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记忆中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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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行简身在宴会大厅？
    当然没有！
    他现在在商壹家的地下室。
    说是地下室可能有些不准确。说是地下堡垒可能更加准确。
    两车道的路面在眼前铺展开来。路两边是精密的排水系统。头顶随处都安装有识别系统。一旦监控中心发现异常。会直接开启清除目标模式。
    这里看似没有一个守卫。却处处都是让人胆寒的眼睛。
    一走进这地下世界，迎面扑来的是丝丝缕缕的刺鼻气味。这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些许的花的清新气息。其实，这里的排气系统已经非常好了。
    商行简开车特制的车子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关卡。当最后一道识别系统通过之后，前面的厚重铁门“呲”的一声。这是气压机械启动的声音。然后，大铁门缓缓移动了起来。
    大门打开之后，门内的刺鼻气味稍微浓重了起来。
    从方才到现在，商行简发现这地下的排气系统应该都是相互连接的。
    停下了车子，打开车门，厚重的大头靴子重重地此踩在干燥的水泥地面上。黑色的靴子上甚至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迹和细肉末，骨头渣。
    紧身设计的黑色皮裤将他修长的腿又更加拉高了几分。薄款的黑色风衣上透着血腥气息，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残暴和野性。黑色的衬衣没有扣住最上面的三颗纽扣。养眼的胸膛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随性地招摇着。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略显不羁地散开。几纽发丝直接搭在额前。让他浑身的邪气，疯狂，残暴，痞性和散漫直接飙升。可是，戴在脸上的墨镜却让他的气质又变得格外冷酷了起来。
    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厮杀，他浑身的杀气还没有彻底收敛干净。
    总之，他的气质是矛盾的。
    可是，他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因为这矛盾的气质而折损半分。
    相反，会给人一种更加危险的感觉。
    是的！
    很危险！
    他这个人很危险。
    只要是真正见识过他的手段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很危险。
    只是，很少有人真正明白。他曝露在世人面前的，依旧是太少了……
    这是个极其宽敞的空间。估计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整整齐齐摆满了百来张床位。每个床位都有单独的隔间。各种医疗配备也是非常齐全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医院。
    可是，现在这里蹲满了穿着白大褂，双手抱头的男男女女。甚至还有不少是年岁很大了的。一队真枪实弹的士兵将这些人团团围住。
    宋佳成抹了把脸上的血迹一路小跑跑到了商行简的面前。实在是太过于恼火了。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爆了句粗口：“草！这些人真他妈不是东西！”
    “这世上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多了！”商行简看了一眼四周：“人质情况如何？”
    “还能怎么样？”宋佳成气得直骂娘：“周斌带队过去，却被狙击手差点儿干了个透心凉。妈的！上头又不准老子上去！”
    “说的好像你上去就能把他们的老窝干掉似的！”商行简单手在隔离栏杆上一撑。他那高大的身躯便轻盈异常地翻了过去。
    镇守在周边的士兵一见来人是和宋佳成同行的。也就没有阻拦。
    “话不能这么说啊是吧？”宋佳成翻了个白眼：“你当我真的想这么干等？”
    “你们规矩太多了！”商行简走到了一个角落里。这里有一道暗门。和别处不同，这里潮湿得墙皮都发霉了。“等什么程序都走完了。估计人质都烂了！”
