对于自己这个老臣子在想些什么，李世民可谓是一清二楚。
    不过这符合大唐的利益，如果能够仅凭十几间铺子，就能赢得狗大户的好感，对于大唐来说肯定是好处无量的。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得到陛下认可，本来很是尴尬的长孙无忌，立刻笑容满面。
    这真的是太好了！
    然后就略微和李世民告别，兴高采烈地跑去安排了。
    “看看，瞧这货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捡到金块了呢。”
    “就是就是！”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于长孙无忌这个高兴模样，很是鄙夷。
    丫的，这个老货。
    有这种拍马屁的好事，居然不暗中支会自己两人一声，而是选择独吞！
    呸！
    臭不要脸！
    没有朋友做了。
    “你们也不用太过羡慕。”
    “辅机也是为了大唐好，如果借助这个机会，让狗大户真的假如朝廷，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看到如此一幕，李世民觉得很是好笑。
    明明是他的臣子，现在却为争夺拍狗大户马屁的机会，相互嘲讽了起来。
    这都算是什么事情呢？
    “好吧。”
    看到陛下如此说，两人自然再无异议，纷纷点头认可。
    又是商谈一番后，李君羡便再次被派出，去监视狗大户的一举一动。
    没多久，便是七天时间过去了。
    在王远巨量金钱的开路下，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没多久，明叔等人便脸色古怪，带着成功收购铺子的消息回来了。
    “成功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
    王远对此迷惑不解，明叔等人嘴角微微抽搐，无奈解释道：
    “因为我们收购的铺子，基本都是长孙世家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本来是按照王公子你的吩咐，专门收购那些在长孙世家铁匠铺对面的铺子。”
    “结果有三分之一长孙世家的铁匠铺，直接就这样卖给了我们。”
    “剩下的，也是长孙世家用高价买下自己对面的铺子，然后再用半价转卖给我们......”
    “啊这！”
    王远大眼一瞪，嘴巴微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这都是...什么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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