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不想伤害只想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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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1爱丽丝觉得自己大概是喝了什么不知名的劣质假酒。
她一大早起床，在床上磨磨蹭蹭的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大脑一片混沌。
“啊……昨晚发生了什么？
！”
爱丽丝脑海里的回忆如同走马灯般一幕一幕的迅速开始回放。
从她拎着裙子跑到小花园去到召唤出光明神开始，事情就走向了不可控制的范围。
最后整个脑海都被昨晚那两个缠绵深刻，热烈而柔和的亲吻给占据了。
“……”
昨晚她的状态也忒不对劲了，怎么偏偏一遇到那个光明神就从老油条变成心怀荡漾一个kiss就神魂颠倒的清纯美少女了？
可是……一想到对方那句“吾心悦你”时，爱丽丝的嘴角就开始忍不住的翘起，压都压不下去。
等等，自己这种状况，该不会是星网剧中最热门的套路：多年从未出现，一出现就轰轰烈烈的恋爱之情吧？
！
偏偏昨晚的莫得感情诀还没念完，就被直接封了嘴。
少女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一头凌乱的金发，随意往旁边扯了一件白色的家居裙穿上，匆匆洗漱完就蹬蹬蹬的跑下楼梯。
然后她就在一楼的餐桌面前，看到了那个风光月霁的神明。
银发金眸的神明安静的坐在那里，四周来来往往的侍女似乎都对他视若无睹。
他眼帘低垂，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深邃冷硬的眉眼。
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总觉得对方被一股巨大的悲伤所笼罩，无法脱身，几欲窒息。
可是在看向爱丽丝的时候，刚刚浮于表面的违和感尽数消失，只余下淡淡的柔和。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爱丽丝：……
休息的挺好的，就是你这句话我怎么听着总感觉像是渣男事后语录。
明明我们除了亲亲都还没有进行到下一步！
神明扬了扬手，自然而然的搂过金发少女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清冷的怀抱里，然后吻了吻少女嫣红的嘴角。
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在这一刻里动作温柔到不可思议。
这种时候，爱丽丝才真正的发觉到——
自己似乎是真的，莫名奇妙的就泡到了这个世界的至高神。
奇怪，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好像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的很。
从出任光明圣女到迎娶光富美，走上世界巅峰。
名声，权力，钱财，甚至是爱情，如此轻而易举的，仿佛以前爱丽丝在别的世界里，那些付出过汗水才能够得到东西的日子是那么遥远。
而且在爱情这条道路过程玄妙无比，爱丽丝不仅没有主动勾引（？
），也没有像往常的攻略世界那般怀着刻意的目的去制造偶遇和羁绊。
反倒是……就像两块原本存在的磁极，只要出现，就会不自觉的互相吸引。
真是让魅力无边的我摸不着头脑呢。
接下来的几天，爱丽丝真的就像片场切换成甜甜的校园恋爱剧一样，每天都过着酸臭的恋爱生活，浑身散发着粉红色的泡泡。
光明神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但是确实称得上是一个体贴无比的好男朋友。
至少爱丽丝还挺满意的，偶尔还会被恋人纯情的反应逗得咯咯直笑。
反正不满意就分手嘛，现在这种年代，好聚好散，和谁都一样，偶尔走心不走肾，喜欢就上，同样不需要犹豫。
“伊泽维尔。”
“嗯？”
“就是想叫你嘛。”
爱丽丝懒洋洋的躺卧在草地上，伸手把玩着男人银色的头发，任由它们缠绕成一缕一缕，卷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
阳光暖洋洋的铺洒在他们身上，就像是流动的黄金。
两人躺卧在碧绿的草地之上。
神明将自己身旁的圣光撤掉，其他人就算看过来也无法窥见他的容颜。
她本来对神明这一存在怀有畏惧之心的，之前好歹都会老老实实的称呼“您”“陛下”之类的敬词。
结果现在把人泡到手了，一口一个“伊泽维尔”叫的别提有多甜。