    “你损起人来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客气啊！”宋佳成能做啥？只有无可奈何啊！
    “你那边解决完了？”宋佳成知道，这货一旦出手，那些歹徒都别想活。
    一个都别想。
    “既然你们请我出手，就应该知道后果！”商行简淡淡地瞟了一眼宋佳成：“我最厌恶的就是那些人渣。因此，我一般不留活口。”
    “知道知道！”宋佳成也是服了。可是没法子啊！今天这种情况真的没那么简单。“我们都知道，也都理解。”谁还没个性子？
    只是这货的性子有点儿爆而已。
    商行简看着眼前这堵墙壁上的霉斑微微皱了皱眉。
    “上头就是商壹家的人工湖。这里不潮湿那才有鬼了！”宋佳成带着商行简走过暗门。
    “我不是损你们！”商行简弯腰走进了门洞。“而是你们真的太啰嗦了！”
    他们的前方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由于潮湿，这条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腐霉气味。走廊上依旧安装有各种识别系统。只是，现在这些识别系统早已经被宋佳成他们接管了。
    “按章程办事！”宋佳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规矩！”
    “所以，我无法呆在你们的队伍！”商行简往自己的嘴里丢了一个软糖。所以，说话的时候有些闷！
    宋佳成转过身瞅着商行简：“你在吃什么？”有些好奇。
    “人肉！”
    “少贫！”宋佳成翻了个白眼：“我都闻到味儿了！给我一颗！”
    “……”商行简丢了一颗给宋佳成。
    宋佳成手腕一翻直接空中接住。一边剥糖纸一边问：“怎么想起吃糖呢？”
    “戒烟！”
    宋佳成的手抖了抖。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商行简：“哥们儿！真的？”
    “真的！”
    宋佳成啧了一声：“烟酒这玩意儿确实要克制。哎！”说着，直接将糖丢进嘴里。“前边就是了。”然后嚼了嚼那块软糖。咽下去之后，他便带着商行简走到了另一个开阔的空间。这里到处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有几具瘦骨嶙峋的尸体血淋淋的就这么摆在角落里。有人拿着白布在张罗着盖尸体。
    商行简看了看。无一例外都是被打成血筛子。那模样实在有些惨不忍睹。不说一般人，就是宋佳成都觉得凶徒残暴。可是，对商行简来说却毫无感觉。
    广场四周的灯光都被系统关闭了。这是为了更好地隐藏埋伏在暗处的部队。一束孤零零的光从洞顶照下来。直接将那栋两层小楼照得透亮。
    宋佳成说，这个广场和之前那个广场的规模是差不多。只是，在广场正中央矗突兀地立着一栋两层小楼。远远看过去，像极了乱坟岗里孤零零的墓碑。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商行简又将一颗糖丢进了嘴里。
    “我们的意思是上头派个谈判专家过来，谈判专家负责吸引歹徒的注意力，我们负责渗透。”
    “批准了？”
    “不批准能怎么办？”宋佳成也是无可奈何。这些歹徒非常狡猾，个个心狠手辣不说，还都是手段非常老道的人物。“现在那边正在谈判。”宋佳成补充了一句。
    宋佳成伸手到商行简眼前，手一摊，手心向上直接开口：
    “再来一颗！”
    商行简从兜里又拿了一颗丢宋佳成的手里。
    “你这糖是什么牌子的？味道不错！”
    “自己做的！”商行简又拿出了一颗，不紧不慢地剥糖纸。
    “哟呵！”宋佳成乐呵了：“兄弟！行啊！多才多艺啊！”
    “我家小姑娘喜欢吃零嘴。我多学点儿，将来好有备无患！”说着，将糖丢进嘴里了。
    闻言，宋佳成嚼糖的动作就是一滞。
    硬生生被塞了满嘴狗粮，这酸爽的滋味甭提有多让人气愤了！
    有未婚妻了不起啊？居然在这里现场虐狗！真是丧心病狂！
    “我打赌那谈判专家活不了！”
    “嗯？”
    “和我动手那帮人手段非常直接。这边这些人的风格和那边的差不多。甚至，更加凶残。你们觉得按照常规程序能和他们相抗衡？如果没有人质，按照我的性格我就直接将这小楼给轰了。现如今有人质，最好的办法就是摸进去把该杀的一个不留的清理掉。如此一来什么问题都没有。现如今，你们如此磨磨唧唧。等对方失去了耐心，就大家完蛋。E国人质劫持事件就是个活板。”
    “那你说该怎么办？”
    “速战速决！”商行简的话音刚落。一声枪响就响了起来。
    一个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额头中枪当场死亡。不多时，被人抬了下来。
    宋佳成瞪着那个担架狠狠地咬了咬牙根。
    “这是……”
    “谈判专家！”商行简嗤笑：“你们最好快点儿做决定！”
    “干脆我们两个摸进去算了！”宋佳成瞪着那栋小楼：“这帮畜生！做人体试验还不够，居然还……”
