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稳如老狗

　　　　学校不让抽烟是肯定的。
　　程晓大意了。
　　刚才没有想到这茬，更没想到能碰见教导主任。
　　一般学生顶多在厕所偷偷抽烟。
　　像他这么明目张胆，被当场抓住，少不了麻烦，可能还要叫家长。
　　程晓沉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大脑飞速转动，思考着脱险的可能性。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这个时候表现出做贼心虚就完了，直接白给。
　　程晓淡定地抽了一口烟，冲教导主任点点头，转身慢悠悠向楼梯口走去。
　　反正他也不认识我，假装自己不是学生，最起码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趁他没反应过来前下楼梯开溜。
　　“等等。”
　　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教导主任的声音。
　　程晓疑惑回过头去：“有什么事吗？”
　　主任皱着眉头询问：“你是四班学生？”
　　“我不是，我溜达。”说完他继续往楼梯那走。
　　“等下！”
　　“怎么了？”程晓再次停下。
　　“我看你有点眼熟。”
　　“哦，”程晓笑了一下，“你是说我长得像我弟吧，大家都说我们长得挺像的，我不是这学校的，钥匙没带，来找我弟拿钥匙。”
　　脸不红心不跳，说的像是真的一样。
　　教导主任眼神上下打量了下程晓，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你弟叫什么？”
　　“程晓。”
　　“你叫什么？”
　　“程大。”
　　“......”
　　程晓又从兜里掏出钥匙晃了晃，“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教导主任没有说话，看着程晓往楼梯口走。
　　这个小子说的话似乎没什么问题，如果不是本校的学生，他也懒得管那么多。
　　想罢，便不打算继续纠结。
　　程晓不慌不忙地往楼梯那走着，眼看就要下楼。
　　就在这时，高三四班的门开了。
　　一个跟教导主任不相上下的地中海脑袋，从门里面探了出来，朝走廊左右张望。
　　刚才在教室里，数学老师听到程晓在外面不知在跟谁说话，就出来看了看。
　　先是看到了教导主任，跟他打了个招呼后又看到程晓朝楼下走，大吼道：“程晓，让你在门口罚站你干什么去？！”
　　淦....
　　程晓被迫停下，大声回答：“老师，我去上个厕所。”
　　“上厕所你拿着烟干什么？”
　　数学老师眼睛不是一般的尖，一眼瞅到程晓手中夹着烟，怒斥道：“谁让你在学校抽烟的？！”
　　“......”
　　完蛋。
　　......
　　教学楼三楼，办公室。
　　班主任是一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女人，而且还很年轻。
　　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如果静静坐着不说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大姐姐。
　　但程晓知道，她的温柔仅限于“看上去”。
　　真正的杀机，往往隐藏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
　　“林老师，这是你们班的学生吧？”大腹便便的教导主任揪着程晓来到班主任林静跟前，“这小子被我逮到在学校抽烟。”
　　“有这种事情？”林静放下手中的笔，瞥了一眼程晓，点点头，“确实是我们班的学生”
　　程晓身躯一震。
　　这个女人....凭借对她的了解，刚才那道目光下面，隐藏的是杀气。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嚣张的学生！”教导主任语气严厉起来，“你这学生胆子可真不小，敢在教室门口当着我的面抽烟，还说自己是外校的，差点就被他忽悠过去。”
　　“......”
　　林静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程晓一眼。
　　这个学生她很了解，在班上成绩还过的去，属于不上不下的位置，不能直接放弃，又不太好管，有时候也挺让人头疼的。
　　她点点头，对教导主任说道：“这个事我身为班主任也有责任，是我疏忽了对学生的管理。”
　　“也不能全赖你。”教导主任摇了摇头表示理解，“有的学生确实太难管教。”
　　说着看了眼程晓。
　　我也不想的啊....程晓心里弱弱喊一句。
　　“不过毕竟是你的学生，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教导主任打了个招呼，“你自己处理吧，我先走了。”
　　说完，他晃晃悠悠走出办公室，走路时带动着腰间的钥匙串“哗哗”作响。
　　嘭——
　　那边前脚刚走，就听到这边桌上一响。
　　林静把一沓试卷重重摔在桌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歪头看着程晓，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说说吧。”
　　“说什么？”程晓装傻充愣。
　　“别跟我在这装傻，说说抽烟的事。”
　　“......”
　　“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你觉得呢？”林静笑了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程晓目光看向一旁，“这是第一次，觉得好奇就尝试了一次，还被抓到了。”
　　怕班主任不信，又补充了一句：“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教室门口抽，就是因为没有经验。”
　　以前上学的时候倒还真不抽烟，后来进入社会后才养成的习惯，有时候想事情的时候会抽一根。
　　刚才在门口想着刷亲密度的事情，下意识就摸出来抽了一根，结果被教导主任给逮个正着。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主要是怕这个事情告诉父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林静没再说话，把手伸了出来。
　　“......”
　　程晓看出她的意图，这是要没收作案工具，但他不想给。
　　想了一下，把打火机掏出来放在林静手上。
　　“老师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下次绝对不抽了。”
　　林静没说话，手指弯了弯。
　　“......老师您这是干嘛？”
　　“别废话！”
　　“......”
　　没办法，程晓又把那包烟掏出来给她，她这才收回手，把烟和打火机放在桌子上。
　　接着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说道：“坐吧。”
　　程晓没明白她的意思，在疑惑中坐了上去。
　　“你也知道，高考只剩两个月了。”林静点了点桌上的试卷，“按照你现在的成绩，如果稳定发挥，考上二本不是问题，甚至努努力，说不定能够上一本线。”
　　程晓无言以对。
　　老师，你说的是昨天的我，不是今天的我。
　　昨天我还能考上二本，可是今天就不一定了......
　　“其实到这个节骨点上，你有压力我能理解。”
　　林静拿着那包烟在眼前晃了晃：“但是它并不能帮你解决问题。”
　　“是，是，老师您说的都对，我完全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回去一定检讨，如果没......”
　　“听我说完！”林静不满地瞪了程晓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