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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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静坐在红光中如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一直镇静的岳秀脸色却变了。
    百合心道，这个岳秀看起来虽然法宝层出，法力修为却似乎要逊剑魔一筹。
    突然，岳秀扭脸笑嘻嘻地看向玫瑰三人。
    他问道：“你们知道这位剑魔的真实姓名吗？”
    玫瑰用传音入密谈道：“这妖人怕是要用言语激怒剑魔。绿萼，你来和他搭话。”
    绿萼搭腔道：“他就是末代岳先生吧？”
    岳秀道：“不错。他就是末代岳先生。几位知道这岳先生的本名吗？“
    绿萼白了他一眼道：“不知道啊。你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呢？”
    岳秀也不生气。他笑着道：“我来告诉你们点华山秘闻，以备日后闲谈之用。”
    绿萼笑道：“好啊。我最爱听秘闻了。”
    百合注意到，这岳秀一直在用眼睛偷瞄剑魔的反应。显然，他是在提防剑魔猝然动手。不过，那剑魔一副天地崩于前不变色的样子，静静地闭目养神，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一样。
    岳秀接着道：“你们可知道，这位岳掌门本来不姓岳，而是姓艾。”
    绿萼接口道：“华山门下本不姓岳有什么稀奇呢？华山弟子不是都要改姓岳的吗？”
    岳秀道：“本来姓别的倒也没什么。本来姓艾就大有问”题了。”
    绿萼奇道：“姓艾怎么了？难道华山派有死对头姓艾吗？”
    岳秀笑道：“华山二代岳先生本姓艾。门中向来盛传这位岳掌门是华山二代岳先生和岳姥姥师徒的亲生儿子。”
    剑魔闭着眼从鼻孔里哼出一声。
    一直没言语的玫瑰忽道：“这种事不过是捕风捉影。”
    岳秀眼睛盯着剑魔，嘴里却对玫瑰说道：“这位女侠知道二代岳先生本名艾晔，岳姥姥本名秋海吗？”
    玫瑰道：“当然知道。”
    岳秀接着说道：“那你知道艾晔和秋海曾丢过一个孩子吗？”
    玫瑰没有接腔。
    绿萼道：“你是想说这个孩子就是剑魔吗？”
    剑魔本一直闭目养神。
    这时，他忽然睁开眼睛，冷蔑的看着岳秀道：“我不是。”
    岳秀邪魅一笑道：“我给崆峒派的人讲讲咱华山的秘闻。哪里讲得不对，还请师父批评、指正。”
    剑魔又哼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
    接着，这妖人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对恋人艾晔和秋海。艾晔是秋海的师父，比秋海大二十岁。二人的师徒之恋不合礼法，也不合本门的门规。
    为了掩人耳目，这二人常去华山脚下的一条小溪边私会。在私自生下儿子后，他们给这个孩子取名叫艾朗，并且把孩子寄养在了华阴县的一处农户家中。
    艾朗七岁那年，这家农户被盗匪光顾。一家人都横尸荒野。尸体中唯独没有小艾朗。人们都传说，小艾朗被土匪捉走买到外地去了。
    艾晔和秋海化装成富商在华阴县贴出了重金寻子的告示。整整等了一个月，也没有人能提供出有用的信息。就在他们心灰意冷，要返回华山派之际。有一个乞丐领来了一个看起来很像是艾朗的孩子。
    秋海看到这个孩子的第一句话是“这不是我的孩子。”
    不过，在仔细辨认之后，秋海夫妇又问了这个孩子一些问题。最终，他们认定，这个小孩就是他们被土匪掠走的孩子。
    第二天，一个衣着落魄的妇女来到他们入住的客栈。她说那小孩是她的孩子，不是艾朗。这女人还把那个乞丐给找来了。她哭闹着让乞丐说孩子到底是谁。
    那个乞丐突然承认，孩子是他从这妇女那里偷来的。
    一来二去，这件事闹到了华阴县县衙。县令让孩子自己说，到底谁是他的母亲。这个孩子一口咬定，他的母亲是秋海。他不认识那个落魄的女人。县令就把乞丐一顿乱棒打了出去，又判了那妇女几年监牢。
    再后来，那妇女出狱后变成一个沿街乞讨的疯婆子。没过几年，她就在流浪中穷困而死了。
    而那个孩子长大后化名加入了华山派。在艾晔和秋海的暗中安排下，最终成为了华山二代掌门嫡传弟子。华山门下虽无人不知他是掌门的孩子，却没有一个人敢公开讲出来。
    直到多年后，这人亲手杀死了秋海。华山的人才开始怀疑他的真正身份。有人说，他其实就是那个疯婆子的孩子。
    听到这里，玫瑰三人都明白，他故事里的那个孩子就是剑魔。