真奇怪，明明是一方世界的至高神，却真的如同他所执掌的光明那样纯粹到不可思议，高洁的令人心生卑微。
而这对于光明神来说更是万分新奇的体验。
他爱极了金发少女噙在唇舌间软软的声音，特别是在说出神明名字的时候。
就像是融化搅拌后的巧克力，忍不住让人上去咬一口。
难得的闲暇时光，什么也不用想，只是待在这个男人身边，如此就能感受到长久以来几乎未曾拥有过的宁静。
爱丽丝从攻略世界出来后依然保持着紧绷的精神骤然放松，偃旗息鼓。
仅仅是这样相处，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满足。
大概是真的恋爱了？
爱丽丝有些困惑。
因为手上掌握着莫得感情诀的缘故，她几乎在攻略世界里都没有出现过情感失控的情况。
可是这一次，她却有点不想用了。
本来就是养老放松，虽然爱丽丝一直都很排斥喜欢这种情感的出现，但是等到那个人真正出现的时候才发现——
你根本无法抗拒，也无力抗拒。
就这样，似乎也很不错。
以前对其嗤之以鼻的长厢厮守，居然还会开始患得患失。
嘴上老司机，实际上爱丽丝的恋爱经历少得可怜。
这一点上倒是和光明神撞到一起，不过刚刚在一起总是浓情蜜意，不管干什么都觉得甜蜜。
“诶诶诶你别动！”
在爱丽丝正好要将光明神的头发辫成精灵族的那种繁杂样式时，对方忽然的动作让这些顺滑至极的银发一下子滑落下来，像是泻下来的丝绸，抓也抓不住。
惹得她将小脸鼓成一团。
于是她将头发一扔，气鼓鼓的伸出小拳头往伊泽维尔身上拼命砸，然后又被对方笑着圈揽到怀里去。
这样的时光，可真是……弥足珍贵。
神明的金眸在看向她时满是不自觉的笑意。
可是，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世界线会出现如此偏差呢？
命运是一条无法逆转，无法逆反的河流。
神明跳出了命运，但是同样无法插手既定的事实。
光明神这几日在爱丽丝睡着后反反复复查看自己关于那个梦境的回忆。
梦境中的命运之子，确实是那位叫做塞西尔的黑发少年没错。
塞西尔作为命运之子，享受着世界给予的，最优良的待遇。
奥古斯汀作为当今最强大的法师，自然而然在法则的安排下收了塞西尔为学徒，黑暗大神官尼克勒斯是塞西尔的左膀右臂。
梦境中，人族的圣物，那枚戒指，正是奥古斯汀给命运之子的入门礼物。
而现实，同样经由奥古斯汀，到达了光明圣女的手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巧合到不可思议。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这些东西拼凑起来。
不可能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伊泽维尔从未体验过的莫大无力感。
光明神低敛眉眼。
金发少女正趴在他的胸口，也许是有些困倦了，灰色的眼眸都眯成一条细线，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慢条斯理的舔舐着身上漂亮的皮毛。
“困就睡吧。”
神明轻叹一声，修长的手轻轻覆在爱丽丝脸上，感受着恋人不断绵长的呼吸声，内心仿若被填满。
午后的阳光裹挟着微风吹过，湖面上的波光微微泛起。
毕业典礼后所有的学生基本上全部放假回家了，这一方湖畔更是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鸽子咕咕的鸣叫。
阳光比起半年前世界树发布预言之时依然衰落了不少。
普通人也许没有察觉到太阳的逐渐暗淡，但是在西尔维亚的九座法师塔内，苍穹法师已经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人们总能够发现世界正在处于毁灭边缘时透露出来的种种征兆。
时日无多，不能再拖了。
这几天已经是极限，也是光明神给自己最后的放纵。
银发金眸的神明静静的看着爱丽丝，仿佛想要将她刻入到自己脑海深处去。
该离开了，不管如何，一定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
神明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一阵风吹过后，彻底消弭在了空中。
“等我。”
沉睡中的金发少女似有所觉，她搭在光明神胸前的手微微动了动，却依然没能抓住任何东西。
……
爱丽丝再次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星罗棋布，点点繁星点缀在漆黑的幕布之上，散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孤高光芒。
金发少女仰躺在草地之上，灰色的眼眸悠远，任由它开始涣散，将所有的思想放空。
伊泽维尔不在了。
