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其他类型 林轩逆剑狂神

第7285章 虚空行者!(6)

林轩逆剑狂神 一剑清新 9976 Aug 6, 2021 7:52:30 PM

章节正在手打中..

推荐《白月光外室她又娇又钓》章节阅读:

  深夜,大漠冷风,鹰翅掠过,数座排列整齐的土室上空,一阵阵,撒过金纱。
  三层酒楼上,灯笼硕大通红,缓缓转动,黑夜中冒出的巨兽眼睛。寂静,寥落,从窗子里透出一方金色的暖意,偶尔几声狗吠,与里头的哄笑声相衬。
  花摇帽舞,芙蓉泣露,顾兆和按住了少女的肩膀,一张肥赘的大头大脸,从香肩上冒出来。
  远在西域,他仿佛这里的活阎王,笼子里的美人,一个个泫然欲泣地盼他垂怜,又念起家中那个母夜叉,哼,她刚从小兰寺中被接出来,据说,差点疯了。
  虽然顾兆和憎恨首辅,却不得不感激他替自己,收拾了这个母夜叉。
  “啊——”美人仰起头,眼神惊恐,肩上传来剧痛。
  一瞬间,意识到不妥,她又咬住了牙,生生忍住,顾兆和手底下不知折磨死了多少女人,她想活命,怎敢叫出声。
  风穿长街,摇摇欲坠的红眼灯笼下。
  一个白袍青年,拎着一把杀猪刀,站在了酒楼下!
  白袍柔软,是大漠中的一捧新雪,被黑木枝一样的长街,衔住,青年的一头墨发,垂落在腰间,洋洋溢溢的杀气,将发丝拂乱,却拂不乱一双凤眸中的冰寒刺骨。
  玉白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杀猪刀,刀身粗糙,尖刃薄寒,刀,是安静的刀,过年时,百般热闹下,一瞬间抹了喉咙,没入腹部,勾划开来,封住惨嚎。
  黑色长靴,轻踩过台阶,他一步步,走上酒楼。
  ……
  土室,一方软榻上。
  玉察侧躺在榻上,正对着骊娘,一只手斜斜地垂下。
  骊娘轻手轻脚地替她捻好被子的四角,小火炉上,甘梅子醒酒汤,咕噜噜正欢快,一股沁人心脾的寒香气,若有若无地勾着玉察的鼻尖,她微微一动。
  西域的烈酒,能喝死一头狼,小酒馆里自然常备着醒酒汤。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骊娘揭下了红泥小盖,将醒酒汤,红莹莹的一汪,乘在白瓷碗中,红汤碰壁,摇晃着,她用手轻扇,散了一下热气。
  若是光有勾引人的功夫,也不能教那么多男人神魂颠倒,骊娘看似粗枝大叶,做事十分妥帖,细致得像一股清泉,流进人心底。
  她用柔软的臂膀,抬起玉察的小脑袋。
  “快喝吧,小玉。”
  骤然,听到这个称呼,玉察朦胧间睁开眼,以为自己回到了慧娘娘的怀里,不由得鼻子一酸,抱住了手臂。
  小娘身上有奇特的香料气息,身子比慧娘娘更软,玉察伸出一根手指,恍恍惚惚,眼底是那张唇上鲜艳的胭脂。
  慧娘娘从来不会施胭脂。
  “你是?”玉察轻轻问。
  骊娘抿起嘴,嫣然一笑:“傻孩子,我是你的干娘啊。”
  干娘?哪里来的干娘,一点刺疼,玉察隐隐地想起,是了,被酒气熏晕前,她听到游澜京的声音,一点点逼进自己耳朵。
  “叫干娘,听话。”他一面抚摸着自己的脊背,一面循循诱哄。
  玉察的脸上更红了,却不是因为酒意,她跟他才没有任何关系。
  骊娘用汤匙舀了一点,递在玉察的嘴唇上,第一口下去,微酸的甘梅子汤,顺着舌尖,一骨碌儿地淌进喉咙,似乎,渗进了五脏六腑般的舒心,随后,便是一股甜味回上来。
  玉察的后脑勺,原本有些闷疼,此刻,缓解了许多,力气渐渐回来,眼前也越发清晰。
  骊娘远在西域,不问世事,从未听闻过公主的名讳,游澜京也不敢告诉她玉察的身份,但她瞧着怀中的这个少女,若不是从小的宠爱呵护,一定养不出这样的娇贵身躯。
  看女子,只需看一双手,便知她前半生过得如何了。
  “小玉,你是哪家的姑娘呀?”
