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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三十三章:擅长

鬼话连篇 浮梦流年 3347 Aug 6, 2021 11:30: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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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看过他的脉象,宛遥甚至不知道项桓的病情已经到了哪种地步。
    她蹲在草丛边去拽他的手,后者便朦朦胧胧睁开眼,朝这边默默地望了一望。
    宛遥将包袱暂且搁在一旁,颦眉听了一阵脉搏。
    脾虚、血虚、内火还很旺……
    指尖撩开他凌乱的发丝,甫一触及到肌肤就被额头的热度烫得收回了手。
    宛遥发愁地打量四周,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自己其实也是一头热的跟出来,没地图没向导,如今身处何处又要往哪里去皆一概不知。
    就这么在原地迷茫了片刻,她像是有了什么主意,作势要起身。
    然而正在宛遥站起来的那一瞬,项桓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忽的一把握住她手腕,掌心相扣,啪的一声。
    宛遥不禁愣了愣,试着挣开。
    但他握得很紧,手隐约在抖,人却侧身苍白地咳嗽。
    “我不走远。”宛遥解释说道,“你先放了。”
    过了一会儿,项桓才缓缓松去五指。
    她背起行李沿官道一路走一路张望,虽还未到大魏南边的疆界,这一带已隐隐有些荒凉之势了。
    宛遥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等到一架预备进城的牛车。
    赶车的是父子俩,在当地一户显贵家中做活,正拉着几大袋粮食回去交差,她给了点钱财请他们捎一程。
    两个人倒挺好说话,因为本就顺路,加之宛遥又肯付铜板,于是十分利索地挽袖子,将项桓抬到了车上。
    山路颠簸,牛车摇摇晃晃。
    他躺在几袋粮食前腾出的一道空位里,宛遥便抱膝坐在他旁边,前面的中年男人见她俩年纪都不大,于是也不时回头来闲谈几句。
    “小姑娘是要去城里投奔亲戚么?怎么你哥哥给搞成了这个样子?”
    项桓沉默地转过视线,看见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垂眸模棱两可地回答:“……第一次出远门迷路了,在山里遇到了狼,他没留意,就不小心摔断了腿。”
    “哦……那可真是惊险。”然后又自言自语,“这附近有狼吗?”
    青龙城位于凭祥关的最北端,因战火从不曾烧至此处,故而也算南界边疆诸城之中,最和平的一座了。
    牛车到底笨重,傍晚时分临近关城门时,他们才勉强抵达。
    两位车夫体贴地将她送至一间客栈前,说是全城最物美价廉的一家。宛遥同店中伙计一起把项桓扶上了楼。
    但早已过了用晚饭的时辰,小二立在门边问道:“姑娘要吃点什么吗?”
    夜里吃太多并不好,考虑到项桓脾胃不佳,她只要了些清粥小菜。
    “先喝粥吧,你烧得低,等明日我再出去帮你抓药。”宛遥拿勺子搅了搅热粥,发现太烫,便换了一个馒头递过去。
    项桓坐在床边,见状要伸手拿,可他五指兼掌心都是些伤,又衬着污泥,实在有碍观瞻,于是在半空顿了下,又合拢手指缓缓收回。
    宛遥看着他的时候,他刻意地将脸往旁边不自然地偏了偏,周身都显得格外局促。
    她捏着手里的馒头,抿唇放进盘内,很快推门下楼。
    不过片刻,宛遥再度折返,怀中却多了个盛满清水的铜盘。
    她不言不语地拉凳子到床前,干净的十指探过去,项桓握着拳头,牵第一下的时候他分明微不可见地在躲,第二下时才任由宛遥拉到膝上。
    掌心摊开,她低头用巾布细细地擦着里面的污垢和血渍。纤瘦的指尖白皙细嫩,同那张布满薄茧的大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项桓出神地垂眸,才发现她的手好小。
    他悄悄张开了些,大概可以一手握住她两只手腕。
    真的好小……
    等包扎好了伤,宛遥捧起项桓的脸,将他苍白的眉宇擦洗干净,再用木梳就着水,梳洗那一头打结的青丝。
    她做这一切时也没说话,而项桓就这么望着她,面前的姑娘神色认真专注,极少极少才与他有目光的交汇。
    等大致收拾出了个人样来,宛遥抬起袖子抹去额间的薄汗,“今天暂时这样吧,太晚了,别的明早再忙。”
    草草吃了顿半冷的晚饭,饶是没做多少事,也已经过了亥时。
    更深露重,梆子敲出一片安宁。
    房间里两张床,分别靠着两堵墙而设,一个月的奔波劳累,宛遥几乎挨枕便睡。
    项桓却不怎么睡得着,他的腿还隐隐作痛,脑袋一阵一阵地昏沉,对着一面不近人情的墙发了半天的呆,他终于试探性地转头。
    背后的宛遥呼吸均匀,眉眼平和,应该睡得很好。见她的确未曾醒来,项桓这才放心地翻过身子。
    双目早已适应了黑暗,此时仅有一点月光成了整个客房中明亮的烛火,淡淡的清辉打在少女清秀的脸颊间,微启的嘴唇随着气息一开一合。