事实上他的离开也在爱丽丝的意料之中。
光明神这几天都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看向她的时候神瞳里的悲伤多的快要溢了出来。
估计光明神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实际上爱丽丝一眼就看透了他那副反常的模样。
爱丽丝主动去问他的时候，神明只是笑了笑，然后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算了，该说的时候，他总会说的。
爱丽丝用了不少办法都没能问出来，到最后也有些生气了，索性就懒得管。
所以现在——
“出来吧。”
她话音刚落，从空中高悬而下，端坐在世界树藤蔓上的精灵王悄然出现。
铂金色头发的男子如同踏月而来，飘渺出尘。
世界之树的藤蔓可以出现在光明大陆的任何一个地方。
身为世界树守护者的伊西多可以随意调动，不过他平时实在不常出门。
“日安，圣女殿下。”
这一次精灵王直接从藤蔓上走下，轻轻落到沾满夜露的草地上，恭恭敬敬的半跪在地。
“你都看到了。”
爱丽丝诧异于精灵王为何要如此作态，但是她语气依然笃定，“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吗？”
“在下正是为此事而来。”
“世界……将要迎来一场无可避免的变故，唯有您，才是那个唯一的解局之人。”
伊西多很喜欢这位光明圣女。
她有着一双澄澈的灰色眼眸，干净的可以映照出主人善良无垢的内心。
所以，他作为能够窥探丝毫世界树的存在，从私心而言，实在是不忍心对方被世界意志坑去献祭。
可是这个后果，太过于沉重了。
精灵王沉默了半晌，他开始重新讲述，这片大陆的久远历史。
关于命运之子，同样关于世界线的颠覆。
但是伊西多犹豫了很久，依然隐去了命运之子既定的，要被献祭的事实。
每当一个世界在将要受到灭顶之灾的时候，法则就会自动诞生一位命运之子。
只要一旦被选为命运之子，他的一生就开始幸运连连，任何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命运之子都可以轻易得到。
法则和世界会尽一切的努力满足命运之子的所有要求。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补偿。
然后，在世界将要颠覆灭亡之际，享受了特权的命运之子就会被不着痕迹的，被引导着，献出自己的生命，拯救世界。
他们至死都不会知道自己不过是法则的一枚棋子。
这种类似于养蛊的手段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也许有的时候，无知会更容易让人陷入到虚妄的幸福中去。
些许的私心让精灵王无法置身事外，更遑论……
伊西多正好看见了，披着白袍的神明，消失的那一幕。
他猜测光明神应当是在光明圣女面前透露了些许。
那可是永远公正无缺的，淡漠的高高在上的神明啊。
如果是光明神开口，信仰神明的圣女一定会自愿献出生命的吧。
牺牲一个人拯救全世界。
岔道困境，经典的哲学问题。
“说吧，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爱丽丝笑了笑，不带任何感情。
你是一个自转的轮轴吗？
你能使星辰围绕着你转动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时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在这个世界过的如此顺风顺水，为什么她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那么多人的喜爱。
并非攻略系统这具身体的美貌绝伦，更并非所以人都是肤浅的只看脸。
真正的原因，原来是这个。
所有的获得，都是需要付出的。
就像茨维格所说：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爱丽丝的价格，也在未来被标注好了。
“陛下没有告诉您吗？”
没有告诉您任何……关于命运将要收取的代价吗？
这时，精灵王精致的脸上才显现出真真切切的惊讶来。
神明来特地来此一趟，甚至匆匆忙忙切断了通讯，并不是出自对于自家光明圣女的怜悯，主动暗示对方应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伊西多想不通。
“不，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说。”
看到伊西多的表情，爱丽丝全部都懂了，她沉默了半晌，声音嘶哑，如是回答着。
“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