  骊娘将下巴抵在玉察的头上,惬意极了,眼眸笑眯眯的,比狐狸还娇媚。
  她一根手指伸在眼前:“你老实告诉我,你是被他偷来的,还是抢来的?”
  “他从小性子就坏极了,除了一张光鲜亮丽的皮囊,可以暂时蒙骗小姑娘,要真认识了他这个人呀,怎么会有姑娘真心喜欢他呢?我看你又香又软,一定是个家中保护得极好的姑娘,为什么会跟着,上了这条贼船呢?”
  不愧是游澜京的干娘,对他的认识十分到位。
  玉察哑口无言,偷来的?抢来的?都有!可是,玉察沉默了半晌,低下头,轻声说。
  “我无父无母,家中只有一个幼弟,首辅他……我跟他全然没有关系,走过了这一程,我们就会别过。”
  听闻这番话,骊娘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凝滞了一下,接着,继续将小汤匙递到玉察口中,她微微叹息。
  “小玉姑娘,你是不是跟那个家伙闹不开心了,我看他今日踏进酒馆,一脸的凝重,那个没心肝的东西,怎么会有在意的东西呢?”
  “可是,他很在意你。”
  骊娘搁下汤匙,静静蹲下,双手捧了玉察的脸颊,玉察有些受宠若惊,因为眼前这个半老徐娘的女子,风姿实在太迷人了。
  若是之前遇见的船娘烈光是条小青蛇,那么她便是身形丰满,鳞片美丽的青蛟,让人怀疑她呼吸之间的气息,是否会催生馥郁兰草。
  “如果,那个小畜牲之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这个做干娘的,替他赔不是。”
  说着,小娘转过身,拉开两扇雕花木门,从里头取出一只厚重的宝匣,“砰”地一下,重重落在桌子上,尘嚣四起。
  她揭开,探头进去,好一会儿,终于起身,小娘满面笑容,绕到玉察身后,手臂环过她的脖颈,一根红线松松地系上。
  玉察感到一块冰凉的东西,贴在了自己胸前,她低头一看,差点惊得魂飞魄散。
  这块玉并非西域特产的和田玉,也非羊脂白玉,而是万石之王,皇家禁止开采的田黄,通体澄黄,历来是用作御玺的材料。
  玉钗太熟悉了,御书房中,她曾在爹爹的怀中,看到他的大手掌,不停地反复摩挲这块玉,说日后要带到皇陵中去。
  田黄上,镶嵌了一枚紫东珠,她记得……爹爹的宝翎上,就是这样一颗,田黄衔弄紫东珠,那日,慧娘娘还不停地寻找,奇怪说怎么不见了。
  怎么……会在骊娘这里!
  骊娘笑得云淡风轻,往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那一年我随呼荣去盛京,在王宫献舞,遇到了……一个贵人,我就见了他一面儿,他很守礼,从头至尾,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像别人一样,对我动手动脚,他说喜欢我的笑容,我笑起来,就好像他逝去的夫人。”
  “现在这年头呀,男人越来越会花言巧语了,装出一副深情样子,只能骗骗小姑娘,可惜骊娘我,不认人,只认钱。”
  “我这个人呀,最贪财了,眼睛骨碌一转,就说喜欢这个最贵的东西,我真没想到,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怎么会有人,还是那样一个有权势的男人,不流眼泪,却是一副……伤心极了的样子呢?”
  “我吓坏了,以为他小气死了,不仅不给我,还心疼到伤心。”
  “出宫那日,他终于送给我了,让我带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他见到这玩意儿,告诉我不许给旁人提起,更不许送给旁人,可他都死了,我才不听他的!”
  “小玉,你的名字里有玉,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吧。”
  玉察的心头,已经震惊到久久说不出话来。
  黄龙衔东珠,是母亲的嫁妆,她曾经满心欢喜地将它,佩戴在了爹爹的宝翎上,象征着王权。
  后来,又因为这个冰冰凉凉的死物,生出了许多伤心和嫌隙。
  母亲死去的那一晚,爹爹因为一些祖宗规制,礼仪**,遭百官弹劾劝谏,弄得回不了京,也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听说那天晚上,他发狠地摘下头上的东珠,扔砸在百层阶梯下,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如今,他将这个令人可恨可气,又至尊宝贵的东西,赏赐给了一个西域舞姬,让她带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自己看到。
  爹爹……究竟有多厌恶皇权呢?