    项桓一直认为,宛遥不算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
    他曾见过定国公的妾室,一个容颜绝色的舞姬,恍惚一瞥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但宛遥给他的感觉与此不同,看第一眼时或许只觉得五官恬静,瞧着挺舒服,然而相处久了,渐渐地会发现她很耐看。偶尔仅仅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也依旧赏心悦目。
    像块玉。
    清幽温润。
    项桓恍惚想起幼年时,第一次见到宛遥的情形。
    那日是个晴朗无云的秋季,他正在院子里练枪,家中忽然来客了,大哥跑来招呼他,说是父亲的同窗好友要登门拜访。
    过了没多久,母亲便带着一个年轻的妇人从回廊上经过,他拎着枪,满头大汗地立在台阶下,看见母亲手上挽了个月白衣裙女孩子。软软的,小小的,恐怕只及自己肩那么高。
    项桓。
    她含笑对他说,这是你宛叔叔家的那个小姑娘,你要叫她妹妹。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愣了片刻,便拖着□□往前走。
    而那个雪团子一般的小女孩在他迈开第二步时,就立马怯怯地躲到了他母亲腿后,璀璨生辉的眼中写满惊恐,不安地朝这边打量,感觉像是要哭了。
    他没明白自己哪里吓到了她,只好停在原地茫然的抓了抓头。
    耳边则是母亲清脆爽朗的笑声,领着那位妇人向花厅方向走去,嗓音渐行渐远。
    “还是个傻小子啊。”
    “那就别让他吓着咱们遥遥了,将来总还有机会的。”
    而此后的数年,沧海桑田。
    母亲和大哥相继过世,他成日混迹在街头巷尾,和各种各样的同龄孩子打架。
    项桓只记得有一回,自己满头是血地躺在小巷内,四下里与他起争执的那些大孩子们已经跑远了,他盯着蔚蓝的天空,周身又疼又累,渴得口干舌燥,直想喝水。
    但四肢痛得他爬不起来,也懒得爬起来。
    项桓便不切实际的开始白日做梦,想着要是老天爷现在能掉点水给自己喝就好了。
    哪怕一口也行啊。
    正在此时,仿佛回应了他内心的企盼,视线里居然真的多出了一只水囊,还圆鼓鼓的!
    它晃晃悠悠朝这边的靠近,顶上悬着一根丝线,仿佛随时能砸下来。
    项桓惊讶地撑起了头,就瞧见不远处蹲着一个小女孩。
    她眼睛大大的,有几分熟悉的惶恐与胆怯,手中握了柄鱼竿,好似非常害怕地与他保持着距离,投喂狗熊一样将水囊颤巍巍地吊到跟前。
    从此,他记住了她叫宛遥,也就莫名的喜欢带着她东奔西跑。
    月光隐没入云层,睡在那边的少女忽然皱了皱眉头,项桓险些以为她快醒了,急忙闭眼。
    不料宛遥却只是侧了个身,翻过去依旧睡得安稳。
    他再抬眸时,对面的床榻已剩下一抹背影,可腿骨还在疼,这一整夜不眠不休。
    宛遥补足了觉,踏踏实实的睡到日上三竿。
    她早起再给项桓把了一次脉,对症写好药方,唤来小二去城中的铺子里抓药。
    内服的药倒是好说,熬煮成了喝下去便是,不过项桓这一身的破皮烂肉,她拿着外伤膏药真有些无从下手。
    再加上腿骨的伤还需要仔细检查。
    宛遥站在床边,凝重地盯了他半晌。昨天落脚匆忙,那身旧衣没换,人也没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她不吭声,项桓也不好问,转眼就见宛遥倏忽又出去了。
    他只好老实地坐着不动。
    这回离开得有点久,小半个时辰后,两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精壮男子随她推门进屋,一左一右门神似的站着。
    现下不问真的不行了。
    项桓忍不住,正要开口,对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蹦出一句:“那就麻烦两位大哥帮他沐浴更衣了。”
    他蓦地扭头,一脸怔愣。
    “什、什么……”
    宛遥递上些许铜板,神情堪称温柔,“他腿上有伤,你们留意一下别碰到了。”
    “放心吧姑娘。”壮汉们开始摩拳擦掌,挽袖搓手,“保管伺候这位小哥舒舒服服的。”
    “等……”
    项桓没“等”出来,宛遥已经关了上门。
    客栈正值一天中最热闹的时段,上有住客下有食客,数个店伙在大堂穿梭,掌柜的低头忙着记账。
    她倚在栏杆边托腮往下看,身后的客房内是一阵鸡飞狗跳。
    “我自己能洗……不用你们。”
    “等等,等等,先放手……放手!再碰当心我不客气了!”
    许是挣扎要起身,奈何腿伤又硬生生让他跌坐回去。
    壮汉颇不解的安抚:“小哥你莫要乱动了,万一伤着哪儿就不好了。”
    “就是啊……”
    他最后大概实在是没辙,急得在里面唤她:
    “宛、宛遥,宛遥!……”
    走廊上每隔一段养着一盆水仙,宛遥充耳不闻地拾起一片叶子泡在盛满清水的花盆中,泡一会儿又取出来,再泡一会儿再取出来。
    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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