    “行啦！”商行简凉凉地瞥了一眼宋佳成：“你如果不想犯错就快去请示。”
    “你呢？”
    “一个电话罢了！”
    “……”宋佳成无语！人家可是太子爷啊！
    人比人气死人！
    当宋佳成和商行简全副武装摸进那栋楼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以后了。
    小楼是老式建筑。
    一进门就是一个大厅。大厅正中央有一个汉白玉堆砌的喷水池。水池正中央矗立着一个花神的雕像。水池两边是上下楼的阶梯。木质的楼梯板和扶手将这座建筑显得格外的老旧。这么看过去，楼里到处都是矛盾的。
    等他们近了这才发现那水池里居然……
    一池血水！水上还漂着五具军人的尸体。大致扫过去，就能看出这些人生前都遭遇过极其惨烈的折磨。
    宋佳成红着眼眶低声咒骂：
    “这帮狗娘养的畜生！”
    商行简冷冷地扫了一眼宋佳成。这种时候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
    真是猪队友！
    宋佳成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情绪化。忍不住想起当年自己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商行简带他执行任务的场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真的把商行简当成了自己的师傅了。想到这里，他恨不得揍自己一顿。此刻的这种错误真的是致命的。
    商行简对宋佳成做了几个手势。宋佳成眼神坚定地对商行简点了点头。商行简拍了拍宋佳成的肩膀。然后，他们两个同时行动直接从楼梯的方向摸上楼。一路上一遇到看守就直接徒手杀人。尽可能不开枪。
    楼道和楼梯黑暗一片，正好方便他们动手。等摸到了一楼的时候，他们遇到了阻碍。七八个人正在一楼大厅吸D。有的吸嗨了，直接就瘫倒在楼板上傻笑。还有的跌跌撞撞去房间里去。然后，不多时就听到女人的惨叫。五个负责持枪警戒的同伙看好戏得看着这些人的各种“表演”。
    这些人啊！
    都烂到骨子里了！
    商行简和宋佳成窝在楼道口的黑暗里。然后，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持枪警戒的歹徒发现楼道口的方向有动静儿。正要去观察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传来钻心的疼痛。然后，鲜红的血就像喷泉一样喷溅而出。然后，整个人瞪圆了眼睛扑倒下去。他的同伴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其中就包括那几个吸嗨了的。
    宋佳成接到了商行简行动的手势。立马行动……
    等宋佳成将那帮瘾君子搞定的时候。商行简已经将那四个持枪歹徒放平了。
    这杀人速度和手法让人骇然。
    人质被聚集在东面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这里死角太多，狙击手无从下手。
    再加上这些人的手段极其狠辣。这就直接导致营救非常困难。可是，现如今楼道这边搞定了。剩下的问题就是人质营救了。宋佳成在窗户的方向向楼下的人打了个手势。等他回头却发现商行简已经不在原地了。紧接着打斗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大批的军人持枪涌入小楼……
    战斗彻底结束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
    现场指挥官是个个子瘦高，一脸冷酷，目光如炬的精干中年男人。此刻，这个男人就站在商行简的面前一时无话！
    好半晌了！
    这才挤出两个字：“多谢！”
    “别勉强了！”商行简淡淡一笑。“就你那性格！”
    “当年……”
    “别！”商行简嗤笑：“当年的事情已经过了。”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再次站在地面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士兵。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地上和地下！
    人间和地狱！
    感慨也就只是刹那间。感慨完了之后，商行简果断脱掉身上那满是血的风衣。一路狂奔，他来到了丫头所在的那栋楼。一楼的宾客亲眼见到商壹一家被军方带走。一时间，所有人都处于一片慌乱之中。商行简直接冲到了二楼。
    可是，迎接他的是无尽的恐慌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