  而今,这枚小东西,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玉察的肌肤,将这枚玉珠,沁得半边热。半边凉。
  骊娘见她收了,十分满意,一笑嫣然:“收了骊娘的东西,就是我们家的人啦。”
  “小玉,若是以后,他再有欺负你的地方,惹你不高兴,可别自己生闷气,身子迟早会憋出大毛病的,你告诉骊娘,骊娘教训小畜牲最后一套了。”
  “小夫妻吵吵闹闹是常有的事,相敬如宾又有什么意思呢,虽然吵过了,但彼此不会心生怨怼,还是可以过一辈子。”
  玉察一面摩挲着黄龙衔自珠,一面别过头,脸上羞红。
  “我跟他……不是小夫妻,骊娘,你误会了。”
  骊娘嘴角微抿,身子凑上来,眼底是狡黠,还有熟知人事的聪慧的。
  “小玉,你骗不了我。”
  小娘的眼角眉梢,尽是掩饰不了的笑意,隐晦的,通透的……
  她在玉察耳畔,轻轻说:“骊娘我见过太多风月之事,一对男女是不是一对鸳鸯,我一眼瞧过去,就能下论断,方才,你醉倒后,小畜牲与你那番亲密的神情,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肯定已经有过——”
  那句肌肤之亲尚未脱口,玉察满脸通红,惊慌失措地抬起头,人都结巴了,她慌得手脚冰凉,不禁抓住了被角,紧紧的,同时,心下又有对自己的恼怒。
  真有那么明显吗……
  骊娘捂住嘴角笑了起来,看来,是十成十的了。
  “他一定是个不懂人事的,只知道胡来,不然,你也不会提到此事,就如此抗拒了,谁会喜欢他那样呢,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她,小玉,身为女子,一定不能苦了自己。”
  她又转过身,塞过来一个小碧盒,玉察的掌心捏着它,面生疑惑,不知这是什么。
  骊娘贴在她耳朵上,呵气如兰:“有了它,你一定不会再受疼了……”
  “啊?”
  玉察一下子将小碧盒松开,仿佛握住了一块滚烫的炭火,她双脚下地,她一面走,一面苍白地解释:
  “骊娘,您真的误会了……”
  骊娘跟着走出门去,天色浓重,一排排土室前,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不见。
  她眼中泛起疑惑,小玉人呢?墙角掠过了一方蓝色的衣袍,原来她在那里。
  骊娘心中欣喜,正要过去,忽然,一阵朔风席卷而来,猛烈至极,将她逼退了好几步,土墙的墙体,瞬间崩裂了好几块。
  一个戎装少年,十三四岁,耳戴银环,头戴金丝石镶嵌的毡帽,一面朝她走过来,一面不断地扳动纹身手指,咯吱咯吱,发出脆响。
  少年忽然伸展双手,瞳仁,兴奋地扩张,边缘,隐隐可见红血丝,稚嫩的脸颊下,邪气猖獗。
  “不好意思,人,是我世子哥哥的了。”
  夜风下,骊娘眯了眼,缓缓抽出袖刀。
  ……
  玉察一手扶在土墙上,胸膛跳跃的心子,尚未跳跃下来,她深深吸入一口气,脸颊的烫意,还未消散,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心中再次确认一个念头,一旦抵达阴山境内,就要想方设法摆脱他,她真不愿跟这头恶蟒,一辈子捆绑在一块儿。
  风一阵接一阵地吹过,好像,要落雨了。
  她的头脑渐渐清醒,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首辅……去哪里了?
  于是,玉察起身,准备回到土室,问一问骊娘。
  少女刚一转过身子,顿时,身形一僵,面前,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头雪狼!通体紫毛顺滑透亮,背上一抹雪峰,勾着头,低吼声断断续续传出,碧色的两只灯笼,在暗夜下,闪闪烁烁。
  畜牲一步步逼近,妖异凶猛,它的脊背,逐渐绷紧,反弓成一轮新月,望着少女,口中流涎不断,呜呜叫着,嫩红的牙肉,翻出雪亮的牙花子。
  她哪里跟这种食人畜牲,如此近距离过!
  只有在北狩猎场时,她坐在高处,看爹爹纵马,四发连珠箭,将两人高的熊瞎子射翻在地,那时,并不觉得害怕,只是熊瞎子震撼山林的嘶吼,让她的心头久久缓不过神来。
  玉察被惊到了,额头密布冷汗,一时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会的,这种畜牲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人潮聚集的集市,除非……有什么人盯上了她?!
