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最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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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坐着火车，一天一夜才到的BJ。萧书哲自告奋勇，也跟着到了BJ。
祖父母的老同学是大学教师，专程开了车来接站。
四人到了出站口，一辆夏利车上两位老年人和一个姑娘招手。祖父向着两个孙子辈的交代道：“那边穿着白衬衫是我的老同学，你们叫佟老师。旁边的是他的爱人倪老师。那个姑娘应该是他们的孙女佟莳年。”
头发花白的佟老师下了车，和祖父握了握手，和祖母还有孙辈打了招呼。让大家先上车。
萧田野和祖父，陪着童老师坐在夏利车上。这车由童老师孙女开着。其他人坐在后面的出租车上。
车子很快驶入一所学校，在一栋白色五层小楼前停下。众人被佟老师带入一楼的门洞。
客厅里，佟老师跟祖父说起他昨天看过的漂流记录影像：“野外漂流是个危险系数很大活动。咱们姑娘就是个有主意的。”
祖父无奈叹息。
佟老师倒了杯热茶递给祖父，又说到：“他们已经通过了一个险滩，谁知最后一个险滩中一股强烈的暗流就把皮筏艇掀起来。咱姑娘说是在后面密封的一个皮筏艇里。”说到这里，佟老师顿了顿：“后来莳年带着他们学校的救援队，沿着那一路找了一个星期，就只看到她的背包。”
祖父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睛看向窗外的天空。
下午要去漂流基地，办理相关事宜。他对着佟莳年说道：“小佟，我这俩孙子就拜托你，带着他们到处看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下午他们就别去了，我们老两口去就行。”
“那不行，祖父，我得陪你去。”萧田野语气坚定。他看到祖父摆摆手，态度很坚决，只能作罢。
佟莳年大大方方接下这个任务。下午祖父一行人离开后，她就拿出BJ地图开始规划。萧书哲向来没心没肺，来时悲伤的情绪被佟莳年天花乱坠的介绍，稀释的了无痕迹。两人在餐桌上有说有笑。
萧田野情绪不高，在客厅的桌上拿起本书，随意翻看，却被这书里的内容吸引。《第三次浪潮》的书名也很有意思。
两人齐声喊了两次让萧田野一块看，他也没听到。
萧书哲不以为然的说：“我哥那性子，那是爆炒鹅卵石-油盐不进的主儿。”
佟莳年没理会萧书哲，向着萧田野走过去，看到他手里的书，说道：“很有意思吧。电脑兴许以后就是家家户户都有，我们可以在家上班。你们那厂里也都是电脑来操作。”
萧田野合上书，回答到：“你说的这些我小姨以前也说过。她让我在这个行业里坚持做下去，坚持就会能看到那些成为现实。但是现实是什么？她是坚持去危险的漂流，可是却没能看到。。。”说到这里，萧田野声音里带着些难以抑制的悲伤。他一直不理解，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那咱们打赌？我相信她的坚持有意义。你要是按她说的做，她也是能看到的。”佟莳年温声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就冒失的透露出那些话，那些不应该说。至少不是现在。
最残忍的莫过于是给人希望，最终却是一场空。这些天她在长江边上，确实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事。
恰好萧书哲听到打赌，丢下地图，跑过来凑热闹：“打赌？我也要参加？”
佟莳年发现萧田野并没有听出，轻松的转了话题：“你哥要是答应了打赌，我就带着你们吃一顿麦当劳。”
“麦当劳？那电视上看过。我替我哥答应了。”萧书哲兴奋地回答。
其实那个早已确定的答案就在萧田野心中，一直在。
佟莳年神秘兮兮的要带兄弟俩先去一个地方，让他们开开眼。哥俩跟着佟莳年下了楼，穿过一片粉绿相间的荷塘，到了一个用金色字写着“逸夫楼”名字的白色小楼前。一群学生从楼里出来，裤腿挽的老高，鞋子上都是泥土。看到佟莳年热情的打招呼。佟莳年带着两人穿过黑暗走廊，到了小楼后面，一块宽阔整齐的土地忽的出现。土地被规整的分为很多小方块，像是一块切开的薄荷糕，绿莹莹很是可爱。
萧田野就看到一小片菜地里，他使劲扶着眼眶，睁着眼睛约莫能看出鸡毛菜的嫩苗。一群年轻人人，围成一个圈，弯着腰似乎在看热闹。佟莳年带着两人，沿着土地中央的小径，走到一群人中间。
那群人看到佟莳年，纷纷直起腰。其中一个带着厚厚的镜片的年轻人，对着佟莳年说道：“小佟，你们班今天不是休息?”
“师哥，你们又和鸡毛菜较劲呢？我们班都下乡，去测试新机器。今天家里有客人，我就没去。这是我的两个弟弟，带他们来看看‘热闹’。”佟莳年说完，几人互相寒暄。
平整的土地上一个长满触角的“铁疙瘩”，奇奇怪怪，伸出一个类似扳手的金属色手臂。这个“铁疙瘩”很是神奇，竟然不用人驾驶，可以向前行进。最让萧田野惊奇的是，那个金属色手臂，竟然能抓住一颗翠盈盈的鸡毛菜，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鸡毛菜被拦腰夹断。
萧书哲已经蹲在地上，眼睛快要贴上去。他看到鸡毛菜被夹断，高兴的指给佟莳年看。
然而那群年轻人却是集体叹气，尤其是佟莳年的师哥，还狠狠的在地上跺了一脚，然后低落的说：“怎么就区分不开菜和草呢？我们还得在去计算机上修改修改数据。”
说完，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将“铁疙瘩”抱起来，用手绢擦了上面的灰尘，然后像是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
“小佟，我们得回去了。早饭都没吃。”
“行，师哥，你们快去吧。”
那群年轻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个个垂头丧气的离开。
萧书哲感叹道：“姐，那个是啥玩意？挺好玩的，真神奇呀？等我暑假挣俩钱，我也去买一个，给我同学开开眼。”
只听到佟莳年乐的“咯咯”笑起来，打趣道：“恐怕你卖几十个拖拉机，也买不到。”
“姐，那是个啥？怎么还能自己走呢？”萧田野也是很震惊。
“那个叫机器人。我们从德国合作的大学机械实验室，花了天价买来的。”佟莳年说着，招呼两人走出菜地。
从佟莳年的介绍中，萧田野得知，那个“铁疙瘩”是除草机器人。全球这机器人总共也就七十件。
德国的农业机械，虽然最初也是很落后，甚至也是仿制，但是他们凭着严谨的态度和刻苦的钻研，让他们如今的机械站在世界的第一梯队。萧田野想到那次到吉林的农场，附近的农户仍有不少用的是耙犁，震撼于差距之大。萧田野也得知，世界上发达国家的农业机械化水平很高，自然农业生产效率也高。
忽的理解父亲不顾生命，就为那一炉钢铁。同时，心中那个上大学的想法，像一颗深埋地下，沉寂良久的种子，感受到春天阳光照射大地的温暖，被轻声唤醒。
下午，佟莳年带着两人到长城，还在**旁边吃了一顿“天价”麦当劳。萧书启吃的很开心，萧田野努力表现的很开心，但是他心里着实觉得这炸鸡没有家乡的荷叶盐焗鸡味道好。
祖父母满眼沧桑，却只带回了小姨的一些遗物。回家乡的一路上，他们沉默不语，将那一兜东西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