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0章 痛苦的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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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1年12月24日。
    黑天鹅港的边缘港口。
    一艘巨大的核动力破冰船正停在其中。
    作为一艘已在大海上不间断航行了30年的破冰船，该船本来于两年前，也就是1989年正式退役。
    但辗转反侧，经过多次转手之后，最后来到了邦达列夫的手中。
    与此同时。
    两人正站在港口附近，眼中则倒映着那燃起熊熊烈火的黑天鹅港研究所。
    邦达列夫单手插入有些许鼓囊的衣兜，嘴角略微勾起。
    眼前的烈火对他来说，就宛若一道视野尽头的浪漫风景。
    那烧掉的，不仅是建立多年的研究所，还烧掉他逝去的时光。
    许久后，赫尔佐格长叹了一口气，那呼出的空气与冰冷刺骨的海风相遇，一瞬间便化作一股淡淡的薄烟，刹那间便海风带走消逝在大海深处。
    他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巨轮，以及那正在搬运着数个硕大箱子的船员，不免有些感叹说：
    “研究所数年来的结晶与成果啊，相比于零号那几个失败品，这几个，无疑证实我们的研究......是可行的。”
    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望了眼燃起烈火的研究所后扭头问。
    “话说，邦达列夫少校，刚刚你似乎在里面安放炸药了？”
    “那当然。”邦达列夫左手揽住赫尔佐格的肩膀，放在衣兜中的右手好似攥紧了什么，“这种东西，可不能轻易暴露在世人眼中。”
    “仅仅一场大火，可是烧不完的。”
    “按照路那边的家乡话来说，斩草，可还要除根啊。”
    说着，他边支开话题，边揽住赫尔佐格向着前方走去。
    “你知道么，无论是那两个已经出生的混血种，又或者是那两个在一两年前诞生，但目前还在培养的小怪物，都是我探索更高领域的垫脚石。”
    “尤其，是那一只融合了路与龙的基因的胚胎φ，他所拥有的血统以及那隐藏着的力量，都早已超乎我们的想象。”
    忽然，他们的脚步止住。
    赫尔佐格扭头望了眼距离逐渐拉远的港口后，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邦达列夫，你说的我......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邦达列夫突然从厚大口袋中掏出一把装配了消音口的纤细手枪，以迅雷之势贴在他的心脏位置扣动了扳机。
    噗嗤。
    一抹淡淡的血液从赫尔佐格的胸口涓涓涌出，不过几秒便已将他的胸膛浸湿。
    邦达列夫松开手将他扔在地上，将那开过的手枪向着空地随手扔去，随后笑吟吟地说：
    “我只是单纯地，想独吞罢了。”
    “毕竟那种至高的血统之位，只能有一个人踏足。”
    “再见了，赫尔佐格，彻底与黑天鹅研究所一起，成为历史的尘埃吧。”
    说完，他转身向后走去。
    当那艘破冰船离开港口后，他站在后甲板上闭起眼睛，左手伸入衣兜中按了下去。
    轰。
    一股浩瀚的热压由黑天鹅研究所中奔涌而出，一抹骇人的烈焰直冲云霄，将那沉寂着的夜空染成了一抹......血一般的红色。
    不知过了多久。
    爆炸的余波渐渐消散，光明也再次重临黑天鹅港。
    在那残破的废墟中，一只黝黑的右手从泥土伸出，随后是另外一只手，再到头部、身体......