  一想到这里,倏然,玉察抬头,屋顶上,房檐上,前头、后头……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小黑点儿。
  这是一窝狼群!
  她被至少四十条狼包围住了,玉察的呼吸硬生生止住,瞳仁皱缩,满眼不可置信。
  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土腥、鱼腥、血腥气,上方的天空,灰蒙蒙,雨丝飘落,毫毛般细,清甜可口的。
  一个男人的手掌,出现在夜空下,遥遥地悬在少女的头顶,似乎在掌控着她。
  那只手掌上,戴着名贵的各色宝石,破碎成千块片的彩色神光,由月色投射,折射出赤铁矿的蓝紫红、萤石的青幽、金子的黄灿灿……仿佛落下无数的珍奇珠宝。
  透过这些如梦似幻的色彩。玉察看到了一张面庞。
  无数条被银片缠饰的细辫下,这名青年身材高大,眼眸带着不羁的野气,张狂无度,睥睨着她,散漫不经心地笑。
  他坐在屋顶上,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一枚铜板,这枚纤薄的铜板,在他五根手指间,灵活穿梭,翩跹转移,忽隐忽现。
  青年静静望着玉察许久。
  终于,他扯起嘴角,说:“公主啊,早知如此,当初你还不如跟了我呢。”
  “对不对,小骗子。”他说。
  清冷阴湿的巷子,穿竹打叶的雨落风啸,喘气,心跳,一墙之隔,妇人晨起的哈欠,两三声凶猛的狼吼,紧跟不舍。
  玉察出了神,似是不敢确认,她轻轻出声。
  “阿幼真……”
  西域月氏部的世子……天之骄子阿幼真!
  名唤阿幼真的青年,从屋檐上跳下来,稳稳落地,狼群渐渐汇聚,合拢,匍匐在他身后,其中,那只气势最凶猛的头狼,刚刚把玉察吓得可凶了。
  现在,它走上前,蹭了蹭阿幼真的手掌,呜呜咽咽,好像卑微小狗。
  阿幼真毫不客气,一巴掌将它扇开,男人身形丝毫不动,狼身翻滚,撞到一边的墙上,土石震朔,一声呜咽也不敢发出了。
  教训完畜牲,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动容,却在抬起头,面对玉察时,露出了笑容。
  “难得公主能记得我,我之荣幸。”
  他的眼眸是深透的绿色,比鹰隼更锐利,笑起来,却灿烂无比,一下子化解了这股尖锐的感觉。
  月氏部作为西域最强大的部落,曾经求娶公主,若是将玉察嫁过去,便能将西域势力很好地笼络安抚。
  可惜,先皇并不愿意女儿嫁去那么苦的地方。
  那一年,世子阿幼真进盛京,陪着先皇北狩,被夸赞少年英雄,朝臣纷纷积极促成这门联姻,本来,玉察会被指婚给阿幼真,结果,被先皇耍了一道心计。
  除了流水般的金银珠宝,世子没有带回真正想要的恩赏。
  也是在那一年,先皇定下了玉察跟李游的婚约。
  先皇或许十分庆幸,出现了李游这样完美到挑不出一点指摘的少年,哪怕……他出自李家,天下人都认为,公主该与李游相配。
  “那年,我灰溜溜地离开盛京,沦为其余九部的耻笑,我对着大漠的月亮发誓,总有一天,公主……会是我的。”
  他一面说,一面慢慢走近,神情比狼更冷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玉察一面强装镇定,一面思考一个问题。
  游澜京……去哪儿了?如果自己拖延一段时间,能否拖到他赶来呢?自己真是才出蟒口,又入狼穴啊!