    百合觉得，这个剑魔不论是秋海的孩子，还是那个穷妇人的孩子，都是一个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极端自私的家伙。若他真是秋海的孩子。他亲手杀死秋海，这就是畜生的行为。若他是那穷妇人的孩子。小小年纪为了富贵生活，竟然陷害亲生母亲。这人一样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百合用传音入密谈道：“他若是假的，秋海夫妇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吗？还有，一个小孩子会因嫌贫爱富而陷害亲人吗？”
    玫瑰低声回道：“有人说，艾朗是被秋海亲手杀死了。所以，她才会在第一时间指出，那个孩子不是艾朗。后来，她认下那孩子，只不过是为了欺骗艾晔。她知道艾晔很看重这个孩子。她还要维持两人的关系，她要借助艾晔的支持成为华山掌门。而艾晔到死都不知道，后来认下的这个孩子是个冒牌货。说起来，华山几位掌门的结局真是一个比一个悲惨。就像是他们华山派集体中了诅咒一样。”
    绿萼道：“那她为什么杀自己的孩子啊？那孩子当时都七岁了。就是养一只猫，一只狗，时间长了也下不了手吧？”
    玫瑰道：“华山门下一向脾气古怪。很难用常理去推测。或许，她突然觉得孩子是个累赘吧。这秋海连在一起上百年的丈夫都杀。杀死养了七年的亲生孩子，也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她顿了顿，压低嗓子道：“绿萼，你再帮这妖人气气剑魔。”
    绿萼故意大声地问岳秀：“你讲了半天。这个岳先生究竟是谁的孩子呢？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来啊。”
    岳秀哈哈大笑道：“师父，崆峒派的美女问你呢。你给大家好好讲一讲。你到底是那个疯婆子的孩子，还是秋海的孩子呢？我看，你一定是那个疯婆子的孩子。因为你一直疯疯傻傻的。哈哈哈哈哈。”
    剑魔闻言猛地瞪开双眼，眼里血丝遍布，精光四射。
    岳秀接着大笑道：“要不是你天天疯疯傻傻的，师娘怎么会跟着大师兄跑了？你说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师父。哈哈哈哈哈。”
    百合心念一动，莫非华山的灭门惨案真的是一场情杀？
    剑魔咬牙切齿道：“当初我看你还小，就心软没杀你！想不到今日竟成了心腹大患。我就不该饶了你！叛徒！”
    岳秀得意洋洋地说道：“要不怎么说你做事疯疯癫癫呢。本来是大师兄和师娘两个人做下的事。你却冤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师兄弟。亏我们平时那么敬重你。你居然拿我们当猪，狗一样撒气，任意屠戮。你做的事有哪件配得上师父俩字的？呃，对了。师父，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师娘就是本教教主。”
    剑魔一愣，迟疑道：“不可能。当年我亲手杀了她。她被我砍掉了脑袋，怎么可能还活着?”
    岳秀悠然道：“但你杀她用的不是魔剑。你可知道，世上有很多可炼魂化体的魔功？骷髅圣教的骷髅分神化体重生魔功你听说过吧。只要以通幽法术留住魂魄，再吃掉一万个命格合适的小孩，死人就能白骨生肉，重新复活。这一百年来，教主已是吃了不少童年童女。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再塑肉身，真正复活了。”
    剑魔呆了一呆，随即暴怒。他怒吼道：“她真的就是妖尸随心姬吗？这妖妇现在在哪？我要杀了她！”
    这时，百合才知道，随心教主是大名鼎鼎的妖尸随心姬。她没想到，这次下山要扫除的最大目标是这个妖尸。据她所知，这个妖尸妖法高深，有颠倒五行，驱使众妖的本事。而且，此人明明已死，却仍然有迷倒众生的魅力。不知有多少修法之士为了她放弃仙道修行，自甘堕落坠入魔道。还有不少武林名门弟子拜倒在妖尸石榴裙下，沦为魔教驱使的傀儡棋子。
    岳秀故意刺激剑魔道：“对呀。师父，我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儿。师娘已经和大师兄双宿双栖很多年了。得有一百年了吧。就从你杀了她那天开始。哈哈哈哈哈。”说完，他就仰着脖子大笑起来。
    百合突然觉得这个岳秀很丑。他伸长脖子狂笑的样子，就像是一只仰着脖子的野鸭子。
    就在此时，剑魔忍无可忍奋力掷出饮血魔剑。只见一道红色电光划破长空激射向岳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