    片刻后。
    一个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军装，脸部则是血肉模糊，被严重烧伤的男人再度站在了黑天鹅港口。
    他拉开胸膛的衣服瞥了眼一眼，好似一个疯子一般，尽情地仰天大笑着。
    “邦达列夫，你这个蠢货，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打中了我的心脏啊！！！”
    赫尔佐格的笑容渐渐停下，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浩瀚海洋，猛然咬紧牙关，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邦达列夫，我既然活下来，那你也要准备好接受我的报复。”
    “我会前去霓虹，彻底夺走你的一切！！”
    说着，他血肉模糊的右手举起对着天空紧紧握住，眼中的兴奋之色不免又多了几分。
    就宛若他握住的不是空气，而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与地位。
    ——————————
    1992年年初。
    霓虹江户（东惊）
    某处地下秘密实验室内。
    一个外貌看起来是霓虹人，口音却带着一股浓浓的熊国味的男人，大笑着看着眼前了两个巨大胚胎培养罐。
    而那其中，则分别拘束着两个性别截然不同的孩子。
    一个是留着略长黑发的壮硕男婴，一个则是留着短红发的女婴。
    他耸耸肩，宛若疯魔一般，用那低沉的嗓音呢喃着。
    “邦达列夫，一切都是我的，我得到你的一切了！！”
    “复活白王的程序，获取白王的力量，踏足那血统的至高王位，这一切都是我的！！”
    “而你，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失败者！！”
    说着，他的嘴中长长吐了一口浊气，那浑浊的双眼刹那间消散，转而代之的是充斥着精光的锐利双眸。
    “这一切，干脆就从蛇岐八家，开始吧。”
    ——————————————
    九年后，公元2001年。
    傍晚。
    某个闪着幽暗烛光的艺伎店。
    此时的店内，并没有平日里作足准备的欢声雀跃，有的只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与店外那刺耳的尖叫声。
    突然。
    一个身穿简洁的黑色西装的少年，走到这旁人避之不及的艺伎店前，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三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人。
    少年扭了扭脖子后，一抬手接过侍从拿着的刀，轻声说：
    “让其他人把街道口封锁，避免平民跑到这边。”
    “提前与警察厅那边沟通，告诉他们，这里暂时就由蛇岐八家......接手。”
    “是，枫少爷！”
    几个侍从略微点头，便迅速离开执行他们的任务。
    至于那种混乱的『鬼』，就交由这位当前被誉为上杉家怪物之一的枫少爷，来解决吧。
    江枫深深吸了一口气，在闻到空气中漂泊的淡淡血腥味后，他随手将侧门推开踏入其中。
    在一楼大致转了一圈后，他抬头望向二楼，嘴中轻声说：
    “跑到二楼去了吗？”
    在走到二楼翻找多个房间后无果，他也迈步走向了最边缘的一个房间。
    刚刚靠近。
    一阵呜咽声与怪笑声传来。
    推开大门，里面正是用于表演的艺伎剧场。
    而映入眼帘的，则是数个被捆绑起来的女子，以及一个表情狰狞且疯狂的男人。
    “喂。”
    江枫瞥了眼男人轻喝一声。
    下一秒。
    男人机警地转过身望向正门，露出他那略显亮着金光的双眸与那干瘦的面庞，身上那白芷的衬衫此时已有近半被染为血色。
    男人没有直接划破怀中女人的脖颈，而是略微划出一道细口沾染上些许血液，随后伸出伸头舔了舔匕首，脸上那警戒感也瞬时消失，露出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
    “太美味了！”
    他睁开眼睛又刮下些许血液，对着江枫的方向笑吟吟说：
    “蛇岐八家的家伙，要不要来尝一下，血液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美味至极啊！”
    男人的笑声就宛若下水道中叽叽喳喳的老鼠一般，那种异常猥琐的感觉让人感觉到恶心反胃，而他那牙齿上，还残留着清晰可见的血液。
    “猛鬼众，还是试剂？”江枫淡漠地问道，“还有，为什么要杀人？你难道不知道，在我的地盘杀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男人一把将女人放倒，随后在她那流出淡淡的鲜血的伤口轻轻舔舐。
    随后，他将女人一把推开，用那闪耀着金芒的双眸紧紧看着江枫。
    “为什么？”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呢，反正就是杀起来，会让我有一种由心的愉悦罢了。”
    “这难道不就是力量带来的，美味吗！！？”
    说着，他略微歪头，舌头不由得伸出来舔了舔嘴角，眼睛微微眯起，多了一股莫名的异味。
    “像你那么年轻的羔羊，味道一定会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