  阿幼真笑道:“三日前,顾兆如就散布了一个消息,首贪巨恶的当朝首辅,拐走了公主。”
  “自从盛京一别,我在梦中,日日描摹你的模样,你一踏进白勒关,便在我的视线下。”
  倏然,男人已经站在她的身畔,他的五官线条,锋利、笔直、硬挺,粗糙的手掌,撩拨她的发丝,若有若无地蹭着她的脸颊。
  “你不会以天家贵女的身份嫁给我,而是被我一手埋葬姓名,做我的宠妃,被我关进帐篷,夜夜折辱,为我生儿育女。”
  他狠狠咬重了后头这四个字。
  “小骗子,就是给你,和你那个狡猾的父亲,最好的报答。”
  玉察心下已经越来越凉,她动弹不得,生怕一动,就会被狼群扑上来撕碎。
  这时,一个戎装少年走过来,他一面收刀,一面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见到两人,他咧开嘴,露出了温暖的一笑。
  “世子哥哥,人到手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现在就回去。”
  阿幼真轻易地一拎,提住了玉察的后衣领,像拎起一只小猫,他驯兽就是这样驯的。
  玉察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住了裙下的压裙刀,她的眼神,既害怕又孤注一掷,紧紧盯着阿幼真的胸膛,不能一击致命,她不敢动手,否则,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
  “世子哥哥,要不要通报阿塔一声。”戎装少年问。
  “不用,今晚,我跟小骗子睡同一个帐篷。”
  阿幼真望着少女的面庞,竟然没有从中获得……他最期待的眼泪?泪水摇摇欲坠的美人,才会更加挑动兴奋的神经。
  于是,他更加故意地刺激她,欺负她。
  阿幼真轻声说:“劝你顺从点,待会儿,要你看着本世子,如果你昏迷了,会少很多乐趣。”
  口出恶言,只是为了享受玉察的畏惧,没想到,玉察被他拎起来之后,倒是平静下来,看向他的目光,不起波澜。
  她转过了头,又不知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阿幼真掰过了她的下巴,“只准看我。”
  玉察不说话,那双眼眸,依然茫然地望向了一个方向。
  阿幼真瞬间明白了,他低低冷笑。
  “啊,忘了告诉你。”
  “顾兆如还说,见到罪臣游澜京者,可将其诛杀,不留活口!”
  ……
  酒楼之上。
  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沉沉夜色,美人大片雪白肌肤露在外头,裹了一片袍子,瑟瑟发抖,依偎在床脚,别过头,惊惧万分。
  “人呢……人呢!”顾兆如跌坐在地上,背后抵着梳妆台,
  镜子前,照映出一个白袍修罗。
  从一踏进酒楼开始,便有隐匿在暗处的死士,前来阻拦这名白袍修罗的脚步。
  可惜,他从容不迫地上台阶,平稳、磐石般分毫不动,一步又一步,每上一层台阶,便挥手斩杀一人,如拍死一只扰人的蚊虫,砍瓜切菜。
  直到破开这扇,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的门。
  楼梯下,七零八落地横躺着尸身。
  肮脏的黑血,有两三滴,溅落在游澜京雪白的右侧颜,缓缓流下,浓烈美艳的眉眼,杀气也随之升腾,阴沉沉的暴戾,在他扬起的嘴角,清澈的眼眸下,爆裂开。
  面前这身白袍,强大如山岳般不可撼动,这样稳定的气度下,却有隐隐的不安分的火星,在跳跃,叫嚣着饮血。
  白袍似乎融化了,游澜京俊丽的五官,也融化了,这一刻,这副躯体,只是由屠戮的杀意凝聚起来,亢奋、雀跃、充血。
  他享受撕心裂肺的痛楚,也享受伤害他人,因为这两样感觉,与爱慕玉察的感觉的一模一样。
  这世间,只有那个姑娘,能同时带给他这种极致的体验!
  顾兆如已经退无可退,他心胆俱裂,伸出一只手臂挡在身前,嘴里呜呜咽咽着什么,徒劳地做着挣扎。
  “狗娘养的游澜京,你疯了!我今日一死,西域立刻就会乱起来,你信不信!”
  “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你要什么,我立马禀报家主,给你送过来行不行?”
  “首辅大人,都是生意人,有事好商量,西域二十条商线,我让你一半儿,有钱赚,大家和气生财好不好。”
  游澜京根本无心去听,杀猪刀的刃身上,一点一滴,顺着淌下血珠,在他的脚下,汇成一汪血镜子。
  他探过身,墨发倾泄,将一根手指伸在前头,轻轻开口。
  “安静地赴死。”
  正欲提刀一砍,一声嘹亮的哨子响起。
  顾兆如“哇”地一声喊出来,大汗淋漓,面色虚白,吓得魂飞魄散,过了好久,凉风飕飕,他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珠如死鱼翻出肚白。
  这是活下来了?没想到,这一刀,竟然迟迟地……没有落下来?
  他摸了摸脑袋,似是如梦初醒,不敢置信,性命竟然还在?
  而面前一片狼藉,除了那个哭哭啼啼的娘们儿,杀猪刀沿着一路滴下的鲜血,再不见白袍修罗的身影。
  夜空下,游澜京抬头,微微皱眉。
  这是骊娘发出的信号,玉察……出事了?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白月光外室她又娇又钓更新,第49章不是小夫妻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上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手机
收藏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