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9章 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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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们走了没？”
“应该……走了吧，咱们也得……头好痛！”
已经日薄西山了，港口的工作人员看她们是救世主和圣女的新秀，也不敢多管，只是在快要停业的时候，才轻轻过来拍拍。
醒酒之后，头痛得快要炸裂的夏玑把坎瑟挂在璇玑图上，用机械附肢帮着她们走。
其实，说服上头让她们俩不去火龙的岛屿的理由还有一个，也就是夏玑要接受圣女的训练以获取觉悟。而这个港口，正好和训练场所处的鲁克尼威的群山特别的近。
“咱们好好地醒醒酒，得去训练啦。”夏玑走出港口大楼，外面已经有一辆风力车在接她们了。
没想到司机看到她们俩昏昏沉沉的样子，只是微笑着不说话，而并没有问她们为什么宿醉这样的话。
“两位大人既然这样，已经做好了觉悟了吧，尤其是夏玑大人。”
“什……什么意思？”
“那当然，您二位绝命酒都喝过了，我真的敬佩两位，能够去坚持这样的试炼。”
什么绝命酒？试炼不是每天跑步，或者做俯卧撑，或者和魔物对战吗？
她心跳如鼓，瞪着坎瑟，而那个人早就睡着了，歪倒在自己的身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司机大哥，您知道这个试炼是什么吗？”
“我倒是没有什么详细的情报……只是说，好像这些设施因为什么原因，前几年就关闭了。据说是根本训练不出来能撑过试炼的圣女。”
在少人烟的大路上面，风力车为了安全行驶左右晃来晃去，其实只是因为车里面的红发少女在死命摇着金发的少女。
——所谓的试炼设施，只是山下的几联排小平房，而在小平房围成的广场中央，矗立着厚重的黑色碑文。
这里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人住。在夏玑踢开被锈住的门的时候，里面成群的蟑螂就在地上乱跑，又渗人又让她们眼花缭乱。
墙角全是絮成一团一团的蜘蛛网，而在木墙上，还贴满了泛黄的贴画。夏玑可以看得出，有一些是百蕊的。那个时候她似乎还只是摩羯圣女。
“好啦！你赶快和我说说这试炼是怎么回事吧！”她一脸怒色，把坎瑟硬按到椅子上面。
“好！”她无神的杏眼突然变得炯炯发亮，而从口袋里面掏出来几年前的一封文件。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撑不住了。
参加试炼的圣女，要在完全不用装备与魔法，卸下一切超能力的情况下，从这最高的山的山脚一路爬上山顶，最后在山顶上的盖章处盖上章就行了——
——说是这么说啦……
山上那零下二十多度的寒气，还有时时吹刮过来的暴风雪。更有将近两公里没有任何可以烧火的柴草，与躲避风雪的洞窟。那些勇敢者们只能啃着干硬的面包度日，到后面连面包估计都没了。而且一入夜，各种魔物的活动就开始频繁起来，到时候，睡在雪地里面的，只带了一把小刀的圣女们就是最好的食粮。
正当此时，坎瑟已经从外面拿了两套衣服回来了。她一脸怀念地抚摸着皮革的腰带，把它们丢到床上。
“你是来监督我的吗？”
“不不不，上头说，既然你要来，那不如我也一起参加试炼，至少可以把身体的机能再强化一个等级。”
夏玑虽然紧张得身上快要湿透了，但为了向那个人证明自己有很大的觉悟。还是让自己的脊髓暂时和璇玑图分离，默默走到房间的一侧把衣服换好。
有点太大了。
虽然其他地方都很适合，但是胸口这边很松，圣女的训练服为了追求美观，锁骨都是露出来的，像这样领口贴不紧，到时候寒风灌进来，那可就不得了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只能拿小一号的了。这样肚脐会被风吹到哦，在雪山上拉肚子可真是要命的。”
果然，这次一换，腰部就明显显得冷了。看见坎瑟好像穿得很厚的样子，真想贴到人家身上去。
那个黑色的石碑还是太显眼了。
“喂，坎瑟，那个是什么啊？”
“这个吗？这些是脑子有病到胆敢来挑战这个混蛋设施的傻瓜们，还有很多傻子还呆在雪山上呢，咱们去帮她们收尸吧。”
“等等，你自己都说……”
话音未落，坎瑟突然把一把小刀抛给她，趁她接的份上，赶快一起推着进了训练设施。
寒风刺骨，那巨大的铁门被赫然关上。这里便是高山上一定会有的，松林带。
其实天色已晚，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听到阵阵狼嚎了。松林地带还是很好生火打窝的，她一路走，一路折下来干燥的，可以点燃的松枝与松针，准备烤着火吃干粮。
“啊！”
“怎么啦？”
循着坎瑟的目光看去，只见雪地里面蜷缩着一个人——当然早就没气了。
夏玑还以为放了这么久，不被风霜侵蚀得只剩骨殖，好也是干尸了。没想到这位前辈还是容貌如玉，估计也是这座山给她们最后的一点安慰吧。
“这要怎么办？带在身上吗？”
“这……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吧，既然这位前辈还完整，应该魔物不会来到这里才对。”
火被一下子亮起来，夏玑一面把面包在火上面烤软，一边止不住地瞟那个早已失去生机的圣女。
即使化作尸体，她的睫毛还是很长很柔顺，好像去摸摸她的头发——
“啊——！不行！”
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什么危险的行为——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不就只有德库拉那个变态恋尸癖而已吗？！难道自己被他传染了？恋尸癖是跳个舞就能传染的吗？
坎瑟正在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夏玑只好再缩回去。
“夏玑，我也知道你压力很大的。我以前晚上看向我妈妈相片的时候，也有这种达不到期望的自卑感。不过就像我妈妈已经在异世界过上幸福的生活一样，这些压力其实都是你自己给自己的呀。”
夏玑虽然很想反驳根本不是这个原因，不过现在要熄火睡觉了，也只能把毯子抽出来，两个人靠在一起，枕着松树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